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傲深不想言楚洛憂心,隻是佯裝淡然的迴道:“爺爺隻是為了你著想,陸洋那邊太偏僻了,你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所以這段日子你就天天迴來住。”


    言楚洛有些不信,眼眸緊緊的睨著言傲深,言傲深也算是老薑了,怎麽可能被言楚洛炸出來。


    “這也是陸洋的意思,他說你迴那邊他不放心,而且上下班太遠,怕你辛苦,他會心疼。”


    果然,拿陸洋出來最為好使,言楚洛果然妥協了:“也好,最近要忙市政的項目,可能經常會加班,迴這邊我也節省不少時間。”


    言楚洛雖然忙碌起來,可是心裏依然覺得不踏實,陸洋是去了災區,讓她心裏擔憂。


    與此同時,陸洋那一邊。


    陸洋他們要運送物資到災區,飛機飛行在高空,將下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洪水淹沒了不少的房屋和田地,稀稀落落的屋頂勉強露在水麵上,還有搖搖欲墜的百年大樹,水流湍急,淹沒了更多的土地。


    陸洋心情極其的沉重,不由得想到了曾經的過往。


    “老陸,是不是又想起老溫了?”聽筒裏突然傳來闞朝陽的聲音,他和陸洋的默契好像心靈相通一般,洞悉了陸洋此刻的心情。


    當年如果不是溫晴的哥哥,他們大概也……


    “是啊,過去這麽多年了,依然曆曆在目。”陸洋感歎道。


    “今年離老溫過去,都十多年了吧?我怎麽感覺好像還是前不久的事兒。”闞朝陽鮮少會這般惆悵,他性格向來是大大咧咧,每天都嘻嘻哈哈,好像永遠沒有煩惱似的。


    今天大概是觸景生情,讓他也心情沉重起來。


    陸洋同樣心裏難受,也讓他不由得想到了溫晴,他是不是沒照顧好溫晴。


    “老闞,迴頭讓嫂子給溫晴介紹個靠譜的對象吧,她如今也老大不小了。”闞朝陽頓時否決道:“拉倒吧!她的心思大概全師的人都知道。”


    “可是我婚都結了,她也該斷了念想了。”闞朝陽也懂陸洋的意思,可是心裏依然有顧慮:“可是,她最聽你的,這事兒還是得你去。”


    “我就算了,我去辦這事兒不合適,反而讓她誤會了不好了。”


    ……


    兩人不知不覺就聊起了溫晴,可是卻不知道,大概永遠也沒有機會幫溫晴介紹對象。


    陸洋再迴到師部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這次沒有親自參與搶險,隻是運送物資,算是最輕鬆的任務。


    “老陸。”郝建國看到陸洋時,眼眸裏有些異樣的情愫,這讓陸洋心裏一驚。


    郝建國今天有些不同尋常,一定是有事兒發生了。


    “老郝,怎麽了?有事兒你就直說,咱們兄弟之間什麽時候還需要躲躲閃閃。


    這時,闞朝陽也走了進來,他有些風風火火,甚至可以說是橫衝直撞的進來的。


    “老郝,是真的嗎?”闞朝陽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郝建國轉頭看向闞朝陽,闞朝陽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他,好像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


    “你聽說了?”郝建國的情緒也有些不穩。


    這讓陸洋更覺不妙,一把拉過闞朝陽:“怎麽迴事兒?”


    闞朝陽看看郝建國,再看看陸洋,郝建國對他點點頭,在示意他直接告訴陸洋。


    “師長,我剛剛聽說……”闞朝陽很少會這麽鄭重的叫陸洋師長,可見事兒真的不是小事。


    “說。”陸洋厲聲命令,他心裏已經有了預感,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認識他們這麽多年,能讓闞朝陽和郝建國兩人都支支吾吾,亂了方寸的事兒,還真沒幾件。


    “溫晴,她,她申請去救災,要求去第一線。”闞朝陽終於開了口,可是一開口就讓陸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後呢?”


    “然後,她和兩名軍醫隨著幾個搶險的同誌去救助一個被困在山包上的孩子,然後……然後……”


    闞朝陽說不下去了,眼圈都紅了。


    陸洋心瞬間涼了一半,溫晴的哥哥就是救災時犧牲的,溫晴該不會也……這個可能性太可怕了,如果是真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溫家的兩位老人了。


    “然後到底怎麽了?”陸洋的聲音反倒沉穩下來,可是心卻已經沉到穀底。


    “她犧牲了。”闞朝陽頓了一刻,才繼續道:“也是被洪水衝走了。”


    陸洋自覺的腦袋嗡的一下,甚至覺得眼前都黑了一瞬間。


    老天爺還真是會捉弄人,她哥哥就是被洪水衝走,如今溫晴也是同樣的遭遇,真是的造物弄人,和他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溫晴出事了,陸洋作為師長,必然要去溫家問候,更可況他們的關係還非同一般的。


