他終於敢出現在自己的妹妹麵前了。


    堂堂正正的出現在自己妹妹的麵前。


    顏世涼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腹部的傷口撕裂太大,裏麵的內髒器官,怕是都被九號給弄的撕裂,恐怕再過幾分鍾,顏世涼就要性命不保了。


    這一次,顏白眼中是真的疑惑,她疑惑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幫助自己擋住九號的致命一擊的顏世涼。


    顏世涼是個很怕死,且很自私的人,從來都是如此,但是現在……


    顏世涼做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預料之外。


    大概是真的疼,顏世涼皺起眉頭,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眼神極盡貪戀的看著自己麵前的人,他扯起一抹笑容,不帶絲毫陰鷙,如今最初他還是顏白的好哥哥一般,笑容看起來有點溫暖。


    “咳咳……白白,我終於敢出現在你的麵前了。”顏世涼開口,口中全是血沫子。


    說來,顏世涼也不明白,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的,說起來沒有道理,他是真的害怕死亡,不管怎樣都想活著,否則怎麽會在顏白挖了他的眼睛之後,還一直苟活著,也正是因為害怕死亡。


    他害怕顏白,恐懼害怕,卻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顏白,這個他愧對,愛以及恐懼的存在。


    “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白白……”顏世涼目光渙散的看著顏白,瞧著自己麵前的人,他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要死了,或許也早就該死了。


    “我是真的愛你,這句話不是謊言,在你是妗白的時候。”顏世涼開口,他如今胸中滿是酸楚,想到了當年的事情,當年他將自己小時候所愛的姑娘認成了妗月,因此願意為了妗月做一切。


    包括騙過了自己對妗白毫無感情,在妗白死後,其實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有喜歡過妗白的,隻是下意識的給忽略了,也下意識的將這種感覺壓下去了,不斷的提醒自己。


    自己愛的是妗月,自己對妗白隻有厭惡。


    可感情越是壓製,越是藏匿,在找到了突破口後,爆發的便越發的強烈。


    後來……他便遇見了自己的妹妹,顏白。


    “如今……算是報應吧。”顏世涼笑了笑,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也不管顏白會不會聽自己說話,隻是長長的歎息一聲,他落到現在這一步……是報應吧。


    顏世涼不止一次的想過,倘若……


    倘若當年的時候,他沒有那麽做,沒有親手的葬送妗白的性命,而是真心的喜歡妗白,那麽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顏世涼看著站在顏白身邊的季白墨,眼中帶著羨慕,那個人擁有顏白最純粹的愛。


    不管是他,還是慕梵都得不到的東西。


    “白白……”顏世涼再一次的開口,隻是這一次他的聲音變得有點急促,甚至有點唿吸不過來的樣子,隻是看著顏白,他明明如今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是卻還是強撐著一口氣,執著這自己心中的執念,想要得到一個什麽迴答。


    “白白……你……能原諒我嗎?”顏世涼聲音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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