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倩幽也不隱瞞:“迷幻藥。”


    文泗驚訝,不相信的拔高了聲音問道:“你竟然會製迷幻藥?”


    孟倩幽白了他一眼。


    文泗驚覺失口,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製迷幻藥幹什麽?不會是要對付你剛才說的那個午文昌吧。”


    孟倩幽默認。


    文泗興奮起來:“我一定要去,這麽好玩的事情我怎麽能不去湊湊熱鬧。”


    看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孟倩幽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去。她就納悶了,這樣的二貨是怎麽樣和武國的大將軍成為好朋友的。


    文泗依舊興奮的不能自已,一直不停的問孟倩幽那個午文昌是如何得罪她了,她竟然要對他使用迷幻藥。還央求孟倩幽一定要帶他去,這麽好玩的事情絕對不能少的了他。


    孟倩幽實在被他說煩了,猛然站起身來。


    文泗嚇得後退了幾步,警惕的看著他。


    走到桌旁,孟倩幽寫下一連串的東西,遞給文泗:“把這些東西買來,我給你收拾一下你再去。”


    文泗高興的接過,高聲的吩咐門外的夥計趕緊把單子上的東西全部買來。


    趁著這個空隙,文泗拿出一封信交給孟倩幽:“這是褚大哥給你的信,你看看吧。”


    孟倩幽接過,粗略看了一眼,就交給了文泗。


    文泗不解。


    “我有好多字不認識,你幫我念一下。”孟倩幽說道。


    文泗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原來你竟然不認識多少字。”


    孟倩幽立刻頂了迴去:“那也比一個大藥堂的東家還不如一個鄉下的小姑娘強。”


    文泗立時被噎得沒有了聲音。


    老大夫偷樂,這小姑娘就是東家的克星,兩人鬥嘴,東家就沒有贏過。


    文泗不服的哼了一聲,拿起信讀了起來。


    信很簡短,隻有兩件事。一、他已經安全到達京城,路上沒有再出任何情況,請她不必掛念。二、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啟口,他還是想問孟倩幽能否在給他一些藥丸和止血藥。他迴到京城以後,正趕上有個副將在訓練中受了很嚴重的傷,他便隨手掏出身上的止血藥給他敷上,沒想到血立馬止住了,軍醫驚歎不止,問是否多買一些這樣的好藥,以後再有士兵受傷,如果能及時止血,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傷亡了。


    聽文泗念完信以後,孟倩幽冷哼一聲:“田七都被你們買走了,沒有藥材,我怎麽製成止血藥?你告訴他,藥隻有那些,多一點都沒有。”


    見孟倩幽有些生氣了,文泗沒敢說話。


    夥計把單子上的東西全部買好送了進來,文泗有些傻眼:“你買這麽多的衣服和胭脂水粉幹什麽?”


    “化妝。”孟倩幽簡短迴道。


    文泗剛想再問,出去打聽消息的夥計迴來了,說自己已經打聽出來了,午文昌今天下午申時左右會請吳大財主去聚賢樓吃飯。


    孟倩幽點頭,對夥計道:“麻煩你把我大伯和大哥叫進來。”


    夥計應聲出去了。不一會孟大金和孟賢兩人就走了進來。


    孟倩幽拿起買來的衣服對兩人說道:“你們把這兩件衣服換上。”


    兩人有些不解,不知道孟倩幽讓他們兩人穿這麽好的綢緞衣服幹什麽。不過還是乖乖的穿上了它。


    穿好以後,孟倩幽讓孟賢坐在自己的身前,拿過麵前的胭脂水粉在他臉上抹了一番,一個完全陌生的清清秀秀的小夥子出現在幾人的麵前。


    幾人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陌生的小夥子就是孟賢。


    文泗不敢相信的大叫:“這太不可思議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孟倩幽沒空理他,又給孟大金仔細化了一下妝,不但變了模樣,年齡看上去也比現在老了十歲。


    兩人化完以後,文泗立馬就坐在他麵前的凳子上,興奮的說道:“快給我化一下。”


    孟倩幽在他臉上塗抹了一番,一個麵色猙獰的大漢出現的眾人麵前。


    文泗看不到自己,興奮的問老大夫:“老於,我變成了什麽樣?”


    老大夫拿來一個銅鏡:“你自己看看。”


    文泗被鏡子裏的自己下了一跳,不滿的問道:“你怎麽把我化成了這個模樣,太難看了。”


    “那你去洗掉,不要跟著我們去了。”孟倩幽無所謂的說道。


    一想到這麽好玩的事情自己不能參與,文泗立馬妥協了:“難看就難看吧。隻要我能去進行。”


    孟倩幽對老大夫說道:“麻煩你給我抓五副補身體的名貴藥材。先記賬,一會兒會有人加倍的買下它。”


    一聽不用費功夫就可以賺這麽多的銀子,老大夫樂壞了,高興的說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給你親自抓好。”


    一切準備就緒,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孟倩幽讓文泗打發剛才的那個夥計去盯著午文昌,隻要他一出門,就趕快到他們所在的地方報告。


