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傭人全都退下了,門關的緊緊的,窗簾沒有完全拉上,從一角縫隙可以窺到已經暗下來的天色,襯得這客廳裏愈加明亮。


    偌大的餐桌上被鋪了一塊暗色的紅絲絨,垂落的邊角還鑲著亮晶晶的寶石。


    上麵放著一個白色的方形盒子,紅絲帶綁成了蝴蝶結的樣子,看起來包裝的精致又用心。


    程曉寧抽走喬春身上的浴袍,將赤身裸體的他放在了昂貴柔軟的紅絲絨上。


    布滿紅痕的雪白皮膚被暗紅色襯得潔白又幹淨,皮膚瑩潤而溫熱,沒有完全擦幹的地方還沾著亮晶晶的水珠。


    喬春被放下來,一下子就軟倒了,側身的腰臀線條蜿蜒起伏。


    他的腰瘦的盈盈可握,屁股卻豐腴肥美,股縫裏還不斷淌著黏稠的濁白液體。


    喬春沒發覺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惑人,他吃力的屈起雙腿跪在絨布上,麵頰貼著,試圖跪坐起來。


    抬高的臀肉被撞成了媚紅色,股縫的穴口如同爛軟的水蜜桃,流著汁,漫著香味。


    常嶼和陸雲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直勾勾的盯著,心跳加速的吞咽著口水,沸騰的欲望將急匆匆穿起來的淩亂衣服撕裂了。


    程曉寧把方形盒子上的紅絲帶拆了下來,繞到喬春麵前,蒙住了他的眼,而後滿含期待的撒著嬌。


    “爸爸,他們趁我不在就把你偷吃了,這太不公平了,你也該給我點什麽嘛。”


    薄透的紅絲帶將眼前的一切都籠罩上了曖昧的紅,喬春低低喘著,似乎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


    他看不太清楚,隻憑著人影知道程曉寧還站在他麵前。


    強烈的倦意讓喬春變的懶懶的,連指尖也不願意動,神經卻被吊著,無法如願的昏睡過去。


    這是以前他對敵人用的藥,現在倒用在了自己身上,還是作了這樣的用途。


    喬春唇角的冷笑還沒浮出來,臉頰忽然被捏住了,指節用力捏著下顎骨,頰肉陷了下去,迫使他張著嘴無法合攏。


    這個姿勢很熟悉,他們怕喬春會狠狠咬下他們的舌頭,所以會這樣逼他接吻。


    但程曉寧低頭親了他一下,然後氣息遠離了。


    混沌間,喬春陡然生出了一絲警惕,緊接著,散發著淡淡腥膻味的熱物小心翼翼的蹭著他唇瓣。


    他反應了好一會兒,直到那東西迫不及待的往他的嘴唇裏捅,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瞳孔驟縮,眼裏滲著淚水,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手腳都被鉗住了,不知誰的手按住了他亂蹬的腿,誰的嘴唇啃咬著他的臀肉,誰的手指鑽進了後穴裏,兇而深的攪著潮濕的後穴咕嘰作響,捅的喬春腰眼酸軟,腿側戰栗。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與受辱的憤怒將喬春快折磨瘋了,粗壯的陰莖捅的很深。


    他嗚咽著要幹嘔,但被緊緊扣著後腦吞的更深,舌尖緊貼著陰莖上勃發的青筋,震的他腦海嗡嗡作響。


    程曉寧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幸福又害羞的不停喃喃著。


    “爸爸別咬我,我輕一點,不會讓爸爸疼的。”


    “爸爸可以不可以舔舔我?你的嘴巴好濕還軟,好舒服。”


    在嘴裏用力抽插的陰莖儼然將他當作了泄欲工具似的,喬春的喉嚨腫痛,嘴唇發麻,這股腥膻味都流進了他的身體裏似的。


    他痛苦的掙紮著,眼角濕潤,嗚咽聲聽起來可憐極了。


    一旁默然不語的兩個人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高不可攀盛氣淩人的養父成了吞咽他們精液的敗將孌寵,他們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把玩疼愛,再也不需要竭盡全力的克製。


