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空氣緊張到幾名大漢忍不住要拔出腰間的武器的時候,車廂裏的孟倩幽一聲嬌喝:“文虎,走!”


    文虎收迴眼光,趕著馬車慢慢的順著街道往迴走。


    幾名大漢看著遠去的馬車,麵麵相覷,一時竟然忘了有所動作。


    孟倩幽沉思了一下,道:“既然他們從店鋪裏開始跟蹤,那我們就迴去店鋪,不要去張老板府上,免得給她帶來禍事。”


    文虎點頭,趕著馬車往店鋪方向走。


    幾名大漢愣怔過後,依舊跟在馬車的後麵。


    文彪一直注意幾人的動向,見幾人跟在後麵,小聲的告訴了孟倩幽。


    孟倩幽道:“不用理會他們,這是城內,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敢動手。”


    文虎趕著馬車來到店鋪前,店裏的夥計看到孟倩幽迴來,恭敬地說道:“孟姑娘,我們東家已經迴去了。”


    孟倩幽點頭:“我知道,我想問問你們,從我們走後到現在,有沒有人一直店鋪門前轉悠。”


    夥計想了一下,搖頭:“沒有。”


    孟倩幽鬆口氣,吩咐夥計:“把我們的馬牽過來,我要去你們東家府上一趟。”


    夥計應聲,把馬牽過來,交給孟倩幽。


    孟倩幽吩咐文彪、文虎:“你們兩人哪裏也不要去,就站在門口守著,我去張老板家商議一些事情,很快就迴來。”


    兩人應聲。


    孟倩幽翻身上馬,瞥了幾名大漢一眼,打馬離開。


    走了一段距離,迴頭觀望,沒有一名大漢跟在後麵,心想琢磨:“難道不是為了逸軒?那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直到了張府,也沒見有人跟在後麵,孟倩幽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疑惑不解。


    張府的看門人已經識得她,見她下馬,立刻上前殷勤的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韁繩,恭敬地說道:“貴客,老爺吩咐了,您迴來了直接去會客廳找他們就行。”


    孟倩幽點頭,把手裏的韁繩交給看門人,謹慎的迴頭看了看,發現確實沒有人跟蹤,就快走入院內,來到會客廳。


    張老板迴到店鋪以後,急衝衝的就喊著孟逸軒三人和張儷迴了府中,告訴了張夫人不但朱嵐來了,朱嵐的爹娘也跟著過來了。


    聞聽對方爹娘也跟著過來了,張夫人吃驚了一下,隨即問:“那個公子如何?”


    張老板臉上帶笑的迴道:“人倒是儀表堂堂,溫和有禮,不過沒有開口說話,不知道脾性如何。”


    張夫人聞言笑開了花:“人長得不錯,想必脾氣秉性也錯不了。”


    張老板點頭,聲音裏都帶了笑意:“我把他們在客棧安排好了以後,就急急的迴來和夫人商量,我們是晚上定個酒樓和他們一起吃個飯呢?還是明天再說。”


    張夫人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道:“雖然這門親事還沒成,但人家誠心誠意的從清河縣趕了過來,我們也不能慢怠了人家,還是在客棧附近找個好的酒樓定個雅間,今天晚上見麵,互相好好的相看一下吧。好在我們都是商戶,不是什麽大家,不用顧忌那些繁瑣禮節。”


    張老板也是這樣想的,當即點頭,揚聲喊來仆人,吩咐他去客棧附近的酒樓定最好的雅間。


    仆人應聲而去。


    張夫人按耐不住,又好好地詢問了一下朱嵐的長相。


    張老板笑著把朱嵐的鼻子,眼都詳細的描繪出來了。


    張夫人越聽越喜歡,恨不得立刻就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孟倩幽走到院子裏,就有丫鬟恭敬的給她問好,張夫人聽見丫鬟的聲音,起身笑著迎出客廳外,道:“孟姑娘迴來的正好,我和老爺也剛商議完,我們已經訂好了酒樓,晚上好好的招待朱公子一家。”


    孟倩幽走進門,笑著說道:“朱伯母也有這個意思,催著我迴來問問。既然你們已經訂好了酒樓,我一會兒邊便去知會他們一下。”


