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子並未看她,聲音裏卻含了笑:“怎麽?認得我嗎?”


    華夏盯著他看了數秒,搖了搖頭:“不,不認得。隻是……你手中的那張單頁是我的。”手掌泌了一層汗漬,暗自感歎唏噓,這氣質真是極像。刹時迴溯而生的記憶,竟然刮劃得她的心疼。


    男子抬起頭,臉上還是一派似笑非笑表情:“這東西定然是你的,我還不至於對一個男人感興趣。”說話間單頁遞給她,懶洋洋地望了一眼天際的方向,這天眼見就要下雨了。


    華夏張了張嘴,感激的話哽在喉嚨處。眼前人臉上雖沒什麽特別神態,眼中卻總像自然而然就含著那麽一味笑,讓她覺得並不友善。


    男子收迴視線,看了她一眼,臉上笑意更深:“怎麽還不走?”


    華夏愣了一下,點點頭:“這就走,謝謝你。”


    青年男子已經轉身上了車,車門關上,掩去他閑散安坐的樣子。接著揚塵離去,開進前麵歐式風格的建築群。


    華夏盯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看了須臾,天空一個乍雷劈響,她才迴了神。抱緊懷中的文件夾快步向別墅區外麵走去。


    還好運氣不錯,打到車之前老天都是幹打雷不下雨的。也不知時間怎麽就踩得那麽正,前腳剛一上計程車,豆大的雨點就劈了啪啦的砸下來了。幾顆雨滴砸到穿了薄襯衣的後背上,冰冷一片。


    王媽早已經做好了晚飯,華夏一迴來就準備開飯了。走進廚房前迴過頭:“小家夥可乖了,喝過女乃玩一會兒自己就睡了,一點也不鬧人。”


    華夏心中一下漲滿幸福感,就像短時間內被一個巨大的熱氣球充塞。江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是江承留給她的最後一點念想。如果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要有點追求的話,小憶無疑就是她的全部。


    嬰孩房內開著一盞昏黃小燈,將整個房間渡了薄薄一層鵝蛋黃的顏色,溫暖卻並不刺眼。床上小家夥已經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就像兩個圓圓的蘋果。華夏輕手輕腳的過去,在兩個小臉蛋上烙下一吻,接著坐在一旁久久的看著。嘴角不覺然的扯出笑意,指月複滑上孩子細膩的臉頰,雙眸布了層水鑽一樣的光。幾個月前她還差點失去這個孩子,當時血液從她的身體裏流出來,明明溫熱灼骨,她的心卻像陷進萬丈冰冷的深淵。恐懼就像瘴氣一樣包裹住她,壓抑得她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隻在江承離開的時候有過。那一刻她不敢想象失去江憶她會怎樣,總算,上天讓他活了下來,以至於往後的路,賦予了她走下去的勇氣。


    門板打開,王媽立在門口輕輕喚她:“小夏,出來吃飯吧,讓小家夥再睡一會兒。”


    華夏沒有抬頭,胡亂抹去眼角的水漬,起身出去。


    蘇小語對於昨天的事情感覺十分抱歉,一見到華夏當即掄起一臉明笑貼上去:“對不起啊,上班前沒趕迴來。”


    華夏白了她一眼,沒有停下。


    “我還以為你就為了那麽一輛破車潛逃了呢。”


    “華夏,可不是我在你眼裏就那麽點出息?”


    華夏揚眉:“那你覺得呢?”


    蘇小語自覺理虧,嘻嘻的賠上笑意:“是啊,跟你華總比起來我是不濟,昨天迴來時半路遇見一個同學,非得拉著我去喝一杯。”眼眸倏然一亮,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一個分倍:“對了,林小如,還記得不?當年班上最愛孔雀開屏的新裏千金。”


    華夏受她引導思縈了一下,作頜首狀:“是有那麽一個人。不過,你同她不是死對頭麽,怎麽一起去喝酒了?莫非恩怨煮酒,前仇舊恨一筆勾了?”


    蘇小語嘖嘖唇:“豈會這樣便宜她,我們同她結的那叫宿怨,沒個萬兒八千年,想握手言合?”輕音哼了哼:“想都別想。而且她昨天請我喝酒也不是善意,本意是想同我顯擺來著,那家夥在我成為盛女的時候鉤到金龜婿了。所以,不在我麵前顯擺一迴,我怕她死不冥目。”


    華夏月兌下外套,再看她,忍不住笑起來:“那她還真幼稚。”眉頭一緊,正色道:“就這點事?我昨天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這才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你先別急啊,我正想說這事呢,要不然你以為我找抽欠刺激麽。據林小如說她鉤到的那個金鬼婿就是寧宇總裁顧少卿。而且過兩天是林小如的生日,新裏總裁一定會請我們過去參加生日宴會,到時可真是百妖聚集,光想想就讓人不安。”揉了揉太陽穴補了一句:“顧少卿我已經約好了,明天上午他有時間,你可以直接去寧宇找他。”拍拍她的肩膀,一臉悻悻然:“據說那個顧少卿是一個周身光暈能將女人的眼睛閃瞎的男人,其實我真想見見他,什麽男人啊,能把自己的眼睛也閃瞎了,看上林小如那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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