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一直都不太喜歡溫清,這是屬於一個女人的直覺。


    可是林安不是什麽尖銳刻薄的人,也不想弄得太難堪,不喜歡也僅僅藏在心裏,在商明夏次次都帶著她一起聚會的時候,林安也能笑著打招唿。


    這件事的起因是林安有一個和林安差不多歲數,關係還不錯的親戚來澳洲玩兒,林安把他叫到了顧霍川的聚會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而昨天上晚上,那個親戚給林安打電話,說他之前在一個夜總會裏看到了聚會上的一個姑娘在當妓女。


    就是那天穿著藍色毛衣的姑娘。


    那個親戚還拍了一下那個女生比較模糊的照片,林安一眼就能認出來是溫清。


    這個親戚除了愛玩兒一點,向來都非常靠譜,沒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會隨便說的,尤其是這種可以毀了一個女生名聲的這種話。


    林安很震驚,把這件事告訴了顧霍川,也給他看了照片。


    結果顧霍川隻是說,“認錯人了吧,溫清不可能做這種事。”


    “可這照片裏就是她啊。”


    “長得像而已。”


    “可我還是覺得就是她,而且她總是給我不太好的感覺。”


    這句話在林安心裏壓了兩年,因為不想說別人壞話,所以一直沒說出口。


    沒想到顧霍川竟然說,“林安,以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善良的人,可你怎麽對另一個女生惡意這麽大,溫清明明就隻是個戀愛都沒談過的小姑娘。”


    林安抓住了重點,“你怎麽知道她連戀愛都沒談過?”


    每次聚會林安都在,溫清應該沒有公開的說過這句話。


    顧霍川有一瞬間的沉默,林安腦子裏閃過了不好的預感,就在顧霍川晚上洗澡的時候,她拿起了顧霍川的手機,看到了兩個人的聊天記錄。


    說到這裏,陳暮能聽出林安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們的微信聊天記錄反正林安快速瀏覽了十分鍾,都隻看了兩個月的。


    如果是真的看到了約炮,或者是甜心寶貝,老公老婆這種話,那林安絕對是和顧霍川吵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魂不守舍的來找陳暮。


    兩個人始終守著那一條線,就不越界,可始終縈繞著曖昧的氛圍。


    雖然林安並不知道,之所以溫清從不越界,是因為她的合同是四年的,如果如今就和顧霍川勾搭上,她的作息和生活很容易暴露些什麽,如今若即若離就好,不易太近。


    她計劃等年底結束這份工作了,她再進行下一步動作。


    溫清喜歡發一些顏表情,“嚶嚶嚶,今天中午吃撐了,隻能在學校裏閑晃悠幾圈兒。”


    顧霍川說,“風大不大,你可以戴條圍巾。”


    她說,“我!戴!啦。”


    配圖是她奶油色的圍巾,她潔白的脖子半露不露。


    顧霍川發去消息,“圍巾好評,脖子也好評。”


    還有時候溫清發消息,“剛剛請朋友吃了一頓八十幾刀的中餐,這邊中餐也太貴了qaq,羨慕你們這種資本階級。”


    顧霍川說,“哈哈,下次你請我。”


    溫清迴複,“??!!你太欺負人了,為什麽要我請你。”


    “我連八十刀都值不起嗎?”


    “……值。”


    “那我在你心裏值多少錢?”


    溫清發了幾個省略號,然後說,“我有多少錢,你就值多少錢。”


    顧霍川發了一個鼓掌的表情包。


    有時候還會互說晚安。


    “我知道,嚴格的來說,顧霍川沒有出軌,我和他爭執了一晚上,還是覺得不能釋懷,但是你能懂我嗎?”她看著陳暮。


    那一瞬間陳暮覺得特別心酸。


    長得漂亮,家境好,成績又不錯的女生,無論性格隨和與否,骨子裏都是帶著點兒傲氣的。


    而這麽一個女孩子,竟然跑到陳暮麵前來,問自己能不能理解她的崩潰。


    陳暮握著她的手,“你別慌,我懂你的。”


    女生愛情遇到什麽問題之後,心思會變得脆弱不安。


    可愛情屬於特殊的話題,就算是男方明目張膽的出軌,非要硬扯,也能扯出點兒女生的毛病。


    說她不愛幹淨男方覺得她邋遢,說她太矯情男方覺得受不了,說她的愛太沉重男方想要透透氣,說她對婆婆不好男方想找個更孝順的。


    在兄弟們的聚會上,大家相互對瓶吹,彼此心照不宣,且帶著點兒感慨,“你哪兒有錯。”


    就隻剩下女生在那兒戰戰兢兢的麵對輿論,審視自我。


    更何況現在顧霍川還沒有出軌,林安就更不安了。


    可是林安,你不該是這樣的,你就應該是漂亮,高傲,白天鵝一樣的存在。


    可我們都不是一座孤島,我們也有親人和朋友。


    不必解釋,不問對錯,沒有理由,我就是站在你這邊的。


    “你下一步想做什麽,我陪你。”陳暮說。


    “我問了一下我朋友那家夜總會的名字,還是想親自去看看,其實顧霍川說得對,不能因為一張照片就給人下定論。”


    “可是,妓女也不是全天候場,會輪班的呀,我們這麽貿然過去,會不會撲空?”陳暮琢磨了一下。


    “我考慮過,但我朋友是上周五去的,考慮了一周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現在也是周五。”林安說。


    “你怎麽知道她們會固定周幾工作,萬一是上三休一,或者每個月休幾天,自己隨意請假呢?”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陳暮拿出了手機,找了一張大家的合照,單獨把溫清截出來,發給了周晟言,“你認識她嗎?”


    陳暮想起了之前在夜總會門口看到周晟言,感覺別人都很尊重他,地位似乎還挺高的,那他會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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