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對她笑了一笑,伸手示意:“請坐。”夏月柔柔地笑著,應了,她對麵坐了下來,姿態萬千。


    何曉輕聲道:“我叫做何曉。你可曾恨過,我占了你身體。”夏月掩唇,微笑道:“何仙子所做所為,下並不曾有所怨恨。”看著麵無表情何曉,她笑容絲毫不變,道:“何仙子占了下肉身之後並不曾毀了下魂魄,下就知道,何仙子性情是極好。況且,仙子所為,也不曾做錯了什麽,下何怨之有。”


    何曉看著她,莫名地就感覺到,她所說,是真。


    她不由得看著夏月,有些出神。夏月被她眼光盯得有些發怵,下意識地低頭,輕聲道:“仙子可是有話要對下說?”何曉迴神,幹咳了一聲:“不必叫我仙子,我不是並不是什麽仙人,隻是來自另一個空間普通人而已。”


    夏月溫柔一笑:“仙子說笑了。既然是來自另一個空間,仙子想必是破碎虛空而來,既然如此,不是仙人,還能是什麽。”她環視了一圈周圍,低頭斂目,道:“況且,此地神妙異常,每日食物自行出現,晚間也會出現臥房,架上書籍是每日換,想必也是仙子做法,讓下不至於饑寒,也有些打發時間東西。仙子如此待我,實是讓我感激萬分。”


    何曉心虛地笑了笑。事實上,她還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麽出現。她也不準備拆穿,雖然以後和夏月打交道機會幾乎沒有,何曉也還是有自己虛榮心。


    “我不是仙子,我隻肯定這一點。”她說,“今天我來見你,是因為我就要走了。侍寢之事,還是要你去做。”她看著夏月,她臉上依舊是那副溫柔微笑表情,猜不透她心思。


    何曉有些喪氣地繼續說:“我這期間所作所為,你也是知道,雖然我裝得並不像,但是如今宮中眾人已經習慣了這副模樣,你若是迴去了,好還是慢慢改迴你本性才好。”


    夏月含笑聽著何曉叮囑,她說完之後,起身又是盈盈一拜:“仙子大恩大德,難以為報,隻好心中為仙子祈福。”


    何曉尷尬地笑了笑,說:“你不責怪我占了你肉身就好。”夏月說:“此話仙子休要再提,仙子此地,讓我受益良多,這架上書籍……實是聞所未聞。”


    她低下頭,聲音漸低。


    何曉決定不再說什麽。況且時間不早,再閑話時間也不多了。她走上前去,將手按上夏月額頭:“那麽,我要先走了。”夏月看著她,目光愕然,“我送你出去。”


    一陣亮光兩人相接觸地方亮起,直到淹沒整個空間。


    下一刻,何曉自己虛擬網空間中出現,夏月湯池中慢慢地睜開眼。


    太後獨坐宮中,忽然覺得心頭一動,似乎有什麽東西不見了。


    何曉睜開眼,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還那個空間中,又或者自己虛擬網空間裏。窗外涼風陣陣,徐徐襲來,鼻尖蓮花清香縈繞,水波粼粼,陽光反射到屋子裏,屋頂一片波光旖旎。


    然後,機械聲音響起:“您收到三十八封郵件。”星靈虛擬形象站屋子角落,仿佛從未離開過。


    何曉定定地看他,皺眉:“你就那麽偷懶,連自己形象都舍不得用嗎?居然還要借用我家機器人臉?”星靈不答,麵無表情。


    何曉又看了一陣,方才意識到,這個星靈,是真機器人管家星靈,而不是那個將自己丟過去穿越星靈。她惘然若失地歎一聲,讓星靈將這三十八封郵件拿了過來。將那些無關緊要係統郵件丟到,剩下所有郵件,都與x有關。


    其中x係統一封,天銳二十五封。


    先打開那封來自x係統郵件,何曉滿意地看到,上麵是第一次結算錢已經到賬消息。看到那個數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買不起高端星際遊艇這一類東西,但是綠野星上優哉遊哉地過一輩子錢都有了。


    然後,來自天銳每一封信都要求她趕緊上線,和他聯係一次:“三個星期了,你還準不準備過來!再不來,你人氣都要丟光了!”


    何曉大吃一驚,連忙詢問星靈現時間,星靈職責地報出來,何曉才發現,自己這次穿越,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她有些不解,按照星靈說法,自己那邊停留時間是28小時,應該隻有十二天左右,怎麽如今……


    自己之前約有一個星期不曾聯係天銳,這中間差幾天,到哪裏去了?