    方形盒子被打開了,程曉寧親手做的奶油蛋糕散發著甜膩的香氣。


    雪白的奶油沾在手指上,抹在了喬春的身上。


    鎖骨,奶頭,腰腹,屁股,雙腿,甚至是腳趾都被塗滿了香噴噴的新鮮奶油,喬春仍然被蒙著眼,嘴唇大張,被迫含著程曉寧同樣不輸給另外兩人的陽物,津液直流,將身下紅絲絨也沾了淫糜的光。


    良久,程曉寧的唿吸陡然急促了起來。


    他一把扯開喬春眼上的紅絲帶,癡迷的看著他含淚吞下自己的液體。


    拔出陰莖時餘下的都濺在了喬春的臉上,他被弄的亂七八糟,淚光盈盈,嘴唇殷紅,眼角下的淚痣可憐又可愛。


    程曉寧蹲下來,癡迷的平視著他,掩不住滿心的喜愛。


    “爸爸果然很適合這樣,這樣什麽都不穿,被人肏熟的樣子好漂亮。”


    喬春神色厭惡的不停咳嗽著,試圖將咽下的東西都吐出來。


    臉頰被托起,紅絲帶綁在了他修長的脖子上,綁成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程曉寧親了親他,一臉幸福。


    “爸爸是我的生日蛋糕,也是我的生日禮物,我要把爸爸全部吃掉。”


    喬春發紅的眼眸裏漫出針似的怨毒,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會被撞散。


    而圍過來的另外兩人將璀璨的燈光一寸寸遮住了,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處於陰影中的喬春。


    騰升的火焰纏上了喬春顫抖的指尖。


    17


    轉涼的天氣開始頻繁的下著秋雨,連空氣也是蕭瑟的,孤冷的寒意直往人的心裏鑽。


    常嶼披著一身雨水走進來,脫了外套,客廳裏的溫暖頃刻間將他周身裹挾的冰涼驅散。


    他換了鞋,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


    程曉寧靠著沙發背,如同抱著寶貝似的,愛不釋手的緊緊摟著喬春,埋在他的頸側親來親去。


    而喬春跨坐在他身上,披了件常穿的黛藍色睡袍,沒係帶子,敞開的領口露出了被嘬出紅痕的雪白皮膚,漂亮的如同氤氳在一起的水彩畫。


    他的一隻手興許是被程曉寧纏著,隻露了一隻,攀著程曉寧瘦弱的背脊。


    白皙勻稱的指節間夾著一支燃到一半的煙,冒著火星的煙頭閃著忽明忽暗的紅光,散開的煙霧將喬春漫不經心的麵容籠罩在了其中,眉眼間自帶的倨傲與嘲弄也被軟化了幾分。


    雖然他們的身體被擋住了,但從喬春偶爾咬著唇泄出的悶哼聲與微微顛簸的動作中,常嶼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自從喬春被囚禁在這棟別墅後,他們開始輪流寸步不離的監視著喬春的一舉一動,自然也不會忍耐欲望。


    而喬春在徹底認清現狀後也自暴自棄似的不再抵抗,他甚至是悠然自得的在別墅裏度假般,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慵懶與高傲。


    常嶼朝他們走過來,夾走了喬春手上的煙,然後隔著煙霧和他接吻。


    喬春的嘴唇很濕很軟,帶著點煙草氣息,對他們來說卻像是蜜糖般的毒藥,越吻越渴,越渴就越想吻。


    麵對常嶼的索取,喬春也沒有作無謂的反抗,漸覺窒息了才蹙起眉,毫不客氣的咬了常嶼一下。


    等對方眷戀的鬆開一些,他又含了一口煙,而後嗤罵道。


    “發情的狗崽子。”


