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依水閣,薑琉璃連忙迴到房間,明夏用完午膳後便在房間裏放了冰塊,此時的房間裏,還算比較涼爽。


    這裏沒有空調,隻能在房間裏放冰塊,雖然這樣很奢侈,但有了冰塊,房間裏的確涼爽了些,反正她有兩個超大的冰窖,不愁冰塊不夠用。


    蘇雲逸跟隨薑琉璃來到依水閣,坐在桌邊靜靜的看著她,即便不說話,依舊覺得幸福滿滿。


    “扣扣。”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薑琉璃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蘇雲逸,又看了看門口。


    “進來。”她的話剛說完,門便被人推開,她看著門外之人,竟是明月。


    “小姐,你的信。”明月見蘇雲逸在此並不驚訝,越過他將手裏的信遞給薑琉璃,這段時間他來依水閣多數都是呆在這裏,早已習以為常。


    她接過明月手裏的信,見到信封上的字跡,便知道是蘭庭軒寄來的信,剛準備打開,見到對麵的蘇雲逸,隻能作罷。


    明月將信交到薑琉璃的手裏後,便退出房間,雖然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她們根本不在乎這些。


    薑琉璃拿著信直接迴到臥房,一邊走一邊拆著信封,那急切的樣子,好似裏麵有什麽重要消息似的。


    蘇雲逸見她這般著急,也沒有追問,依舊坐在那裏,等著她將事情處理完。


    迴到臥房,薑琉璃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蘭庭軒寫來的信,信裏寫的依舊是瑣碎事,隻有一件事算是大事,那就是他出名了。


    正如當初她所預料的那樣,蘭庭軒的名聲漸漸流傳開來,找他看病的人越來越多,他一個人已經忙不過來了,好在有吳大春幫忙,雖然繁忙,卻很充實。


    信裏還有一張紙,她打開來看了看,竟然是自己易容時的畫像,明明那時自己的長相很普通,卻覺得畫像之人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自己的眼神也不再淩厲,而多了一絲溫柔。


    她呆呆地看著手裏的畫像,畫像之人明明是她,卻感覺又不是,這樣的眼神與氣質完全與自己不符,難道在他的眼裏,自己是這樣的?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小心翼翼的將折過的印記慢慢撫平,然後慢慢卷起來放在一旁。


    這段時間有蘇雲逸陪著,她已經完全將這位知己忘記了,甚至連信都好久沒寫了,今日要不是收到他的信,肯定還會被她遺忘。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她頓感慚愧,還自認為是他的知己,竟然這樣對他,真是太不應該了。


    她從一旁拿出一張紙來,打算寫信給他,就算是寫些無聊事也總比什麽都不寫來得強。


    她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全寫在了信上,段若惜的婚禮,紅姐孩子的滿月喜酒,將自己的喜悅全寫了出來。


    等信寫完時才發現竟然寫了整整三張紙,她歎息的將信折好放進信封裏,打算讓明月現在就寄過去。


    她走出臥房,發現蘇雲逸自己一個人在下棋,雖然有些手癢,卻依舊打算將信先寄出去。


    來到樓下,正準備去找明月,卻發現付婉蓉正坐在廳堂裏,她的身邊正是一臉為難的明月。


    薑琉璃站在樓梯處看了看付婉蓉,又看了看炎熱的陽光,這麽熱的天,她怎麽會來這裏?她不是向來瞧不起青樓女子嗎?怎麽會親自踏足?


    “明月,怎麽了?”她走下樓,態度有些冰冷,她不喜歡付婉蓉,故而對她也很不客氣。


    “小姐,她找蘇公子。”明月見她出現,頓時鬆了口氣,她與蘇雲逸對弈時向來不允許旁人打擾。


    “那就讓她見吧。”她不以為然的說道,人家是蘇雲逸的表妹,怎麽可能攔著他們不見呢。


    “我以為你在與蘇公子對弈,便沒有去通報。”明月解釋自己的猶豫,順便向付婉蓉解釋一下自己剛才的行為。


    “如果再來晚點的話,估計我就不會放人了。”剛才她就準備與他對弈的,隻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已。


    一旁的付婉蓉聽著她們的對話,心裏痛恨不已,表麵卻雲淡風輕,明明是她的表哥,想要見一麵卻這麽難。


    “將這封信寄出去。”她將手裏的信交給明月,斜眼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付婉蓉,她還真沉得住氣啊。


    “是。”明月接過信後,連忙離開,她可不想留下來看戲,否則薑琉璃生氣了,再找她出氣,那可就麻煩了。


    薑琉璃見她快步離開,這才再次將目光移向付婉蓉,她的眼神明明很沉靜,她卻能體會到她對自己的厭惡與憎恨。


    “你等兒,我去叫他。”她冷眼了看了看她,明知道這樣的話說出口,會令人遐想連篇,卻還是這麽說了。


    果然,她的話一說出口,付婉蓉完美的表情露出破綻,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卻又無法反駁,隻能憎恨的瞪了她一眼。


