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依然行色匆匆的行人,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似乎剛才做了一個極其真實的夢,夢裏一片空白,還有一個自稱老衲的大師在和我聊天。


    隻是具體聊了些什麽,我卻感覺很模糊了,好像還提到了什麽陰間駙馬爺,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禁不住苦笑了一下,因為這還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站著做夢的經曆,讓我覺得無比的荒誕不經。


    想著想著,我突然間想起來,姥姥說過,在來到龍灣廣場,聽到鍾聲響過十二次後,馬上趕到鍾樓下麵,自然會有人找我的。


    我連忙看了一眼遠處鍾樓上的時間,顯示此刻已經十二點半了,頓時,我心裏一驚,沒想到剛才站著做夢,竟然都做了半個小時了!


    糟糕!我心想,要是去晚了,會不會就錯過來找我的人了啊!


    於是,我瘋了一般,向鍾樓衝去,一路上,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對擋在我麵前的行人說的,那就是:“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當我好不容易來到鍾樓附近時,也是傻眼了,因為遊客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我透過密密麻麻的人群,看到鍾樓下麵似乎被刻意圍了起來,這些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觀著,時不時還舉起手機在搶拍什麽,從那些遊客瘋狂的喊叫聲中,我得知原來是有攝製組在鍾樓下麵拍攝電視劇呢。


    聽大家這麽一喊,我也好奇地往前擠了一點,找了個相對人少的位置,踮起腳尖,往裏一看,果然看到有一個像是導演的男子,以及幾個俊男靚女們正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給演員們講解著什麽。


    畢竟這裏是著名的龍灣廣場中心,這座鍾樓又至少有幾千年曆史了,所以選擇在這裏取景拍攝電視劇或者電影也在情理之中。


    而圍觀的人裏麵,似乎大部分都是這部電視劇女主角的超級粉絲,所以場麵非常混亂,擁擠得簡直是水泄不通。


    這些粉絲看上去都很年輕,估計都是初中,高中以及大學裏的學生,至於那個男女主角們,也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我懷疑都是些影視學院的學生,顯然這部正在拍攝的電視劇應該是一部青春偶像劇了。


    原本我想再往裏擠一點,爭取擠到最裏麵,看看姥姥所說的會接我的人還在不在。


    可是此時此刻,站在鍾樓前圍觀攝製組,以及拍照留念的遊客一批接著一批,我知道自己要想擠進去,太難了!


    這讓我如何識別誰是來找我的人呢?


    或者說是對方又該如何在這茫茫人海裏找到我呢?一時之間,我也是進退兩難。


    往裏擠吧,看著那些仍在不斷瘋狂往裏擠的超級粉絲們的野蠻勁,我知道自己能擠進去的可能性非常小。


    就這麽離開吧,我又不甘心。畢竟姥姥說了,要想見到我的父母,和知道自己的身世,隻有找到來接我的人,才有可能見到他們,和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不過,轉念一想,我又覺得有些太不靠譜了。因為我來這裏的日子又沒有事先和誰約好,對方又怎麽能知道我今天會來到龍灣廣場的呢?


    況且我今天還來晚了,這都過去半個小時了,就算有人等我,也以為我不來了吧。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姥姥什麽信物都沒有給我,對方憑什麽相信我就是蘇飛揚呢?


    我連個身份證都沒有,甚至是連姥姥的照片都沒有一張,這空口無憑,鬼才信我呢!


    更讓我無語的是,我記得之前救了我一命的辛博士曾說過,我生活了十八年的村子,居然是在無人能生存的地下核試驗基地裏,這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的村子,就更加不可能證明我的來曆了,所以我連自己到底來自於哪裏都說不清楚,又如何讓別人相信我呢!


    在想起辛博士時,我又覺得非常惋惜,這個救了我一命的老人,我還來不及報答他,他就不幸過世了。


    至於他的死,每次迴想起來,我都感到心酸和不忍。


    這是一個星期前發生的事情了,那一天的午夜,我正在病床上迷迷瞪瞪睡得正香時,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和槍聲驚醒了我。


    當我本能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時,我看到辛博士拉著琳兒衝進了我的病房。


    在看到我自己坐起來時,辛博士急促地對我說道:“飛揚,你終於醒來啦!太好了!可惜我沒有時間再給你做一次全麵身體檢查了,不過,我敢保證你的身體除了還有點虛弱外,應該完全恢複健康了。現在我的科研所遇到了麻煩,再有三分鍾就會完全炸毀。所以隻能委屈你跟著我的助手琳兒趕緊從密道逃出去,逃的越遠越好。快!你們隻有不到三分鍾時間了!”


