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劍直入雲霄,耳邊風聲肆起,朵朵白雲從身邊飄過。自己好似在仙境雲海裏,伸手即可觸摸,從山峻嶺皆在腳下。


    幾息之後,已看不到家鄉華陽城,隻能望見腳下河流分支,蜿蜒曲折,百轉千迴。


    乘坐在法器上,秦雲絲毫感覺不到勁風吹臉的感覺,比在狼王身上舒坦多了。此時此刻他興奮極了,想到以後自己也能禦劍飛行,翱翔藍天,在叢山峻嶺之間飛行,心中滿是期待,閉著眼憧憬著一切。


    正在幻想著自己禦劍飛行時,一雙小手抓住了他後背衣服。秦雲迴頭看了看,是一位小女孩,女孩紮著馬尾,嬌小玲瓏,細嫩嬌柔,嚇得全身瑟瑟發抖,神色尤為驚恐。


    看見秦雲轉過身來,小女孩眨了幾下漆黑的眼眸,對秦雲道:“哥哥我怕。”


    秦雲頓時心生憐憫,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道:“別怕,有哥哥在,告訴哥哥你叫什麽,今年幾歲了。”


    小姑娘有點害羞,低頭諾諾道:“我叫黎妙羽,今年九歲了,那你呢!”


    秦雲用手捏了捏黎妙羽的臉蛋道:“哥哥比你長五歲,別怕今後有事找哥哥,哥哥保護你!”


    黎妙羽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微微點了點頭道:“嗯!”


    此時汪洋高聲喝道:“已進入昆侖山脈了,再有半柱香的時間就到山門了,大家預備!”


    秦雲低頭俯視昆侖山脈,隻見山脈巍峨俊秀,雲霧繚繞,連綿不絕,山林密布,獸鳴不斷,弦樂陣陣。


    仙劍在數息時候後,忽轉直下,來到一處半山腰平台處。眾人下了法劍,站在一片空地上等待指示。


    汪洋整了整衣冠,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前麵不遠就到玄陽宗山門,此地有強大法陣,不許禦劍飛行,需徒步上山。你們飛了半天,也是累了,稍作休息,再行上山。”


    秦雲聽後,用衣袖撣了撣身後石頭,對黎妙羽輕聲道:“小羽你坐這吧。”隨後拿出娘親塞給自己的糍粑,捏出一個遞給妙羽,道:“小羽餓了吧,吃點東西。”


    黎妙羽伸出小手接過糍粑,微微道:“謝謝哥哥。”


    隨後席地而坐,啃著糍粑向玄陽宗山門望去。隻見一座山峰直插雲霄,一條彎曲蜿蜒的石階小徑,自山頂蜿蜒而下,小徑兩旁亂石林立,樹木叢生,異常險峻。


    山門處雲霧繚繞,主峰玄天峰漫入雲端,峰巒起伏與其餘五峰交相唿應。


    半柱香後,汪洋站起身子,抖了抖衣袖,麵朝眾人道:“天色不早了,該動身迴宗門了。“


    眾人起身,沿著石階小徑向山門走去。


    剛進宗門,就見一灰袍修士迎麵而來,抱拳說道:“汪師兄,一路安好,臥龍峰南苑已經收拾妥當,可帶未入門弟子前去休息。“


    “趙師弟,別的師兄弟可曾迴來,”汪洋問道。


    “費師兄,張師兄,韓師兄已經迴來,別的師兄弟還未歸來。”趙修士恭敬的迴道。


    “好了,你帶他們前去,我去知會長老。”汪洋便向天武峰走去。


    “好的,汪師兄。”趙修士說完帶領眾人向南苑走去。


    一行人跟隨趙修士來到南苑,隻見大門左邊刻著一個大大的雜字。


    院內一共五排房間,每排二十間,每排房子前,種著些鬆柏。鬆柏之間種著一些花草,花草幽香,隨風飄過讓人神清氣爽。


    秦雲四周瞅了瞅,心中不由得一驚:“好家夥,玄陽宗的雜役也太多了,起碼至少有上百人。”


    他被分到南苑第三排第五間。漫步走上前,見房門上掛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牌,寫著“丙五”二字,這就是他的住所。


    推開房門進入室內,隻見房間陳設尤為簡單,一個黃柏製成桌凳擺放在牆角,落葉鬆製成的床上鋪放著一床天藍色的被褥。


    房門右邊有扇窗戶,鬆柏的散發的香味透過窗戶飄了進來。


    月上枝頭,繁星點點,空中不時有流星劃過,山裏到了夜晚格外寧靜,隻是偶爾聽到幾聲獸鳴。


    秋風送來絲絲清涼,秦雲雙手墊在頭下,呈半臥狀,背部靠著牆壁,雙腿搭在床沿上。


    望著窗外夜色,藥草花香透過窗戶飄了進來,漸漸感到滿身疲憊,不久便進入夢鄉。


    夢中秦雲在禦劍飛行,翱翔於群山峻嶺之中,伸手便可觸摸白雲,縷縷白雲從手指間劃過。手指輕輕向前一劃,飛劍“嗖”的一聲向華陽城飛去。


    不知為何卻來到一片虛無之中,虛無中石碑再次出現,和上次在山洞見到的石碑一樣,分毫不差。隻是上麵的字已經消失,秦雲用手觸摸,卻觸摸不到實體,像投影一般感受不到真實。


    咣..嗡.........咣..嗡.........