    張夫人讓她坐下,並吩咐丫鬟沏了一杯茶過來,才說道:“真是麻煩孟姑娘了,等這門親事定下來以後,我們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


    孟倩幽擺手,開了個玩笑:“謝就不必了,到時給我個大大的紅包就行。”


    張夫人笑著滿口應承:“那是自然,謝媒禮肯定是少不了你的。”


    孟倩幽也就是個玩笑話,自己都沒往心裏去,轉了話題,委婉的說道:“我和朱伯母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今天晚上我想領著逸軒和良才住到客棧裏去,麻煩您讓人把他們喊來吧。”


    張夫人臉上的笑容消失,驚訝的問:“姑娘要帶著弟弟住到客棧裏去,是我們哪裏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嗎?”


    孟倩幽急忙說道:“夫人您誤會了,我確實是和朱伯母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想好好的和她聊一聊,另外和朱伯父在討教一下生意的事情。”


    張夫人看她不像撒謊,放下心來,道:“那姑娘盡管去吧,兩位少爺就留在我們的府中,讓他們和成兒再玩鬧一晚。”


    孟倩幽猜不透那幾名大漢究竟為了什麽跟蹤他們,為了不連累張老板一家才想了借口搬去客棧的,又怎麽會讓孟逸軒和孫良才留下,聞言笑著說道:“夫人有所不知,我照顧他們倆已經習慣了,如果他們不在我身邊,我會擔心的睡不著覺的,所以我必須帶著他們跟著我一起去客棧。”


    孟倩幽的說法合情合理,張夫人雖然半信半疑,卻也沒再堅持,讓仆人喊來了孟逸軒和孫良才。


    張成也好奇的在後麵跟了過來,聽兩人要去客棧,有些不高興,抬頭祈求的看著孟倩幽。


    孟倩幽許諾:“張少爺,以後我們再來送貨的時候,一定來你們府裏住。”


    張成聞言臉上恢複了一絲笑容,戀戀不舍的和自己的爹娘把孟倩幽三人送到了府外。


    仆人已經把馬車套好,張老板想讓仆人送幾人過去,孟倩幽擺手,接過仆人手中的韁繩,躍到了馬車上,再次和張老板夫婦告過別後,趕著馬車朝著店鋪走去。


    張老板和張夫人看著馬車走遠,領著張成迴到了府中,猜測孟倩幽突然離開的原因,左思右想也不覺得哪裏慢怠了她,便相信了她說的話。


    孟倩幽趕著馬車迴到店鋪裏的時候,天色漸黑,店鋪裏的夥計也到了該下工的時辰。


    遠處的幾名大漢不知道是不是被發現了的原因,明目張膽了許多,就坐在遠處的街道邊,一直朝這邊觀看。


    孟倩幽也不理會他們,將手中的韁繩交給了文彪,自己退到了另一邊,吩咐兩人:“去客棧。”


    文彪和文虎謝過店裏的夥計以後,趕著馬車朝著客棧走去,那幾名大漢依然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文彪把馬車趕得很慢,小聲的對孟倩幽說道:“姑娘,剛才你離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人跟著你,想必是衝著我們兄弟二人來的,我們哥倆還是不跟著您和少爺們去客棧了,免得連累你們。”


    孟倩幽沒有應承,反而問他:“你們去哪?”


    文彪迴道:“我們哥倆已經商議好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和他們廝殺一番。”


    “然後呢?”孟倩幽問:“明天讓我去官府認領你們的屍體嗎?”


    文彪被問住,好一會才小聲說道:“我們哥倆的武功不弱,不一定誰輸誰贏。”


    孟倩幽直接潑了他一盆涼水:“我剛才已經觀察過了,他們的武功不弱,你們倆不是他們的對手,和他們廝殺你們隻有死路一條。”


    文彪也是習武之人,早已經發覺這幾人的武功不低,聞言沉默了一下,有些愧疚的說道:“姑娘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不能連累了姑娘。”


