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神充滿希望的光:“何事?王爺你說。”


    趙鄞稍稍斟酌了一下措辭,開口道:“你臉上的烙印,本王會找人幫你消除掉。”


    林羽眼角堆起一絲苦笑:“王爺說笑了,誰不知道這烙印加了特殊藥水,要是能去掉就好了。”


    趙鄞道:“本王識得一個醫術了得的大夫,或許她有辦法。隻是這之前要委屈你一下了。”


    林羽看著他不說話。趙鄞忽然有些心虛,頓了頓接著道:“本王想讓你搬離王府,先去北街的小院住著可好?”


    林羽眼中的光芒瞬間暗淡下來:“可是我想跟王爺呆在一起。”


    趙鄞覺得,自己可以再殘忍一點,能徹底掐掉她的幻想最好。


    於是,這廝又在林羽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捅了一刀:“羽兒,本王如今不喜歡你了,你以後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顧忌本王。”


    林羽聞聽這話,簡直如雷轟頂,不敢相信的追問了一句:“王爺你剛才說什麽?”


    趙鄞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對她道:“本王說,本王現在不喜歡你了,你以後不必顧忌本王。”


    林羽隻覺自己渾身力氣都被抽幹了,瞬間軟倒在地,好半天還在喃喃自語:“我不信,你之前明明就對我念念不忘的,那天晚上你明明也對我動了情的,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騙我?”


    趙鄞道:“本王沒有騙你,本王從前或許是喜歡過你,但人都是會變的,本王不怕告訴你,從前與你一起的時候,本王也隻想過讓你做本王的側妃,正妃之位即便空懸,也沒想過立你,那時候本王還跟天下男人一般無二,隻想著坐擁嬌妻美妾快活人生。但是後來,因為你的緣故,本王才覺得自己太過渺小懦弱,根本沒有資格享受這一切。這些年,本王並不隻是單純因為你,更多的是為了強大自己。可是如今,本王有了實權,有了勢力,也有了足夠的金銀揮霍,但本王卻隻想守著她一個人過一輩子了,想想還真是有些諷刺呢。”


    林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不信,我都聽人說了,你這些年清心寡欲無爭無求,又怎會是你說的這般?”


    趙鄞道:“本王做事何須天下人都知曉?你不過一介女流,又怎知男人間的權勢鬥爭?因為你,本王才知道,身份什麽的都是假的,什麽都不如自己強大來得遊泳,所以如今,本王再也不是十幾年前那般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了,不然你以為皇上為什麽會給我指一門毫無背景勢力的婚事?本王今天跟你說這麽多,不過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別再執著於從前,本王救你迴來,並不是為了與你破鏡重圓,不過為了年少時的一份責任罷了,你若安分,本王可以養你一輩子。”


    林羽眼中那一絲希冀的光終於徹底幻滅。


    趙鄞拂袖離開,走得決絕而幹脆。


    第二日,趙安親自上主院安排林羽的搬離事宜。林羽再多不舍,再多眷戀,也隻能埋進心裏,順從安排的離開了九王府,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從之前離開的那幾個女人和韓嫜兒的下場,就能看出如今的九王,再不是區區一個自己能左右得了的了。


    對於林羽的離開,最高興的莫過於趙鄞了。因為林羽前腳一走,他後腳就安排趙安準備行裝出遠門,去淮州。


    趙安不敢耽擱,匆匆裝了幾套衣服和一些簡單的行李,牽來兩匹高頭大馬,同自家主子踏上了去淮州的路。


    再說淮州。


    許嬌在新家休養了幾日,直到滿血複活,渾身充滿了精氣神,這才包袱款款,帶著冬兒一行要上婺源。


    許文楊勸不住,隻得隨她去,隻是臨行前把張超撥給她,又叮囑了無數遍,讓她不要勞累過度,注意休息等等,囉囉嗦嗦說了半天,才放她出門。


    許嬌從轎子裏伸出腦袋,遠遠地看見自己一手打造的花果山,山上梯田層次分明,桃樹枝幹盤錯交叉,株株桃樹一般高,倒是齊整有序,想來開花的時候應該十分壯觀了。


    人到山腳的時候,張子文早已安排人手等在當地。


    許嬌下轎,看了眼張子文準備的滑竿,擺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走著上去。”


    張子文道:“這兩日下雨,石板上有些青苔,打滑難行,小姐還是讓我們抬著吧。”


    許嬌愈發搖頭:“那就更不行了,要是抬我的人腳下打滑,我不是摔得更慘?”


    張子文忙解釋:“不會的,小姐放心,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有功夫再身,斷不會讓小姐受絲毫損傷。”


    許嬌擺手,堅持要自己走。


    張子文無奈,看了眼後麵的薑雲飛。薑雲飛上前兩步:“沒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讓小爺我來。”


    說完,一彎腰,將許嬌打橫抱了起來:“不讓人抬,就讓小爺抱上去。”


    許嬌驚唿一聲:“你幹嘛?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劉玉也上前阻止:“薑少爺,放開我家娘娘!”


