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勝用力的點了點頭。


    “大人放心,有朝一日我去東瀛會給他們一個痛快的。”


    “額,不是讓你給他們一個痛快,是……”


    想了一下,蘇承感覺還是以後說為妙。


    “算了,暫時先不告訴你了,讓眾將士把這些都給我拉到城中央,我要讓所有人看看臣服他們的後果。”


    “臣服,隻會是生不如死,寧可站著死,不去跪著活才是我大魏人的精神。”


    雖然不知道蘇承後續有什麽打算,但孔勝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跟著蘇承去了城中央。


    此時,那一張張人皮,還有一個個人彘,以及後續被拉出來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蘇承本以為滿城的平民見到這一幕會憤怒,會生氣,會爆發。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很平靜,平靜的讓蘇承感覺到可怕。


    似乎這些事情對這些平民來說習以為常。


    孔勝自然也發覺了這不同尋常的一幕。


    “你們從今天起已經是自由人了,本官是大魏派來拯救你們的,你們可有什麽訴求?”


    蘇承的這話讓下麵的眾人有些麻木。


    而那不遠處的筍子卻是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大人,你看到了吧,他們自己這樣,怪不得別人,怪不得我啊,我是無辜的。”


    那些跪地被捆綁的倭寇此時也是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語,不過蘇承能從他們臉上看出來是嘲諷。


    “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確跟行屍走肉一般了。”


    “但你可一點也不無辜,三千六百刀,一刀不準給我少,給我割。”


    蘇承直接大馬金刀的坐在不遠處的虎頭椅上麵。


    孔勝站在蘇承身旁,這一幕似乎本就該如此一般。


    明明孔勝是武將,蘇承是文官,可此時的蘇承倒像是武將,孔勝是文官。


    筍子沒想到蘇承壓根不聽他解釋,直接便讓人開割。


    一刀一刀,不得不說這三千六百刀是個手藝活。


    因為筍子隻是堅持到一百刀便一命嗚唿了。


    如此一幕,那些平民百姓並沒有什麽反應。


    但蘇承卻是沒有說什麽,而是讓人繼續,所有的倭寇,挨個執行三千六百刀的刑罰。


    所有的倭寇第一次見到如此刑罰,當刀子落到他們身上的那一刻,他們開始害怕,開始哭爹喊娘。


    他們折磨城內的平民的時候,那滿臉殘忍的笑容消失不見。


    此時他們看到蘇承那平靜的眼神仿佛是遇到了修羅一般。


    五百多倭寇無一人撐到三千六百刀。


    最多的一個是兩千二百刀才死。


    倭寇屠戮殆盡之後,蘇承讓眾人給那些人彘一個痛快。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蘇承腦海裏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可這個想法太過滅絕人性,讓他不敢去那麽做,他害怕自己一旦如此做了,以後會有可能控製不住自己。


    他畢竟是一個文官,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武將便可。


    可當天夜裏,蘇承的想法卻是變了。


    “報,大人,我們一個兄弟……一個兄弟死了!”


    聽到有人死了,蘇承直接一個起身。


    他一路從高興打到這雞籠,就沒死過一個人。


    可現在已經拿下雞籠城了,卻死人了?


    “怎麽迴事!”


    望著蘇承那臉色瞬間冰冷了下來,仿佛整個屋子的溫度都驟降了起來。


    報信的小兵被蘇承那冰冷的眼神給盯的更是渾身一顫。


    “是城內……城內的女人殺了咱們的一個兄弟。”


    這話一出口,蘇承猛然起身,渾身上下的暴戾之氣瞬間擴散。


    壓抑許久的氣質讓報信的小兵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為何?”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透露著無盡的殺意。


    這殺意仿佛是要毀天滅地一般,直接讓小兵脊背發愣,額頭冷汗直冒。


    “是……是因為今天咱們白天殺的倭寇有她的男人,她要報仇。”


    “好,好一個報仇。”


    蘇承說完,無比平靜的道:“去把孔將軍叫來,就說我有要事跟他說。”


    聽到蘇承這平靜的聲音,小兵嚇的逃命一般快速退了出去。


    很快,孔勝也是快步走了進來。


    深夜被蘇承叫來,他明白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大人,可是有大事發生?”


    “孔將軍,咱們之間的賭約,我輸了。”


    這話一出口,孔勝愣住了。


    “大人,就為這事?”


    “不,因為我高估了人性,算錯了人性,更是明白人性這東西是不要去算的。”


    “雖然我輸了,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希望孔將軍務必要按照我說的做。”


    見到蘇承滿臉的嚴肅,孔勝同樣認真起來。


    “蘇大人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保證萬無一失。”


    “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


    “此事做了,一切責任都是我的,你切記不可參與進來明白嗎?”


    說完,蘇承便把自己計劃說了一遍。


    聽到蘇承的計劃,孔勝懵了。


    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承,滿臉的難以置信。


    “蘇大人,此事萬萬不可啊,一旦做了此事,你便是千古罪人,更是佞臣,哪怕你有千百張口也解釋不清啊。”


    見到孔勝如此激動的模樣,蘇承笑了。


    “既然我能跟你說這個計劃,便證明我已經想到了所有最壞的結果,但這卻是一勞永逸的結果。”


    “我承認我白讀了聖賢書,可我身上流淌的大魏的鮮血,我們漢人的鮮血,讓我不得不如此做。”


    “整個雞籠城你感覺到活人嗎?感覺到生機嗎?他們被那些東瀛人如此折磨可曾反抗過?”


    “他們被那些人當成玩物,當成畜生的時候,可曾想過殺了這些人?”


    “倭寇不過五百餘人,城中平民加上那些富商少說有八千餘人,八千對五百,卻被人奴役了這麽多年?”


    “我原本也想帶著他們重獲生機,可現在我明白了,活著的人要麽是倭寇的人,要麽就是倭寇的奴隸,何曾有我大魏的人,大魏的魂?”


    “我們一路走來,兄弟們沒有死一人,但今夜隻因為兄弟好心去扶起那個女人,便被一刀斃命。”


    “我要讓他們明白,我的善良是給那些對我同樣善良的人,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記住我的交代了嗎?”


    “記住了,就去開始忙吧!”


    孔勝見到蘇承這無比平靜的模樣,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他明白蘇承如此做是為了大義,為了未來的更好發展,可蘇承這樣做等同於直接葬送了自己這輩子的仕途之路,甚至可能被流放。


    “大人,就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你錯了,我不是為了那個女人,而是為了死去的那個兄弟,我要讓他泉下有知,讓他死的瞑目,同樣為了大魏的未來,至於別人怎麽評價我,那是別人的事,不是我的事情。”


    孔勝不再言語,緩緩退出去。


    當天夜裏,孔勝直接召集了所有將士。


    五千精銳集合。


    “眾將士聽令,蘇大人命令我等,今夜——屠城!”


    隨著“屠城”二字出口,眾人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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