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雲叫五個人站起身來,又仔細的看了拭淚的林童一眼,道:


    “你不幹總管一職,卻在這鳳尾溝擔任守橋,那麽墨雲穀中又是誰在當總管的?”


    林童歎口氣,道:


    “自從穀主那晚冒大雪離去以後,沒有多久,姓關的就喧賓奪主的坐上穀主的那把椅子,有夫人替他撐腰,我們做屬下的哪敢多言,唉!”他一聲長歎,又道:“有件事情不知這時候該不該向穀主明稟?”


    水行雲道:


    “有什麽不能說的,這次我狠下心迴來,就是要把一切事情做個徹底了斷,什麽話你說吧。”


    林童稍做思忖,當即道:


    “自從穀主一怒離開以後,少爺常想念穀主而每晚必痛哭,不料卻引起夫人惱怒,姓關的把少爺打成殘廢,直等到少爺傷勢稍好,也不顧一切的出走了,至今未見迴來,屬下未能看顧周到,真是該死。”


    水行雲冷哼一聲,未開口,但林童卻忿怒的道:


    “我為此事曾頂撞夫人幾句,但沒有多久,姓關的帶來他的心腹,聽說也是做總管的,於是夫人就把我調在這鳳尾溝守橋來了,屬下本想離開墨雲穀的,天涯海角尋找穀主,但想想也許有一天穀主會由此迴來,所以就在這兒又呆下來了,今日果見穀主迴來,屬下如撥雲見日。”


    水行雲道:


    “水二我已遇到了,安排他正在一個地方,眼下我要知道的是墨雲穀中十大武士與一夥屬下的境遇如何了。”


    “穀主長途跋涉而迴,有許多話要向穀主明稟,還請穀主先在屋裏稍坐,容屬下細稟。”


    水行雲點點頭。


    於是林童交待一人外麵守著,其餘的全跟著到了那間崖邊搭建的小瓦屋裏。


    林童忙著叫人上茶,這才坐在水行雲下手,道:


    “先說張彪他們十大武土,自從穀主離去,三年不到,十大武士隻有張彪與宮太乙二人還在,餘下的全走了,不過姓關的接掌穀主以後,早又找了另外四人來到墨雲穀中,而且他處心積慮,培植心腹,一心要謀奪墨雲穀而不遺餘力。”


    水行雲道:


    “狼子野心,難道夫人恁他如此蠻幹不成?”


    搖搖頭,林童道:


    “墨雲穀那內苑重地,我等已久未去了,詳細情形我們實在不知道。”


    突然間,金小山橫插一句,道:


    “剛才聽總管說,姓關的找來另外四人充當墨雲穀武士,不知是不是那墨雲四煞?”


    林童雙目一亮,道:


    “小兄弟,你是如何知道的?不錯,正是已經出穀已有三個月的墨雲四煞。”


    金小山仰麵哈哈一笑,道:


    “全被我在洛南往東的半道口送他們上路了。”


    林童四人一驚,道:


    “全死了?”


    金小山道:


    “他們一心要謀害我大叔,你想我會放過他們?”


    水行雲這才對林童道:


    “你們在穀中,必不知外麵的情形,墨雲穀放出消息,江湖上凡見到‘閻王梭’與我水行雲的,隻要能奪得‘閻王梭’,取下我水行雲項上人頭的,許以重金,你們想想,我已拋棄了一切,想不到他們還不放過我,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有道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這次迴來,我可是下定了破斧沉舟決心,非要找迴公道不可!”


    林童低聲,道:


    “穀主,那你對夫人那邊……”


    水行雲打個冷顫,但旋即一咬牙,道:


    “她已經是姓關的人了,我還有什麽好怕的!”


    金小山一旁又道:


    “二娘她不顧什麽一夜夫妻百日恩,偏就找個野男人氣大叔,這正是好男娶個惡婆娘,歹漢偏有美嬌妻,根本就是姻緣橋上會錯了人,大叔啊,千萬你要沉住氣,到時候你看小山的。”


    林童也鼓勵的道:


    “穀主,隻要你決心重振墨雲穀基業,屬下這就先入墨雲穀的內院去一探實情。”


    另一人也道:


    “穀主放心,舊屬下還有一大半,如果穀主殺進去,這些人會重投入穀主麾下的。”


    不料水行雲大是令人失望的道:


    “真實情況你們又如何會知道呢,唉!”


