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了?”黃蓉問。


    趙鄞動動手臂:“昨夜出去逛累了,迴來的時候泡著腳睡著了,爺處理完文書過來的時候她大概泡了兩個時辰左右的涼水,半夜開始發燒的。”


    黃蓉驚到:“兩個時辰?這種天氣你居然讓她泡兩個時辰的涼水,她體質差你不是不知道,怎麽能讓她泡那麽久呢?”一邊說著,一邊拉過許嬌的手腕把脈。


    趙鄞沒辯解,隻是滿眼焦急的看著黃蓉:“可嚴重?”


    黃蓉隔了老半天才放下許嬌的手腕,重重歎了口氣:“許文楊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把她調養到七八分健康,這遭可好,一下打迴原形了!”


    趙鄞急了:“不就是個小小的風寒嗎?怎麽就打迴原形了?”


    黃蓉滿臉愁容:“你也不想想,上次疫病之後你用了多少奇珍異草給她調理,就這樣還沒養迴幾分呢,兩月前又中毒,這體內的毒素將將才清除,你覺得她如今還有多餘的體力來生病嗎?”


    趙鄞驚道:“照你這意思,她現在體質極差?”


    黃蓉點點頭:“極差。若不好好護養著,小命都隨時有可能會丟掉的。”


    趙鄞急了:“那你還不趕緊開藥!”


    黃蓉:“這會兒知道著急了,早幹嘛去了?”


    趙鄞道:“她明明收腳了爺才走的,爺哪知道她等爺走了又重新泡起來了?”


    黃蓉讓芸香拿來紙筆,迅速寫好一張藥方遞給趙鄞:“趕緊讓人照方抓藥,先給她煎一副藥灌下去,過兩天等她好些了再用人參血燕好好補補,看樣子這趟迴去又得耽擱幾天了。”


    趙鄞叫來趙安,將藥方遞給他:“速去速迴。”


    趙安遠遠瞥了一眼榻上一動不動的徐嬌,知道他家王爺的軟肋又出了問題,不敢耽擱,轉身就用輕功出了客棧朝市集奔去。


    許嬌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趙鄞握著她的手坐在榻邊,腦袋斜斜的靠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許嬌稍稍一動,他便立馬驚醒過來:“你醒了?”


    許嬌點點頭:“怎麽?我睡了很久嗎?”


    趙鄞沒迴答她的問題,反問道:“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許嬌皺皺眉:“不舒服?是覺得有些疲累,一定是昨晚逛集市累著了,沒事兒,大不了我們再在客棧休息兩天再走。”


    趙鄞道:“你還知道累啊?你自己好好想想,睡覺之前你在幹嘛?”


    許嬌隻覺此時氣氛有些怪異,卻找不到原因所在:“發生什麽事了嗎?為什麽這麽跟我說話?”


    趙鄞道:“你可知此時什麽時辰?”


    許嬌翻翻白眼:“還能什麽時辰,就算我多睡會兒也不過午時左右唄。”


    趙鄞笑道:“午時?天都快黑了!你從昨夜一直睡到現在!”


    許嬌驚唿:“啊?我如今這麽能睡?雖然我知道我一向嗜睡,但似乎從來沒睡過這麽長時間吧。”


    趙鄞將她的手翻過來,手心朝上,然後在她手心裏用力拍了兩下:“讓你糟蹋自己!”


    許嬌手心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忙收迴手唿唿直吹:“你幹嘛?有病吧!”


    趙鄞道:“我有病?現在是你有病!你自己好好想想,昨夜我走了之後你在幹嘛?居然泡著腳就睡了!我迴來都過子時了,你自己算算你泡了多久的涼水?就你這身子,能如此折騰嗎?”


    不知為何,許嬌竟有些心虛:“我實在是太累了嘛,再說了,我哪知道就那麽睡著了呀?不過,我現在是什麽情況?昏迷了一天一夜嗎?”


    趙鄞道:“昏迷倒是沒有,就是燒糊塗了,說了許多我喜歡聽的話。”


    許嬌一驚:“你喜歡聽的?我說什麽了?”


    趙鄞笑了笑:“我都忘了。”


    許嬌往後一倒,躺迴榻上:“你就編吧,我不會信的。”


    趙鄞依舊笑:“我信就行了。正好醒了,別再睡了,等會兒喝藥。”


    許嬌點點頭,撐著床頭準備起身去透透氣,結果雙腳剛沾地,就渾身無力的往下滑。


    趙鄞忙將她撈迴懷裏:“還逞什麽強?你小後娘說了,你現在身子特別虛弱,沒個三五天是下不了床的。”


    許嬌愣愣的看著他:“我的病有這麽嚴重?”


    趙鄞道:“你落生的時候,大夫就曾斷言你活不過十六歲,你爹卻一直小心翼翼的將你護養著,怕你擔心,也從來沒跟你說過實話,不然你以為當初你大伯打你那一巴掌你爹為何如此著急要找他拚命?後來又為何找我聯手扳倒國公府?