    “他們跟蹤了你們這麽長時間,遲遲沒有動手,應該是想著將你們全家一網打盡,你們稍安勿躁,等我們迴去的路再想法解決他們。”孟倩幽道。


    文彪跟了孟倩幽這麽長時間,親眼看見她做的每一件事情,對她是敬佩有加,聽她這樣說,安下心來,不再理會後麵的幾名大漢,快速的趕著馬車來到客棧。


    文虎一直趕著馬車跟在後麵,見文彪把馬車趕到了客棧,雖心有疑慮,卻也沒有開口詢問。


    孟倩幽打開車簾,招唿還在玩鬧的孟逸軒和孫良才下馬車後,也跳了下來,領著兩人走進客棧內。


    客棧的掌櫃的眼睛尖,一眼就認出她是剛才和張老板一起過來的小姑娘,笑著打招唿:“小姑娘,過來了。”


    孟倩幽點頭,走到櫃台前,道:“給我們開三間上房。”


    掌櫃的看了看他們三個小孩子,疑惑的問:“就你們三個?”


    孟倩幽指著外麵的馬車,道:“還有兩人。”


    掌櫃的看外麵的馬車布置的華麗高貴,立刻高興地的做了登記,開好了房間,一邊親自領著他們去房間,一邊吩咐夥計:“把客人的馬車牽到後院照料好。”


    兩名夥計應聲,走到門外,接過文彪,文虎手中的韁繩,牽著馬車去了後院。


    文彪、文虎大步走進客棧內,跟著走到了樓上。


    掌櫃的打開緊鄰著朱嵐他們房間的三間上房,道:“姑娘看看,滿意嗎?”


    孟倩幽沒有進去,問:“還有沒有別的上房?”


    掌櫃的剛才見朱嵐親自把她送到了樓下,以為兩人交好,所以才給她選了他們最近的三間房,聽孟倩幽這樣問,微愣了一下,急忙迴道:“在走廊的那頭,離這邊要遠一些。”


    “麻煩掌櫃的領我們過去看看。”孟倩幽道。


    掌櫃的應聲,揣著滿肚子的疑惑領著他們來到走廊的盡頭,打開了三間客房,“姑娘看一下,這幾間行嗎?”


    孟倩幽見屋內整潔幹淨,窗戶也是臨街,滿意的點頭:“就這三間吧,謝謝掌櫃的。”


    一下子就定出去三間上房,掌櫃的又一次樂開了花,高興的說道:“姑娘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吩咐夥計給你們打水上來。”說完,轉身高興的去了樓下吩咐夥計。


    再說那幾個跟蹤的大漢,行蹤已然暴露,又見孟倩幽他們都聚集在了這家客棧,為了行動方便,索性也在客棧開了客房。


    孟倩幽走進房間內,打開窗戶,看了一眼外麵,心裏暗自估算了一下,以那幾人的武功能不能爬上這幾個房間。


    孟逸軒和孫良才以為她在看那外麵的景色,也好奇的走到了窗前。


    孟倩幽立刻關上窗戶,對他們說道:“你們跟我過去那邊見一下朱伯父和朱伯母。”


    兩人點頭,乖乖的跟著她的後麵,來到朱嵐父母的房前。


    朱母自從孟倩幽走後,就一直焦急的等待,見她遲遲沒有迴來,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裏直打轉。


    朱父被她轉的眼花,勸道:“你稍安勿躁,張府不知道有多遠,孟姑娘一來一迴也需要時間,你再耐下心來等一會,她應該就快迴來了。”


    朱母哪裏做得下,道:“孟姑娘一會兒不迴來,我這心一刻也安穩不下來,哪裏還坐得下。”


    兩人正說話間,孟倩幽在外麵敲門,清脆的喊道:“朱伯父、朱伯母。”


    朱母幾步就走到門前,快速的打開房門,喜悅的問道:“孟姑娘,你迴來了?趕快進來。”


    孟倩幽走進屋內,指著後麵跟進來的兩人介紹:“這是我弟弟孟逸軒和孫良才。”


    朱母是頭一次見到孟逸軒,忍不住驚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精致的男孩子,長大後不知會迷倒多少人家的姑娘。”


    孟逸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孟倩幽用眼神示意兩人打招唿。


    孟逸軒和孫良才有禮的喊了人。


    朱父,朱母樂嗬嗬的直說好。


    幾人坐下,朱母迫不及待的問:“孟姑娘,張府怎麽說?”