    常嶼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他抬起指節,挑開喬春肩上的睡袍。


    黛藍色的絲綢順滑的掉了下來,露出白玉般的一截身子。


    目光往下瞥到喬春胸前半掛著的女人穿的紅色蕾絲帶子時,常嶼瞳孔驟縮。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著迷的伸手鑽進鏤空形狀裏的鴿乳。


    這裏已經格外敏感了,稍微用力揉一揉乳肉,紅彤彤的奶頭就會溢出滿滿的奶水。


    香甜的奶味吸引了程曉寧的注意力,他湊過去吮了吮,心滿意足的又在乳肉上咬出了一個齒印。


    喬春吃痛的嘶了一聲,白瑩瑩的乳肉顫了顫,一截煙灰顫抖著掉了下來,灼在程曉寧的肩上,帶來短暫的燙意。


    他卻毫不在意,依然托著喬春的腰往深處頂,意亂情迷的聽著耳邊受不住的輕喘。


    常嶼目不轉睛的看著喬春浮著紅潮的冷笑神情,忽而說。


    “我已經繼承了一荷堂。”


    聽到他的這句話,喬春僅有目光動了動,並沒有其他激烈的反應,似乎早就猜到了。


    常嶼靜了靜,笑了起來,眉尾的疤痕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可怕了,神情溫柔的凝視著他說。


    “爸爸不是一直想要一荷堂嗎。一荷堂是我的,也就是你的,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好啊。”


    喬春彎著唇角,總算笑了出來,眼角下的淚痣格外生動。


    聲音的調子依舊是懶洋洋的,不知是抽了煙,還是因為這些天叫了太久,他的嗓子已經有些啞了,帶著笑意說話的時候格外撩人心弦。


    “真是個乖兒子。”


    常嶼不自覺舔了舔嘴唇,探身前傾,淺嚐輒止的親了一下他的嘴唇,低語道。


    “堂主和堂主夫人的地位是相當的,爸爸,你做我的堂主夫人好不好?”


    一荷堂是當年元鎧用妻子的名字命名的,隻要他願意將同等的權力分享給妻子,那麽所有人對待他的妻子就如同對待他,恭敬溫順,言聽計從。


    喬春在一荷堂待了這麽久,自然也很清楚。


    他微微眯了眯眼,冷笑了一聲,咬著煙沒說話。


    於是常嶼就知道了他的迴答。


    他垂下眼,不再追問,繞過去將堆在喬春腿側的睡袍扯開了。


    兩瓣白嫩臀肉被程曉寧揉的紅紅的,中間的小穴被進進出出的陰莖撐的滿滿的,翻著媚紅的腸肉。


    跪在沙發上的腿上纏著同樣鮮紅的絲襪,看起來比女人的腿更令人血脈噴張。


    常嶼和陸雲影經常要外出,隻有程曉寧幾乎整天待在家裏。


    在喬春淪落成他們共享的情人後,程曉寧將從前偷偷動過的念頭全都在他上實現了,灌腸、腿交、打屁股,或是給他穿上各種各樣的情趣衣服。


    喬春當然不肯配合,但他們給他下了疲軟的藥。


    於是程曉寧可以輕輕鬆鬆的,一邊撒著嬌,一邊把受不了要爬走的喬春拖迴來,強勢的往他的屁股裏塞跳蛋。


    喬春被磨得越來越軟,骨頭也越來越騷,很少會再反抗。


    盡管他們依然對喬春懷著警惕,清楚他不會如表麵這樣安分,可他們怎麽都想不到喬春會消失的這麽突然。


    僅僅是陸雲影去隔壁給他拿了件衣服的時間,原本在露台曬太陽的喬春就失去了蹤影。


    他們將整棟別墅都搜遍了,連監控也仔細檢查過,卻依然找不到喬春。


    意識到喬春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更隱忍,更有心機,於是他們在毫無頭緒的焦灼下,去見了謝臣。


