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後……”在皇後期待的眼神下,燕詩雨斷斷續續了很久,才喊出母後這兩個字來。


    “誒,誒……”皇後應道,一把將燕詩雨摟在了懷裏,“我的女兒啊……”


    洛然在一旁跟著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伸手一邊擦一邊笑,皇後看向她,也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裏:“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


    “今晚咱娘仨啊,就一起睡,詩雨給我和你妹妹講講你在宮外的事情,洛然給你姐姐講講宮裏的趣事兒,母後聽著。”


    燕詩雨嬌羞的點頭,亮晶晶的眼睛裏寫著期待,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轉折,她竟然是公主,是一國權利最大的兩個人的女兒,她竟然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她有爹娘,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


    “母後,那我什麽時候才可以見到父皇啊?”喊出了母後,似乎再跟著洛然喊出父皇兩個字,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了。


    皇後的臉色一僵,隨即她又笑了起來,拍了拍燕詩雨的手,說道:“近日政事繁重,皇上太忙,我還沒來得及找到機會跟他講你的事情。”


    “那不著急。”燕詩雨常年混跡在市井之中,皇後瞬間的表情變化自然是看了出來,她明白其中定然另有隱情,但是卻體貼的並不逼問,“皇上可是一國之君,他勤政愛民正說明燕國有一個明君,我燕國的百姓日後才能夠過著蒸蒸日上的日子……”


    “說得好!”一道洪亮的男聲響起,皇後三人瞬間從休息的榻上坐了起來,皇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洛然兩人示意了一下,自己先繞過屏風去迎接這個皇朝的帝王。


    “臣妾見過皇上……”


    “皇後不必多禮。”皇後膝蓋還沒來得及彎下去,聽見皇帝的話自然而然便直起了身子。


    屏風後麵能夠明顯看見兩個站著的女子的身形,皇帝看了一眼,隨即大笑著說道:“怎麽,我明明聽見了長安的聲音,可是父皇惹你生氣了,小長安竟要躲起來不見父皇。”


    “皇上……”明明屏風後麵站的是兩個人,皇帝卻隻提洛然一人,對於燕詩雨隻字未及,皇後心中難免有些不虞,不過還是說道:“並非是長安不見你,隻是詩雨也在這裏。”


    “詩雨……”皇帝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隨即才有些懷念的想起來:“當年那個孩子……我記得的確是叫做詩雨……”


    皇後唇角微抿,一抹笑容緩緩從她的臉上拉開,隻聽見她說道:“長安說,若是父皇來了,一定要你分一分,看你分不分得清她和詩雨誰是誰。”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皇帝撫掌大笑,說道:“調皮,調皮,長安調皮也就罷了,皇後竟然還由著她的性子,讓她們倆出來吧,朕定然一眼就能夠認得出來。”


    ……


    在享受了一番天倫之樂後,皇帝滿意的離去,留下母女三人。


    皇後摟著洛然和燕詩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日後啊……日後,我定然會照顧好你們,不會讓你們受一丁點苦楚。”


    ……


    秋越深,就代表著天晟國向燕國提出聯姻的時候不遠了。


    燕詩雨的身份還是沒有定下來,如今她身上隻是掛著一個貴女的稱號,對外就是老貴族養在深閨,專門用來陪燕洛然的女兒,因為受到皇帝喜歡,被賜了燕姓,隻是還沒有封作公主。


    其實皇帝原本是打算給燕詩雨安排一個貴女的身份,然後再封一個公主的稱號,既能夠安撫皇後,又不至於引起淑妃那邊的異動,但是皇後便是說什麽都不願意。


    封的公主與真的公主,即使稱唿一樣,但那實質上,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更何況,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卻要掛上別人家的名義,即使最後還是算作入了這燕家,但在別人眼裏始終隔了一層。


    所以燕詩雨現在隻能算是一個洛然的玩伴,甚至連自己專屬的宮殿都沒有,隻能夠把長安宮收拾了一個偏殿出來,算作她暫時的住處。


    不過洛然和燕詩雨的關係非常好,兩人幾乎是同吃同住,自然這刻意收拾出來的偏殿,也算是荒廢了。


    “咳咳……咳咳……”


    拿開帕子,上麵是幾朵鮮豔的紅梅,洛然又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扯了扯脖子上的披風,將身子裹緊了一些,打算迴宮,哪知道一轉身,便迎上了一個人。


    “白巳東,你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不應是我問公主為何會在這裏麽?”男子反問道。


    “我乃燕國公主,去哪裏是我的權利,哪裏用得著向你匯報,”洛然蹙起眉頭,不客氣的說道,她的言辭難得有那麽犀利,“反倒是你,一個男子,大清早出現在禦花園,到底有何居心?”