    孟倩幽笑著說道:“張老板和張夫人已經在酒樓定了雅間,請你們一會過去吃個飯。”


    朱母哪能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高興的說朱父:“你快去把嵐兒喊過來。”


    朱父樂嗬嗬的起身,去了隔壁房間,不一會朱嵐就隨著朱父走了進來,看到孟逸軒和孫良才也在,奇怪的問兩人:“你們怎麽也跟著過來了,不用去聽夫子授課嗎?”


    孟倩幽迴道:“他們這兩天休息,我便讓他們跟著過來送貨了。”


    “那你們住在哪裏?”朱嵐問。


    孟倩幽迴他:“我們在走廊的那頭開了三個房間。”


    朱嵐還要再問什麽,敲門聲又響起。


    朱嵐起身打開房門,文彪恭敬地對孟倩幽說道:“姑娘,張老板派了仆人過來接朱公子一家去酒樓吃飯。”


    “你讓他稍等一下,我們馬上就過去。”朱母急忙說道。


    文彪看向孟倩幽。


    孟倩幽點頭,文彪轉身離去。


    朱母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朱父,朱嵐和自己的裝扮,感覺沒有什麽不妥,對眾人說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出了房間來到樓下,張府的仆人在文彪、文虎的陪同下,正站在外麵等候。看到孟倩幽恭敬的說道:“貴客,老爺讓我來接你們過去。”


    孟倩幽笑著點頭。


    一行人跟在了仆人的後麵。


    一直注視著文彪、文虎動靜的兩名大漢,依舊跟在了後麵。


    客棧裏酒樓並不遠,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


    仆人把幾人領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前,敲了敲門,恭敬地稟告:“老爺,貴客到了。”


    張富貴親自打開門,笑著說道:“我們已經恭候多時了,幾位趕快進來。”


    朱家三人和孟倩幽三人走了雅間內。


    文彪和文虎站在了雅間的兩側。


    見隻有張老板夫婦二人,孟倩幽奇怪的問:“張小姐和張公子沒有過來嗎?”


    張老板笑著迴道:“我們有事情要說,我把儷兒和成兒安排在隔壁的房間。”


    孟倩幽說孟逸軒和孫良才:“你們兩個也過去吧。”


    兩人歡快的應了一聲,去了隔壁的房間。


    朱母沒有看到張儷,微微的有些失望。


    張夫人細細的打量著朱嵐,見他確實如張老板所說,一表人才,舉止不凡,心裏歡喜,連寒暄的聲音裏都帶了幾分笑意。


    雙方互相寒暄以後,坐定,張老板吩咐上菜。


    酒菜上齊,朱父和朱母和張老板夫婦邊吃邊說。


    朱嵐坐在一邊文雅的吃著飯。


    孟倩幽看了他一眼,想著他這縣城四公子之一的稱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真要正經起來,也是人模狗樣的,哈哈哈。張夫人肯定會被這假象蒙蔽了雙眼。


    果不其然,張夫人再又打量了朱嵐一次後,笑著開了口:“聽孟姑娘說,朱公子年紀輕輕就接管了家裏的生意,還做得有聲有色,真是年輕有為呀。”


    當娘的聽見有人誇自己的兒子,哪個都是喜逐顏開,朱母也不例外,說話的語氣裏都透著滿滿的自豪:“嵐兒自從三年前接管了家裏的生意以來,每年賺得的銀錢都是往上翻,好多人都羨慕我和老爺有這麽一個好兒子。”


    聽朱母把自己誇上了天,朱嵐低著頭暗暗翻了一個大白眼。


    朱母話鋒一轉,也不隱瞞:“我們隻有這一個獨子,幾年前就給他定下了親事,可是就在快要成親的時候,那位姑娘犯了大錯,被官府判了刑罰,我們隻好退了這門親事。可能是緣分未到吧,嵐兒的親事一直沒有著落,我和老爺的心中十分著急,今天看到孟姑娘派人送去的書信,我們全家帶著滿滿的誠意趕過來了,希望你們不會覺得我們冒昧。”


    一聽是因為那位姑娘被官府判了刑罰,朱家才退親的,張富貴夫婦心裏的疑慮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委婉的做了個試探,道:“我們家儷兒就沒有天分,跟著他爹學做生意好幾年,就學了一點皮毛,也不知道能不能配得上朱公子。”


