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對沒有。”側妃失聲尖叫。


    她否認的太快,連齊王爺也皺了下眉頭。


    側妃也驚覺了自己的失態,緩了聲音說道:“姐姐說笑了,這些年我兢兢業業的打理府中的事務,一心為王府著想,怎麽會做出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齊王妃點頭:“我也相信妹妹不會做出損害王府的事來。”


    側妃心有不甘,自己自從進了王府就打理府中的事務,府裏的人對她也是恭恭敬敬,憑什麽她一句話就要了迴去,那她以後在府裏哪還有地位,想到這咬了咬呀,放低了姿態,對齊王爺道:“王爺,讓妾身交出掌家之權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姐姐的身體一直很虛弱,萬一因為府中瑣事累壞了,可就得不償失了,這等費心費力的事還是由賤妾來做吧。誰讓賤妾天生就是勞累的命呢。”


    這話說的真好聽,齊王妃都要為她鼓掌喝彩了,不過她今日是鐵了心要掌家的,自然是不會讓她得逞,在齊王爺剛張開嘴要說話的時候,她便給堵了迴去,“如果王爺不同意妾身掌家,那妾身現在就去宮中問問母後,這王府的規矩是怎麽定的?”


    太後是一個規矩嚴苛的人,如果真的讓齊王妃去了,不但掌家之權會乖乖的交出去,他還會落一個寵妾滅妻的罪名,側妃自然也不會落了好。齊王爺思量一下,道:“府裏的事務本來就應該是你打理的,隻不過因為你身體不適合才讓漣漪代管了這麽多年。既然你現在有精神打理了,自然是交還於你的手中。”


    側妃還妄想做垂死掙紮,不死心的淒楚的喊道:“王爺!”


    那聲音要多哀怨有多哀怨,要多哀求有多哀求。可事到如今,齊王爺也不敢再偏私,隻得安慰她道:“這些年你也辛苦了,就聽夙英的,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哪日她的身體撐不住的時候,你再替她管家。”


    齊王爺這樣說了,側妃就應該滿足,可是她心裏有鬼,哪肯輕易的讓出掌家之權,便又想到了一個拖延之計,一幅為齊王妃好的口氣說道:“姐姐昏迷多日,今日剛醒,實在隻不宜現在就被府中瑣事纏身,總要休息一段時間,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她說的是事實,齊王爺讚同的點頭,下了決定:“這樣吧,夙英再安心養一個月,一個月後你把府中所有的賬冊都交給她。”


    齊王爺讓了一步,齊王妃也不好再逼得太緊,點頭同意:“妾身聽王爺的。”


    側妃鬆了一口氣,能拖延一個月也好,最起碼賬中的那些窟窿在這段時日內肯定能補上一些。


    事情商定下來,齊王爺看著側妃的樣子實在是於心不忍,溫聲說道:“迴你的院子梳洗一番吧。”


    側妃應聲,正要起身,齊王妃的柔柔的聲音卻再次響起:“王爺,妹妹罰跪的時辰還沒到,就這樣走了,讓我以後如何再眾人麵前立威。”


    側妃起到一半的身體瞬間又跌了迴去,這次雙膝狠狠地跪在了地上,疼的不禁大聲痛唿了一聲。


    齊王妃皺眉,又打了她當頭一棒,“在我和王爺的麵前大唿小叫,如此不知禮數,罪罰一等,再罰跪一個時辰。”


    還要罰跪,側妃嚇得魂都飛出來了,連聲祈求:“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目無尊卑,不用尊稱,罪加一等,再多罰跪一個時辰。”齊王妃接著說道。


    側妃這次嚇得在也不敢說話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抬頭淚眼婆娑的祈求的看向齊王爺。


    齊王爺了咳嗽了一聲,試圖求情,“夙……”


    “王爺,”齊王妃打斷他:“您要做的是外麵的大事,這內宅之事,您不宜插手,免得被人笑話。”


    齊王爺要說的話被堵在了嘴中,摸了摸鼻子,看了側妃一眼,狠心說道:“還不速去領罰。”


    側妃萬萬沒想到齊王爺會說出這樣的話,徹底的呆住了,愣怔怔的看著齊王爺。


    齊王爺心虛的撇開眼。


    齊王妃揚聲對外麵吩咐:“來人呀。”


    玲瓏應聲而進:“娘娘。”


    齊王妃命令:“把賀側妃拖出去跪好,不到兩個時辰不許起來。”


    玲瓏一愣之後,隨即高興的應聲,走到側妃麵前,道:“側妃娘娘,請吧。”


    側妃癱在地上,麵如死灰的看著齊王爺。


    齊王爺不語。


    齊王妃喝道:“拉出去!”