    18


    自從當初將喬春從機場的休息室帶迴來後,謝臣也被他們關了起來。


    謝臣跟在喬春身邊多年,既掌握著一荷堂許多重大的權力,又和喬春保持著令人嫉妒的曖昧關係,因此他們對這個人非常謹慎,派了人嚴加看管。


    而喬春失蹤,似乎在謝臣的意料之中。


    他坐在簡陋森嚴的房間內,明明是個階下囚,卻氣定神閑的像在平等的談判。


    “他失蹤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晚很多,真是能忍呢。”


    謝臣扶了扶鏡框,帶著微笑,不疾不徐的說。


    “你們住的別墅是當年他親自設計的,哪個暗格裏藏著裝滿子彈的手槍,哪裏有密道,哪裏有機關,隻有他自己知道。隻要他想跑,他隨時都可以離開。”


    這個迴答令他們都沒有想到,當即怔在原地。


    現在想來,他們多少次都與危險擦肩而過,隻不過他們看喬春看的很緊,24小時都有人寸步不離的緊盯著他,直到最近幾天才稍有鬆懈。


    也就是這短暫的幾秒鍾,終於讓喬春尋到了逃跑的機會。


    現在,他不知道已經藏到哪裏了。


    陸雲影的臉色最差,一言不發的攥緊了拳頭。


    畢竟喬春是在和他待著的時候消失不見的,因此他心上的愧疚與自責最重。


    他沒有想到喬春居然真的能悄無聲息的跑掉,那時他們剛在露台上做過,喬春貪戀午後的陽光,於是滿身狼藉的隻披了件他的外套,懶洋洋的躺著。


    他的身上亂七八糟,被弄的也沒了力氣,所以趾高氣揚的讓陸雲影去隔壁屋子裏拿衣服的時候,陸雲影沒有想太多。


    他隻遲疑了一秒,就快步走了出去。


    迴來後,喬春就不見了。


    陸雲影垂下眼,眉眼間覆上了一層陰影,冷冰冰的質問聲藏著難言的焦灼與懊悔。


    “你知道他在哪裏?”


    另外兩人也目光灼灼的盯著謝臣,從對方穩操勝券的神色來看,他肯定知道喬春在哪裏,但謝臣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告訴他們迴答。


    他想要什麽,昭然若揭。


    “我可以幫你們找到喬春,但我要分一份兒。”


    在機場被猝不及防包圍著抓起來時,謝臣就猜到了是他們搗的鬼,隻怪自己當初輕視了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能將喬春困住。


    這麽多天過去了,喬春才成功逃跑。


    而他們是如何度過這些天的,顯而易見。


    謝臣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喬春吃掉,畢竟那麽美味可口的人,他是第一個發現的,理所應當要分一杯羹。


    三人無聲的對視了一瞬。


    常嶼沉聲答應。


    “好。”


    當天晚上,他們出現在了喬春管理的其中一處產業,那是建在郊外的製作工廠,等他們走進去後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大門從背後忽然關上,隨即喬春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咬牙切齒的得意。


    “喲,小畜生們都齊了。”


    他們抬頭望去,看到喬春站在二樓。


    仿佛之前偶然跌落神壇的暴亂從未發生過,他依舊衣冠整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們。


    微卷的長發紮在了腦後,眼角淚痣精致,唇角勾著刀子似的冷笑。


    而原本和他們待在一起的謝臣,竟不知何時悄然離開,神態溫順的站在了喬春身後。


    刹那間,他們就明白了。


    這是個圈套,喬春是故意讓謝臣引他們過來的。


    程曉寧隻顧著沉浸在找到喬春的歡喜中,仰著頭,興高采烈的喊著。


    “爸爸!”