    朱母連忙說道:“有嵐兒一個人做生意就行了,女人總是要在家裏操持家務的。我聽孟姑娘說您家姑娘性子活潑,待人熱情,我就喜歡這樣的姑娘,”


    張夫人笑著說道:“就因為儷兒的性子太活潑了,我道現在也沒舍得給她定親,唯恐她這性子嫁過去,招了婆家的人不喜,我看朱夫人和朱老爺也是心地善良的人,如果這門親事真的成了,想必二位也不會太過苛責於她。”


    朱母擺手:“我這輩子就盼望著有個女兒,隻要這門親事成了,我就會向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她的。”


    張夫人見她言辭誠懇,不像說假話的樣子,心裏更加的歡喜,詢問的看向張富貴。


    張富貴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朱家三口人,對他們的言行舉止也是滿意的不行,見夫人望向自己,笑著點頭,對門外喊道:“來人呀。”


    門外候著的仆人應聲而入。


    張富貴吩咐她:“去把小姐喊過來見見貴客。”


    朱夫人聽見他的吩咐,知道這門親事成了,心裏歡喜的不行,索性飯也不吃了,眼巴巴的看著門口。


    張夫人心裏反而七上八下了,希望自己剛才的囑咐會有用,女兒千萬別做出跳脫的事來。


    張儷聽見仆人的稟報,雖然有些羞澀,卻也是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張夫人笑著吩咐她:“儷兒,快給你朱伯父,朱伯母見禮。”


    張儷施了一禮,禮貌的喊了人。


    朱母見她容貌清麗,落落大方,不同於其他閨閣裏的女子,心生歡喜,忙笑著誇讚:“張夫人可真是好福氣,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兒。”


    張夫人讓那女人坐在自己身邊後,才笑著說道:“朱夫人過獎了,我這個女兒性子活潑的很,從小沒有少做讓我們頭疼的事。”


    朱母的話裏帶了一些暗示:“女兒家活潑些好,性子討喜,有什麽事情也不會悶在心中,我就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張夫人聽懂了她的暗示,暗自歡喜。


    朱嵐在張儷進門的時候,打量了她一下,見她舉止規矩,言行有禮,心中並沒有起多大的波瀾,靜靜地坐在一邊,沒說話。


    孟倩幽看到他的樣子,皺了下眉頭,以眼神詢問他是不是不願意。


    朱嵐微搖了下頭。


    雙方都滿意,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當下就商定了定親的日子及其它的事宜。


    張儷從頭到尾都臉紅紅的聽著他們討論自己的親事。


    朱嵐到顯得有些漠不關心,就好像他們討論的不是自己的婚事一樣。


    看他這個樣子,孟倩幽的眉頭皺的更深。


    飯菜吃完,雙方也已經談好了所有的事情,朱母笑著說自己迴去後就找個媒婆先過來提親,道:“雖然我們離得遠,該有的禮節一點都不會少。”


    張富貴夫婦看他們這樣重視自己的女兒,更加的滿意。


    事情商定好,所有人也已經酒足飯飽,在高興的道過別後,朱家三人和孟倩幽幾人迴到了客棧。


    朱母一直不停的給孟倩幽道謝,按捺不住興奮的說自己明天一大早就迴清河縣,準備定親的事宜。


    孟倩幽看了看一直尾隨在後的兩名大漢,心裏一動,笑著請求:“伯母,我明天還有些事,能不能讓良才先跟著你們的馬車迴去。”


    朱母滿口應承:“好,明天我們啟程的時候就過去喊他。”


    孟倩幽笑著道謝。


    孫良才有些不願意,不滿的反對:“憑什麽隻要我一個人迴去,我不走,我要跟你們一起迴去。”


    孟倩幽瞪了他一眼,威脅他:“如果你不想跟著伯母他們的馬車迴去,就等著我們辦完事以後跟著馬車跑迴去。”


    孫良才還是很懼怕孟倩幽的,聽見她這樣時候,嚇得立刻不敢吱聲了。


    朱父、朱母和朱嵐迴房休息。


    孟倩幽幾人也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前,孟逸軒和孫良才剛要走入中間的房間內,孟倩幽說道:“你們兩個今天分開睡,一個跟著文彪,一個跟著文虎。”