    玲瓏上前一步,把側妃拉了起來,拖拽了出去。


    側妃似乎都忘了反抗,木木的被她拉出門。


    院內眾人看到齊王爺過來,以為他護幫著側妃說話,責問王妃,沒想到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側妃又被玲瓏拉了出來,傳達了齊王妃的命令:“娘娘有令,罰側妃在院子裏跪兩個時辰。”


    院裏裏響起抽氣聲,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王妃竟然又罰側妃跪兩個時辰,而王爺也默許了。


    側妃也不掙紮了,任由玲瓏把她摁在了地上。


    終於不再受側妃的氣了,玲瓏的心裏格外的痛快,掃視了院中眾人一眼,厲聲道:“娘娘從今日起就要治家了,你們最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有敢偷懶懈怠者,蘭花就是你們的下場。”


    蘭花被杖責了十下,打的血肉模糊被拖出去的樣子還在眼前晃動。院中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更加精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屋內,齊王妃麵露疲憊,對齊王爺道:“王爺,妾身剛睡著就被您吵醒,精神有些不濟,想要再休息一會,就不陪著王爺了,還請王爺自便。”


    這明顯的就是逐客令,應該是還怪罪自己幫著側妃說情,齊王爺有心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灰溜溜的站起身,幹巴巴的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等睡醒了本王再來看你。”


    齊王妃的聲音裏一絲欣喜都沒有,平靜的說道:“謝謝王爺體諒。”


    碰了一鼻子灰,齊王爺有些尷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飾性的走了出去。心有愧疚的撇了側妃一眼,大步迴了自己的院子。


    經過這一番折騰,齊王妃的睡意也沒有了,揚聲喊道:“玲瓏!”


    玲瓏應聲進去。


    “軒兒和孟姑娘呢?”齊王妃問她。


    “迴娘娘,世子和孟姑娘迴了他的院子,說是等您醒了,就讓奴才們去稟告他一聲。”玲瓏恭敬迴聲。


    “速派人去喊他們過來。”


    玲瓏應聲後走了出去,吩咐一名丫鬟去稟告皇甫逸軒。


    皇甫逸軒把自己和齊王妃去了宮中,當下賜婚懿旨的事以及自己想要讓出世子之位的事,全部說給了孟倩幽聽。


    孟倩幽笑著搖頭,嗔罵:“你這個腹黑的妖孽,誰都敢算計,你就沒想過,萬一太後答應了,你怎麽辦?”


    “她若真的答應了,我便帶著母妃迴家,正好趁了我的心意。”皇甫逸軒一點都不在乎的說道。


    孟倩幽又嘲笑了他幾句,皇甫逸軒也不惱,任由他嘲笑,還一副開心的樣子。


    站在門外候著的郭飛和皇甫毅聽到皇甫逸軒的傻樂聲,對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輕掂腳離門口遠了一些。


    傳信的丫鬟到了皇甫逸軒院子的時候,看到兩人站在院子中間還很奇怪,不過還是壓下心裏的疑問,輕聲道:“毅公子,王妃娘娘醒了,讓世子和孟姑娘過去。”


    皇甫毅點頭,正欲進屋去稟報,屋內的皇甫逸軒已經聽見了丫鬟的聲音,揚聲說道:“你去迴母妃,我們即刻就到。”


    丫鬟應聲,轉身迴去稟報。


    孟倩幽疑惑,問:“怎麽才睡了這一會兒,少說也得睡半個時辰呀。”


    皇甫逸軒皺眉,道:“走,去看看。”


    兩人走出屋子,來到齊王妃的院子裏。


    郭飛和皇甫毅跟在後麵。


    走進院子,看到側妃沒用堵嘴,也沒用府衛壓製,一聲不吭的老老實實的跪在院子裏,皇甫逸軒眯了下眼,看向玲瓏。


    玲瓏意會,跟他解釋:“娘娘罰側妃在院子裏再跪兩個時辰。”


    皇甫逸軒心裏更加的疑惑,玲瓏卻已打開了門簾:“世子,孟姑娘請進。”


    齊王妃聽見了玲瓏的聲音,笑著對剛進門的孟倩幽說道:“孟姑娘,快過來,坐到我的身邊來。”


    孟倩幽依言走到她的床邊,卻沒有做到床上,而是笑著說道:“王妃先把手伸出來,我給您號一下脈。”


    齊王妃伸出手。


    孟倩幽號完以後道:“王妃的脈搏比剛才又強健了一些,隻要按時按我開的方子吃藥,用不了多少時日身體就會大好,雖然趕不上強健人的身體。但是絕不會再像以前纏綿病榻。”


    齊王妃高興的不行,道:“那樣最好,我答應了王爺一個月後管理府中的事務,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可不行。”


    皇甫逸軒聞言皺眉,語氣裏有了些不高興,“父王來過?”