    喬春卻沒理他。


    陸雲影抿了抿唇,直勾勾的盯著他,執拗的目光又深又重。


    明明白天他們還纏綿廝磨過,現在喬春卻又離他這麽遠了,遠到他那點淬毒的刀尖又露了出來,之前迷惑性的慵懶與隨意也都被抹殺掉了。


    喬春果真是恨他們的。


    養了多年的兒子們對他做出了這種忤逆的事,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


    周圍逐漸湧出了執槍的手下,將他們三個人,以及帶過來的幾名手下圍的嚴嚴實實。


    隻要喬春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成為槍篩子。


    喬春沒立刻下令,他抬起手,身後的謝臣無聲的遞給他一把槍。


    黑漆漆的槍口指向了他們,白皙的手指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槍分別打入了三人的手臂、胸口及小腿。


    喬春看著他們神色痛苦的樣子,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正要吩咐手下們將他們全部射殺掉時,他卻突然發現他們身上中彈的地方並沒有湧出鮮血,隻是被麻痹似的,踉蹌跪在了地上。


    喬春神色一變,陡然生出了一股脫離掌控的不安。


    一瞬間,身後的謝臣無聲的將麻醉劑抵住了他的後背。


    強效藥水注入了喬春的身體裏,他很快覺得四肢脫力,手裏的槍掉在了地上。


    謝臣將頃刻疲軟下來的他抱住,垂下眼,坦然的迎著他被背叛的驚怒目光。


    他笑了起來,溫和的輕聲說。


    “抱歉,要想得到你,我就隻能毀了你。”


    真等喬春解決掉這三個養子再重振旗鼓的話,謝臣依然隻能是他的心腹,他的一條狗,他永遠也無法靠近喬春半分。


    所以謝臣寧願將喬春的羽翼折斷,隻有這樣,他才能如願以償。


    猝然轉變的局勢令所有人都怔住了,三人緊繃的神色幾不可察的鬆了下來,而喬春的手下見狀,立刻反擊,忠心耿耿的要救下喬春。


    與此同時,三人帶來的其他手下也衝了進來,而喬春的手下裏也被安插進了謝臣的人,一時間整個廢棄工廠都成了混亂的槍林彈雨。


    謝臣將喬春抱起來,迅速的往外走,卻在躲避子彈時因為護著喬春,手臂中了彈,鮮血湧了出來。


    昏迷過去的喬春在他脫手的刹那間滾落了下來,無知無覺的,頭重重磕在了突起的石階上。


    謝臣臉色大變,疾步過去,單手將他扶起來。


    恢複行動力的常嶼也已經找了過來,見狀,立刻從他手上接過喬春,徑直朝著出口走去。


    謝臣這才捂住流血的手臂,緊緊跟了上去。


    19


    由於在混戰中喬春磕到了頭,謝臣又中了彈,他們就直接將人帶去保密性良好的醫院做檢查。


    喬春的檢查結果並不嚴重,可他醒來後的反應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爸爸你不記得我們了?”


    程曉寧呆呆的看著縮在病床上,神色茫然的喬春,比他還要不知所措。


    喬春還穿著那身筆挺的西服,外套被脫下了,滿是褶皺白襯衫與西褲依然難掩他的清俊身形,但懵懵懂懂的神色卻如同稚童般,充滿了違和感。


    似乎被程曉寧脫口而出的話嚇到了,喬春怯怯的往後縮了縮,不安的小聲問。


    “爸爸誰是爸爸?你們是誰呀?”


    怯弱的聲音軟綿綿的,上揚的疑惑語氣聽起來純真又無辜,卻令所有人心裏一緊。


    他們對視一瞬後,謝臣和常嶼出去找醫生了。


    程曉寧緩慢的反應了過來,他疾步走到床邊,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探身凝視著喬春,慌張的再次確認。


    “爸爸,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曉寧啊。”


    步步逼近的動作使喬春受驚般的拚命往後退,差點從床上摔下去,插在手背上輸液的針脫離出皮膚,洇出了一點鮮紅的血跡。


    他吃痛的捂著手背,眼裏盈出了淚水,無助的帶著哭腔。


    “我、我不認識你”