    孫良才剛要反對,孟倩幽一瞪眼,嚇得他乖乖的走進房間內。


    孟逸軒覺察到了孟倩幽的不尋常,等孫良才進去了以後,輕聲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事,一切交給我,你迴屋好好地睡覺,明天我們也早點迴家。”孟倩幽道。


    孟逸軒乖巧的點頭,懂事的不再詢問,走進了而另一個房間內。


    孟倩幽囑咐文彪和文虎:“晚上千萬不要開著窗戶睡覺,要警醒一些,一旦發現有什麽動靜,趕快發出聲音,我馬上就過來。”


    “他們會晚上動手嗎?”文虎低聲問。


    孟倩幽搖頭:“如果我沒有估算錯誤,十有八九不會,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防範一些總是好的。”


    兩人點頭,迴了各自的房間內。


    孟倩幽站在自己的房門前,迴頭看了看明目張膽的看著這邊的另外兩名大漢,抿了抿嘴,也迴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什麽都沒有發生。


    天光微亮了以後,一直處於警醒狀態下的孟倩幽鬆了一口氣,卸下渾身的警惕,踏實的睡了一小會。


    朱母惦記迴去找媒婆過來提親的事,一夜興奮的沒有睡著,等天剛一大亮,就催促著朱父和另一個房間裏睡得正熟的朱嵐起床洗漱,連早飯都不想吃就要迴家。


    朱嵐這個吃貨當然不願意,朱父也跟著勸解,說要到中午才能迴到清河縣,不吃早飯路上會挨不住的。


    朱母勉強同意,草草的吃了一口,吩咐仆人去備好馬車。


    孟倩幽領著孫良才過來,說:“良才就麻煩你們照顧了,我們最晚天黑以前到達縣城,到時我就去府上接他迴去。”


    朱母以為她是去談生意上的事情,笑著說道:“你盡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不必著急,實在是趕不迴去,就讓良才在我們家住一晚,我會照顧好他的。”


    孟倩幽感激的道謝。


    朱父和朱嵐也已收拾妥當,幾人來到樓下結了房錢,坐上仆人備好的馬車迴了清河縣。


    目送他們走遠,又在門口站了一炷香的功夫,發現那幾名大漢沒有一人去追蹤朱家的馬車,孟倩幽放心的迴了樓上。


    文彪和文虎已經恭敬的站在門口等候。


    孟倩幽見兩人精神有些疲憊,知道他們和自己一樣晚上沒有睡好,就吩咐兩人,“再迴去放心的睡一個時辰,把精神養足了,才好有氣力對付他們。”


    文彪和文虎也確實感覺有些疲累了,恭敬的應聲,轉身的迴了自己的房間。


    孟逸軒一夜好眠,聽到孟倩幽的聲音,從屋裏走出來。


    孟倩幽皺下眉頭,說:“你到我屋裏來。”


    孟逸軒目露歡喜,乖巧的跟著孟倩幽走進屋內。


    “我需要補一會兒眠,你呆在屋裏,哪裏都不要去。”孟倩幽合衣躺在床上後囑咐他。


    孟逸軒點頭。


    孟倩幽蓋上薄被,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孟逸軒閑得無聊,想打開窗戶看看外麵的景色,又怕驚擾到孟倩幽,就輕輕的躺在了另一張床上,側身一臉歡喜的看想孟倩幽。沒一會,就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


    孟倩幽這一覺睡得很沉,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的太陽都已經很高了,剛想活動一下四肢,發現屋子裏沒有動靜,嚇得“騰”就坐了起來,四下環顧了一下,看孟逸軒在另一張床上安靜的睡著了,這才鬆了口氣。氣定神閑的伸了伸了懶腰,下床打開了窗戶。


    孟逸軒被開窗聲驚醒,睜開眼睛,看那孟倩幽已經起床,也從床上爬了起來,對孟倩幽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孟倩幽差點被閃瞎眼,暗罵了一聲:“禍害!”


    孟逸軒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下了床也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麵繁華的景象,問:“今天有大事要發生嗎?”


