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臉很圓潤,身材如果忽視了比一般水手要魁梧的話,其實也算是前凸後翹。


    一些酒勁上頭的水手時不時喜歡揩油,不過李察倒是很懷疑,這些水手能不能打的過健壯的老板娘呢。


    一杯果汁,一盤鋪了一塊熏烤的,散發著濃鬱甜香與肉香的肉排,再加上一些蔬菜和切好的水果,當然還有一大塊黑色的,質地柔軟的麵包。


    這可不是硬的能讓人崩斷牙口的黑麵包,而是穀地姐妹屯那邊的一道特色,用糖水與麵粉做成的上好麵包,鬆軟中帶著香甜,一般一塊就要半枚銀鹿呢。


    “哦,是穀地的焦糖麵包啊”


    男侍從端著一盤盤打點不一的食物來到酒館的角落,就著燃燒的蠟燭找到了他們的位置,並挨個的擺放起來,走之前向著李察微微行禮,同樣他也看到對方對他點了點頭,並帶著笑容。


    “這是酒錢,稍後我想和老板娘打聽一些消息,請代我告知一下”


    一枚金色的,幾乎能夠奪走周圍所有人視線的金幣被李察平穩的放在木盤上,他溫和的向著年輕的男侍從提醒道。


    “是是,我現在就和席琳女士去問一下,有勞您稍等”


    幣麵上獨特工藝製作的伊耿四世的大胡子頭像與背麵的坦格利安三頭龍的圖像,毫無疑問,是每一個維斯特洛人的最愛,沒有人不會不愛它。


    但大陸上流通最多的還是七神圖像的銅幣與製作成奧利斯·拜拉席恩,這位大名鼎鼎的國王之手的銀鹿。


    一枚金龍大約是210枚銀鹿,一枚銀鹿可以在白港好好的吃上一頓,而且還可以全是肉食,一枚金龍其實可以等於一個人半年的飯錢,或者一家人一個月甚至以上的消費。


    尤其是那獨特的工藝鑄造的金龍幣,在酒館的燈火下泛著極其耀眼的光芒。


    這個時候,一個普通水手船員一周的工錢可能隻有3枚銀鹿,一個月最多不超過十五枚,也就是說,他們一年都可能賺不到這麽一枚,印著國王陛下頭像的金龍幣。


    “咕——咚”


    老水手們咽了一口口水,舉起麥酒向著李察的方向頗為謙卑的敬了過去,然後立刻轉移視線,強迫自己不去渴望並施加貪婪。


    因為他們知道,一個談吐得當,而且隨手都是金龍幣的年輕人,不是出身貴族,就是一些大勢力的人。


    但新水手們可經不住這種誘惑,尤其是那些個喝醉的,腦子裏滿是對船上那些指手畫腳的商人不滿的畫麵的人。


    看著侍從端著金龍幣一步步朝著廚房走去,一些人的腳都有些按捺不住,有些顫抖,稍稍向著靠近通道的方向移著。


    酒館中央靠著石牆的一處小木桌前,陰影遮蔽著他魁梧的身軀,黑色的羊毛短襯外是一件黑色的鏈衣,胸口有一個黑紫色的披風紋章。


    他端著一杯依然散發著濃鬱麥香的酒杯,不經意的瞥向那些捺不住寂寞的水手,又看了看依舊吃吃喝喝的李察一行人。


    “有意思,剛來白港的第一天就能看到精彩的表演...真不錯”


    褐色的中短發梳理成露出額頭,偏向兩邊,頗有一種貴族氣質的發型。


    一些經常駐足於酒館的吟遊詩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悠揚的樂曲消失不見,走南闖北的商隊護衛們也撇過頭,看向這邊,等待著好戲的發生。


    就這樣,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廚房裏忙碌著的老板娘掀開門簾,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對她撫胸致禮的年輕人,也連忙迴禮過去,便朝著二樓樓道走去,示意李察跟上。


    “你們先旅店休息,我稍後就迴去”


    將士兵們遣散迴去後,唯獨留下那一個袋子,他將沉甸甸的,裏麵裝了幾十枚金龍幣的袋子稍微打開,就這樣對著那些詭異的視線,然後又用繩子捆起來,放入自己的右胸口的兜裏。


    剛準備朝著酒館二樓走去,一個靠著吧台的水手立刻往前站了一步,直接被他撞倒在地,抱著腿哀嚎,其餘的水手們也立刻從位置上走去,麵帶不善。


    而那個最早發酒瘋的水手戴夫則直接拉出自己的船員劍,用劍指著李察,宛如猴子紅屁股的臉上不斷的拉出自己心的貪婪。


    “我發現你的身影很熟悉,恰好中午的時候我掉了一個鼓鼓的錢包,你應該知道它是我的,因為我找在一英裏外就嗅到了它的味道!”


    船員劍揮舞著,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給李察造成壓力,但戴夫發現,對方不僅沒有感到害怕,相反還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笑容和不屑的眼神,就像是那些商人一樣。


    “你可以試試,如果你能從我手上拿走的話”


    李察取出自己的那柄鐵劍,左手伸出,向水手們勾了勾手,一副不屑的麵容上掛著嘲諷的微笑。


    “我會讓你的傻笑從你的臉上徹底消失!”


    貪婪的水手們紛紛取出自己的武器,讓正在喝酒的普通人嚇得四處奔跑,還不斷的發出驚恐的慘叫。


    一手抓著劍柄,水手右臂後撤,用盡力氣朝著身前的李察刺去,不過下一刻,對手手中的長劍直接向上一提,握住劍柄的大手下的鐵劍劍身直接擋住了船員劍鋒利的劍邊,擦著劍身,距離右耳不過十多厘米的距離,銅鐵撞擊的聲音清脆的傳入耳畔中。


    刹那間,李察的左腳直接朝前猛然一踹,以水手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正中腹部,直接飛出去三四米,撞到了不少的酒桌和凳子,口鼻溢出鮮血,蜷縮著身軀不斷的發顫。


    左手抓住一張身旁的木凳,向前一推,擋住了水手劈砍的長劍,下一刻直接右臂揮舞劍身,重重的拍在對方的腦袋上,直接摔到在地就暈了。


    騎士侍從出身的李察隨著成長讓伊裏斯國王感到不安,自己的弟弟有著曾經國王之手的血脈,而且是鐵王座正統的繼承人之一,私生子隻是他有意透露給對方的。


    年輕的李察擊敗過不少他認同的戰士,他勇敢無畏,有著非凡氣魄,身披盔甲於君臨的競技場擊敗過許多鬥士和騎士,而這也是他驅除對方的原由之一。


    也因此,麵對這也連君臨鬥士都不如的水手,李察幾乎單方麵的吊打對方,不到一會,十幾個之前氣勢洶洶的水手全部被打暈在地。


    他並不打算殺了這些人,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會“自願的”披上黑衣,然後成為一名光榮的守夜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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