    深遠悠揚的銅鍾聲將秦雲從夢中叫醒。這是玄陽宗叫醒眾人的修行鍾,示意眾人天道酬勤,每日五更天便會準時敲響。


    秦雲翻身起來,疊被,洗漱一氣合成,快步向廊街走去。廊街外百米遠就是演武場,演武場有百丈寬,全是數丈的青石鋪砌而成。


    演武場北有二十九層台階,台階上是座大殿,大殿的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金絲楠木匾額,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斬龍閣”。


    大殿外由多根紅漆柱支撐著,柱寬一丈,每根柱上都有著一條迴旋盤繞、栩栩如生的蛟龍。


    陽光照耀下,屋頂青金色琉璃瓦的閃耀著奪目的光芒,使人不能直視。


    殿前一位紫衣老者,背負雙手站立,銀發無風自動,雙目深邃似浩瀚星空一般。紫衣老者乃是玄陽宗大長老連義,背後大殿斬龍閣就是連義的修煉場所。


    鍾聲響了十二下之久,玄陽宗弟子才陸續到達演武場,演武場上熙熙攘攘站著一千多人。


    連義見眾弟子到齊,張口道:“我玄陽宗每四年開門收徒一次。爾等進我宗門亦是幸運之極。”


    隨之抬起手掌,指了指演武場上石碑:“此碑上功法乃是我宗安身立派之根本,若三月內境界提升至聚氣初期,可為我宗門弟子。一月內提升至聚氣初期,可為長老弟子。半年內提升聚氣中期,可為掌門弟子。若與道無緣,可為本宗雜役或自行下山,雜役每月三錢銀子,爾等聽的明白。”其聲如晨鍾,渾厚悠遠,傳遍玄陽宗每個山峰。


    下麵眾弟子齊聲應道:“明白。”


    “爾等可以退下了。”連義說完轉身便向大殿斬龍閣走去。


    此時來了位灰袍修士,對左邊幾排喊道:“你們跟我走,去儲物間領取雜役服飾。”


    眾人浩浩蕩蕩的緊跟隨灰袍修士,生怕跟丟一般。秦雲擠到前麵抱拳向灰袍修士問道:“師兄,我乃是秦雲,師兄貴姓。”


    “免貴,姓李,我隻是比你早進幾年而已,叫我李歡就行了。”


    “李師兄,為何你穿灰袍,有人穿青袍,剛才那老者穿的是紫袍,這有何講究。”


    “灰袍是聚氣期,藍袍是煉體期,青袍辟穀期,紅袍是金丹期,紫袍是出竅期,白袍是生死期。若身女弟子則無顏色限製。


    “本派掌門讓弟子們身著不同顏色的服飾,也便於激勵弟子勤加修煉。”


    “為何身著青袍的都是年長著居多,有年輕人穿青袍的嗎?”


    “有啊!本門天才莫夕白師兄,不到三十就已修煉辟穀後期,天賦之高,我等隻能望其項背。不知幾時我也能穿上那青袍。“李歡滿麵羨慕之色。”


    “李師兄,我乃司馬鋼,是鋼鐵的鋼,不是水缸的缸,升到辟穀期有那麽難嗎?”


    “那是自然,每個境界前中後期提升,難度皆有百倍,何況是境界提升。我入門四年才到聚氣中期,哎!或許是我悟性太低。”李修士說完,喪氣的搖了搖頭,麵露苦澀。


    這些雜役中,也隻有秦雲知道,修煉多不容易,他稀裏糊塗修煉了兩年,好不容易才半隻腳踏入修真門口。


    眾人走了約半柱香的時間後,李歡停住腳步,麵無表情道:“到了,你們去報上自己名字,登記注冊,領取衣物,每日在雜役部領取任務。你們若無事我就告辭了。”說罷便轉身離開。


    眾人麵前是一處規模頗大的房子,房子由青磚砌壘而成,房子裏坐著一位紫衣老者,似睡非睡。


    老者似乎沒有感受到他們到來,仍在繼續睡他的覺。眾人頂著烈日等了約一個多時辰,老者仍然不見醒來。終於司馬鋼忍耐不住,要上前喊醒老者。


    秦雲急忙拉住司馬鋼,低聲說道:“我等初來此地,不可造次,忍忍便好。”


    又過了約一個時辰,眾人皆無法忍耐嚷嚷起來,秦雲已難堵眾口,膽大的便上前準備叫醒老者。


    老者悄然一聲歎息,隨後伸了伸懶腰道:“汝等如此心浮氣躁,此生難已入道。”


    司馬鋼嘿嘿一笑:“大爺,我們是來登記當雜役的,不是新入弟子。”


    紫衣老者聽此話語,頓時氣的虎目圓睜,吹胡子瞪眼:“朽木不可雕也!老夫名號黃仕仁,爾等可以稱我黃老,難道你們不想修行。”


    “黃老,修行,可得長生嗎。”瘦子問到。


    “不可,隻是活的久些。”


    “能否富貴,錦衣玉食,娶妻生子。”馬臉少年弱弱的問到。


    “修行到辟穀境界,無需飲食。至於娶妻生子倒是可以,但是清心寡欲有助於修行,能否富貴,老夫不知。”


    “黃老,那修行有何意思,還不如攢夠錢財,娶個媳婦熱炕頭。”


    黃老見幾位如此不上台麵,負氣道:“罷了!罷了!和爾等多說無用,你們領完衣物就去門口接任務吧,功法修煉如有不懂,可來問我,”說罷便再次睡去。


    秦雲領完衣物,穿上後摸了摸,麵料柔軟舒適,不僅感歎到,雜役的衣服,都不是尋常布料,那些弟子,長老不知道穿的什麽材料。


    眾人來到雜役部門口,隻見牆上掛著一張木板,刻著雜役任務,有給花澆水,給樹施肥,修繕房屋,洗衣做飯,打掃大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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