    “嗯”齊王妃應了一聲:“大概是來給賀側妃求情,不過被我打了臉,還趁機把掌家之權要了迴來。”


    “所以,母妃才這麽快就醒了?”皇甫逸軒的聲音裏有了隱隱的怒氣。


    齊王妃聽出了他的不滿,勸慰:“側妃總歸是你父王疼寵了多年的人,替她求情是應該的。再說他也沒有刁難母妃,軒兒就不必生氣了。”


    皇甫逸軒深吸了幾口氣,把心裏的怒氣壓了下去。


    齊王妃接著說道:“這些年,雖然賀側妃當家,但是她也沒有過多的刁難過我,對我也算是恭敬,今天若不是她對孟姑娘惡語相向,我也不至於這麽重重的罰她。”


    “那是因為母妃不爭不搶。”皇甫逸軒道。


    齊王妃歎口氣,道:“我身子弱,不願勞神理這府中之事,加之又久尋不到你,我就更沒有了那份心思,賀側妃這些年打理府中事宜也費了不少的心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


    孟倩幽不讚同的開口,“如果王妃這樣想,那掌家之權不要也罷。”


    齊王妃拍拍她的手:“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你們不用擔心,我隻是感概一番,以後處理府中的事情絕不會手軟。”


    孟倩幽點頭,剛要說話,皇甫煜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娘,你犯了什麽錯,母妃為什麽要罰你跪在這裏。”


    側妃方才如夢初醒一般迴過神來,跪走幾步抓住皇甫煜的手,道:“煜兒,你快去給你母妃求求請,就說娘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皇甫煜宮從國子監下學了以後,跟著幾個好友騎馬去城外玩了一圈,剛到府門口,就被等在那裏的側妃的丫鬟攔住,告訴她側妃被王妃娘娘罰跪兩個時辰。


    連為什麽也沒有來的及問,皇甫煜就急匆匆的來到了齊王妃的院子了,看側妃狼狽的跪在地上,心疼的不行。


    現在聽側妃這麽急切的求他,皇甫煜心裏著急替她求情,便也跪在側妃身邊,高聲說道:“母妃,請饒過我娘吧。”


    皇甫逸軒皺眉。


    齊王妃溫和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煜兒,進來說話。”


    皇甫煜起身,走進屋裏。


    側妃跪在地上,希翼的看著他走進去。


    走進屋裏,看到皇甫逸軒和孟倩幽都在,皇甫煜一愣,隨即筆直的跪在了地上,再次替側妃求情:“母妃,請饒過我娘吧。”


    皇甫煜和皇甫逸軒出生相差不了多少時間,皇甫逸軒未尋迴的那些年,齊王妃實在想孩子想的不行了,就吩咐人把皇甫煜帶到自己的麵前,逗弄一番,久而久之,齊王妃心裏把皇甫煜也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因此聽他給側妃求情,並沒有責備,而是溫聲問他:“你可知你娘犯了什麽錯,母妃才懲罰他。”


    皇甫煜迴道:“孩兒不知,不過他總歸是孩兒的親娘,看她受罰,孩兒心裏難受,如果母妃不願意饒過她,煜兒願意替她跪著。”


    “不問緣由,胡亂求情,你這樣做本身就該受罰,哪裏還需要代替她?”皇甫逸軒厲聲說道。


    皇甫煜被他聲音裏的厲色嚇到,顫了下身子,聲音小了下去,喃喃道:“我知道她肯定做了天大的錯事惹怒了母妃,可是我娘身體嬌貴,如果再這樣跪下去,她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皇甫逸軒欲再嚴厲的斥責他。


    齊王妃阻止了他,聞聲道:“煜兒,你先起來吧,讓玲瓏進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與你聽,聽完以後你再說說母妃做的對不對。”


    “不用了,母妃,不管緣由如何,肯定是我娘做錯了,孩兒求您還是先饒過她吧。”皇甫煜急忙懇求道。


    齊王妃歎口氣:“我原是罰她跪兩個時辰,現在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如果現在就讓她起來,我的威嚴何在,以後我如何服眾?”


    皇甫煜又跪了下去:“母妃,孩兒願意代替我娘跪剩下的時辰。”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娘犯了錯,要你來罰跪,傳出去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齊王妃溫聲問道。


    皇甫煜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請母妃饒了我娘吧。”


    屋內一片沉寂,好久齊王妃才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從輕處罰她吧,不過隻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皇甫煜又歡喜的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謝謝母妃。”


    齊王妃揮手,揚聲吩咐外麵:“把賀側妃受罰的時間改為兩炷香吧。”


    玲瓏應聲。


    側妃也聽見了齊王妃的聲音,心中暗喜,咬牙堅持了兩炷香的時間以後,被貼身丫鬟和皇甫煜扶著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一進院門,就急聲吩咐貼身丫鬟:“快去丞相府,告訴大公子。王爺讓我一月之內交出掌家之權,讓他務必在此時間內把挪走的銀子還上。”


    齊王妃屋內,孟倩幽陪著齊王妃有說了一會兒話,抬眼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道:“天色已晚,我也該迴去了。”


    齊王妃有些依依不舍,道:“今日確實晚了,我就不強留你住下了,改日你有時間一定要常過府來看我。”


    孟倩幽笑著應聲:“那是自然,我會每隔幾日就過來給王妃過來把脈,換藥方的。”


    齊王妃笑著點頭,吩咐皇甫逸軒把人送出去。


    皇甫逸軒不舍的把孟倩幽送到府外,道:“我送你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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