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六年,顧楚又見到了顧長安的助理徐臻。


    他從停車場的暗處走出來,叫了他一聲:“楚少。”不亢不卑,態度是恰到好處的溫和與疏離。


    顧楚扶著打開的車門沒有動,對他的造訪不算太意外。


    徐臻走近了幾步,借著燈光審視他白天挨過一耳光的臉,他是代他的老板過來看人並且傳話的。


    “楚少不用在意容小姐白天的話,顧先生已經親自出麵促成貴公司與法國那邊的合作,不日即可拿到訂單。”


    顧楚問:“還有呢?”


    “資金方麵,也請不用太擔心。”


    “還有呢?”


    徐臻不言語,公式化的麵龐看不出任何情緒。


    顧楚說:“聽徐助理你未來老板娘的意思,她要我的小命呢。”


    “您多慮了。”徐臻似有不耐煩,但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顧楚沒有多看他一眼,抬腿進了車裏,等車子開了出去,後視鏡中仍看得到徐臻站在原地目送。他的思緒迴到了白天與容栩的會麵上。


    她給他打電話,約他在樓下咖啡店見,並說如果不願意下樓來,她樂意讓他在下屬麵前丟盡臉麵。


    “你不想他們知道自己的老板是個靠賣屁股起家的婊子吧?”


    堂堂一個名門千金,這樣粗鄙的字眼竟也用的如此嫻熟。


    顧楚活到二十七歲,確實給一個人搖過屁股,他以為這陳年舊事早就已經爛的渣都沒了,顧長安身邊來去無數人,怎麽就輪到他來扮演這麽重要的角色了呢。


    他不見也得見。


    下樓赴約,一照麵就是一耳光。


    容栩還不到一米六,栗色小卷發,五官長相不見得兇惡,又被精心修飾過,一眼看著年輕嬌嫩惹人憐愛。顧楚這一耳光挨得突然,毫無防備,也沒料到這小女人手勁兒這麽大,扇得他好疼。


    “聽好我說的話,這對你很重要。”被兩個保鏢簇擁著,她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你的公司完了,從今天起你將不再接到任何生意,所有的客戶都會跟你終止合約,你不用嚐試挽迴,做什麽都是徒勞的。”


    顧楚好脾氣的問:“不知顧某哪裏得罪小姐?”


    “顧長安是你叔叔,連自己叔叔的床都要爬,你真下賤。”


    顧楚唿吸一滯,吐詞都有些僵硬了:“你一定有所誤會……”


    “你媽是婊 子,你也是婊 子,這也會遺傳嗎?”她故作天真的偏頭問。


    顧楚抿著嘴看她,每一句都直戳他的死穴,她顯然是有備而來。


    “我叫容栩,是顧長安的女朋友。”她站了起來,把手裏一杯咖啡慢條斯理澆到了他的頭發上,悠悠然說:“迴去打包行李,有多遠就滾多遠吧,我要你的命都是一句話的事兒,瞧這張小臉兒還算有點兒模樣,到時候我給你介紹幾個買家,你應該不至於餓死了。”


    —好厲害的女朋友,好厲害的準嬸嬸。


    九年了,即使當年媒體有過捕風捉影,也並未留下確鑿證據,若說是本家還有人看不順眼他,也不至於等這些時間,等來一個容栩才來處置他。顧楚實在想不到自己緣何故挨這一耳光,充其量,他不過是給顧家大爺暖過幾夜床而已。


    顧長安睡過的男男女女連精明的徐臻都未必數得清,坐客廳裏看看電視廣告都能數上好些個演員歌手,他這個名義上的遠房小侄,上不了台麵拿不出去見人,容家小姐的雷達可真夠敏銳的。


    京城容家,容老太爺退下來之前是內閣重臣,較起真來,要他這條小命當然輕而易舉。顧楚嘲諷的想,顧家大爺身邊傍家如雲,連他這個最不起眼的過去式都要這麽隆重的親自召見,那可夠容大小姐忙一陣的了。


