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殊又受傷了!


    而這次受傷的主犯仍然是胤?。


    事情的過程是這個樣子的,胤?發了瘋的要找老四算帳,樂殊不願意讓他把事情鬧大,兩個人就在馬上扭了起來,馬驚了,四處亂撞。眼看就是要踩到一個小叫化子的身上,樂殊是隻好猛的一勒馬僵,跳下去抱那孩子,豈不料,受驚了的馬兒胤?有些控製不住了,原地直打圈,結果一隻馬蹄子就是蹋到樂殊的左小腿骨上。


    一聲慘叫後,樂殊就暈倒了,胤?趕緊是跳下馬來看她,卻發現她的腿已經斷了。一時之間,悲憤、氣惱和憐惜之情是充沛於胸腔,無處排泄,隻好是憤力地抽打著四周的樹木,幾盡脫力。


    海天富追上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情形。知道說別的什麽也沒用,就趕緊勸胤?說:“我的九爺啊,現在什麽也甭想了,樂姑娘傷成這樣了,天寒地凍的,您怎麽就放她在這兒呢?還是趕緊找大夫醫治吧。”


    胤?是實在無奈之極,海天富說的有理,有仇以後可以報,但是卻不能再委屈了樂殊。親自抱了她去了馬府,馬爾漢今天留宮議事尚未迴家,馬夫人見自己抱的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樂殊迴來,當場就嚇得不能動了。胤?是隻好自己抱了她迴屋,讓紫月和藍星給她換衣裳。海天富這時也請了大夫過來了,一瞧這樣子,確診,的確是骨折了,而且碎得很厲害,怕是長不好以後會留下殘疾。這話惹得胤?當場就是發了飆,拿著劍是比著人家大夫的脖子,說治不好就滅他的九族。把那大夫的腿都嚇軟了,隻好是趕緊應承,施救。


    救的過程是什麽,有多長,樂殊不知道,胤?也記不清了。他隻知道她又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因疼痛而暫時清醒時,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道:“別去!”說完便又暈了。


    惹得胤?是抱著她大哭了一場。


    樂殊傷得很重,碎骨之勢疼得鑽心錘肺,可是不知怎的,樂殊的心裏卻好象安然了許多。尤其是在看到胤?終沒有去找老四報仇後,更是欣慰得無以複加。隻是,他這一天天的不去應承差使,老在自己身邊呆著相陪,心裏是實在過意不去了。


    於是,在一個他不在深夜,鋪下了一張萱紙,寫了一封信給了那個心離得久遠之地的人:“吾皇陛下聖覽:這是第三次了,奴婢辦完了許諾您的所有差事。希望您所言誠諾,放了關在天牢裏的傅聖濟大人,並派人遣送他迴法蘭西。而您所承諾的那所謂榮華,奴婢不想要了。再一次的違君之恩,說一些肺腑之話。您的這些皇子雖然不出自一個母親,卻緣由於一父。不知您為何如此狠心地要用這樣的辦法來分離他們的感情!或許奴婢猜得對,您是拿奴婢來頂替那個他們心中都想要的皇位,想從各樣的試煉中看出他們的性情、真態、乖僻和某些不能逆鱗的堅持。但是,人非聖賢、熟能無過?又非草木、情傷怎複?奴婢一介外人,本不該多談這天潢貴胄間的家事、國事,但卻無法無睹於他們此間的種種真情,而其中的真也好、假也罷,又怎是一個對錯,一個應該與否可以分別的?您閱曆世事諸多,久疲成以勞乏,怕是再不難理解這樣年輕的心態了吧?多餘之話,不勞再複語,相信陛下會有屬於自己的聖心獨斷。自己的路,是自己的腳走出來的。不要怪那些推諸於身上的手,要怪隻怪自己的心,因為是它讓自己的腳那樣走的。罪奴樂殊叩上。”