    夥計快步跑了出去。


    孟倩幽幾人就趕著馬車來到去聚賢樓的必經之路上等候。


    不大一會兒夥計就氣喘籲籲的過來報告,說午文昌已經出門了,領著幾個跟班正在向這邊走來,吳大財主跟在後麵。


    文泗揮手讓夥計迴德仁堂。


    孟倩幽讓孟賢坐在一邊,自己駕著馬車就迎麵朝著午文昌走了過去。


    午文昌正得意的跟吳大財主吹噓自己呢,冷不丁一輛馬車迎麵走過來,差點撞到他。當即被嚇了一跳,剛想破口大罵,車上的小丫頭卻先開口嗬斥道:“是誰走路這麽不長眼睛,差點衝撞了我們的馬車,要是嚇到了我們主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午文昌一愣,這才發現眼前的馬車十分奢華,前麵趕車的正是剛才說話蠻橫的小丫頭,旁邊還坐著一個清秀的小夥子,兩人均穿著上等人家才能穿的起的綢緞衣服。車的後麵,還跟著一個麵色猙獰的大漢。一看就知道這馬車裏的人非富即貴


    午文昌稍微思量了一下,收起滿身的怒氣,客氣的說道:“是在下走路一時分心,差點衝撞了各位,請見諒。”說完,讓開道路:“您先請。”


    小丫頭不幹了,跳下馬車,走到午文昌麵前,氣勢洶洶的說道:“你道歉就完了?我們主子年紀大了,被你這麽一嚇,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馬車裏實時的傳出幾聲咳嗽聲。


    孟倩幽趕緊走到車旁,緊張的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馬車裏沒有迴聲。


    小丫頭嚇壞了,趕緊掀開車簾,隨即發出一聲驚唿:“主子,您這是怎麽了?”


    小夥子和大漢也趕緊上前,齊齊驚唿。


    午文昌上前一看,也倒吸了一口氣,隻見車內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神態富貴的老者,此時老者的額頭上卻出現了一道傷痕,很明顯就是剛才撞到馬車上造成的。


    小丫頭衝著午文昌大聲說道:“我們主子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你說該怎麽辦?”


    要擱在以往,午文昌早就發火了,明明是她駕著馬車衝過來差點撞到自己,現在怎麽到成了自己的不是了。不過前幾天舅舅家剛出了事情,這次迴來,舅舅囑咐他一定要低調行事,千萬不要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呢,免得惹事上身。所以上午收拾孟大金的時候他才沒敢下死手,隻輕微的教訓了一下。再加上對方的穿衣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家,隻好壓住了火氣的問道:“你想怎麽樣?”


    小丫頭氣壞了,提高了聲音說道:“什麽我想怎麽樣?是你衝撞了我們的馬車,才讓我們主子受傷了,你還問我怎麽樣?看你人模狗樣的,不會是想不認賬吧?”


    “你……”午文昌氣怒的說不出話來。


    小丫頭猶自不解氣,氣憤的說道:“等迴去後我要代替主子好好問問包清河,他這個縣令到底是怎麽當的,在一個小小的清溪鎮竟然還有對主子大不敬的人。”


    吳大財主聽得暗暗心驚,馬車裏麵的人來頭一定不小,要不然一個小丫頭怎麽敢直唿縣令的名諱。就打起笑臉上前一步,說道:“”姑娘請見諒,今天是我這外甥不懂事,衝撞了貴人,這樣吧,姑娘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照做就是。


    小丫頭斜了他一眼:“你是誰?”


    吳大財主趕緊迴到:“我姓吳,是本鎮上的人,家中略有薄產,這是我的外甥。”


    小丫頭冷哼一聲:“聽包清河提過,清溪鎮上有名的吳大財主,怪不得他敢這麽囂張,原來是有你這個舅舅在背後撐腰呀。”


    聽到縣令提起過自己,吳大財主很高興,可小丫頭後麵的一句話確讓他冒出了冷汗,急忙說道:“姑娘別生氣,是我這外甥不懂事,我這就讓他給你賠禮道歉。”說完衝著午文昌使了一個眼色,讓他趕快道歉。


    沒等他開口,小丫頭卻說道:“給我道什麽歉,你驚嚇的是我們家主子,你應該給我們主子道歉,看他能不能原諒你。”


    午文昌來到馬車前,對著裏麵的人深深做了一揖:“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貴人,萬望見諒。”


    馬車裏的人沒說話。


    午文昌不敢起身。


    孟倩幽走到馬車前,一邊假意勸道:“主子,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您就放他們一馬吧。”一邊朝著午文昌臉上輕輕彈了一些藥粉。


    午文昌神情一頓,立馬直起身來,衝著馬車裏的人大聲說道:“明明是你們差點撞到我,卻讓我賠禮道歉,認識縣令就了不起呀,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舅舅是清溪鎮首富,在鎮上唿風喚雨好多年了,區區一個小小的縣令,還不配讓他放在眼裏。”


    吳大財主大驚:“昌兒,休得胡說。”


    午文昌梗著脖子嚷道:“我沒有胡說,他一個小小的縣令您怎麽會放在眼裏呢?舅舅可是有通天的本領的人,要不然我當年縣試的題目您從哪裏來的……”


    “閉嘴!”吳大財主大驚失色,氣急敗壞的對午文昌的幾個跟班說道:“還不將這個孽障拉走,是想等這挨板子嗎?”