    薑琉璃見狀並沒有生氣,反倒冷冷的笑了笑,終於破功了,她最討厭表裏不一的人了,天天這樣演著也不嫌累。


    她將心情鬱結的付婉蓉丟在廳堂裏,自己迴到房間,見蘇雲逸一人對弈的很起勁,忍不住吐糟,他認真又嚴肅的樣子,的確很迷人。


    “你的表妹來了。”她緩緩開口,語氣平淡,絲毫沒有生氣或者其他的情緒。


    蘇雲逸轉頭看著她,見她一臉沉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裏說不出的失落,他丟下手裏的棋子,緩緩站起身。


    “她怎會來此?”他緊皺眉頭,難不成是出什麽事了?否則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會來依水閣,哪怕這裏隻是後院,她依舊嫌棄不已。


    “來找你呀。”薑琉璃看白癡似的看著他,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怎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我去看看。”蘇雲逸不悅的皺了皺眉,難道她來此就隻是為了見他這麽簡單?


    薑琉璃看著他離開了房間,看了看下了一半的棋局,頓時驚歎不已,沒想到一個人下棋,竟然也能下出這麽厲害的棋局,看來平時他對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


    她坐在棋局前,想看看能不能將已經弱勢的黑棋扭轉乾坤,他的棋局過於深奧,憑她的本事不一定能想出結果來。


    看了半天,她訕訕的放下手裏的黑棋,無論黑棋放在哪裏都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全軍覆沒,看似有退路的地方卻暗藏玄機,最後隻會輸的一敗塗地。


    既然自己想不出結果來,隻能放棄,不過,她還是將棋局畫了下來,看看聰明的蘭庭軒能不能將棋局解開。


    棋局畫出來後,她走下樓,想讓明月連同之前的那一封信一起寄出去,然而,她忘記了樓下還有蘇雲逸與付婉蓉,見到他們竟然摟抱在一起時,尷尬的站在樓梯處,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蘇雲逸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轉頭見到她時,嚇得連忙將付婉蓉從懷裏推開,因為緊張,下手有點重,直接將人推倒在地。


    “表哥。”付婉蓉愣愣的看著將自己毫不留情推開的蘇雲逸,他向來溫柔待人,從來不會對女子動粗,而這一次,他竟然狠心的將自己推倒在地,他的這一舉動,完全是因為樓上那人,想到此,她低下頭,掩藏掉眼裏的恨意。


    “琉璃,我……”蘇雲逸手足無措的看著薑琉璃,深怕她誤會了不再理會他。


    “你們繼續,我還有事。”薑琉璃冷冷的笑了笑,看了看蘇雲逸後,又看了看坐在地上還未起來的付婉蓉,心裏莫名的變好了。


    “我們已經聊完了。”蘇雲逸見她要走,連忙開口,深怕她走了之後,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誼一夕之間打迴原形。


    “地上涼,還是讓你表妹起來吧。”薑琉璃看著依舊低著頭不願起來的付婉蓉,陪她來的丫鬟不知去了哪裏,隻能讓他將人扶起來了。


    “表妹,對不起。”蘇雲逸好似才發現她坐在地上一樣,連忙上前,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


    “表哥,我真的不如她嗎?”付婉蓉淚眼婆娑的看著蘇雲逸,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很令人動容。


    “表妹,你很好,真的。”蘇雲逸放開了手,無奈的說道,之後不動神色的看了看一旁的薑琉璃,意思再明顯不過。


    薑琉璃聽著他們的談話,感覺自己留在這裏很不合適,所以抬腳準備離開,下一秒卻因為她的話又縮迴了腳。


    “她隻不過是一青樓女子,拿什麽與我比?”付婉蓉見她要走,咬牙切齒的說道,這話她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表妹,她不是青樓女子,你別胡說。”蘇雲逸不悅的皺了皺眉,不喜歡她這麽說薑琉璃。


    “那她是什麽身份?你說呀。”付婉蓉不依不饒的大叫著,此時的她,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完全沒有了大家閨秀的樣子。


    蘇雲逸啞口無言的看著背對著他們的薑琉璃,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隻是一味的覺得她不是壞人。


    “你不知道?你竟然什麽都不知道還要與她在一起,你瘋了嗎?”付婉蓉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了答案,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我喜歡的隻是她這個人而已,至於是什麽身份,有這麽重要嗎?”蘇雲逸緩緩地說道,話已說到這份上,也無需再隱藏了。


    付婉蓉見他看著薑琉璃的眼神裏充滿了愛意,更加怨恨不已,卻又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麽醜陋的一麵,隻能緩緩地低下頭,將已經湧出的恨意掩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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