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darksix……?”


    聽到這個名字,羅蘭一時間竟有些無言。


    雖然在兩位少女的認知中,這好像是什麽人盡皆知的常識,但對於並非出身於月姬世界線的他來說,這個名字隻是設定集裏被隨意帶過的一角而已。


    “我記得在教會現在羅列的排名中,它還是第二席吧?”


    教會給出名單雖然混亂不堪,但也不是隨意亂排的,能登上席位的就算不是純正的死徒,也基本上都是和其相關的人物。


    以靈長類殺手的威脅性,加上作為黑姬指哪打哪的寵物這一強相關的聯係,羅蘭實在很難想象有人能將芙芙從第一席的位置上擠下來。


    “僅以現實而言,教會的名單的確有著很強的公信力。”


    羅蕾萊雅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但這裏的第一席,並不是出於威脅或者血統等多方麵因素來判斷,隻是因為它對於死徒這個種族的意義與重要性而已。”


    ——暗色的六王權。


    最初的死徒。


    所有經曆都埋藏在了曆史之中,現處於複活中的狀態。


    據傳言所說,當它蘇生的那一刻……將統領整個死徒二十七祖。


    比白翼公與黑之姬君都更加正統,真正的死徒之王。


    但就像暗色六王權第一席的位置也是去掉了一些非死徒的怪物才升級的。


    這裏的二十七祖自然不可能是字麵意義上包含ort,寶石翁那些妖魔鬼怪的現任二十七祖,而是特指以原理血戒晉升的祖級死徒。


    可即便如此,這也已經非常可怕了。


    畢竟現在隻是一盤散沙,大部分時間都在無休止的進行內部派閥爭鬥的二十七祖,都能在教會與魔術協會兩個大型勢力的對抗中,隱隱打出分庭抗禮一般的架式。


    如果讓它們被成功統合起來,絕對會成為人類社會不可忽視的重大威脅。


    這並非什麽杞人憂天,而是不得不防的前車之鑒。


    上一個做到這件事的存在,正是當初的月之王,如果不是魔法的含金量實在太高,輸家就是人類這方了。


    從這點來看,死徒之祖第一席的名號還真不算誇張。


    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羅蘭才將教會資料裏的寥寥幾語和現實對照在一起,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羅蕾萊雅。


    “但就算如此,那也隻是一個傳說吧?”


    “沒錯,”愛爾特璐琪肯定了羅蘭的判斷。“它號稱處於複活中的狀態,卻根本沒有人能知道或者有資料記載它是什麽時候死掉的。”


    “最初的死徒這個身份也是,這種古老的存在,卻沒有一位死徒,乃至祖知曉它的真麵目。”


    黑姬小姐掰著手指,一點點的數落著其中的疑點。


    雖然是從西元前就誕生,也並未占據過主流的社會,但死徒們的曆史和經曆都相當清晰,根本沒有什麽錯綜複雜的野史。


    一方麵,不死的詛咒與超越人類的力量擺在那裏,有著這樣的先天條件,如果進食的時候謹慎一點,性格不那麽莽,大部分死徒的壽命都是數以百年計的。


    再者,它們曆史開端那批最古老的存在,至今為止仍然好好的活在世上呢。


    比如被朱月親自創造的愛爾特璐琪,以及擊敗了朱月的寶石翁,都是當初這段曆史的親曆者。


    在這種情況下,新生代的祖也就罷了,舊時代的祖是不可能鮮為人知的。


    接著,少女認真的給出了結論。


    “盡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但事實上這家夥的存在充滿了蹊蹺。”


    “既然如此,為什麽暗黑六王權的席位居然比月之王還高?”


    羅蘭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哪怕被死徒們奉為起源的朱月,也隻被預留了第三席的空位而已。


    同樣是處於複活中,隨時有可能卷土重來的情況下,這種聽上去離胡編亂造也隻有一線之遙,從未被人證實過的傳說,居然連教會也將其列在第二席,這個比朱月還要優先的位置。


    一個從未出現過,卻被公認為比朱月還要厲害的死徒之王?


    怎麽想都不合常理。


    “因為白翼公。”


    羅蕾萊雅雙手抱在胸前,冷哼了一聲。


    “近千年以來,除了與黑姬派爭鬥外,他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傳播暗黑六王權的傳說。”


    白翼公?