    金小山忽的站起身來,道:


    “別管怎麽樣,且先容小山去收拾那姓關的再說吧。”


    水行雲聽說姓關的,立刻怒發衝冠,眥目欲裂,白髯抖動的沉聲,道:


    “姓關的可還在墨雲穀?”


    林童迴望另一漢子,隻因那漢子每天進穀中取吃的,一天三頓飯全是他去拿。


    那漢子早一抱拳對水行雲道:


    “不久前姓關的夥同墨雲四煞出穀,直到兩天前才迴來,那時候他氣色十分難看,也隻一人迴來,如今還在穀中呢,剛才聽這位兄弟一說,才知道原來墨雲四然已死了。”


    水行雲道:


    “如今我已知姓關的根本不是她表哥,他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人麵狼’關浩,他有個兄長叫關金,人稱‘鐵算盤’,二十年來他們已不在江湖上走動,不料這‘人麵狼’箕也狠絕,竟然敢混充她的表哥而來到墨雲穀中。”


    林童一聽,忙道:


    “早年聽說過兄弟二人不是死在秦川雲嶺上嗎?”


    水行雲道:


    “耳聞是虛,眼見為實,江湖上多的是空穴來風,捕風捉影的事到處有。”


    金小山道:


    “既然大叔已確定姓關的身份,何不當著二娘的麵戳穿這個奸佞小人,更何況他又把墨雲穀中寶物盜走。”


    水行雲道:


    “姓關的身份是假,但她的身份是真,如果她還是那般的作風,我……我……唉!”


    金小山冷哼一聲,道:


    “二娘她絕對主宰不了大叔,何必一定要把她擱在心上,充其量是個女人嘛!”


    林童思忖一陣,突然一喜,道:


    “穀主,屬下有一計在此。”


    水行雲又一聲歎,道:


    “過了八角亭,我就有些神不守舍的,你有何計謀,且說出來聽聽。”


    林童遂低聲道:


    “穀主且在此小屋中暫避一時,屬下一人先進穀中內院向那姓關的稟報,就說在這鳳尾溝對岸來了個年輕人,指名要見他,先把他約到此地,由這位小兄弟站在對岸,隻等姓關的人過鳳尾橋,且由這位小兄弟去對付他,完了我們一同再衝入穀內,穀主看此計如何?”


    水行雲搖搖頭,道:


    “太簡單了,姓關的絕不會來,更何況他已知道墨雲四煞已死,自然早已提高警覺,如此一說,反倒令他加強戒心了。”


    另一人也道:


    “墨雲穀中至少他還豢養三十多名自己的親信。”


    金小山道:


    “但在墨竹林邊,我已放倒了十二人了。”


    “這麽說來,姓關的羽翼已被分殺剪除一半了。”


    幾個人正在小瓦屋說著呢,不料突然門口出現一人,這人未看清屋裏的金小山與水行雲,隻是喘著氣對林童道:


    “老林啊,墨竹林那麵來了會玩‘閻王梭’的人,如今我是奉命來通知各要道加強防守呢!”


    也許他在一旦到了小屋門口,從明處望向暗中,一時間還未適應,但他在說完話以後,突然“咦”了一聲,手指金小山道:“你是誰?”邊大步走進小屋內。


    屋內不大,當他直走進屋中以後,更發現了水行雲,不由得戟指林童道:


    “娘的,穀主話說對了,不怕虎生三隻口,隻怕人懷兩樣心,想不到你們這些老一幫的家夥果然對穀主懷有二心,竟膽敢把外人也接入墨雲穀來了,不用說墨竹林死的人與他們有關了。”


    林童嘿嘿一笑,道:


    “大管事,這幾年你們也在這墨雲穀中肆虐夠了,也該你們收斂了吧!”


    那人一怔怒道:


    “姓林的,你想怎樣?”


    林童一指水行雲,道:


    “在你想知道以前,得先見見我們老主人。”


    迴頭屋內望,那人驚道:


    “他是誰?”