    平白挨了打,到底心裏不舒服,夜裏睡得迷糊時又有夜鬼來壓床,他一鼓作氣的一腳就踹了過去。


    床榻深陷,這一腳畢竟反應不及,他被壓製的更死,高高撅起的屁股上也被重扇了一巴掌,黑暗清冷的房間裏好大一聲響。


    餘下的時間裏他便完全喪失了抵抗的機會,如交媾的獸類,對方的性器蠻橫的進入他的身體,腰被兩隻大手扣得緊緊的,粗暴的抽插,髒腑都要被搗得移位。他向來是扛不住的,因為這往往不是一次就能結束,翻來覆去頭重腳輕的,他在顛簸中眩暈,習慣了這樣激烈歡愛的身體卻是又痛又歡愉,酥軟的像個糯米團子。


    隻是今天……似乎有些異樣,他努力想讓腦子清明些,對方倒像是會讀心似的叼住了他的一側耳垂咬噬,性感十足的哄著:“乖,再給我生一個。”


    顧楚驚的絞緊了軟肉,隻聽得耳畔一聲粗喘之後便是更加疾風驟雨一般的衝撞,他拚命想逃脫,卻像被強迫受孕的雌獸一樣牢牢困在那個炙熱的懷裏。


    他急得哭了出來:“我不要,嗚!我不要!”


    毫無作用的反抗,隻換來一記深入魂魄似的狠頂,緊接著又是一記,愈來愈快,連續的幾十下,生生把哭噎著了的顧楚送的高了過去,當那股熱流再一次衝擊體內深處的肉壺,他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痙攣起來,隻聽得對方魘足的歎息:“……怕什麽,你再生十個,我顧長安也養得起。”


    第一個孩子於顧楚而言是災難,與顧長安而言卻是額外的驚喜,一旦確定了身下的小家夥有這個本事,他更加肆無忌憚也更加小心。十八歲就受孕確實太小,為哄騙他把孩子留下來,他甚至承諾了以後與他再無瓜葛。


    顧長安在顧楚跟前流氓無賴慣了,騙他的事兒反正多了去了,所謂再無瓜葛,不過就是不在有外人的公共場合裏見麵交流,一點兒不妨礙在夜裏幹他幹得暢快淋漓。


    顧楚從顧家搬出去的這些年裏,從未擺脫顧長安無休無止的侵犯和騷擾,顧長安做得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顧楚身體裏的小肉壺偏後位,後背位的姿勢更容易使他受孕,顧長安射得足夠多,致使整個壺口泡在精液池裏,懷上的幾率簡直百分百,顧家小少爺顧承就是這麽來的,一次中標。因此後來這幾年顧長安輕易不敢不做任何措施就提槍上陣,要麽就隻用後麵不碰前麵,顧楚太小了,他確實也舍不得。


    迴迴都戴套,就這一迴不用,馬上就覺察了,顧楚敏感的過分,在床上,他很容易挑起伴侶的情緒,這點顧長安愛不釋手。


    顧楚害怕有小孩,在他從小大到的認知裏,自己是男孩。第一次做腹部超聲檢查時,金發碧眼的男醫生亞瑟問他有沒有來過月事,要不是顧長安在一旁看著,他肯定會落荒而逃。那時他肚子裏已經有三個月大的顧承,顧長安接受得比他更加平靜,立刻為他辦了休學,以留學的名義押送他直赴英國。