    白巳東笑了起來。還是如兩人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樣,他笑起來依舊很好看。


    隻見他伸手撫向了洛然的額頭,似乎想要把上麵的皺褶撫平。


    “洛然,你的日子還有多少?”


    洛然瞪大了眼睛。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皇後氣急敗壞的說道,“洛然從小身體就弱,但是這幾年在張禦醫的調理下,已經漸漸有了起色,她絕對不可能出事的。”


    “妹妹身體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是活蹦亂跳的,怎麽可能……”燕詩雨也不信白巳東的話。


    “皇後娘娘,既然您不信,咱們還是讓張禦醫看看吧……”


    ……


    “母後,您怎麽來了?”在長安宮裏優哉遊哉曬著這秋日難得的太陽的洛然,突然聽到了通報皇後駕到的聲音,剛剛拿下蓋在臉上的書,便見皇後已經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燕詩雨。


    燕詩雨在皇後身邊她是不感到奇怪的,因為自從燕詩雨的身份確定之後,皇後日日都和她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燕詩雨能夠將這十六年在外流浪的經曆,全部講給她聽,她是邊聽邊心裏揪著疼,但又希望能夠了解到這十六年她錯過的點點滴滴。所以隻要一有空,燕詩雨都會被皇後召喚過去。


    奇怪的是,皇後的身後,還跟著提著藥箱的張禦醫。


    “母後,姐姐,你們這是?”洛然不解的問道。


    “今日張禦醫到我宮裏例行的問診,我想著這幾日都是你姐姐到宮裏陪我,難免冷落了你……”


    “哪有……”洛然撒嬌道,“姐姐迴來以後,有她陪著您,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您那老是念叨我,這不準吃那不準碰的,還是姐姐在好,我的耳根子難得清淨了幾天。”


    “調皮。”皇後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寵溺的說道:“我看某人心裏是偷偷吃著味,又不好意思說,拐著彎兒讓那朧月給我和詩雨送吃的喝的,不就是提醒我這還有個小女兒,別給忘了麽。”


    一下子被戳穿了小女兒心事,洛然瞬間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張禦醫,您看,母後就知道欺負我。您快給我看看,告訴她我最近身體好著呢……讓她繼續去念叨姐姐。”


    張禦醫看了皇後一眼,皇後用眼神示意,他這才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洛然記得原來的故事裏,長安公主是由於受不了燕國到天晟國路途的顛簸,才發重病去世的,也就是說雖然她注定會在那個時候死,但是現在的身體卻是好的,所以她倒是不擔心張禦醫看出什麽來。


    “張禦醫,怎麽樣?”皇後有些焦急的問道,燕詩雨的眼神也按捺不住的飄向了這邊。


    張禦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迎著幾人期待的眼神,搖頭晃腦的說道:“公主這病啊,說重不重,說輕不輕,日後這補藥補湯啊,可是日日不能停……”


    洛然的臉色一下子就哭苦了下來。


    “張禦醫,那藥哪能隨便吃啊……咱得有個根據不是……”她有條有理的說道,“我若是沒什麽大病,就不要給我開藥了嘛,我一定會按時吃飯,好好鍛煉,乖乖聽朧月的話……”


    她耍寶的說著,燕詩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皇後轉頭看向她,說道:“日後啊,你妹妹吃藥的事情,就交到你手裏了。”


    隨即,皇後借口有事要和張禦醫談談,將兩姐妹留了下來,跟著張禦醫出了長安宮。


    前腳踏出長安宮的宮門,後腳張禦醫的臉色就垮了下來,眉頭緊鎖,顯得十分沉重。


    “張禦醫,長安的病情怎麽樣?”皇後問道。


    “迴稟皇後娘娘,長安公主……哎……”張禦醫先歎了一口氣,隨即衝著皇後跪了下來,旁人隻見他猛地一磕頭,老淚縱橫:“恕微臣無能為力啊……”


    皇後隻覺得一瞬間天旋地轉。


    “公主先天不足,後天又遭了歹人算計,雖然微臣用盡千方百計,但仍舊隻能夠維持公主的生命,無法清理她體內的毒素……如今隨著公主年齡的增長……”


    他的話不必說完,皇後已經明了。


    “都是我沒有保護好她,都是我……”若非她一昧沉浸在遺失一個女兒的悲傷裏,對於剩下的洛然有失照料,否則她身為一國之後,如何會讓奸人得逞,傷害到年幼的洛然。


    “是微臣醫術不精,還請皇後娘娘懲罰……”


    “不怪你,不怪你。”皇後雖然悲痛,理智尚存,隻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怕,洛然不會有事的,巳東說了,他有辦法,他有辦法。”


    “對對對,白巳東有辦法。”


    “來人——快請白公子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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