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邪的靈牌,需要使用者將自己的氣注入其中,每個人的氣的波長都是不一樣的,靈牌是一種識別修士身份的器物,它沒有攻擊能力或是防禦能力,所以不用像法器之類的需要精血識別。


    白色的靈牌在吸入修煉者的氣之後,將會根據修煉者的靈根而改變顏色,靈根等級越高,靈牌顏色越深,就像鍾白離,他是屬於火屬性靈根,火為赤,也就是說火屬性靈根的人靈牌顏色應該是紅顏色,然而鍾白離的靈牌卻達到超越紅色成為赤絳的存在,這便是為何他們一見到靈牌,就能夠判斷出靈根的原因。


    神識觸及靈牌時則能感到一堆化成精神力的文字鑽進腦海深處,等到迴過神來,才發現這些衝進腦海的文字卻是離邪宗設下的門規。


    千閑亂還沒來得及反駁黑臉道士的話,突然感到莫名的寒氣刺激著身體感官,下意識的伏地蹲下,還好她閃的夠快,隻見一根散發金黑色光澤沾滿墨汁的細長毛筆,直直的從千閑亂頭頂劃過,像隻利箭一般插進身後的門柱中。


    慵懶並且帶有厭煩的男子聲音從堆積著書籍的桌案後傳來:“離邪為何女人的氣息!?”


    “女人?玄師弟,你說什麽女人?”單純的黑臉大叔還沒有想到千閑亂這個因素,他皺著眉頭看了看插進門柱的金黑色毛筆疑惑問


    此刻的鍾白離像是找到了機會,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千閑亂,然後將她猛的推到黑臉道士懷裏嗤笑道:“就是這個龍陽小子!”


    “什麽?他怎麽可能是女子?!”黑臉道士有些吃驚,他上下打量著看起來沒什麽線條的千閑亂驚聲說道


    千閑亂對於黑臉道士的吃驚顯然有些不高興,她狠狠的瞪了眼鍾白離壓著怒氣:“不好意思!我確實是女的!”


    瘦小老叟這才慌忙的兩指掠過眼珠,隨後眼中泛出一抹青光,他睜大眼睛看著千閑亂呢喃道:“真…真的是女子!”


    “是女子怎麽了?難道你們沒見過女子?!”千閑亂對於這些人的表情感到疑惑,女修士在修仙界確實不多,但是也沒稀奇到這個程度。


    瘦小老者像是受到打擊一般,兩眼無神的大叫:“不潔!不潔!”


    黑臉道士這麽一聽臉色更加陰沉,他露出與往常不同的神情:“不是沒見過,隻是離邪向來不收女子!”


    “不收…女子?”千閑亂有些搞不懂狀況,這樣一想好像確實如此,在記憶中來參加離邪試煉的人的確沒有見過一位女子,要不是現在做出男子打扮,在加上所有人的修為都有被壓製,恐怕自己的身份早會被識破,但是她也根本沒有想過離邪宗會是不收女子的門派。


    “既然你是女子,那可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雖然你參加試煉並且通過,但是我們離邪不能將你收在其中!”黑臉道士沉下聲來繼續說


    千閑亂此刻腦袋有些亂七八糟,腦袋裏想著無數種解決方案,忽然間剛才竄入腦海的門規顯露出來,她繃緊的心弦才鬆開來,千閑亂輕笑著挑眉說道“不知離邪何時說過不收女子?”


    “這…從開山立派之時就一直如此,時間久遠吳某也記不清楚!”黑臉道士猶豫的想了想支支吾吾說


    “不是記不清楚,是根本沒有記過罷?!我看過離邪宗的門規,門規中也並無指明說不收女子,而且離邪收人向來以試煉難度高著稱,女子通常修為有限加上身體素質不如男子,所以每每參加試煉的人全部都是男子!不是說離邪不收女子,而是根本收不到!”


    千閑亂剛一說完,剛才差點將毛筆射中她腦袋的年輕男子狠聲道:“荒唐!我離邪上上下下萬餘人,通通都是七尺男兒!你一個女子渾水模魚偷入進來,也想成為我離邪子弟?!我看你隻有練氣二層,恐怕多半你是靠著身旁這位天靈根的男子才能給進入我離邪的罷!”


