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向陽五人踏著露珠迴到小院時,不想,門外有許多修士或坐或站地守在那裏。


    他們發現向陽幾人的刹那,皆雙眼放光地看著他們,有過幾麵之緣的修士主動走出,跟向陽打招唿。


    “向丹師,吾等不是有意打擾,隻是有人透露,你們這裏混進了魔修,我們怕向丹師與同伴有危險,特來查看。”


    “跟他們這麽客氣做什麽,若他們窩藏魔修屬實,今天就是他們的末日了。”


    向陽幾人一時靜默不語,表情肅穆,將被打擾、被冤枉的不耐和憤怒,表現的淋漓盡致,隻是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紅衣不過來了兩次,而且,待的時日不長,按理說,不會有人發現才對,怎麽會有人將此消息透露出去?


    他們更甚至會想到,自己五人是不是也暴露了?這些人是不是拿魔修當幌子,實際上已經發現——自己幾人便是各大世家懸賞之人。


    “諸位道友可能有所誤會,我們就是普通散修,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魔修,更不用說認識什麽魔修了。”


    雲頔知道事情大條了,一著不慎,他們就會被這些人當魔修同夥給滅了。向陽不善言談,戴綠蘿與王虓林根本就不能正常交流,霍劍心早已失了分寸,她更是撒不了慌,所以隻能自己硬著頭皮上。


    “我們隻是想進去看看,若是沒有,我們自會離去,然若不同意,那麽,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哦?我倒要看看,你們想怎麽個不客氣法!”對方人多勢眾,修為皆不低,戴綠蘿一直壓著自己的性子,不要跟對方起衝突。


    隻是,看說話之人那目中無人、鼻孔朝天的樣子,戴綠蘿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出口嗆到。


    “嗤~”那人拔出長劍,不屑道:“我們沒有直接闖進去,已經給足各位麵子了,不要不知好歹。”


    “道友,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任務失敗,方才迴來,我這妹妹心情不好,不是有意冒犯。”雲頔上前握緊戴綠蘿的手,安撫她的情緒。


    手上的異樣傳來時,戴綠蘿低頭看去,當看清是雲頔的手時,整個人都僵住了,早已忘了之前的憤怒。


    “是呀,是呀,消消氣,魔修怎麽可能會來這裏。”霍劍心小心翼翼地陪笑道,隻是表情怎麽看怎麽不自然。


    她緊張地快要窒息了,倘若讓他們發現,這裏真有魔修的痕跡,起了衝突,暴露了身份,那麽他們這次真的插翅難逃了。


    向陽冷冷地掃了來人幾眼,鎮定道:“綠蘿,請幾位道友進去坐坐,來者是客,不要失了禮數。”


    戴綠蘿還在走神中,沒有應承,但是,長久以來的默契,她條件反射地打開陣法,與向陽一起率先走了進去。


    正暗自祈禱紅衣沒有迴來的雲頔與霍劍心,見狀快速跟上,一起進了院子,如果向陽說能進,那麽紅衣肯定不在,兩人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


    “諸位隨意,我們幾人累了,前去休息了。”向陽甫一進院子,就對著緊隨而入的眾修士道。


    尚未走出多遠,就被一蓄胡男子叫住了,“且慢,我們要先行查看一番。”


    “你……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就連想要息事寧人的雲頔也忍不下去了,就他和王虓林兩人,也就無所謂了,但是現場還有三名女子。


    “欺人太甚?嗬嗬,就是欺了又如何?”另一玄衣男子見向陽她們一再退讓,以為他們幾人害怕,不敢反抗,語氣更加囂張。


    “你……”雲頔與戴綠蘿忍不住想要上前理論,卻被向陽攔了下來。


    “你確定?”向陽看著那個玄衣男子確認道,雙眼掃過其他人,再次問道:“你們確定?”


    “這有什麽需要確定的?今天這院子,我們搜定了。”蓄胡男子捋著尚短的胡子,有恃無恐道,他認定向陽幾人怕了他們。


    “好,請便。”向陽讓開路,讓他們過去。


    眾修士見向陽異常配合,泰然自若的樣子,遂不再言語,挨個房間查看起來。


    “向陽?”霍劍心略顯擔憂地望著向陽,這明顯是有人故意針對他們,事情恐怕沒有那麽順利。


    “沒事,放心,我自有辦法,放輕鬆。”向陽溫言安撫他們後,走到簷下桌子旁坐下,望著鬱鬱蔥蔥地大樹,悠閑地等著他們出來。


    其實,修者的住處,尤其是散修的住處,根本沒有什麽好看得,散修一個個活得如同苦行僧,房裏的東西一目了然。


    果然,沒多久,他們便紛紛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各位,如何?可有發現魔修的蹤跡?”向陽收迴目光,問著方才言語犀利的兩名男子,淡淡地詢問道。


