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張魯偷襲


    公元一九二年,漢初平三年三月。


    遠在漢中的張魯看著眼前的使者,淡淡道:“你迴去吧,嶽洋大將軍為天下著想,我們的許多糧食都是從並州購得,我是不會與他為敵的!”


    那使者正是救韓遂不及的曹操麾下:毛玠!


    毛玠一拱手:“張天師,正是因為那嶽洋誌在天下,天使這種道人才更為他所不喜,今雍涼已落入其手,恐怕漢中已經危若累卵!”


    張魯沉默,眼中驚疑不定,身後他的弟弟張衛道:“兄長,我聽說嶽洋派遣麾下大將高順,率軍四十餘萬,進兵關中!”


    張魯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轉身道:“你說什麽?”


    張衛堅定地一字一句道:“兄長,你沒有聽錯,就是四十萬,他嶽洋平定關中,何需這麽多軍隊駐守?中原有曹司空,他不敢進兵,恐怕現在他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了東西二川!”


    張魯依舊在猶豫,嶽洋若要進兵,他投降便是,無需在幾十萬大軍前掙紮。


    此時的毛玠看著兄弟二人,露出一抹陰笑,道:“張天師有所不知啊,那嶽洋不止攻下關中,還將那些大月氏和羌人都前往關中!不管我們漢人曾經受到的苦難,反而奉那些夷人為上賓!這簡直是丟我大漢子民的臉!”


    聽到這條消息,張魯才開始真正的憤怒了:“什麽?那嶽洋竟然奉夷人為上賓?置我漢人於何地?”


    毛玠知道自己已經說動了張魯,不禁心中暗笑,繼續乘勝追擊道:“天師您難道沒有發現?現在嶽洋麾下的蘇秦等人整日在您眼皮底下運送這些夷人,向關中遷徙!”


    張魯怒不可遏:“公則!”


    張衛應聲答道:“在!”“立即率軍三萬,給我擒殺這些羌人、月氏人,敢犯我漢地,當死!”


    毛玠見目的已然打成,便悄然告退!


    ……


    張牛,一個自上黨起就跟著嶽洋的老兵。


    在他的眼中,嶽洋就如同一個天神一般,下凡救世。


    經曆了無數的大戰,曾經一起出來的兄弟隻剩下幾千人,大多分布在其他軍中,他經曆了無數場大戰,都活了下來。


    累計的軍功他卻都沒有求官,而是換取了金銀糧食,送迴家中。


    妻子和父母在左鄰右舍麵前都特別有麵子。


    根據嶽洋新頒布的政令,他在當兩年兵就可以迴家了,帶著豐厚的退伍補償,足以讓他們張家在村裏成為一個大戶。


    張牛想著,心中就樂開了花,新婚的妻子沒見過幾次,就當了兵,現在算算,自己兒子都已經快八歲了。


    經曆這一次北方聯合,許多老戰友都戰死了,他算活下來的少數。


    好在,西域他也不用去了,這次遷移結束,他就能調迴上黨,當一個城防軍,混到迴家。


    張牛想著,不由得對正在前進的羌人們也十分友好,拿出隨身私藏的一壺酒,和一個羌族老人對飲了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的地麵上穿來隆隆的馬蹄聲。


    多年戰爭的經驗,讓張牛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是敵襲!


    人數不會少於一萬!


    張牛立即大吼道,都趴下,拿出武器,會弓箭的跟我到最後麵!


    這支護送的小隊隻有不到五百人,護送著五千羌人。


    其中許多羌人隨身都攜帶著武器。


    張牛一聲令下,羌人之中也走出了近一千人。


    一路上嶽洋軍給他們酒食,對他們不想曾經的漢軍非打即罵,而是十分友好,讓這些羌人們十分感激。


    因此許多人都願意幫助張牛。


    張牛大吼道:“老人、女人和孩子向後逃!去聯係其他小隊求援!”


    當即許多尚有一戰之力的老人和女人都留下,隻走了不到一千人。


    張牛顧不得許多,遠處的士兵已經十分接近他們,張牛的瞳孔猛地收縮。


    五萬!


    五萬名白衣白甲的士兵!張牛算是識得幾個大字,看到了旗上鬥大的“張”字!


    這是張魯的部隊!張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們完全沒有和張魯為敵,為什麽他會來進攻我們?


    張牛已經想不了那麽多,隻能下令放箭。


    一千多人的弓箭齊射根本不能對五萬大軍造成什麽傷害,狂熱的張魯軍士兵根本就不會閃躲,直接被射死數百人,但卻依舊前進。


    張牛心中一顫,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但他依舊咬著牙道:“準備進攻!列陣!”


    四百士兵和三千羌人裂成一個方陣,緊張地注視著張魯軍。


    此時張魯軍中的張衛聽到傳令兵的報告,怒道:“賊寇就是賊寇,竟然還勾搭在一起,還想抵抗我軍?給我殺,今天我們就為大漢軍隊雪恥!”


    很快,張魯軍和這支小部隊廝殺在了一起。


    張牛隻覺得,曾經觸手可及的故鄉離他越來越遙遠,身邊的戰友們一個個倒下,張魯軍仿佛無窮無盡。


    最終,張牛砍死一名張魯軍士兵後,突然感覺腰間一涼。


    迴頭砍去,直接將那名張魯軍士兵的腦袋削去一半。


    張牛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是要死了?死了也好……能給我家的婆娘留一筆大錢,聽說主公要辦書堂,讓老子的兒子也好好讀讀書,以後……”


    想著,張牛的頭慢慢垂下,再也沒能抬起來。


    半個時辰後,張魯軍打掃著戰場,羌人和嶽洋軍沒有一個投降,全部戰死,這也讓張衛更加憤怒,當即下令繼續進兵,於路屠殺羌人、大月氏人!


    而嶽洋軍兵少,分成數隊,保護著這些人,見到張衛大軍沒有一人退縮,全部戰死沙場。


    幾次下來,雖然張衛剿滅了五六萬夷人,和數千嶽洋軍士兵,但自己也傷亡過半,這終於讓張衛感到害怕:


    “這是一支什麽樣的軍隊?為什麽他們不會感到害怕?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為什麽所有人都視死如歸?幾百人見到他們幾萬人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列陣!而不是逃跑!”


    張衛隻覺地一股涼氣從腳底升到腦袋,下意識下令撤退。


    但就在不遠處,紅了眼的潘鳳和方悅已經聚集起全部的兵力,向著張衛奔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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