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門外已經徹底的安靜了。


    不知道在沙發上靜坐了多久,房間裏被一片夜色籠罩,昏暗的光混合著斑駁的影象,時間好似迴到了過去,他隻需要每天待在房子裏,等待著寧修遠迴來。


    喬原將房間內的燈,全部都按亮了,刺眼的亮光讓他伸出手遮了遮眼,他前麵的是燈火通明的寬敞客廳。


    不再是過去那間房子。


    喬原也不想去門口確定,寧修遠是否離開了。


    一個人居住,也沒有太多心思花在做飯上,喬原隨便煮了一碗麵,莫名的想到了某天清早,他要趕寧修遠出去,對方卻覥著臉去廚房裏,煮了一碗色香味皆無的麵條端給他吃。


    他也不知道,寧修遠是哪裏來的自信,可後來再次去廚房,寧修遠的手藝有了質的進步。


    喬原捂住了頭,他不願意再記起任何和寧修遠有關的事。


    肚子裏的孩子,若是生下來了他會自己撫養成人,至於寧修遠,孩子也沒有必要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既然要斷,那就斷的幹幹淨淨,免得拖泥帶水。


    寧修遠帶給他的創傷是永久性的,甚至到了現在,他都不敢迴到l大,有人多朝他看幾眼,他都會想,對方是不是知道了那些有關於他的肮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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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喬原打開房門,看見門邊上放著一盒用精美禮品袋包裝好月餅,禮盒上麵放著一張紙條,寫著:中秋節快樂。


    這是寧修遠昨天提過來的,他沒有收下。


    喬原眉頭微蹙,手裏提著那盒月餅,下電梯以後直接丟在了門邊的垃圾桶內。


    不遠處的清潔工看見這一幕,驚訝的問他,“先生......這盒月餅您不要了嗎?”


    “嗯。”


    “......我可以帶走嗎?”清潔工小心翼翼的問,她在小區工作了十多年,還沒見過誰這樣,把未拆封的月餅就這麽丟了,確實挺可惜的。


    清潔工四五十歲的年齡,因為常年風吹日曬的勞作,臉上布滿了皺紋,討好的笑時眼角出現幾道深深的魚尾紋。


    今天是中秋節,也是團圓的節日。


    喬原神色微微發怔,過了兩秒才道,“可以。”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了,眼前的婦人,和他記憶裏的某一處似乎能重合上,喬原的眼眶發紅,看著對方撿起月餅,腳上穿的鞋子也早就脫膠了,喬原手裏的現金不多,他將皮夾裏的錢拿給了清潔工,道,“今天過節,拿去買身新衣裳吧。”


    “給......給我的?”


    “嗯。”


    婦人把手在身上擦幹淨了,才伸出手去接,臉上滿是驚喜和感謝,“謝謝您!真的很謝謝您!!”


    喬原隻是想到了某一年過中秋節,他舍不得花錢買月餅,那天母親迴來的很晚,就算節假日也不能休息,母親拿著一個蓮蓉月餅遞給他,他舍不得吃,後來還是用小刀切成了兩半。


    如今他有能力了,可再也不見當初想要孝敬的人。


    喬成銘的日子不多了,仿佛是迴光返照一般,這兩天的精氣神特別足,喬成銘還不知道他記去了過去的事,在他麵前時,也從來不會提起母親。


    喬原也是後來才了解到,母親當初是喬家的仆人,懷了他以後才偷偷逃離了喬家,一個人辛苦的把他拉扯大。


    以至於他對喬成銘,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在醫院附近的酒店裏訂了包廂,這次喬岸也帶了白成鬱過來,白成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朝喬原看了看,卻再也沒有像剛開始那般,同他打一聲招唿。


    白成鬱被喬岸裝點的像是個精致的人偶,喬岸給白成鬱的碗裏夾了一些菜,白成鬱都乖乖的吃完了。


    白成鬱已經很少開口說話了,總是悶悶的待在房子裏,喬岸喂的食物都會吃的幹幹淨淨,隻是吃完便會吐,後來喬岸就會給他打營養針。


    一開始相似的眉眼,也少了那分色彩。


    包廂內有些喧鬧,喬岸起身出去接了個電話。


    趁著這個空擋,喬原坐到了白成鬱的旁邊,小聲道,“白醫生,你還記不記得我?”


    白成鬱神色呆滯的看著他,想了半響也沒有出聲。


    看見白成鬱的反應,喬原大抵也知道了,喬岸對白成鬱做過什麽。


    喬岸走進包廂的時候看見白成鬱旁邊坐著喬原,心裏閃過一絲不悅,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到了夜晚,身體被溫暖的水流所包圍住了,白成鬱有點犯困的閉上了眼,卻被喬岸給折騰醒了。


    喬岸在他身上找尋著那一點熟悉的記憶,咬著他的耳垂問他,“你喜歡我嗎?”


    以前他這麽問白成鬱,白成鬱都會笑著說當然喜歡。


    隻是他們理解的意思不同罷了。


    白成鬱怔怔的沒有答話,喬岸帶了點誘導性質,“說喜歡。”


    “......”白成鬱沒有答話。


    喬岸連著教了好幾次,白成鬱都沒有說出他想聽的答案。


    以前,白成鬱總會輕而易舉的在他麵前說喜歡別人。


    是在對方身上找尋別人的身影,還是在意的,原本就是這個人,喬岸想讓白成鬱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可他現在還是不覺得滿足。


    到底是差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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