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言傲深,長臂一撈將言傲深打橫抱起來,放在了一旁長沙發上。


    陸洋連忙一番查探,最後掐了人中,將人弄醒了。


    言傲深一睜眼,長長的唿出一口氣,腦袋裏依舊有些暈沉沉的。


    “爺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陸洋有些擔憂,如今言楚洛還沒消息,言傲深可千萬別再出什麽事了。


    言傲深搖搖頭:“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陸洋看得出,言傲深不想他擔憂,提議道:“爺爺,不然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言傲深性子本就倔,不肯妥協的扳起臉來:“說了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這會兒言楚洛不在,陸洋一定要替她看好言傲深,不能讓他有絲毫的問題,最後陸洋索性也態度強硬起來:“爺爺,不管怎樣,現在洛洛不在,您就得聽我的,是去醫院,還是先迴酒店休息您二選一,如果您實在一意孤行,我寧願冒犯您直接把您扛著送醫院了。”


    言傲深眼眸一橫,想要繼續堅持,但是看到陸洋那一臉關切的模樣,氣焰頓時就熄滅了。


    陸洋必定是他的孫女婿,雖然說都是一家人了,可和他發脾氣言傲深還是覺得有點不合適,再加上心裏也清楚他是真的關心自己,隨後也便退讓了一步。


    “行吧,那我迴酒店休息一會兒,換身衣服,晚些再過來。”


    言傲深這裏算是妥協了,陸洋也不好逼得太緊,連忙將言傲深扶起來送他迴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下了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經過兩天一夜的煎熬,言傲深的步履都有些輕飄了,陸洋緊緊的將他攬在懷裏,撫著他往酒店大門裏走。


    經過大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如同小貓一樣叫了一聲:“爺爺。”


    言傲深微楞,轉頭看去。


    因為天色已黑,他竟然沒看到大門旁蹲著的男孩。


    “是你?”這男孩正是那天賣給他們海鮮的小男孩,雖然言傲深心裏對男孩還是挺有好感的,但是這一刻言楚洛下落不明,自己又身體欠佳,實在沒有心情理會他,“怎麽?還有海鮮要賣?今天我們不買海鮮了,抱歉。”


    說完,言傲深就要往大門裏走,男孩連忙起身再次喚住了言傲深:“爺爺,我不是來賣海鮮的,我是有急事找您。”


    言傲深不覺得和這個一麵之緣的男孩能有什麽急事,臉色也微沉了下來:“抱歉,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什麽事。”


    言傲深頗為不耐煩,抬步邁進了酒店,男孩也有著急了,連忙上前拽住了落後一步的陸洋:“大哥,姐姐等著錢救命呢。”


    陸洋並不知道男孩嘴裏的姐姐是誰,蹙著眉轉頭看他。


    言傲深卻被他一句話擊得石化在原地。


    救命?洛洛是要死了?


    他有些不確信的轉過頭,看著男孩問道:“你說的可是買你海鮮的姐姐?”


    男孩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言傲深一步跨到男孩身前,一把攥住了男孩的手:“你知道她在哪兒?她現在怎麽樣?你快帶我去見她。”


    言傲深因為激動雙手的力度很大,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男孩本就瘦弱,手臂被他攥的生疼,他有意向後拽了兩下,卻沒拽出自己的手臂。


    陸洋在一旁看著,大致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心裏雖然也擔心言楚洛,但是看著男孩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先開口對言傲深說道:“爺爺,您先放開他,咱們慢慢問。”


    言傲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常,雙手鬆開男孩,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告訴爺爺,你真的知道洛洛在哪兒?”


    男孩再次點頭:“她在醫院,現在等錢救命,我隻有那天賣海鮮的幾百塊錢,都押在醫院了,我是和醫生說盡了好話,他才同意暫且收下姐姐,讓我來籌錢。我都等您一天了,我問酒店的人,可是我叫不上你們的名字,他們不肯幫我找,就隻能在這裏死等。”


    與人之便,與己之便。


    當初言楚洛慷慨解囊,多給的那幾百塊錢,沒想到現在卻救了自己,不然男孩要是拿著一百塊錢,估計醫院也不可能答應把言楚洛暫且收下吧。


    既然知道了言楚洛的下落,三人馬不停蹄的向醫院趕去,路上陸洋仔仔細細的詢問了事情經過,卻嚇得他和言傲深驚出一身冷汗。


    男孩簡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我父母昨天七七,我去給父母上墳,還沒走近就聽見了裏麵的動靜,我一個人進山還是挺害怕的,就躲在遠處偷看,我一個人不敢上前去阻止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姐姐埋在了那個大坑。


