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西蒙秘書的正臉鏡頭了,同樣是一個重要的工具人,要開始揭秘和掉馬了(算掉馬吧?),我們沈安安要掀麵具了


    沈安途再次接到西蒙電話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下午四點一刻,他正在珠寶店裏選戒指。


    他知道謝鐸已經準備好了婚戒,並且他也看到了實物——一個將近五克拉的大鑽戒。閃瞎了眼的沈安途非常捧場地表達了內心的激動和喜悅,沒敢說這玩意兒又占地方又不實用,後來一問才知道是周明輝的建議:愛他就給他買最大最貴最好的。


    沈安途首先把周明輝的名字從婚禮賓客名單上剔除,然後決定自己出門挑個靠譜的。


    為了看戒指的成色,沈安途摘掉了墨鏡,他挑選了一款鑲鑽的白金戒指,但覺得樣式不夠滿意。


    “先生再看看這款呢?” 女服務員拿出另一款鉑金鑽戒,“我們這款對戒賣得最好,特別是女款,很多女士都很喜歡這種樣式。”


    沈安途掃了她一眼,口罩上方的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抱歉,我不需要女戒,我的結婚對象也是位男士。”


    女服務員愣了一下,隨後立刻露出笑容:“祝福二位,如果櫃麵上這幾款您都不滿意,我們店還有另一款,今天早上新到的貨,也許您會滿意,請您稍等片刻。”


    沈安途點頭道謝,坐在高腳凳上等著,他百無聊賴地打量著櫃台裏的戒指,突然發現對麵一位服務員一直盯著他看,而當沈安途的視線掃過去時,她又低下頭去看手機。


    過去沈安途經常遇到這種情況,他並不覺得有什麽,恰好此時和西蒙聯係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沈安途自然地接通:“終於有空給我電話了?什麽情況?”


    “你現在在哪兒?” 西蒙的聲音很低,帶著某種不祥的暗示。


    沈安途簡單地迴答:“逛商場。”


    “andrew,你必須馬上離開商場,無論是錦盛還是瑞幹的地盤,你都得立刻離開,盡量避開監控,你應該帶著口罩吧?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


    沈安途的餘光看見對麵的服務員依然在看自己,還拿著手機仿佛在比對什麽,他心頭一拎,拿起墨鏡往珠寶店的門口走去。


    取戒指的女服務員迴來了,她衝沈安途的背影喊道:“先生,您不看戒指了嗎?”


    沈安途沒有理會,他大步離開珠寶店,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前方兩百米就停著謝鐸的車。


    “如果你在禦水是用謝鐸的名字開的房間,那麽我建議你放棄那個地方,包括謝鐸的別墅。如果你是開他的車出來的,那麽也別想著再開迴去了,扔掉所有身上他給你的電子產品,從現在開始避開一切姓謝的東西。”


    聽見西蒙的話,沈安途腳下轉了個彎,朝遠離商圈的方向走去,他壓低聲音:“到底怎麽迴事?石曉東就算報警,也管不到謝鐸頭上,我為什麽要和他劃清界限?”


    西蒙那頭停頓了一秒,話筒裏傳來的聲音有些失真:“因為謝鐸今天上午在 b 國遭遇了槍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石曉東讓人做的,但謝家似乎認為…… 這是你的安排。”


    沈安途突然停住腳步,他的腦袋裏突然出現了一陣嗡鳴,這嗡鳴蓋過了周遭車流的鳴笛聲,蓋過了行人的咒罵聲,這一瞬間他無法思考,動彈不得,靈魂都與肉體脫節。


    “現在警察、謝家還有石曉東都在追查你的下落,告訴我你的位置,保持通話,我現在去接你……”


    沈安途聽見自己問:“他現在…… 怎麽樣?” 這聲音僵硬得像個電子機械音。


    “你問謝鐸嗎?不清楚,隻知道死了一個保鏢。” 西蒙加快了語速,“告訴我位置,andrew,你那邊還是很吵,你還在馬路上嗎?”


    突然,口袋裏傳來一陣悠揚的鈴聲,是謝鐸給他的那個手機,沈安途擔心自己在路上錯過謝鐸的電話,特意把鈴聲調得很大,但現在,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而無論是謝鐸還是謝文軒,都沒有給他一個電話或者一條消息。


    沈安途像是突然忘記了自己身處哪裏,他茫然地環顧四周,隻看到一雙雙不懷好意的、帶著窺探的眼睛。


    寒意從腳底開始向上攀爬蔓延,蛇一般將他一圈一圈死死捆住絞緊,當這種寒意最終抵達頭頂的時候,沈安途在窒息的鈍痛裏大步向前。


    第一步他將手機關機,第二步抽出手機卡扔進路邊的垃圾桶,第三步,將手機砸在地上,狠狠踩了上去,直至屏幕完全碎裂。


    “不用找我,去 heaven 酒吧,老地方見。”


    heaven 酒吧後門的巷子裏站著一個外國男人,北歐的血統讓他身形高大,利落的金色短發,一雙深邃的藍眼睛,鼻梁高挺,五官立體得堪比大衛。


    西蒙一直等到夜幕初垂,他連晚飯也顧不上吃,一步都沒有離開。


    沈凜始終不接電話,他掛了兩三次後直接關了機,但西蒙還是再一次給他撥了電話,當然還是徒勞。


    西蒙叼著煙,抽得很慢,他預想著等會和沈凜見麵的場景,心裏緊張又興奮。


    西蒙總共跟了他三年半,但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沈凜這個名字,那個時候他隻是芬梅卡集團分部的一個實習生,而沈凜隻是人們口中虞小姐的新男友,但後來他幫虞可妍奪迴了繼承權,又搶走了芬梅卡集團三分之一的權力後,人們便開始叫他 “沈先生”。


    後來西蒙慢慢了解到,沈先生並不是一個沒有身份的無名小卒,他是華國某大集團的私生子,同樣是為了奪迴權柄,他需要迴國發展,為此,他要挑選一個信得過的秘書帶迴國,西蒙就是被選中的那一個。


    “西蒙,雖然我是個比較冷血的人,但你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想離開華國,想迴家,請隨時告訴我,我會為你準備好機票和計程車。”


    離開 a 國的那個晚上,沈凜曾這樣對西蒙說。


    西蒙保持著歐洲紳士特有的禮貌和距離感,迴答道:“非常感謝,沈先生,我會的。”


    自此,沈凜成為了西蒙生活的圓心,他成為了一顆行星,終年圍繞著沈凜這顆恆星轉動。恆星並沒有要求行星繞著自己旋轉,他以為這是行星自願的,他看不見或者根本不在乎自己對於那顆行星的致命引力,畢竟圍著太陽旋轉的天體有那麽多,光行星就有八個,西蒙隻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靜謐小巷裏的夜色比這個城市任何一個角落裏的夜色都更濃些,西蒙的一支煙抽到了底,他沒有再抽第二根。


    此時,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巷子裏迴蕩起來,西蒙站直身體,看向那腳步聲的方向。


    他的恆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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