    金小山早冷笑道:


    “如假包換的墨雲穀主,你還不快上前見禮?”


    “呸!”那人身子一橫,滿麵肌肉抽動的道:


    “別糟改了,墨雲穀主會是他那副德性?關浩關二爺才是墨雲穀的當家穀主,他算老幾?”


    人影陡閃如鬼魅一現,早聽得“啪”的一聲,那人已手撫左臉,而金小山已攔在小屋門口。


    “你打人?”


    金小山冷笑道:


    “必要時還要殺人呢!”


    林童這時已走近那人,道:


    “唐管事,如果我是你,這時候最好放老實些。”


    姓唐的怒道:


    “什麽意思?”


    不料才說完話,突然“砰”的一聲,唐管事已歪身倒在地上,鮮血正自頭上往外流——


    林童看了一眼,道:


    “下手太重了,隻怕他是醒不過來了。”


    早聽得下手的那人道:


    “你們不知道這個王八蛋多可惡,每次我到灶上去提飯菜,他隻要一遇上,總是掀開飯盒子查看一陣子,氣的老子真想咬他一口。”


    林童道:


    “穀主一定有話要問,你這一下子全完了。”


    水行雲道:


    “沒什麽好問的,你們去兩個人進穀內取飯的時候,暗中先通知我們的人,叫他們暗中準備,我水行雲倒要看看這關浩見了我是個什麽樣的模樣子。”


    金小山披發攖冠而激昂的道:


    “大叔啊,你終於站起來了,小山打心眼裏高興呢!”


    林童也同另外四人高興的道:


    “穀主,我們等的一天終於來了。”


    水行雲道:


    “過去個人到對岸去把馬匹藏好,我要和小山在這小屋睡上一覺,時間還早,你等就在外麵守著去。”


    林童早指著兩個人,道:


    “你二人快迴穀中去,一人去灶上取吃的,另一人設法暗中通知舊人,叫他們今夜好生準備應變吧。”邊一聲長歎,又對水行雲,道:“自從四年以前穀主離開穀後,我們那些老人全不得勢的盡調去幹粗活,灶房的人換一大半,主事的卻是姓關的親信,更糟的是咱們的人,連種菜養豬也是舊人,穀主啊,舊人誰不惦念你老啊!”


    水行雲一歎,深深的搖搖頭——


    於是,林童先把吊橋又放下來,過去一人把隱藏對岸的兩匹馬藏入荒林內,又匆匆的走迴來,這才忙收起吊橋,對另兩人吩咐一陣。


    就在天將黑的時候,水行雲與金小山同林童幾人一起吃過飯,大家各操鋼刀,緊跟在水行雲的身後,大搖大擺的直往墨雲穀中間去……


    ◎◎◎


    初冬的夜晚寒霜降的早,天也黑的快,山風挾著涼意早把人們逼在暖洋洋的屋子裏,沒事的人,吃完夜飯早擠在房中閑瞌牙去了,即算是“穀主”有令要各要道加強防備,但仍然有人不相信會有誰敢直闖墨雲穀的。


    墨雲穀在水行雲眼裏並未有任何改變,前麵的正廳仍然是拔地而起,雄偉壯麗,附近的亭台樓閣,依舊那麽的秀麗多姿,雖已初冬,但散布在庭院中的梅樹已見點點紅花在吐蕊了,隨風還有一股沁人的香氣呢!


    水行雲一行走的可真快,直到幾人快到前院的時候,水行雲才迴頭對林童五人道:


    “附近隱起來,你們暫時別進去。”


    林童這才一揮手,刹時五人隱入黑暗裏。


    這時隻見水行雲一撩起衣擺掖在腰帶裏,對一旁的金小山道:


    “進去!”


    金小山還真未曾見過水大叔施展如是快的身法,他還未反應過來呢,水大叔已穿進院門裏了。


    金小山不敢稍遲,忙施展提縱術追上前去——


    有人喊叫“喂!”


    又有人似是自言自語:


    “怎的有鬼影一晃,可是就沒有看清楚!”


    又聽得一人低聲道:


    “白天裏死了十二個,是不是陰魂迴來?”


    那人又道:


    “漆黑的天你小子說點好聽的如何!”