    曾經世界裏,聽熟悉了聲音說:“路上。”星靈聲音帶著笑意,完全不是機器人僵硬無感情,“你以為,穿越時空壁壘,隻是一瞬間事情嗎?也許意識中隻是一瞬,但是那一瞬間,任何一個時空,都已經有了巨大變化。”


    何曉眨了眨眼:“我知道了。”她問:“你怎麽又出現了?”星靈說:“我隻是近剛剛突破,需要一點時間來沉澱自己。”


    “簡稱閑得慌。”何曉這樣做了總結,說:“幫我接通天銳。”


    星靈聲音透出一分狼狽:“我不是你機器人管家。”“但是你現占據了他身體,”何曉說,“那麽,就要幫我做它應該做事。”


    星靈無奈地幫她接通電話,心中倒是有幾分失笑。很久以前,除了那些齊頭並進親人之外,就再也不曾見到這樣對著自己理直氣壯人。就算是這樣,能夠與自己並肩而行,也漸漸地越來越少了。


    發現自己陷入到迴憶時候,何曉已經與天銳聯係完畢,約定了下一篇文發表時間,將一些可以適當授權東西都開通了。然後,她忙不迭地下了線。


    走出生物艙時候,何曉發現,之前六桶濃縮營養液居然已經涓滴不剩。如果多待上兩天,生物艙大概就要強行彈出了。


    她吃了一驚:“星靈,這個是怎麽迴事?”星靈已經從虛擬網退出,聽到問話,迴答道:“普通情況下可以使用兩個月,但是你並不是普通情況下使用。”


    何曉追問,他卻不肯再說多,隻是說:“你自己慢慢會體會到。”讓何曉心中又將星靈腹誹了一遍。


    吃過飯,何曉練明玉功時候,才真切明白了星靈意思。原本練習多年依舊有些僵硬身體如今隨著心意扭曲轉動,柔若無骨。


    她驚訝得幾乎無法繼續,靠著長久以來堅持才練完了整套明玉功。坐練功房裏,何曉愣愣地出神。實是……


    自己身體,這樣不知不覺時候,就已經改變了嗎?


    她捏了捏拳頭,依舊有一種不真實感覺。


    生物艙裏躺了半個月身體其實有一些蒼白,肌肉微微鬆弛,但是想到就能做到感覺,將這種無力與蒼白壓了下去。


    何曉又練了一遍明玉功,將心底震驚深深地藏起來。等到一遍練完,人就已經鎮定了下來。這是好事。


    她叫了一聲星靈,發現又恢複到那種平靜無波之後,就知道,那人已經走了。讓星靈去打電話又訂購了營養液,何曉想,日後自己要用營養液時候還有很多,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凱蒂公司有所懷疑。


    她帶上感應器,營養液不曾送到之前,就隻好用這個來登陸虛擬網了。


    虛擬空間中已經隨著外麵時間推移變成星辰漫天,蛙鳴不斷。何曉做了船出了自己虛擬空間,傳送到了學校。


    那個時代練習了那麽久,她想,自己也許去考一個繡花或者書法學士學位,應該也不難。


    學堂裏現等著都是人工智能,見到她進來,其中一人就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詢問她有什麽需求。何曉讓她將課程目錄拿了出來,中華古文明總綱下翻看,果然就看到了位於角落中古法繡花和古代書法兩項。


    她滿意地笑了笑,對那人工智能說:“我要報名這兩項課程考試。”


    “您並沒有通過課程學習,確定要報名參加雜學類目下繡藝和書法兩項嗎?報考這兩項要求您有三級學士學位,之前選修過雜學總綱。”


    何曉確認之後,那人工智能笑容滿麵地雙手將一張卡片遞過來:“已經幫您報考成功,您考試被安排下個月三號,繡藝考試時間是上午十點,書法是下午兩點,請您及時到金明城聯盟大學參加考試。繡藝初級考試通過,可以獲得五個學分,並且可以參加下一級別考試。書法初級考試通過,可以獲得三點五個學分,並且可以參加下一級別考試。”


    何曉接過卡片,對她說一聲謝謝,將日程安排好,訂好了到金明城車票和那邊遊玩幾日住宿之後,方才離開。


    從這兩項上,何曉覺得,自己可以將五級學士需要學分湊足少五分之一。剩下五分之四,三個月之後也可以通過考試獲得。


    到時候,自己綠野星上日子也會變得加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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