    羅蘭微微一怔。


    “最初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就算剛開始是嘩眾取寵,可為之努力千年後,就由不得我們不正視了。”


    羅蕾萊雅說著也蹙起了眉頭。


    “他一直在試圖在暗中為暗黑六王權的複活努力,拉攏同伴,對此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但就目前來看,這個名號八成指代的是某種儀式的結果吧。”


    “所以才能解釋為什麽沒有相關的事跡流傳下來,卻正在由死而生的複蘇中。”


    “原來如此,怪不得……”


    羅蘭摸著下巴沉吟道。


    單純的傳說是一迴事,但能讓白翼公奮鬥千年的理想,就又是另一迴事了。


    和複活希望渺茫的月之王比起來,怎麽看都是暫時沒辦法討伐,隻能坐視其行動的白翼公更值得警惕。


    不過,羅蘭現在更好奇的是白翼公的做法。


    明明要幹大事,卻又主動傳播其thedarksix存在,以至於敵人都對他的目的一清二楚,乍一看確實相當微妙。


    但反過來說,如果白翼公沒有用自己不斷的失敗與努力來強化這種印象,暗黑六王權就不會成為連教會都認真對待的規則怪談。


    這樣悄然將某種曖昧的結論變為常識的做法,給剛經曆了魔禁的羅蘭造成了一種熟悉的既視感。


    亞雷斯塔為了未來的計劃布局時,正是用名為原型製禦的術式,將魔法與科學劃分出了一條概念上的邊界。


    白翼公的行為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實際上,這種多方共同參與某一事件的過程中,逐漸凝聚出的共同認識的過程,正是原型製禦得以建立的基礎。


    雖然他沒有亞雷斯塔那麽逆天的才能與術式,但依靠漫長的壽命和毅力,依然足夠白翼公用這種比較笨拙的辦法達到相同的結果了。


    而且,好辦法固然有好辦法的優點,笨辦法也不是沒有笨辦法的妙處。


    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這種細水長流,一點一滴的行為反而更加適合身為死徒的白翼公。


    這種需要用時代變遷來布局,威脅性並不顯著的計劃,起碼不用擔心阿賴耶直接把守護者派到家門口,一鍋給你端了。


    “看來我稍稍需要改觀一下了。”


    羅蘭若有所思的說道。


    型月世界在如今已經幾乎快成了fate側的代名詞,與花樣繁多的英靈和寶具比起來,在商業化程度上落後了不少的月姬側給人的感覺十分樸素。


    但作為會社正式起家並大熱的第一部作品,創作者在其中傾注的心血與靈感絕不遜色於另一邊。


    沒道理一群活在現實,跟著uo參與過大戰,實力起步都是一流從者的死徒之祖在搞事能力上就一定比fgo弱。


    但愛爾特璐琪顯然把這當成了對白翼公的誇讚。


    “會對這種古老到發黴的儀式鍥而不舍,頂多說明那隻是一個狂妄的偏執狂罷了。”


    少女聳了聳鼻尖,看起來相當不快的樣子。


    “真是一針見血的評價。”


    羅蕾萊雅點了點頭,一臉讚同的樣子。


    長長的馬尾,隨著她腦袋的上下擺動,也輕輕的搖曳著。


    “但不管如何,就算那隻是偏執的妄想,隻要白翼公想完成它,我就一定會盡己所能的將其破壞掉。”


    隻要是對白翼公不利的事情,就必須幫幫場子。


    這是每一位巴瑟梅羅刻在人格裏的原則。


    雖然剛剛才落入了陷阱中,險些丟掉性命,但這不但沒有讓羅蕾萊雅留下畏懼的陰影,反而充分激發出了她的複仇之火,還有濃濃的施虐心。


    “盡管前期準備似乎已經無法阻止了,但無關緊要,不如說這樣更好,在儀式進行時功虧一簣,才是欣賞到那些人蛭在絕望中哀鳴的最佳手段。”


    魔道元帥小姐低聲喃喃著,忽然將臉龐轉向羅蘭。


    “羅蘭冕下,您有參與這次狩獵行動的打算嗎?”


    “我嗎?”


    羅蘭想了一會兒,挑了挑眉。


    “因為教會大概率不會袖手旁觀,就算不會像你一樣那麽熱衷,但估計還是露個臉吧,畢竟我個人對暗黑六王權的儀式的確有些好奇。”


    “那麽,這就是一場新的狩獵比賽了呢。”


    少女輕聲說道。


    她明顯很滿意這種走向,連嘴角都微微向上翹了起來。


    “以魔道元帥的名義,在這樣討伐白翼的競賽中,我會盡己所能的將此次蒙受的恩惠還給您的,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對勝利的欲望,請務必不要大意了。”


    “冕下,我差不多也該告辭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你開心就好。”