    記得曾經溫晴哥哥還在的時候,他經常帶陸洋他們迴家蹭飯,那會兒他們去溫晴家簡直就像是迴自己家一樣。


    可是現在陸洋竟然覺得自己能夠邁動腿跨進他家大門,都是艱難無比的事兒。


    陸洋依稀記得,他最後見她是他婚禮後的第二天,溫晴竟然在他家樓下蹲了一宿,他都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她在角落裏看著他背著言楚洛迴家,該是什麽樣的心情。


    如果當時他知道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她,他一定不會和她說那麽絕情的話,她的心一定被傷透了。


    溫晴平時看著笑嗬嗬的,總是沒有煩惱,其實心思極其細膩,也有著一顆玻璃心。


    “呦,這不是陸洋嗎?怎麽不進門?”出門下棋迴來的溫父,帶著笑容看著陸洋。


    陸洋看著老人家那明媚的笑容,心裏更是苦澀,他知道一會兒他和二老說完溫晴的事情,他們一定再也笑不出來了。


    “溫叔叔,您這又去下棋了?”陸洋佯裝淡定的開口,最起碼不能在這兒說這事兒。


    溫父笑嗬嗬的給陸洋開門:“那是,天天都習慣了,如果不下去和那幫老家夥殺兩局,心裏總覺得少點什麽。


    “你說你,這麽來了也不進屋,戳在門口幹啥!”溫父率先進了屋,對著屋裏喊道:“老婆子,快來看看誰來了。”


    溫母聞聲從裏屋出來,看到陸洋也是熱情極了:“哎呀,是陸洋啊!可是有日子沒見了,你說說,咱們就住在一個大院裏,見你一麵都那麽難。”


    溫家和陸洋家也算是世交了,溫父也是軍人,溫母也是軍醫,幾乎和陸洋父母的情況神一般的吻合,而溫母和陸洋的母親卓鈺也算是老同事,老戰友了,更是好閨蜜,情分如同親姐倆一般。


    所以溫母一直期待兩家能成親家,對陸洋和溫晴也是有意撮合的。


    可是陸洋太忙了,平時父母家都很少迴,哪裏來的時間看溫父溫母。


    “我這不是來看二老了。”陸洋走進房間,屋子裏收拾的很幹淨,雖然不如陸家房子寬敞,但是住溫家二老和溫晴也算是足夠了。


    “哎呀,聽說你們最近挺忙的,連小晴也忙得不見蹤影。”溫母一邊給陸洋倒水,一邊笑著嘮叨。


    提到溫晴,陸洋的心裏又是一痛。


    他這話要如何開口啊!


    陸洋接過溫母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試圖讓自己的情緒能放鬆些。


    溫父看著陸洋也是一副慈祥的笑意:“陸洋啊,聽說你結婚了?叔叔阿姨都沒喝上你的喜酒呢,你可真是拿叔叔阿姨當外人了。”


    陸洋結婚沒請溫家二老,一個是因為溫晴的關係,怕二老心裏不舒服。而來便是因為這次在軍營裏辦的事兒,幾乎外麵的人他都沒請幾個,必定軍營裏規矩森嚴,他雖然是一師之長,又是結婚這麽大的事兒,可是他依然不想天窗開的太大,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我婚禮辦得簡單,所以就沒驚動二老,還望叔叔阿姨別介意。


    “哈哈,你這小子,叔叔一句玩笑話你還當真!看來是叔叔的玩笑不會開啊!”溫父說完,溫母也笑著接話茬道:“說來也是,晴兒都有日子沒迴來過了,婚禮她去了吧?”


    溫父轉眸瞪了一眼溫母,似乎是在責怪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溫晴和陸洋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以溫晴的性格,定然不會去參加婚禮,如今這麽問,不是讓陸洋難看嗎?


    陸洋閉了閉眸子,調整了一下心心緒,還是決定快刀斬亂麻。


    “叔叔,阿姨,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兒要說。”陸洋終於蒼茫的開口,可是一開口就覺得心裏堵得厲害,這事兒真應該讓郝建國來。


    “哦?有事兒?是不是小晴在部隊惹事了?”溫父的敏銳度很高,一下就察覺到了什麽。


    溫母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說道:“看你這話說的,咱們家晴兒自小的聽話懂事,從來沒惹過事兒,怎麽可能是為了晴兒的事兒!”


    陸洋又壓了一口水,才再次開口:“叔叔,阿姨,我這次確實是為了溫晴的事情而來,不過,我希望您二老做好心理準備,我帶來的消息……”


    陸洋頓住了,觀察著二老的情緒和神態,必定人老了,突然接受這樣的一個噩耗,很容易出事兒的。


    “陸洋,你說吧!咱們都是部隊捶打過的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溫父情緒似乎還算穩定,可是陸洋知道,他一定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惡劣到這樣的地步,不知道他聽完會不會還這麽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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