    這是一封密信,自然要交給那樣一個密人。隻是這信交於的時機要恰到好處!於是,時近新春,自己即將傷愈之際,將信交給了那個人。


    信出三日後,收到了迴信。


    開信之時,樂殊的心情怎可用忐忑不安四個來形容。可是當讀信之後,心情卻是騰的放鬆了,兩行清淚是淡淡的流淌而出。


    “吾最欣賞之女樂姝迴望:你的信朕收到了,如當初所約,朕在昨日釋放了關在牢中的傅聖濟,並讓白晉派專人護送他迴法蘭西。他的一月照料卻得你如此迴報,朕的百般刁難卻換來你的這般真誠的迴複,實在令朕心甚為感激。也由此相信,雖你仍不肯坦露來曆身份,但你卻不會害朕,亦不會害整個皇室特別是朕的皇子們。而朕又如何舍得讓你這個對朕如此忠心的才女再度流浪再外?所以,從今日起,你是真正的兆佳氏了,而我們之間的三場約會,則會成為永遠消失的秘密,尤其是對於朕的皇子們,包括送信卻毫不知情的十三,成為根本不存在如夢魘般的流雲消散。好好養傷吧!傷好之後,朕將以誠心待汝。愛新覺羅玄燁書。”


    整整一百天的休養,樂殊的腿傷是完全好了。


    隻是,變得稍微有些跛!


    當紫月和藍星發現這情況後,馬上通知了馬夫人,而玉容在得知這個情況後,抱住自己是號啕大哭。腳跛了可不是什麽小事情,要知道皇家是絕對不允許有缺陷的女人進愛新覺羅譜的。可女兒偏偏又已經讓那些阿哥占盡了便宜,如不嫁給他們,怕是這輩子也嫁不了別人了,更不要說還落下個殘疾。這個心疼如剮!


    樂殊雖然已經叫了這個玉容有四個月的額娘了,但是真正感受到母親淚水的真正威力還是在此時,知道以她的思想怎麽勸都是沒用的,便提前把自己的小小改造發明是演練過了她瞧,這才算關住了那兩隻水龍頭。


    還有半月便到春節了,宮裏宮外的所有人家都是忙成了一團。諸位皇子們忙著去參加各種各樣的祭祀,以及完成老康為了讓自己清靜而派下的諸多事務,一個個忙的全都沒有空來看自己,不過派來送實物的小廝倒是一輪一輪的沒個完。


    而自己也正好趁這個時機,加緊鍛煉自己的行走能力。初時當然比較困難,兩條腿完全不聽使喚。可是畢竟是學會幾路二十幾年人了,抓住竅門,堅持複習,很快的就已經平穩的走路了。隻是當然的,不會馬上象以前那樣靈巧,但起碼可以趕得上除夕之夜的宮廷大宴了。


    事實上,樂殊在進入臘月之前,對清朝皇室如何過大年這個問題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可是當進入臘月後,老馬卻是請了專人來給自己講解滿人是如何過這個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


    過程相當複雜,不妨走一步說明一步,當然這中間隻撿樂殊參加的那部分,其它的部分嘛,反正自己不參與,也用不著記那麽仔細。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這一日內務府按照宮中舊例,派人來通知馬爾漢今年需要進宮拜年的人名與數量,以及進宮的時辰禮儀種種。〔這項殊榮可不是所有的官員都有的。除卻各府的福晉格格是必然有的之外,隻有在京二品以下官員的誥命和嫡女才有幸參加。當然這份禮儀是後宮的,前廳男人的不管。〕


    馬爾漢的正妻如今是納喇玉容,嫡女自然是自己了。玉容已經參加過兩次這樣的宴會了,很有經驗,早就備下了她和自己的禮服。她是從一品誥命夫人,自有她專製的禮服,而自己既非格格,隻是臣女,需要打扮得漂亮,但在這種場合裏卻隻能端莊,且不能穿朱紅明粉兩樣福晉和格格才能穿著的顏色,自然也不能著以黑白這些不吉利的服飾。玉容給自己準備的是一套淺紫的正裝旗袍,如同她那些大吉大利的服飾一樣,團花團蝠。


    第一次進宮的日子是在臘月二十五,早上八時全體集聚於紫禁城蒼震門前,總管太監李德全是也穿上了蟒袍補褂,迎接在蒼震門前。各府福晉都是一色大紅繡花氅衣,粉紅襯衣。格格們個個花枝招展,由李德全引領至慈寧宮。孝莊太後已經辭世多年了,但康熙對這位皇祖母的眷念極深,是故,眾女眷進宮頭一項任務便是在在慈寧宮給孝莊太後的畫像叩首行禮。如果太後健在的話,會命女眷們在宮中停留三日,以娛慈顏。可惜的是,現在的慈寧宮無主,行完禮畢,便安送迴府了。