    孟倩幽轉頭,深深的看著他,想到一會兒要發生的場麵,心裏有些不忍,問:“怕嗎?”


    孟逸軒迴望著她,斬釘截鐵的說道:“有你在就不怕。”


    孟倩幽心裏有些觸動,伸出手揉亂了他的頭發,故意語氣輕鬆的說道:“小屁孩,知道姐的重要性了吧?”


    孟逸軒一動不動,乖乖的任她揉著自己的頭發,嘴裏卻不滿的說道:“我不是小屁孩,等再過幾年我們就可以成親了。”


    孟倩幽的手頓了一下,隨彎起手指,使勁的敲了一下他的額頭,“大白天的,做什麽夢呢?”


    孟逸軒臉上的笑容消失,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想嫁給我嗎?”


    孟倩幽沒有正麵迴答他,而是又使勁的敲了他額頭一下:“你先把武功和課業學好了再說。”


    孟逸軒見她這次沒有暴打他,心裏興奮不已,眨著漂亮的大眼睛,露出一個璀璨至極的笑容。


    孟倩幽低聲咒罵了一聲:“禍害”後,匆忙移開了眼睛,惡聲惡氣的說道:“你快梳洗一下,吃點飯後我們就迴家了。”


    孟逸軒高興的點頭,麻利的開始梳洗。


    孟倩幽看著孟逸軒周身都透著愉悅的身影,不禁問自己,讓他小小的年紀就麵對一會的血腥廝殺,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文彪和文虎早已經起床,聽見隔壁屋裏的動靜,走到房門前,恭敬的問:“姑娘,我們什麽時候啟程?”


    孟倩幽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讓夥計把早飯送上來,吃過以後我們就出發,記住,把聲音喊得大一些。”


    文彪意會,站在二樓的樓梯前,對著下麵粗聲粗氣的大聲喊道:“掌櫃的,麻煩你讓夥計快些送早飯上來,我們吃過以後要早點趕路迴家了。”


    掌櫃的應聲,急忙吩咐夥計把早飯送上去。


    一直跟蹤的幾名大漢聽見文彪的喊聲,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收拾好了自己的隨身物品,去櫃台前結了房錢,站在客棧的門口去等候。


    吃過早飯,孟倩幽幾人慢悠悠的下了樓,走到櫃台前,孟倩幽故意大聲的問道:“掌櫃的,給您打聽一件事。”


    掌櫃的熱情的迴應:“姑娘請說,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訴姑娘。”


    門外跟蹤的幾名大漢也豎起了耳朵,想聽孟倩幽要問什麽。


    孟倩幽看了他們一眼,問:“您知道哪裏有好的兵器鋪子嗎?我怕迴去的路上不安全,想給我這兩個車夫買兩把兵器,如果真的有事情,可以抵擋一陣。”


    門外的幾名大漢聽她說完,臉上的神情都緊張起來。下意識的身手摸向自己的腰間。


    掌櫃的覺得兩個小孩子帶著兩個車夫出門,買兩把兵器防身很正常,熱情的告訴了他兵器鋪的地址。


    孟倩幽真誠的道謝以後,付了房錢,吩咐文彪和文虎去把馬車趕過來。


    文彪好文虎的很快趕了馬車過來,孟倩幽和孟逸軒上了馬車以後,兩人就趕著兩輛馬車朝著兵器鋪子走去。


    兩名大漢從後院牽出了幾匹馬,幾名大漢齊齊翻身上馬,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後麵。


    兵器鋪子很近,一會兒就到了。


    文彪停好馬車,孟倩幽兩人下了馬車,走進鋪子內。


    兵器鋪子的掌櫃的看見有人進來,剛想招唿,卻看到是兩個孩子,驚詫的問:“這位姑娘和這位公子,你們想要買兵器嗎?”


    孟倩幽點頭:“我們想要給外麵的車夫買兩把兵器路上防身用。”


    掌櫃的恍然,態度熱情的幾分,問:“你們想要什麽樣的兵器?”