    二人這裏對口爭論呢,水行雲已同金小山二人早進人內院了。


    內院如今對水行雲似乎是有些陌生了,幾年下來,院中的那座假山已經不在,代之而設的是個大水潭。


    迎麵的後大廳上仍然是燈光通明,隻是在每一付落地大窗內掛著窗簾,要往裏麵看是看不透的。


    雖然看不透,但裏麵卻有著對話聲。


    水行雲與金小山二人隱身在迴廊暗處,隻見正廳附近正有四個帶刀漢子匆匆走過,看樣子似是巡夜的走向後麵去了,而水行雲知道後麵是個打雜的小院。


    水行雲也知道,在這內院的兩廂住著奶媽丫頭與穀主的親信,如今這內院中住的就不知是何人了。


    隱約中,隻聽得正廳中有個男的聲音,道:


    “江湖中傳言,說有個年輕人使用‘閻王梭’,由此看來,水老頭已經把他的武功傳給這年輕人了。”


    突又聽一女子聲音傳來:


    “隻是難以判定水行雲是否還活著。”


    正廳中沉默一陣,女的又道:


    “沒有確實可靠消息,我的日子也過的不安寧。”


    男的聲音陰沉的道:


    “反正我已照你的意思把這使用‘閻主梭’的人引到墨雲穀附近,而且首當其衝的就先死了我二十四長矛手的一半人,餘下的又該怎麽辦?”


    冷冷的尖笑一聲,女的道:


    “關郎呀,明裏暗裏你我已共同綢繆三十年了,當年未嫁你而投向‘賽周郎’陶正明那個短命鬼,就是因為我師父的反對,這黑市丈夫,你一當就是十年,原指望陶正明死了以後我們就可以明正言順的白頭到老了,偏就你暗中窺覦墨雲穀基業,硬把我推給長我十多歲的水老頭,眼前我們算是得手了,但如果姓水的未死,一旦出現在你我二人麵前,想想看,你又如何處之?我又何言相對?”


    男的嘿嘿笑道:


    “如果真有這一刻到來,你仍然以我教你之言損他,那個喜愛麵子的老家夥,他絕對承受不了你幾句諷刺的話,否則那晚他必破門而入的找上你我二人了。”


    女的一聲長歎,又道:


    “有時候想想我師父之言,心中著實有愧,我的武功實則是我這個大師兄教的,師父臨終還把我托附給大師兄,那時候我——唉——”


    男的冷喝一聲,道:


    “看看,你又來了,幾百年前的皮條經,現在還提念個沒完沒了,你也不嫌煩!”


    正廳外黑漆漆,但金小山早發覺水大叔在顫抖不已——


    突然,水行雲迴身就走,而使得金小山一愣,忙伸手一拉水行雲,低低的道:


    “大叔,你——”


    水行雲一甩衣袖,怒指正廳內,道:


    “這兩個狗雜碎是你的了!”


    金小山見大叔閃入黑暗中,又聽大叔如此吩咐,擺明了是要自己去收拾屋中二人的。


    金小山雙肩前後一陣擺動,雙手十指箕張又合,一咬牙迴身就是一腳踢去——


    “砰”的一聲,正廳的大門已被金小山踹開來。


    突兀其來的行動,令屋內的人一驚!


    “什麽人?”


    正廳上的燈光,因為門被踹開而灑落在廳外麵,也罩在金剛怒目而又卓立門口的金小山身邊。


    金小山這次可看的真切,迎麵一共有四個人,兩個坐的,另外兩個十八歲的俏姑娘,分站在二人後麵,正舉著粉拳輕輕在二人背後捶呢……


    燈光十分亮,亮得對麵坐的一男一女足以令關小山看的真切。


    好大的一盞琉璃燈下麵,淨紅發亮的棗木家具,擺設得可真氣派,方桌正前麵地上,好大的一張老虎皮,虎頭正衝著金小山而露出四隻大虎牙。


    就在一隻高腳的檀香木架子銅火爐兩邊,對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紅光滿麵,國字臉,懸膽鼻,三角眉毛杏仁眼,嘴巴俏而紅,論相貌應是個恃才傲物一類之人,卻含有吸引異性的眼神,從神態上看,這人該是五十上下年紀了。