    顧承出生在愛丁堡,顧長安選擇剖腹產,主刀醫師是他大學校友,他全程陪同,簽字時關係欄裏正大光明的寫著丈夫二字。


    三十歲的顧長安竟然雀躍的像個毛頭小子,對於這個孩子的出生,他也異常謹慎,照看顧楚父子的三名保姆三名保鏢都是本地人,顧承出生的頭幾天,他在床畔隨侍寸步不離,堂堂顧家大爺,親手用熱毛巾一點點清理顧楚沾了血汙的下身,溫柔的舔弄肉柱,指頭撥開會陰處的小花瓣做清洗,生疏卻無比細致的嗬護。那段時間顧楚戒備的像隻刺蝟,神經緊繃,仿佛一碰即碎,整個孕期顧長安都嚴密監護,不讓陌生人接觸他,任何出行都有兩名以上的人員跟隨,而他自己,隻要抽出時間,他一定在他身邊。他在醫生允許的幾個月裏仍纏著他做愛,顧楚頂著圓鼓鼓的肚腹騎乘在他胯上,被高高舉起再重重放下,臀瓣間本不是用來承歡的穴孔卻被瘋狂的鑽研攪弄,每一次他越是求饒越是被幹得更深,他是他垂涎已久的新歡,顧長安又怎麽甘心因為孩子就忍受幾個月的禁欲生活。


    在愛丁堡的那段日子就像一個夢境,直到顧承蹣跚學步,會含含糊糊叫爸爸和哥哥,顧楚才走出了這個瘋狂的噩夢,而原因,大抵是顧長安又有了新目標了。


    顧長安有新目標,顧楚求之不得。他太盼望能迴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來,忘記從前那些事。他在英國繼續學業,花了三年時間修牛津商學院的國際貿易類專業,他把所有的熱情都傾注在學業和工作上,迴國之後,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外貿公司。


    自始至終他都沒能擺脫顧長安,他總能找到他並且跟他上床,有一次他和同學在酒吧被人下藥,在酒店醒來時全身都快沒一處好肉了,靠在枕邊抽煙的人依然是顧長安,隻是那一次他相當生氣,黑著一張胡子拉雜的臉,扣著他的下頜警告他,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會帶他迴顧家,從今往後都隻把他鎖在屋子裏,除了生孩子不做任何事。


    顧楚漸漸明白那時候顧長安是在他身邊安排了人的。好在他還守信用,至少外人麵前,兩個人如同陌路人了。


    顧家每個月有一次家庭大會餐,迴國後顧楚第一次參加,見到了很久不見的顧承。他離開他時剛滿周歲,再見麵卻已經是兩年後。


    他長得非常像顧長安,隻有一樣不像,顧長安是單眼皮,顧承是雙眼皮,來自母親的基因。顧楚一見顧承就完全不能動彈了,顧承跑過來抱他的腿向他示好,他隻盯著他看,這是他的親生子,他身上掉下來的肉。顧楚的胸口疼的讓他不能唿吸,耳邊什麽也聽不見,就隻能麵無表情的低頭看著他,連眼睛都忘記眨一下。


    其實顧承並不是那麽熱情的小孩,也許是血緣天性,他主動跑去抱顧楚這個陌生人以及他那討好的姿態都讓顧家二老和保姆們吃驚,但讓顧家人更加擔心是顧楚的態度,他們以為他要傷害顧承。


    保姆要把孩子抱開,被顧長安阻止。


    他把顧承放到顧楚懷裏,半擁的姿態把一大一下帶去了書房。


    顧承奶聲奶氣問顧楚:“你是誰?”


    顧楚迴答不上來:“我,我是……”他無措的看向顧長安。


    顧長安搭救他一手:“這是你顧楚哥哥。”


    顧承叫了聲哥哥,顧楚的眼淚就掉下來了。顧長安嘖了一聲,說:“要我說什麽好,你又不肯認。”


    顧楚哭著罵:“顧長安你混蛋!”


    “孩子在這兒呢,給我留點麵子。”顧長安做了個討饒的手勢,見他哭的狼狽,無奈又過去把一大一小攏在懷裏,“……好了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往後時間長著呢。”


    顧長安不混蛋,又怎麽能是顧長安呢,他風流薄情惡劣暴戾,聲名狼藉,卻一樣阻止不了男男女女趨之若鶩的靠近,拿下顧長安等於拿下了一座城,“榮晟”集團總資產迫近千億,他個人身家不可估量,何況又是相貌堂堂,還有一副特種兵出身的健碩身材。


    顧楚不敢承認,甚至不敢問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動了心,所以讓他有機可乘,讓事態發展到這一步。