    雖然狩獵死徒之祖隻是打發時間的愛好,真正目的是為了借此盡情的和兩位姬君小姐親親熱熱,並將她們的母親收入後宮。


    但看著目光奕奕,仿佛在憧憬下次再會時畫麵的羅蕾萊雅,羅蘭嘴角一抽,還是沒有說出什麽掃興的話語。


    “最後……這是我私人對於之前相救謝意。”


    少女瞥了一眼旁邊的愛爾特璐琪,突然邁步向前。


    緊接著,一陣香風撲麵而來。


    在下意識的反手抱住來人後,羅蘭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除去那目中無人的傲慢,還有精英至上的態度外,這位魔道元帥小姐,意外的挺上道嘛……


    雖然要折服她的難度意外的高就是了,從強度頗高的死徒之祖還有腑海林手中英雄救美,居然才換來了一次主動的擁抱。


    換做其他女孩子,不說芳心暗許,至少也是好感暴增了才對。


    不過……


    羅蘭的視線逐漸從少女近在咫尺的俏臉一直往下滑落,從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到高聳的胸脯與修長的大腿,不禁喉頭微動。


    然而,還未等他直接上手。


    “讓巴瑟梅羅在死徒手上蒙羞的屈辱,與死亡無異,所以,為了表示感激,我就特別的對那位女仆小姐的真實身份視而不見吧。”


    少女的聲音十分誠懇,且帶著濃濃的自信。


    行動也是如此。


    沒等羅蘭迴應,她就鬆開了手,如風一般瀟灑的離去了。


    果然是個好女人啊……


    進退得體,應對有度,有原則卻又不迂腐。


    時鍾塔的女王,果然名不虛傳。


    相比起來,我家這個就……


    想到這裏,羅蘭瞥了一眼身旁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仍在以力量收斂氣息,扮演女仆的黑姬小姐。


    盡管在演技上無可挑剔,但終究是沒有正式當女仆的經曆,在細節上稍顯不足。


    之前的抱怨還能說是嬌蠻,但提到白翼公的時候,那份無形的嫌惡與熟悉感明顯不屬於一般教會成員的範疇了,瞞不過作為死徒專業戶的巴瑟梅羅也很正常。


    但看樣子,出於對聖人的信任,加上愛爾特璐琪沒有帶護衛和這幅女仆的扮相,羅蕾萊雅還沒有懷疑這位跟在聖人的旁邊的女仆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黑之姬君。


    “別看了,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已經走掉了……初次見麵就抱上來什麽的,太荒唐了……”


    完全忘記初次見麵就貢獻了初吻,還有全裸立繪的黑姬小姐如是說道。


    她剛轉過頭,準備讓羅蘭警惕一點,就注意到了對方沉浸在思考中那一臉微妙的表情。


    “你果然又在想什麽糟糕的事情了吧?”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但愛爾特璐琪還是敏銳找到了真相。


    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那份從脊背升起的惡寒感就是最好的鐵證了,能讓她產生這種感受的,除了羅蘭外也沒有別人了。


    一想到羅蘭麵對她時那副毫不掩飾的鬼畜模樣,卻在麵對羅蕾萊雅時裝出那副溫和樣子,少女的表情就不自覺陰沉了幾分。


    她憤憤的提起裙角,朝著羅蘭的小腿踹了幾腳。


    當然,並非溫柔係男主角的自然不會在意這與撒嬌無異的表現,在被踹到之前,他就熟練的伸出了手,流暢的抓住了少女的腿,然後利索的脫下了黑色的小皮靴。


    雖然對於白色的絲襪深惡痛絕,但由於黑色的那雙已經被染白了,完全沒法穿。


    所以女孩優美纖細的秀足上,此刻正包裹著一雙純白色的褲襪。


    嗯,摸起來相當溫軟絲滑,令人愛不釋手。


    因為腳不著地的緣故,一時間,愛爾特璐琪也隻能任由羅蘭施為,毫無還手之力,整個人都被羅蘭半強迫的抱在了懷中。


    “嗚——!你這家夥,每天都想著這種事嗎?”


    在喘息之餘,麵色羞紅的少女還不忘兇狠的瞪了羅蘭一眼,用這種象征性的掙紮,表示自己並沒有乖乖就範,隻是被逼無奈而已。


    “誰讓我是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呢,而且,反正為了隱藏氣息你又欠了一點代價,現在解決不是正好。”


    “哼,要不是契約的限製……”


    “啊,對了,說起這個,”


    無視了已經快成為少女口頭禪的抱怨,羅蘭笑眯眯的享受著懷裏嬌小的抱枕,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狀若隨意的開口道。


    “愛爾特璐琪,這次事件結束之後,我就準備給你自由了。”


    “……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漫:從殺手皇後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軟軟的肥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軟軟的肥啾並收藏綜漫:從殺手皇後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