    “我也不太懂,麻煩掌櫃的把店裏上好的兵器拿出來我們看看。”孟倩幽道。


    掌櫃的看他倆穿戴不凡,外麵的馬車也是高貴華麗,立刻高興地把上好的兵器拿了出來,擺在兩人的麵前。


    孟倩幽拿起一把大刀看了看,用手指在刀刃上稍微蹭了一下,滿意的點頭,道:“我們就要兩把這樣的大刀吧。”


    一下子就賣出去了兩把好貨,掌櫃的欣喜若狂。


    孟倩幽把刀放下,再次問道:“您這裏還有沒有小巧的兵器,我和我弟弟也買一把防身用。”


    掌櫃的態度更加的熱情,連連點頭:“有有有,姑娘稍等一下。”說完走進屋內,拿出了幾把精致的匕首出來。


    孟倩幽仔細的看過後,都不太滿意,問道:“還有嗎?”


    掌櫃的猶豫了一下,“有是有,不過價錢很高,你們……”


    孟倩幽打斷他,“拿出來讓我們看看,隻要相中了,價錢不是問題。”


    掌櫃的又轉身走進屋內,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個盒子出來,放在櫃台上打開,露出裏麵的兩把匕首。


    孟倩幽眼前一亮,拿起較小的那一把,抓起自己的一根頭發試了一下,輕輕一吹,頭發便被輕易削斷了。


    “掌櫃的,這把匕首多少錢,我要了。”孟倩幽毫不猶豫的說道。


    掌櫃的迴道:“這兩把匕首是一對,名鴛鴦匕首,是店裏打造兵器的老師傅,得了一塊珍稀的料子,花費了半年的功夫才打造而成的,我們是不拆開買的。”


    孟倩幽拿起另一把,看了下,痛快的說道:“那這兩把我都要了,總共多少銀子?”


    掌櫃的大喜,聲音顫抖的迴道:“這兩把匕首是五百兩,兩把大刀是四十兩,姑娘如果都要了的話,我給你優惠一些,你隻給兩把匕首的錢就可以。”


    孟倩幽也沒有在打價,付了銀子,把兩把匕首放迴盒子裏,放到孟逸軒手上,自己則橫抱起兩把大刀,裝作吃力的往外走。


    掌櫃的的急忙說道:“小姑娘,我幫你吧。”


    “謝謝您,不用了”說完這話,孟倩幽已經走出了門口,對著文彪和文虎大聲喊道:“你們倆快來幫我一把,我這兩把大刀重死了,壓得我都走不動路了。”說完,又故意的晃了身體兩下。


    跟蹤的幾名大漢看她被那兩把大刀壓的搖搖欲墜的模樣,明顯的都鬆了一口氣。


    文彪趕緊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大刀。


    孟倩幽喘了一口大氣,裝作懵懂無知的問道:“會武功的人是不是都傻,這麽重的大刀天天帶在身上,累也累死了。”


    幾名大漢聽到她說的話,全部失笑。


    文彪配合的迴道:“姑娘,習武之人有的是力氣,這點重量不算什麽的。”


    孟倩幽一副小女兒的樣子撇了撇嘴,道:“不懂。”


    文彪也差點被她的樣子逗笑。


    孟倩幽和孟逸軒上了馬車,吩咐文彪:“咱們迴家。”


    文彪點頭,把大刀遞給了文虎一把後,迴到了自己的馬車上,把大刀在自己的身邊放好,揚起馬鞭,趕著馬車往城門口走去。


    文虎緊緊的給在後麵。


    幾名大漢也催馬跟在了最後麵。


    除了城門,路上的行人減少,文彪便加快了馬車的速度,一個時辰後跑出了幾十裏地。來到了上次幾人遇到人販子的地方,停住了馬車。


    幾名大漢見他們一直不停的驅趕馬車,以為他們想要趕緊迴家去,心裏狂喜,想著這麽長時間總算是找著文彪的藏身之地了。


    正自高興間,看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也趕緊勒住自己的馬兒,不解的看著前麵的馬車。


    孟倩幽不說話,文彪和文虎也沒有聲音,要不是還能看到兩人坐在馬車的前麵,幾名大漢都以為他們棄了馬車逃跑了。


    好長時間的寂靜,靜到大漢都要忍不住催馬上前看個究竟的時候,孟倩幽打開車簾從馬車上下來,站在馬車邊笑嘻嘻的問幾人:“幾位從昨天就跟著我們,不知道是劫財呀還是劫色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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