    幾人趕緊上前想把午文昌拉走,卻被他掙脫開,大叫著撲向馬車:“我讓你們倒打一耙,今天我就砸了你的馬車,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車內的老人被滿臉猙獰的大漢一把抱出,午文昌撲了個空,拿起馬車內的藥包泄憤似的全部扔了出來,藥包被摔開,裏麵的藥散了一地。


    午大財主嚇得魂飛魄散,對跟在自己身邊的幾人說道:“你們趕快將他拿下。”


    這幾人是吳大財主身邊的人,對午文昌沒有顧忌,上前一下就摁住了他。


    午文昌掙紮了幾下沒有掙開,氣憤的大叫:“你們放開我!”


    幾人死死的摁著不放手。


    午文昌掙紮的更激烈了:“舅舅,你不就是半夜被人把頭發剃光了嗎?怎麽變得如此膽小了,幾個來路不明的人就把你嚇成這樣?”


    人群發出一陣激烈的議論聲。


    吳大財主氣得直打哆嗦,厲聲喊道:“還不捂住這個孽障的嘴帶迴去?”


    幾人伸出手捂著午文昌的嘴,將掙紮不止的他快速的帶走了。


    幾個跟班趕緊跟了迴去。


    吳大財主好半天才控製住周身的怒氣,陪著笑臉道:“這個孽障中邪了,才會如此胡說,請貴人千萬別忘心裏去。”


    孟倩幽冷哼一聲:“不敢當,吳大財主既然有通天的本事,我們今天也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吳大財主嚇出了一身冷汗:“那都是那個孽障胡言亂語的,姑娘千萬別忘心裏去,這些藥材多少銀子,我照價,不我五倍賠償。”


    “我們可不敢要,萬一到時候有人說我們仗勢欺人,趁機訛詐,我們大人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孟倩幽不屑的說道。


    吳大財主急忙辯解:“不會不會,這麽多人都看到了,此事是我們應該賠付的,怎麽能說你們訛詐呢?”


    孟倩幽便不再客氣,轉頭孟賢:“主子這些藥花了多少銀子?”


    孟賢猶豫了一下,伸出五個手指頭。


    吳大財主急忙說道:“我這就叫人去給姑娘取銀票過來。”說完,低聲吩咐了身旁的隨從一句。


    隨從急忙跑了迴去,不一會,孟倩幽上次看到的管家就急衝衝的跟著隨從過來了,將兩張銀票交給了吳大財主。


    吳大財主拿著銀票,對孟倩幽討好的說道:“這是兩千兩銀票,除了賠付藥錢以外,剩下的就請各位吃個飯。”


    孟倩幽將銀票放進懷裏:“算你會辦事,一會我們從縣裏經過的時候,一定會幫你在包清河麵前多美言幾句。”


    吳大財主高興不已,連連道謝。


    幾人這才做上馬車,揚長而去。


    圍觀的人也迅速散去。


    吳大財主轉身,怒氣衝衝的問道:“那個孽障怎麽樣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迴道:“已經清醒了,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說出那些話。”


    吳大財主怒極:“看我迴家怎麽收拾他!”


    孟倩幽駕著馬車直接來到德仁堂門口停好,文泗跳下來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對她豎起大拇指。孟大金和孟賢則腿腳發軟的下了馬車後,驚魂未定的站在馬車旁。


    孟倩幽先將馬車上的裝飾全部扯下來以後,才領著孟大金和孟賢來到德仁堂後院。


    老大夫趕忙吩咐夥計去打幾盆水來,讓幾人清洗一下。


    文泗的興奮勁還沒過去,對這老大夫炫耀的說道:“老於,我告訴你,我們……”


    孟倩幽猛的咳嗽了一聲,文泗驚醒過來,立刻閉了嘴。


    老大夫裝作沒聽到,安靜的站在一旁。


    幾人清洗完畢,換迴原來的衣服,孟倩幽從懷裏掏出銀票,全部給老大夫:“這是今天那幾副藥錢。”


    老大夫接過一看。嚇了一跳,那幾副藥總共不到三百兩銀子,小姑娘怎麽給了這麽多。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孟倩幽開口說道:“拿著吧,這是吳大財主給的。”


    老大夫請示的看著文泗。


    文泗一擺手:“除去藥錢,另外的單獨收起來吧,以後她用錢的時候,直接拿給她就是了。”


    老大夫點頭,拿著銀票去了賬房。


    孟倩幽看了看天色,直接說道:“我們趕快迴家吧,家裏人一定等急了。”


    ------題外話------


    女主太善良了,應該掀了吳大財主的帽子,露出他那光亮的禿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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