    程曉寧從來沒有這麽無措過,他的生命裏隻有喬春,可現在喬春居然把他忘了,像是把程曉寧的心都剜出來了一樣。


    他慌的六神無主,就要去抓喬春的手。


    陸雲影擋住了他的動作,麵無表情的說。


    “你嚇到他了。”


    程曉寧失魂落魄的看著一臉畏懼的喬春。


    那雙總是盈著淺薄笑意或藏著陰謀詭計的眼眸此刻是一片純然,淚盈於睫,咬著嘴唇的模樣楚楚可憐,又有著動人的韻致。


    喬春撫養了他們,塑造了他們,他就是他們的生命。


    而現在,永遠都是清醒理智的人卻突然失憶了,變得天真而稚嫩。


    這副樣子是他們從未看到過的,帶給他們的衝擊莫過於將整個世界的認知都顛倒,因此不止是程曉寧突然失去了主心骨,連陸雲影也心頭大駭。


    他定定的凝視著喬春,心裏的惶茫如同飄升的雲霧逐漸失去方向。


    幾秒後,他從病床旁的桌子上抽出一張紙,遞給喬春,低聲問。


    “手背流血了,痛嗎?”


    喬春猶疑的望著他,似乎是小心打量著他的神色來判斷他的好壞,然後他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按壓的指腹浸在了漫出來的血珠裏,紅的奪目。


    他被嚇哭了,委委屈屈的抽噎著。


    “痛,好痛。”


    那紙又往前遞了遞,喬春謹慎的又看了陸雲影一眼,才飛快的抓了過來,手忙腳亂的擦了擦手背上的血痕。


    病房的門開了,剛才出去的謝臣和常嶼神色平靜的走了進來,似乎已經接受了喬春失憶的事實。


    “醫生說他頭部遭受撞擊,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影響,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他們很快就分配好了看護喬春的時間,而喬春一直迷茫的縮在病床的角落。


    過了一會兒,他困倦的打了個小哈欠,等他們商量好了齊齊看過來的時候,喬春已經歪頭靠著牆壁,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隻是蜷縮的動作依然充滿了不安。


    寂靜的空氣宛如凝滯般,片刻後,常嶼走上前,輕手輕腳的將他抱迴到床上,蓋好被子。


    喬春沒有醒過來,白皙的手指無意識的抓著被角,如同迴到母親子宮般縮起來側躺著,唿吸聲平緩又綿長。


    常嶼從未見到他這樣毫無防備的乖順樣子,忍不住伸手,輕柔的碰了碰他眼角的淚痣。


    喬春毫無反應。


    常嶼的目光暗了下去,克製的收迴手指,然後轉過身,以目光示意他們出去說。


    幾個人無聲的走了出去,關上門。


    喬春在醫院裏住了一周左右的時間,四個人輪流陪在病床前,對於他真正的身份絕口不提,隻說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親人。


    盡管喬春對此感到困惑不已,但暫時沒有人對他流露出不合時宜的侵略性,態度溫和又耐心,因而喬春的戒心逐漸放了下來,對於他們的親昵也適應了。


    出院的前一晚,親眼看著喬春睡下後,常嶼接到謝臣的電話走出病房,卻看到原本應該忙著其它事的三個人都在走廊裏等著他。


    他皺起眉頭,潛意識覺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不由得繃緊聲音問。


    “怎麽了?”


    程曉寧低著頭,正用手機監視著病房內的景象,喬春正乖乖睡著。


    自從他上次逃跑後,他們時時刻刻都要盯著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他身旁的陸雲影神色很重,似乎懷著滿腹心事,沉默不語。


    於是謝臣出了聲。


    “這幾天我查了接觸過他的醫生,托程曉寧窺探了內部資料,發現他拍的腦部片子是替換過的。”


    常嶼臉色一變,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又見他扶了扶鏡框,繼續說。


    “雖然當時遭受了撞擊,但他的腦部沒有事,呈現給我們的是嚴重的假象。”


    “怎麽會這樣?你確定?”