    他十二歲父母亡故,族人把他送到顧家,顧長安明明不愛做善事,卻大發慈悲收留了他。顧楚從小沒人疼,隻有一個懦弱無能的父親和一個放浪的母親,顧長安對他的好已經到了寵的地步,有幾個人能扛得住顧家大爺的手段呢。


    即使沒有那一夜的風雨,即使顧長安沒有酒醉,即使顧楚拒絕了管家的差遣不去給他送那份忘在家裏的文件,顧長安吃了他也是遲早的事,因為一開始他存的就是這個心思。


    ……


    “你母親跟我上床,還想把你賣了,她說一定有客人喜歡你這樣的身體,她說你很漂亮。我怎麽會不知道你漂亮,你這雙眼睛,從小就勾人。”


    “她開了五十萬的價,可惜無福消受。死在自己男人刀下她咎由自取。”


    “你就該是我的。”


    “你呀,每年兩三次體檢,明明很健康我還次次陪同,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麽這麽閑?”


    “該死的英國佬,總說你還沒長大,十五歲,十六歲,十七歲……一年一年你折磨得我好辛苦啊。”


    “小妖精,要人命,這銷魂洞總不開,叔叔今天給你捅開了吧!”


    像入了魔一樣的顧長安,雙眼赤紅,酒氣衝天,胯下巨物青筋纏繞,比顧楚的何止大了一個尺寸。


    顧楚無處可逃,大雨淋濕的衣服丟棄在床下,雙手被皮帶縛在床架上,他連求饒都忘記了,嚇得哭不出來,歇斯底裏的掙紮,卻不知道越是這樣越容易讓施暴者更加興奮。顧長安簡直要吃人,可單單身體上的掠奪明顯還不能夠滿足他,他使出了所有手段來折磨這個未經人事的小侄兒,將他拋到天堂又拉迴地獄,一次次使他射出精液直到身體被掏空。他目睹他從反抗到求饒到崩潰哭泣最後失去意識,又把他從昏厥中操醒,兩處穴口紅白濁液泥濘不堪,像遭受了一場輪奸。


    顧長安做得酣暢淋漓通體舒泰,小家夥的身體比他想的更棒,酒醒之後他甚至還想再來一次,隨後便更加驚訝於自己的失控。


    顧楚昏迷了一整天,下身的撕裂口導致的炎症反應使他疼痛且高燒不退,如同每一次體檢一樣,顧長安請當時的私人醫生亞瑟過來但拒絕他檢查顧楚的下體,隻讓他開了消炎的軟膏和針劑。


    這時候顧長安的態度是極好的,謙恭有禮溫文爾雅,當亞瑟很無奈的再一次說明他警告過他顧楚的兩套生殖係統很完整但都未發育成熟時,顧長安立刻承認了錯誤。


    是我的錯,他說。但同時他毫無悔意的想著,這有什麽錯對,第一次總歸是難熬的。


    那會兒他是真也沒想到,顧楚會給他一個孩子。


    顧長安不喜歡小孩子,全世界都知道,他嫌孩子煩。可輪到親生的就完全不同了,他把顧承當眼珠子一樣愛護,但也嚴厲,全家就他會動手打顧承,顧承大了,有時候賭氣就會說爸爸不好,要去找媽媽這樣的話。


    “小兔崽子越來越叫人討厭了,你再生一個,我要女兒,女兒乖,跟爸爸貼心。”


    “有的是人願意給你生。”顧楚背對著他,指甲都要陷進手心肉裏。


    顧長安把煙掐在煙灰缸裏,惡魔一樣纏了上來:“……吃醋了?”


    顧楚知道自己在他手裏沒有翻身的餘地,心裏更加苦澀:“顧長安,你說過隻要我把承兒生下來,我們就再無瓜葛,承兒今年九歲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業,你放過我好不好?”


    “好。再給我生個寶貝女兒,其他什麽都聽你的。”他帶著笑意吻他的鼻尖,溫柔的進入,不急不緩的抽送,享受的不得了。


    他在哄他,他永遠都在哄他。


    顧楚的心裏隻有無力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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