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句話叫做,當年成長之後,時間會過的十分的迅速。


    工作的複雜、交際的疲憊都是構成了時間流動速度變快的事情,但當你以一個旁人的角度去觀看時,你會發現。


    時間就在哪裏,從未改變過速度,有的隻是一個人的成長過程罷了...


    寒風卷起千層雪,紛紛揚揚的散落在這片大地上,時間並沒有在它的身上留下痕跡。


    隻是當初稀少的動物們匿去了行蹤,連同這片土地上的人類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


    千裏漫長的雪域中,死寂是它唯一的象征,它掙紮著,想要改變什麽,卻發現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


    這就是命運,從不偏袒任何一方,生與死的交替是每一個生命的初始與終章。


    然而有人打破了這個命運的樂章,因此她失敗了。


    她挑戰的不單單是命運,還有這個世界。


    然而這又何嚐不是命運的表現呢?生老病死是每一個生命必須經曆的過程,它維係了整個世界生態的穩定與平穩,使它健康的成長。


    而破壞這份穩定的因素到底是命運的一員,她的光輝、她的死亡都是命運中記錄的一項內容。


    這就是命運,不偏不倚。


    ............


    時間一晃就是兩年的時間,曾經還有著生命存在的永冬之地,現在已經徹底消失了一切的生機。


    或許王座上的男人深有同感,但他無法說話、無法行動,長達兩年的堅守為他的身軀外覆蓋上了一層堅硬的冰霜。


    隻能近距離的才能勉強看出他的形態。


    他的生命之火在一個不生不死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太久太久,孤寂環繞著他的精神世界宛如人的一輩子一般。


    當南方的人們歡歌笑語的共慶生活的溫暖、工作的順利的時候,他於此守望著,俯覽著整片龍骨冰川。


    曾經可能是處理一份地方的案例就過去的白天,在雪域的中心高峰處,就像是過去了幾十個日子一樣。


    這裏沒有白天與黑夜的區分,有的隻是無止境的風雪的怒號,或許曾經還有那些毛皮厚實的動物們沿著漫長的冰霜長廊走上山峰。m.Ъimilou


    但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寂寞是他如今唯一的感官,而這也是封印之下的主人所需要的,隻是飽經磨礪的男人更知道這份使命的沉重,因此他沒有退縮。


    既是未來麵對的可能是死亡的不幸。


    一座酷似巨龍的冰雕屹立在王座左側的冰峰之上,它是進入冬眠狀態貝勒裏恩,一年的時間,漫天飛舞的雪花早已將他的身軀覆蓋上一層厚重的結冰與積雪。


    或許這就是唯一一個長久陪伴他的生物。


    “托裏克...”王座上的男人似乎發出了一聲有意無意的歎息。


    離開了人們視線足足兩年之久的伯爵閣下現在需要的隻是時間罷了,他的任務已經結束,而他的任務才隻是剛開始罷了。


    守望自他開始,也應該自他結束,或許這也是當年抵禦異鬼的守夜人們所希望的,但最終異鬼們的宿命還是降臨了。


    長夜的王座換了主人,失去了夜王作為聯係外界的寒神,再度感應到生命的氣息才發現,一位體內有著炙熱力量與綿延氣息的人類坐在上麵,同時古老遺留的封印正在因為他而不斷加固。


    寒神默不作聲,隻是將靈魂上的感應增幅到了更強的地步,同時等待著坐守封印的人因為不滿而離去。


    但她最終還是失敗了,或許其他人要麽會因為時間的漫長而膽怯,要麽會因為權利的失蹤而生出小心思,就像當年的那個神選一樣,因為擁有強大的力量而憂慮,又或者因為布蘭·史塔克一樣,因為貪婪而癡迷。


    然而王座的新主人卻無動於衷,他無視了這份寂寞的守望,心中的膽怯根本無法動搖堅硬的內心,甚至沒有因為自己掌握的權勢而憂慮,也沒有因為貪婪力量而選擇放棄鎮守。


    他應該知道!如果封印完成,那麽賜予了他的力量就會轉入封印中,他就是徹徹底底的工具!並且還失去了五年的時間!


    這五年他完全可以統一整個維斯特洛的大陸,成為至高無上的集權王者!如同萊安娜那樣的美人又豈會是一個?為什麽?為什麽他沒有這些思緒?


    這是無時無刻不在等待著王座上的人放棄了的,來自長夜深處聲音唯一的咆哮。


    “為什麽?”


    “隻是因為我生而為人罷了”


    守望的李察也曾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最終結果卻不了了之。


    因為根本沒有什麽為什麽,隻是單純的因為他是人,是人類的一員,無法坐視當年屍鬼們屠殺維斯特洛人類之後的未來罷了。


    他是個人類,純正的瓦雷利亞後裔,也是維斯特洛成長的人類,他享受著身為人所擁有的,能夠自由的思考的意識、自由的奔跑的雙腿、傾聽著風兒聲音的耳朵,觸碰大地泥土與河流的雙手。


    他享受著世界贈予他的一切,享受著人類文明帶給這位年輕王子的一切,他可以學習精湛的劍術,披上鎧甲守護弱小,完成他少年時的理想。


    也可以按照自己記憶中的美食去製作,隱藏身份到酒館中當一名大廚或者吟遊詩人,寫出自己的故事。


    如同他是一隻動物?那麽他能做到這些麽?


    當然不可能,如果沒有了人類作為主體,那麽這些東西也不會存在。


    這就是他給予長夜的迴複,身為人的迴複,或許懦弱與膽怯是每一個人無法逃避的一麵,但我們可以直視它,直視自己的弱小、膽怯與懦弱,從而成長,從而走在文明成長的道路上,翻過無數的山峰。


    山就在哪裏,等待著人們的攀登,而攀登上巔峰的衝動一定會勝過跌落深穀的恐懼。


    這是純粹、最原始的勇敢,也是世界賜予人類最寶貴的財富。


    長夜中的人類站在一片黑暗中,恐懼著遠方的未知與一聲聲慘叫,但人類不屈服的內心支撐著他們不斷的反抗,哪怕身死魂滅,一次次的高舉起火把,將光芒照耀的更高、更遠。


    人類的曆史就是和恐懼與未知鬥爭的曆史...,因此這一次,他選擇去抗爭而已。


    為了自己也為了其他人,這就是勇氣,直麵死亡的勇氣,他的勇氣已經勝過了內心的膽怯,將光芒刻在那極晝的那一線上,並成為鼓起帝國人不斷攀登的勇氣。


    這就是皇帝給予他臣民們的悄無聲息的財富,既是人們如何顧忌,這份責任與堅強時總會傳承到下一個人身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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