    女的可真是雍容華貴,一件大型狐裘外套,烘托出個油光長發的粉麵,金小山實在看不出這女人的年紀,但覺得她坐的-纖合度,風姿綽約,體態輕盈,風韻猶存。


    金小山一步跨入正廳上,隻見他雙手掖在兩脅下,當廳一站,冷冷道:


    “二位在這大廳中運籌帷幄,盡想出些玩人點子,江湖上放出一股臭氣,卻害得我到處碰上想要我小命的人,東躲西藏裝烏龜,我金小山又不願意,想來想去的,我就一搖三晃的晃到你們這原是鳩巢今被鵲占的墨雲穀來了。”


    錦緞外套就卸在會後少女的手中,女的也脫下外麵披的狐裘,於是男的緩緩逼向金小山,女的卻向兩個少女揮手,二人早匆匆退向廳後去了。


    這男的在金小山對麵一站,就著燈光可把金小山看的清楚,不由冷哼一聲,道:


    “你就是在墨雲穀竹林外用那霸道的‘閻王梭’一舉殺死我十二長矛手的人?”


    金小山輕哼中含著冷笑,道:


    “不錯。”


    男的一咬牙,道:


    “你要找上墨雲穀,盡可以敞明了來見本穀主,怎可見麵就殺人的,難道你眼裏就沒有我這位墨雲穀之主?”


    “哦呸!”金小山還真擠出一口痰,正吐在跟前的虎頭上,冷冷的道:


    “姓關的,老金礦村北山凹的你們那個用淘金客的血和肉築起來的窩,不也滿不錯的,你卻專門一人溜在江湖上破壞別人家庭,還他娘的穀主的掛在嘴邊上讓眾人他娘的瞻仰,當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


    男的戟指金小山破口大罵,道:


    “好個潑皮無賴,隻你一進到大廳中,我尚未對你治個擅自闖入死罪呢,你卻已數說起本穀主的不是來了——”


    一旁女的早高聲喝道:


    “李總管呢,來人哪!”


    隻見她喊叫數聲,卻並未見有人來,而令她心中一震,冷冷的走近男的身邊,對金小山沉喝道:


    “隻你小子一人前來?”


    金小山道:


    “你以為有誰會同我一起來的?”


    女的道:


    “說,水行雲是不是也來了?”


    金小山還真難迴答她這句話,因為連金小山看了這女人的一雙冷目也混身上下的不自在。


    稍一猶豫,早被女的看出端倪來,不由冷笑一聲,道:


    “沒有姓水的,你怎會那般容易的直闖入墨雲穀來的,說,他人現在哪裏?”


    金小山嗤之以鼻的道:


    “別問了,眼前的關夫人,如果我大叔這時候出現,你會不會入地三尺的羞愧而逃呢?”


    女的怒道:


    “姓水的是你小子大叔?那我問你,他告訴你他為什麽含羞帶愧的丟下老婆而逃家的?”


    金小山怒道:


    “那該問你。”


    麵前這女的正是水行雲的小師妹,武關楓葉嶺的姬玉人,男的當然是那混跡江湖多年的“人麵狼”關浩。


    這時女的突然高聲狂叫道:


    “水行雲,你出來,既然來了為何不敢麵對我姬玉人,你該知道我是個不守婦道的人,是個專門克夫的女人,姬玉人給你臉上塗顏色,你竟還不敢走出門來呀,水行雲,你出來!出來呀!”


    金小山突然打雷似的怒喝一聲,道:


    “住嘴!臭不要臉的女人!”


    關浩大怒,道:


    “你小子是什麽東西,也敢在此大吼大叫的。”


    姬玉人並不理會金小山的大吼,邊向正廳門口移去——


    金小山反手抽出那個綠絨布包,“閻王梭”他又托在右手掌上。


    “嗖”的一聲,刹時正廳上更見極光一片,那盞高掛在廳上的琉璃大燈,頓時失色不少——


    “閻王梭!”關浩一愣,一把長劍已拔在手中戒備。


    姬玉人已走至廳門口,隻見她站在那裏盡向暗中狂叫不已,但夜來依然寂靜,隻有山風相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閻王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柳殘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柳殘陽並收藏閻王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