    “你們隻有五個人,另一間房屋是誰得?”他們並未發現任何魔修的蛛絲馬跡,但是,玄衣男子不想就此放棄。


    “一個修者朋友的,她偶爾會過來住上幾日。”向陽語調沒有起伏地鎮定應對。


    “什麽朋友?哪裏人士?”蓄胡男子亦加入進來,他們認為對方隨自己拿捏,即便沒有任何發現,他也不想白跑這一趟。


    “她來了,你們自己問她吧。”向陽說完這句話,不再搭理他們,拿出靈酒,兀自喝了起來。


    雲頔幾人不知道向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以為紅衣真的過來了,皆緊張地圍在向陽周圍,打算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人在哪裏?”蓄胡男子與玄衣男子沒有發現其他修士,以為向陽故弄玄虛,剛想開口,便看到,方才還緊張不已的雲頔等人,瞬間放鬆了下來。


    繼向陽之後,雲頔四人也發現了,不斷靠近這裏的熟悉身影,他們一下子鬆了口氣,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果然,沒有多久,院門再次被粗魯地打開,這次院門沒有撐住,搖晃了幾下後,“哐”一聲,摔落在地。


    來人赫然是尚靈兒,還有她的一個手下,隻是,她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的陌生人,臉上有一刹那的驚訝。


    “怎麽了,這是?今天這麽熱鬧?”她無所畏懼、怡然自得地來到向陽身旁,在空閑的椅子上坐下,好奇地問道。


    向陽知道尚靈兒今天會來,所以才會如此淡定自若,無懼眼前所有人,“他們說我們窩藏魔修,前來查看?”


    “哦?是嗎?查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發現?”尚靈兒來了興趣,眼裏全是幸災樂禍,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目前還沒有,不過你來了,或許就會有了。”向陽喝得差不多了,收起葫蘆,該辦正事了。


    “我?與我有什麽關係?”別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他們真的有窩藏魔修,自己親眼所見。


    雲頔四人覺得尚靈兒的智商沒救了,都忘記了自己來此所謂何事,現在笑得這麽開心,一會兒就有好戲看了。


    “你確定與你沒有關係?那個房間是誰的?”向陽深深地看著尚靈兒,認真地問道。


    “我確定……確定還是不確定?”尚靈兒看著向陽冷淡的眼神,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向陽的身份。


    他們是各世家懸賞之人,若是他們被暴露了,那他們必死無疑,而且,若是沒了他們,自己找誰要丹藥去?


    向陽怕這個缺心眼的姑娘不明白,還特意拿出來了一瓶丹藥,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雲頔幾人看著後知後覺,現在才反應過來的尚靈兒,不厚道地笑了,尚靈兒每次到了向陽麵前就會吃癟。


    而那些修士,在看見尚靈兒時,就已失聲了,小心地站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知道尚靈兒,尤其是近幾年,尚靈兒徹底放飛自我,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紈絝,簡直名聲在外,誰人不識?


    “七百金丹。”向陽將瓷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對著尚靈兒慢條斯理道。


    “那是我的房間,我偶爾會過來住,你們有意見?”尚靈兒看著那幫修士,嘴裏說著狠話,眼裏的笑意卻怎麽也遮不住。


    “沒有,沒有,我們不是有意冒犯,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說這裏私藏魔修,我們這就去找那個人算賬去。”


    蓄胡修士言罷,欲轉身離去,其他人也想趁此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想卻被向陽喚住,“慢著!”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向陽再次對著尚靈兒問道。


    尚靈兒完全摸不著頭腦,難道不是打發走他們就好了?“忘了什麽?”


    “雲頔,你去看看屋裏有沒有丟東西?”這個院子豈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地地方,說搜就搜?那麽就要付出代價。


    “好嘞。”雲頔瞬間明白了向陽的意思,裝模作樣地去每個房間查看了起來,眾修士敢怒不敢言。


    幾息後,雲頔走了出來,“少了一個炫龍飛劍,還有一個雕鷹儲物戒,裏麵有五千靈石。”正是玄衣男子的佩劍和蓄胡男子手上的戒指。


    “你不要欺人太甚!”玄衣男子怒不可遏地吼道。


    而向陽完全無視他,轉而對著尚靈兒道:“一千金丹。”


    尚靈兒聽後不淡定了,猛地站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速速交出來,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查歸查,見獵心喜,視為己有就不好了。”


    向陽幾人被尚靈兒激動地動作嚇了一跳,不過,對眾修士而言,就不隻是驚嚇了,他們後悔了,太他m的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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