    千閑亂不甘心的掐腰說:“哼!七尺男兒?!我身邊的兩個離邪男子恐怕連五尺都沒到吧?!還敢說什麽上上下下全部都是七尺男兒?你躲在書堆後麵,莫非是想遮住你那連“無恥”都不到的身子?!”


    鍾白離隻是十多歲的孩子,他的身高可想而知,千閑亂這麽含沙射影的說他,鍾白離又怎能不生氣,可以說身高是他的一大心病,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像是在噴火,咬著牙齒看著麵色泰然的千閑亂低聲怒道:“你在說誰?!”


    千閑亂卻是絲毫不顧及鍾白離的感受說:“自然是說你!”


    當然還有慌張大叫不潔!不潔!的瘦小老叟,瘦小老叟一輩子生活在離邪宗,可以說是從未看過女人,他對於女人的影響多半是來自書中,而離邪關於女人的書,幾乎都是些說些不好的層麵,什麽所謂的不潔就是其中之一,瘦小老叟就是被這些書籍洗腦的一員。


    “女子果然如書中所說,都是群不潔、善於狡辯的動物!”慵懶的聲音冷哼一聲,他伸出手來輕輕一點,忽然桌案上堆積如山的書卷“嘩啦嘩啦”的傾瀉而倒,放置著毛筆的筆筒也順著光滑的地麵滾落到千閑亂腳尖。


    驀然間眼前一名身穿白袍,潑墨似的青絲懶散的垂卷在書案,他緊緊的盯著前麵的千閑亂,狹長的眸子中透出一種極其厭惡的神情,淺粉色的唇沿掛著一絲不屑。


    千閑亂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說:“書上所說?難不成你們從來沒有見過真人?”


    怪不得之前那個駕鶴少年被“男人”看了都會臉紅,那個人絕對是個受!一萬多人的離邪宗啊!恐怕除了有外出機會的人,其他人想要見到女人可真是不容易!千閑亂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替這些人可悲起來,這裏簡直都是群頂著發髻的和尚嗎?!還好修仙者多半不近,否則萬人都是基友,那可真是在某種意義上,的確是四大門派之一。


    “你無需在拖延時間,若是想活命,還是快些離開的好!”白衣男子根本不答千閑亂所問,不屑的說道


    千閑亂也猜到白衣男子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沒了辦法,她輕歎一聲搖頭說:“天靈根,難道你們門派也不想收了?”


    黑臉道士聽到她提到難得至極的天靈根,忍不住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千閑亂湊到鍾白離耳旁低聲說:“不是讓我幫你煉製丹藥嗎?!不配合我的話,恐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鍾白離這才想到還有丹藥一事,果然這麽一提,原本想要看場好戲的鍾白離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他雖說不想配合,但為了淬神丹最終還是妥協下來。


    千閑亂伸出食指,指著一旁皺眉的鍾白離傲聲道:“什麽意思?他是我帶來離邪宗的,如果我不在,你們以為他還會留在這兒?!”千閑亂說完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鍾白離不情願的慢慢說道:“確實如此!”


    “哼,天靈根又能如何?女人,最好收迴你的威脅,這些根本沒有用!”白衣男子顯然不為之所動,冷哼一聲說


    黑臉道士可不願放走他這個修煉天才,緊張的開口說道:“玄師弟,你這話可說的不對,天靈根可是萬中無一啊!就算我們離邪不收,若是讓其他門派收了去,到頭來虧損的可是我們離邪宗!”


    “這…就算如此,也不能為了這點原因破了多年的規矩!並且此事也不是我們能夠說的算!”白衣男子這麽一聽,好像有些動搖,但還是不願放棄自己的觀念


    “師弟說的的確不錯,不如我們召集各個長老,看他們如何定奪如何!?”黑臉道士像是猜出了白衣男子的想法,他立刻提議道


    “恐怕也隻有如此!這是師兄前些日子送來的法器,已經修補完好!”白衣男子說完丟出一把閃耀著淡黃色月牙形彎刀!


    黑臉道士臉色一喜,伸出粗寬的手指迅速握住刀鞘“唰”的一聲抽出刀來,瞪大眼珠左右觀測一番:“玄師弟果真手藝非凡!能將吳某極為喜愛的上品法器修補的如同當初!真是感謝之至!”


    白衣道士淡淡的說:“師兄不必客氣,隻是現在可不是答謝的時候!”說完他眯縫著狹長的眼睛注視著前方揚起下頜嘴角牽起一絲笑意的千閑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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