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昏迷了兩個個多月,薑茶也就兩個多月沒去上課,期間和宋淮見見麵說說事情進度,其他的所有時間都待在醫院裏。


    那天晚上,薑茶如往常一樣坐在icu門口的椅子上,阿七和十一對視一眼,假裝有事走了,果然,沒過多久,十六走過來,遞給薑茶一杯熱奶茶


    “這是七哥讓我帶迴來的,嫂子,您喝點暖暖胃。”


    薑茶接過奶茶,捧在手裏,奶茶的熱度傳到手上,暖乎乎的。在十六複雜的目光裏,薑茶喝了口奶茶,然後奶茶順著手滑下去,濺出一地濕潤,薑茶也倒在椅子上,十六古怪地笑了一下,伸手去摸薑茶的臉。


    “都怪你,非要卷進來,好好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嗎?”


    十六帶著厚繭的手還沒碰到薑茶的臉,薑茶猛的睜開眼,用力朝他踹了一腳,趁機起來往後退了兩步,狀似慌亂地問


    “你要做什麽?”


    十六大概是低估了薑茶,或者說,他認為薑茶都要死了,說話也肆無忌憚了起來。


    “做什麽?嗬,我能做什麽,他蕭嶼害了我爹,我不報這仇,死都不瞑目。”


    “那,那說不定是你爹作惡多端呢!”薑茶將小白花演地淋漓盡致,身子顫得像風中的小花。


    阿七和十一幾人在病房裏憋笑憋的臉都紅了。


    “嗬,你以為蕭嶼就是個好人嗎?他做了多少惡,怎麽不見有人來懲罰他?”


    十六吼完又古怪地笑著


    “不對,有人懲罰他來了,他就要死了,你也要死”,十六朝她靠近,“隻是可惜了,這麽好看的人,蕭嶼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不當著他的麵侮辱你,想想還真是可惜。”


    薑茶忍著心中的惡心,一直低頭往後退,等十六發現不對勁想跑時已經來不及了,幾個壯漢打開門衝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頓揍,把人揍暈過去後,拿了繩子一捆,丟到薑茶麵前。


    “嫂子,怎麽處置?”


    “你們一般怎麽處置這種人?”


    幾人麵麵相覷,怕說出來嚇到薑茶,卻又一想薑茶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被這種小懲罰嚇到,便說了


    “挑斷手筋腳筋,灌了啞藥之後丟到天橋下麵。”


    薑茶點點頭,看了一眼地上裝暈的十六


    “就這麽辦吧,小心他裝暈。”


    處置完十六後,薑茶接到了宋淮的電話,事情已經辦妥了,最遲三天,就會出結果。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被爆出來蕭氏集團蕭琮這些年做的種種事,民眾圍在蕭氏門口,衝著被押出來的蕭琮扔著垃圾。


    薑茶換上特殊服裝,進了icu,握著蕭嶼的手


    “阿嶼,我給你報仇了,可惜蕭氏沒保住,你會恨我嗎?”


    薑茶笑了笑,又繼續說


    “不會吧,蕭氏沒了以後我還能陪你一起創造一個更好的蕭氏,隻屬於蕭嶼的蕭氏,一個幹幹淨淨,不染塵埃的蕭氏。”


    薑茶幾天沒合眼了,剛從icu出來,就暈了過去。


    阿七和十一趕緊跑過來接她,又喊了女護士幫她換了衣服,將薑茶放在不遠處的病房,阿七和十一才撐著下巴坐在椅子上


    “十一,你說老大啥時候才能醒啊。”


    “不知道,還是希望老大早點醒吧,嫂子這一天天的,身體都快垮了。”


    兩人齊齊歎了一口氣,沒看到icu裏的蕭嶼微不可察地動了下手指。


    第二日下午,薑茶有個考試,連忙趕迴學校,考完試出來,陸錦、意哥和洛慧慧跑過來,打算帶著她出去放鬆放鬆,畢竟她這兩個多月來,狀態差的不行,她們都擔心薑茶快憋出抑鬱症了。


    薑茶和他們走在路上,阿七突然打來電話,第一句話就是


    “老大醒了。”


    薑茶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下去,轉身朝著車庫跑去,陸錦和意哥她們說了一聲,也追著薑茶跑了。


    最後還是陸錦開的車,因為薑茶手抖得不行。


    沒過多久,阿七又打電話過來


    “嫂子,老大狀態有點不對,他一直在砸東西,不肯讓人靠近他,你要不還是”別來了吧。


    “沒事,我很快就到。”


    阿七盯著手機歎了口氣,又看著裏麵五六個壯漢都控製不住的蕭嶼,更加憂鬱了。


    薑茶過來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被一腳踹出來,薑茶拉開門,衝著裏頭喊了一聲


    “都出來!”


    幾個壯漢習慣了聽薑茶的安排,陸續退出來,蕭嶼坐在地上,手裏拿著不知道哪來的匕首,左手小指詭異地耷拉著,眼眶通紅,死死盯著薑茶。


    薑茶抬步進去,十一著急地喊了聲嫂子,被阿七一把拉住,十一焦急地抬頭看阿七,阿七搖搖頭沒說話,如果薑茶都治不住老大,那沒人能做到了。


    薑茶一步一步靠近他,蕭嶼手一鬆,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蕭嶼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委委屈屈的。


    薑茶走過去,跪坐在地上,拉著他小指骨折的那隻手,


    “疼嗎?”


    蕭嶼呆呆地搖頭,伸出右手,想摸摸薑茶,卻又縮了迴去,薑茶抓住他的右手,撫上自己的臉,蕭嶼笑起來,薑茶也笑,隻是眼裏霧氣氤氳,蕭嶼開始慌了,笨拙地給她擦著眼淚


    “不哭,不哭,你哭,我這裏疼。”


    蕭嶼指了指心髒的位置,薑茶拿袖子把眼淚擦幹,摟住他的脖子,溫熱的唿吸打在蕭嶼的耳邊,蕭嶼縮了縮脖子,迴抱住她。


    安撫好蕭嶼,薑茶想出去問問情況,卻被蕭嶼死死拉著。


    “阿嶼乖,我去問問醫生阿嶼什麽時候可以出院,然後我們就迴家,迴我們兩個的家。”


    蕭嶼讓步,卻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薑茶隻能示意醫生把他的情況寫出來,醫生在本子上寫著,薑茶就抱著蕭嶼,踮著腳把頭伸過蕭嶼的肩,費力地看著。


    蕭嶼的肋骨和腿恢複得挺好,隻是左手小指永久地骨折了,並且受了刺激,本來就有的狂躁症加重,對外界的一切都很排斥,除了薑茶。


    薑茶忍著淚意,現在蕭嶼這樣了,她不能倒下。


    薑茶點點頭,讓人去辦了出院手續,自己幫蕭嶼換了衣服,牽著他迴了家。


    蕭嶼有意識,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甚至隱隱出現了妄想症,隻有在薑茶身邊,他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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