    麵對常嶼神色凝重的質問,謝臣笑了一下。


    “我大學學過醫,還算專業。”


    簡短的一句話隻提及了足以讓他們相信的部分,另一部分沒說完的是,他大學原本學的是醫學,警察世家的父母被殺死後他重新考了警校,因為成績優異,被派到一荷堂當臥底。


    但是遇到喬春後,謝臣叛變了。


    這並不是需要公之於眾的經曆,謝臣輕描淡寫的說完,將剛才說給另外兩人的結論又重複了一遍。


    “所以他的腦部沒有受傷,不可能會失憶。”


    這下,常嶼總算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了。


    愕然片刻後,他難以置信的低聲問。


    “你的意思是——他的失憶是裝的?”


    謝臣聳了聳肩,手臂上中彈的地方已經好了很多,不過還是纏著繃帶。


    他的神色卻很輕鬆,甚至帶著愉悅的笑意。


    “我們都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做。”


    他們當然知道。


    喬春是要裝作失憶來降低他們的警惕心,然後趁他們不備,再次逃跑。


    20


    出院的當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晴天,他們迴到了家裏。


    迴的是另一棟全新的別墅,裏麵的每一處牆壁都被仔細檢查過,杜絕了喬春再次逃跑的可能,並且任何角落都安裝了隱蔽的攝像頭,沒有盲區。


    喬春茫然的打量著別墅的內部,局促不安的抓著衣角,乖乖的被程曉寧牽著到了新的臥室。


    “爸爸,剛從外麵迴來,洗個澡吧。”


    程曉寧把浴缸裏接滿熱水,又親手脫了他的衣服。


    喬春抱膝坐在水裏,懵懵懂懂的看著他,好像有些害羞,小聲說。


    “曉寧,我自己洗就好了。”


    “不行,我想跟爸爸一起洗。”


    程曉寧也坐進了浴缸裏,水溢了出來,將潔白幹淨的地麵鋪上了一層閃閃的水光。


    他連衣服都沒脫,迫不及待的湊近了,捧著喬春的臉頰摩挲,嘴唇都快要貼到他的脖頸了,黏黏糊糊的撒著嬌。


    “爸爸,你好久都沒親我了,親親我嘛。”


    喬春怔住,臉上浮出了一絲愕然。


    幾秒後,他遲疑的慢慢說。


    “親你?”


    “是啊,親我。”


    程曉寧久久等不到他的吻,就自己主動去找。


    在喬春試圖躲避前,他就扣住了喬春的後腦,飛快而熱情的貼住了他的嘴唇,舌尖攪弄了進去。


    反應過來後,喬春下意識的咬住牙齒不讓他進來,麵頰卻又被扼住了,迫使他不得不張開嘴迎接。


    “嗚!”


    在強勢與掙紮下進行的一個熱吻逐漸令喬春感到窒息,臉上透出紅,眼裏也濕了。


    他伸出雙手拚命推搡著程曉寧的胸膛,後者卻跟狗皮膏藥似的怎麽推都推不開。


    一吻後,喬春大口喘息著,有些無力的靠著牆,眼裏盈盈的水光快要淹沒淚痣了。


    他似乎有些生氣了,用力推開程曉寧後就要站起來往外走,卻被猛地拉住手臂,身後的重量使他又猝不及防的跌坐到了水裏。


    程曉寧立刻貼了上來,自身後環著,委委屈屈的說。


    “爸爸,你把我們的親親都忘了,怎麽還生氣了?”