    你這次迴來的路上中了毒,排毒的同時也傷了身子的根本,此時正該好好將息的,你卻偏偏又泡了幾個時辰的涼水,此時你這身子算是徹底垮了,如今看來,又得養上好幾年才行了。”


    許嬌愕然的看著他:“我身子這麽差我怎麽不知道?”


    趙鄞道:“你這身子除了你爹和你那小後娘,誰都不知道有這麽差!”


    許嬌被趙鄞重新安置在榻上:“這麽說,我現在想跑跑跳跳都不行?”


    趙鄞沒迴話,卻磚頭朝門外喊:“藥怎麽還沒來?”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趙安的聲音:“來了來了,這熬藥也得時間吶,王爺莫急。”說著話,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正是趙安一手端藥一手推開門扇走了進來。


    趙鄞接過藥碗:“出去。”


    趙安不敢逗留,轉身就出去了。


    許嬌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直皺眉:“可以不喝嗎?正常情況下,傷寒吃不吃藥都會挨上七八天才能好呢,我可以多喝水。”


    趙鄞道:“你這是傷寒嗎?”


    許嬌很認真的點點頭:“一定是的,因為是泡涼水引發的高熱。”


    趙鄞頭疼的扶額:“即便如此,這藥也得喝!”


    許嬌抗拒的往後縮。


    趙鄞道:“真不想喝?”


    許嬌很認真的點頭:“真不想喝。”


    趙鄞挽起衣袖:“正好,我挺喜歡喂你喝。”說著,端起藥碗就要喝。


    許嬌一見,忙伸手攔下:“別!我還是自己喝吧。”


    趙鄞手上跟她較勁:“還是我喂你好了,免得你難受。”


    許嬌忙道:“不難受不難受,我挺喜歡喝藥!”


    趙鄞唇角微勾,手腕一抬,將藥碗湊到唇邊,一仰頭將一碗藥喝了一大半到嘴裏,再長臂一伸,將剩下的藥放到離她很遠的愛桌上,然後伸著手要去捧她的腦袋。


    許嬌愣愣的盯著他的雙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他的手將將要碰到自己的時候突然清醒過來,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她一巴掌朝趙鄞拍過去:“你個流氓!”


    這一巴掌,她自然是沒打中的。


    趙鄞腦袋一偏,輕鬆躲過她的巴掌,順帶一抬手將她雙臂製住,身子一壓,許嬌就被完全控製了行動。


    許嬌那個氣啊:“趙鄞你找死!”


    她這一聲“趙鄞”叫得某人心裏那才叫一個美~


    趙鄞低頭,試探的在她唇角印下一吻,見她沒有固執的抵抗,這才湊到她唇上,伸舌稍一用力頂開她的牙關,將一口苦澀的藥汁緩緩渡進她口中。


    許嬌一向知道他的手段,麵上雖萬般不願,到底還是乖乖將他哺給自己的藥汁都吞了,畢竟,若是不喝,要麽嗆死要麽憋死,總之受罪的都是自己,許嬌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


    直到口中最後一滴藥汁都渡入許嬌口中,趙鄞還堵著她不放。


    許嬌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放開。


    趙鄞卻將眼睛一閉,狠狠的在她口中肆意掃蕩起來!


    沉重的唿吸混合著炙熱的氣息。許嬌覺得,屬於自己的空氣全被這廝搶走了!


    許嬌很討厭現在的自己,理智上明明是抗拒的,心裏卻又如此期盼。罷了,該怎樣就怎樣吧,反正自己生著病呢,或許是病糊塗了。


    想到這裏,許嬌抬手圈住趙鄞的脖頸,主動將自己貼了上去。


    正要抽身的趙鄞感覺到她的迴應,愈發興奮的發起了新一輪進攻!


    於是,兩人這一吻猶如爭戰,你重一分我便重兩分,你進一厘我便進兩厘,誰都不服輸似的膠著在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嬌感覺自己胸腔裏的空氣已經絲毫不剩,嘴巴被那廝唇舌堵住,鼻子倒是能唿吸,隻可惜,對方唿吸太過粗重,自己鼻孔太小不爭氣,根本吸不到新鮮的空氣,鼻息周邊全是這廝的氣息。


    終於扛不住了!許嬌用力推開他唿唿直喘氣。


    半晌後,許嬌抬頭,卻見他眼中水光瀲灩,氤氳著滿眼妖媚,竟禁不住臉一紅低下頭來:“你......你離我遠些。”


    趙鄞怎麽可能聽她的離遠些,抿抿殷紅水潤的唇,長臂一伸將她撈進懷裏抱著:“怎麽翻臉不認人呢?我剛剛還喂你喝藥呢。”


    許嬌小臉頓時火燒火燎起來:“閉嘴!”


    趙鄞雙手環住她的腰,低頭在她耳畔小聲道:“紙老虎~”


    許嬌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紙老虎?”


    趙鄞“嗤”一聲輕笑道:“我以為,你看過那麽多話本子,說起話來也毫不害臊,應是不懼這些行動的,沒想到......”


    許嬌一扭身,推開他道:“誰怕了?”


    “不怕?那再讓我親親。”趙鄞說著,又往她身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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