    薑雲飛直接一個冷眼看了看他:“滾一邊去!嬌嬌早就不是你家王妃了,少在那兒亂喊!”說完,腳尖點地,一個縱躍便往山上疾掠而去。


    許嬌知他固執己見,隻得緊緊摟著他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薑雲飛低頭看向她睜的圓溜溜的眼睛:“你隻管看著我做什麽?不想看看你一手打造的花果山什麽樣?”


    許嬌癟癟嘴,往下看去。隻見俯瞰的花果山又是一番景象,整個山看起來像一隻巨大的不規則的花形狀,層層疊起,東西兩方的半山腰各有一個人工池塘,東邊那個池水悠悠,塘邊是剛開始發芽的細柳;西邊那個比東邊這個稍小一些,水上稀稀落落的飄著些許沒長開的荷葉,應該是剛種下不久的緣故。


    許嬌心情頗好,摟著薑雲飛的脖子笑得小臉燦爛:“春夏秋冬。我還要種些梅花才行。”


    薑雲飛道:“知道,你都說了好幾迴了,我早跟張子文打好招唿了,估計你要的梅花也種好了。”


    許嬌欣喜的抬起頭:“真的?”


    薑雲飛騰出一隻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自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說這話,薑雲飛帶著她落在地上。許嬌抬頭一看,剛好落在自己的“府邸”。許嬌轉身看了看身後寬敞的院壩,壩邊是一排淺淺的花壇,即可以俯瞰山下的美景,又可以仰望山上的風光。再看眼前的青磚綠瓦紅柱雕簷,果然都是自己最滿意的。


    許嬌提起裙裾跑進房間,發現房中擺設全部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了現代簡易風格的衣櫃、鬥櫃和書櫃,包括餐桌椅,也照著自己的意思擺了一桌六椅,配的齊全,倒是全用上好的實木,再也沒有現代的劣質板材。


    許嬌撲到床上滾了兩圈,開心道:“總算找到些熟悉的氣息了。”


    薑雲飛順口問:“什麽叫熟悉的氣息?難不成我很陌生嗎?”


    許嬌沒答話,從床上爬起來道:“帶我去你的房間看看,我想知道你是怎麽安排到?”


    薑雲飛遮遮掩掩道:“不用了,我的沒什麽好看的,不去也罷。”


    許嬌見他刻意遮掩,更不願意放過了,拖著他非要去看。


    薑雲飛拗不過,隻得讓她進了自己的院子。


    結果,許嬌差點以為自己迴到了自己的院子,因為薑雲飛將他的院子布置得跟自己的一模一樣,就連家具擺設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你幹嘛學我?”許嬌問。


    “什麽叫我學你,我讓張子文照著你的布局給自己也這麽做的罷了,我的房間自然是要做成你最喜歡的樣子,不然你以後不喜歡,我怎麽辦?”薑雲飛說得理直氣壯,似乎本就該這樣。


    許嬌道:“你的房間幹什麽要讓我喜歡?”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以後是要跟我過的,我自然要照顧你的感受。”薑雲飛道。


    許嬌忙伸手:“打住打住!誰說以後要跟你一起過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把從前的事都忘幹淨了,再說了,小孩子戲言哪能當真?”


    薑雲飛急:“我可沒當成戲言,我一直很認真的對待的,你不能不負責啊!”


    許嬌覺得此時說這些簡直影響心情,轉身出了他的院子:“我去蓉兒院子看看,她留在淮州,我便做個好人,幫她查看一番。”說完,轉身就走。


    許嬌剛走進黃蓉的院子,就見天上一個龐然大物掉下來,正是後趕上來的劉玉。


    她不悅的皺眉:“你怎麽也用輕功跑上來了,冬兒在後麵怎麽辦?”


    劉玉道:“有張大人照看。”


    誰知,話音剛落,張超也從天山踏著桃樹枝飛了下來。


    許嬌大眼瞪著劉玉小眼:“現在誰在後麵照顧冬兒?”


    劉玉局促的看了眼張超:“應該無大礙吧,還有張子文一行人在後麵呢。”


    許嬌美目一瞪:“你們兩個,給我滾迴去,把冬兒接上來!”


    劉玉張超麵麵相覷:“不......不妥吧,我們要保護你。”


    許嬌環顧四周:“這裏是有毒蛇還是猛獸?誰要你們保護了?”


    劉玉道:“有狼!”


    許嬌不懂了:“哪裏有狼?又不是草原。”


    劉玉指指她身後:“薑公子就是王爺口中的狼,不得不防。”


    許嬌哭笑不得:“薑公子是不是狼跟你家王爺毛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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