    不等喬春迴答,他又揚起了笑容,酒窩和聲音都甜甜的。


    “爸爸,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幫你迴憶迴憶嘛。我們以前就是這麽親密的,不止是親親,我們還做過更親密的事情呢。”


    喬春微微顫抖著,低著頭,微卷的長發尾部漂浮在了水麵上。


    他還在餘喘,聽到了程曉寧的話後,咬著嘴唇,委屈的聲音弱了下來。


    “可是我不喜歡親親,不要親親。”


    “不可以,爸爸不能拒絕。”


    程曉寧蠻橫的近乎粗魯,環著腰身的手掌無聲的探到了胸前,抓住了他胸前的軟肉大力揉捏著,一邊高興的繼續說。


    “其實爸爸不止是我們的爸爸,也是我們的妻子哦。在醫院讓爸爸養了那麽多天,現在迴家了,我們當然要幫爸爸努力迴想起來,不然我們會很傷心的。”


    “妻、妻子?”


    猶疑的重複聲聽起來很茫然,喬春低垂著眼,咬著嘴唇,似乎是在消化他的話。


    被揉的喘了兩下後,他忍不住羞赧的扒開程曉寧的手,依然不管不顧的要往外跑。


    潮濕的手剛碰到地麵,浴室的門開了。


    常嶼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陸雲影同樣麵無表情。


    喬春仰著頭,驚訝的看著他們,似乎呆呆的忘記了動作。


    很快,他露出了委屈的神色,著急的告狀說。


    “曉寧不乖了,不聽話,我不要和他說話了。”


    手被常嶼握住,抬了起來。


    喬春原本半撐到浴缸邊緣的腰又墜了下去,隨即一沉,被程曉寧的手牢牢圈住了。


    常嶼半蹲著,凝視著喬春微紅的眼眸和稚氣的神色,眸色暗了下去,低下頭。


    喬春本能的躲開了,於是那吻順勢落在了他的側頸。


    沾了水珠的溫熱皮膚泛著亮晶晶的光,如同深海裏絕倫的寶石。


    常嶼貪戀的用嘴唇碾了碾,才伸出舌尖舔著,很用力的嘬了幾下,雪白的皮膚頓時就刻下了鮮豔的紅印子。


    喬春吃痛的叫了一聲,帶了點不知所措的哭腔。


    他不停掙紮著,像個鬧脾氣的小孩直想往外鑽,怯生生的臉上又顯出了剛失憶時戒備的懼色,柔弱的抽泣聲也被浴室的水霧熏化了。


    “我不要洗澡了,我要出去,鬆開我。”


    努力伸出的手被溫暖的手掌錮住了,常嶼微微施力,將他往浴缸裏一推,喬春便往後栽到了程曉寧的懷裏。


    赤裸的雪白皮膚在水裏有股朦朦朧朧的聖潔美感,露出水麵的一邊乳肉上是亂七八糟的深淺指痕,殷紅的奶頭跟紅透的果子似的,沾著透明的水珠,垂在晃顫的枝頭。


    喬春仍舊用天真而畏懼的目光看著他,似乎不明白這一周裏溫順的孩子們怎麽會突然變得霸道起來


    他依然偽裝的非常好,還在抽抽搭搭的說著抗拒的話。


    常嶼立起身,一邊盯著他,一邊脫掉了衣服,鑽進了寬敞的浴缸裏。


    指腹捏住了喬春的臉頰,常嶼逼迫他用水潤的眼眸看著自己,溫柔的說。


    “爸爸,你不是失憶了嗎,那我們就幫你迴憶起來我們究竟有多親密,也許你很快就會想起來的。”


    喬春的抽噎聲被堵住般變得含糊不清,掙紮的手臂與雙腿拍打著水麵的聲音逐漸靜寂了下來,被另一種藏在水下的流動所取代。


    白皙的手抓著浴缸邊緣,在不斷滑落的動作裏求救般的死死扣著,黛青色的青筋顯現,猶如遊動的蛇躁動難安的亂竄,指節止不住的發著抖。


    始終沉默著的陸雲影彎下身,覆在那隻手上,一根一根的將指節扒離了瑩白色的圓滑邊緣,然後沉進了溫熱的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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