    第二次進宮的日子是在臘月三十日。也是早上八時在蒼震門集合,領頭太監依然是李德全,隻是這次拜見的主子不同。因為孝誠仁皇後赫舍裏氏、孝昭仁皇後鈕祜祿氏、孝懿仁皇後佟佳氏都已經仙逝,所以中宮之禮也都是以祭拜為主。在此之後,因後宮無主,老康便以入宮年限和妃位等級作為標準,讓後宮的妃嬪們在交泰殿集合,接受各方福晉誥命們的參拜。這是後宮諸位一年之中最風光的日子,當然也是最破費的日子,因為每個來人都要一一過麵封賞。樂殊緊跟在玉容身後,一一與各位妃主行禮祝吉祥然後接封賞再謝禮。過程相當的漫長,但是收獲也頗豐。幾乎每位妃主在給自己封賞時都十分的特別,雖然這五彩斑斕的荷包都同樣大小,但裏麵裝的內容卻不得而知了。


    拜完禮後,也到了正午時分,交泰殿上擺了幾十桌的佳肴美食供嬌客們食用。下午的時光較為輕閑,誥命福晉們和妃嬪們紮堆聊天,公主則被放在了格格和這些高官小姐的堆裏。


    也在這個時候,樂殊也知道,老康的女兒竟然這樣的少。雖然聽說生了不少,但是死了的更不少。已經嫁掉的榮憲公主、恪靖公主,嫁人後死了沒兩年的端靖公主和溫憲公主,再加上現在還活著的十五歲的溫恪、十三歲的愨靖、才十歲的敦恪三位受了封的公主。以及今天才七歲的十六格格。康熙四十二年的春節時,老康的女兒在塞外的留下了兩個,宮裏的也隻有四個了,比起兒子們的數量,這些公主們果然是福薄了些。


    大棚菜比不上野蔬菜是千古不變的定律!相對於宮內格格的蕭條景象,宮外各府的皇室近支格格的數量就比較繁榮了。反正光是今天來了的受封位的格格就有四十多個,當然其中有近支的也有遠支,但不管近遠,人家都是正牌愛新覺羅氏的格格。不過這些一二品大員們的嫡女們地位似乎也不低,樂殊甚至覺得有些不太紅的親王格格反不如這些正值大權在握的重屬們的小姐們來得有派。畢竟天上飛的不如手裏抓的,大權在握可比什麽血統強多了。


    一堆千金小姐們是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無非是談論一些衣著打扮之類的話題。樂殊的腿傷剛好,累了一上午,小腿有些發疼了,便是撿了個角落坐下來休養。


    不招人不快、不惹人注目是樂殊的風格,但是架不住有人稀罕她。才坐了沒一會兒,十五歲的溫恪便領了十歲的敦恪是來到了自己的麵前,樂殊是趕緊起身給兩位格格行禮。敦恪尚且年幼,溫恪就成熟多了,雖然仍然是個十五歲的小屁孩,但樂殊在來古代一年後,深切的知道,這個年代的十五歲和三百年後的十五歲是完全不同的。溫恪讓宮人搬了兩隻凳子來,三人坐下是以聊天之態互相認識。


    “我是溫恪,這是我妹妹敦恪,我十三哥說,姐姐是個極有本事的女人。讓我和妹妹有空要多向姐姐學習。”


    這個多嘴的十三!居然和他妹妹說自己,樂殊沒法辯解,隻能以笑相對。所幸的是溫恪也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而且現在身邊還就站了許多的耳朵,便停下了話題,反正今天算是相識了。便瞎聊了起來。


    重點頭是在晚上,滿漢大臣的群英宴是在正月初一,而臘月三十的晚宴則是老康帶了所有的老婆,兒子女兒和外府的王爺福晉格格貝勒、誥命小姐們共襄盛舉的時刻。


    目的當然是以聯親而固盟,每年的這時,老康都會賜下許多的婚事來。今年自然也不例外。隻是今年賜的婚,好多好壯觀!


    賜瑪納哈之女兆佳氏給九阿哥胤?為側福晉。


    賜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之女阿霸垓博爾濟吉特氏,給十阿哥胤礻我為嫡福晉。


    賜固有榮之女納喇氏給十二阿哥胤?為側福晉。


    賜阿哈占之女瓜爾佳氏給十三阿哥胤祥為側福晉。


    四位阿哥於年後搬至欽定之貝勒府,三月之前完婚謝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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