    我一開始以為姐姐死了,因為她閉著眼睛都不動的,直到他們快埋完了,姐姐才醒過來,但是他們也沒停手,一直將姐姐徹底埋進去了才走。


    我看著他們徹底走遠了,才跑過去將姐姐挖出來,然後把她送去了醫院,可是直到到了醫院她都沒醒過來,我害怕極了,就怕她這麽死了,我的錢又不夠,也隻能先來找您籌錢。”


    言傲深和陸洋驚心動魄的聽完男孩說完這一切,言楚洛竟然被人活埋在深山裏,這事兒他們真的不敢想象,現在這樣聽著心都像是被錐子戳一樣,疼的不敢唿吸。


    男孩說完,陸洋和言傲深兩人靜謐了很久都迴不過神,他們無法想象言楚洛是怎麽經曆這被活埋的一幕的,現在更是不敢想象她是不是還活著。


    男孩說把言楚洛放在急診室才離開的,到了醫院三人匆匆忙忙的向急診室跑去。


    他們剛剛跑進急診區,就被一個護士叫住了:“哎哎哎,你,你不是就早上那個男孩嗎?我說你也真成,把人放下一走就是一天,我們還以為你跑了呢!”


    護士滿臉怨氣的抱怨著,男孩本就是個臉皮薄的人,這會兒被說得臉色通紅,一臉的慚愧。


    陸洋顧不上護士的抱怨,直接打斷了護士的話:“病人現在怎樣了?”


    護士這才抬頭看向陸洋,大概是被陸洋這一身軍裝及帥氣的俊容震懾到了,傻愣愣的看著他。


    這般心急的時候,護士還在這裏犯花癡,這讓言傲深頓時就怒氣升騰,冷聲喝道:“問你話呢!病人現在怎麽樣?”


    護士迴過神,有些窘迫的收迴視線:“哦,病人,病人現在在210病房。”


    三人抬步就向210病房跑去,急切的想要見到言楚洛。


    病房裏住著六個人,因為是晚上,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了,言楚洛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病房裏燈光昏暗,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貌,但是還是讓言傲深和陸洋心裏一凜。


    因為言楚洛安靜的就好像已經死去,好像連唿吸都沒有一般。


    兩人一左一右在她病床邊俯身看她,近距離才看清楚她此刻的臉色有多蒼白,看得讓人心驚,就連唇瓣都是毫無血色。


    “洛洛……”


    “洛洛……”


    言傲深和陸洋兩人同時換出聲,言傲深的聲音帶著顫音,那份膽戰心驚想要遮掩都掩蓋不住。而陸洋的聲音輕得好像羽毛飄過,就好像他怕驚醒她一樣的小心翼翼。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走到兩人身後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兩人轉頭看去,醫生對兩人示意了一下,表示叫兩人出去。


    兩人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言楚洛,這才轉身跟了出去。


    兩人跟著醫生走到走廊盡頭,男孩有些懦懦的在病房門口的牆根蹲下。


    “你們二位就是病人的家屬?”醫生率先開口,陸洋和言傲深紛紛點頭,陸洋解釋道:“我是她愛人,這是她爺爺。”


    醫生又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似乎在揣摩兩人的身份,看著陸洋一身軍官服和言傲深一身不怒自威的傲氣,大概猜出了兩人身份不凡,這才沒有催著兩人去交費,認真介紹起病情:“病人之前有短暫的窒息,心髒也有短暫的停止,好在急救及時,現在算是撿迴來一條命。”


    “窒息”和“心髒停止”這些字眼讓陸洋和言傲深兩人的心驀的一下慌了,好在醫生後麵那句“撿迴一條命”讓兩人的心又安定下來。


    “現在病人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她還處於高燒狀態,因為她現在還有身孕,有些藥物不能使用,所以現在還是要看她的自身免疫力的防禦。”


    聽到這裏,言傲深忍不住問了一句:“那這樣的情況,她肚子裏孩子會有問題嗎?”


    不是言傲深對孩子太過擔心,之前言楚洛從樓梯上摔了一跤,已經讓大家心驚肉跳,這會兒又經曆了活埋這樣的事情,現在醫生說她還處於高燒狀態,她的孩子是得有多大的命才能經曆過這些磨難而平安無事啊。


    醫生不知道之前言楚洛還發生過什麽,不過也對於這樣的情況見過不怪,並沒有太在意言傲深太在意孩子的事情。


    “孩子目前看,還是很健康的,沒有受到影響。”醫生說完,轉頭看向陸洋:“你去把她的手續辦一下吧,她要住院觀察兩天,燒退了,身體沒有其他異樣,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離開後,陸洋準備去交費,言傲深迴病房繼續守護言楚洛,經過男孩身邊的時候,兩人駐了足。


    陸洋認真誠懇的說道:“小夥子,謝謝你啊!洛洛多虧了你才撿迴來一條命。”


    言傲深也是滿是感激的看著他,開口正要說點什麽,男孩卻提前開了口:“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顧上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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