    “辛博士,您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您不走,我也不走!”琳兒驚訝地問道。


    “傻孩子,我在這裏與世隔絕地研究了一輩子,這裏就是我的家,就算離開了這裏,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何況我都這把年紀了,葉落歸根才是最好的選擇。再說了,隻有我出去拖住他們,和他們同歸於盡,才能保證讓你倆順利從密道離開。所以,我心意已決,你倆趕緊走!別讓我死不瞑目啊!快!”


    辛博士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和琳兒來到了這間病房的電梯門口,將我倆推進電梯,一臉決然地說道,說完就從外麵強行關上了門。


    “不!辛博士!”琳兒用力拍打著電梯門哭著喊道,可是,電梯還是啟動了。


    一陣眩暈感後,我感覺電梯以非常快的速度降了下去,可能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體力的緣故,我覺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到我再次迷迷糊糊恢複意識時,聽到身邊有個女子在小聲地哭泣,我瞬間想起了之前發生的危急一幕,連忙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汽車後排座椅上。


    當我坐起來時,看到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女子正在哭泣,仔細一看正是琳兒。


    我又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這輛車正停在一片廢墟前麵,眼前的廢墟火光衝天,熊熊的大火,和濃煙將這一片區域變得看上去像是人間地獄。


    顯然之前這裏的確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辛博士所在的科研所真的被炸毀了。


    一時之間,我也是感慨萬分,這素味平生的辛博士,為了我和琳兒能活著離開,犧牲了自己,永遠地長眠在這片土地上了。


    這份情,無以為報,如果來生還能相遇,我想,我一定會拚盡全力去報答他的。


    那一天,琳兒在車裏哭了很久很久,才開車離開了。


    一路上,我倆都沉默不語,一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二來我自己也是心事重重,對未來的一切都充滿了迷茫。


    我不知道去了龍灣市,是否真的能找到我的父母,可是,根據辛博士所說的我的履曆,龍灣市還有另外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我。


    那我去了,又算是什麽人呢?難道說我要和一個跟我有相同名字,相同父母,又相同dna的人一起生活嗎?


    這怎麽可能呢?那個和我一樣的人,能接受我共享隻屬於他的一切嗎?


    我不知道父母當年剛出生就讓姥姥帶走了我,是何用意?那麽十八年沒見了,會真心實意地接受我嗎?尤其是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兒子了,還有必要要我嗎?


    就在我越想越沒有信心去龍灣市時,琳兒突然間開口說道:“我開車沒法送你迴五千公裏之外的龍灣市,我隻能是送你去最近的高鐵站,你自己坐火車去吧。這裏有兩千塊錢,足夠你迴到龍灣市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辦理,不方便帶著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等我忙完了,迴龍灣市後,我會去找你,再給你做一次全身檢查,記錄完整的數據,然後幫辛博士將他的這項科研成果申報國家專利。這也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琳兒說完後,隨手遞給我一個信封,又一臉歉意地盯著我的眼睛,示意我一定要收下。


    “哦,你也節哀順變吧。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送我到火車站吧。至於這兩千塊錢,等你來龍灣市時,我再還給你了。你說的全身檢查,記錄數據的事情,到時候我也會全力配合你的,能為辛博士最後做點什麽,我也能心安很多。”


    我接過琳兒給我的錢,也是心情有些沉重地說道。


    隨後,琳兒就發動汽車上路了。


    一路上琳兒問了我許多過去的事情,都是她從網上看到的有關那個品行惡劣的蘇飛揚的花邊新聞,聽她一說,我才知道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原來曾經在龍灣市做了許多為人不齒的事情。


    隻是我無法告訴她,我並不是她說的那個人,畢竟這世上哪有相同dna的兩個人啊!所以我都很含糊地迴答著,甚至對於有些問題我都選擇了沉默不語。


    而琳兒見我如此吞吞吐吐的,以為是我也意識到曾經的自己有多麽無恥了,所以不好意思了。


    還直言不諱地推測我隻身一人來到這大沙漠裏,差點死了,應該是來自殺的吧?


    應該是極度後悔曾經的自己,所以想通過死亡來贖罪。還鄭重其事地安慰我說,既然又活了下來,就算是重生,那就痛改前非,重新做人,還說了一堆類似什麽浪子迴頭金不換等的話,來開導我。


    聽了琳兒自以為是的分析,我頓時變得哭笑不得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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