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啪’地一聲打開芷容的手,“喂,丫頭,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


    “我還就要開染坊了。”芷容一腳向小十七下盤踹去,又伸手去搶他手中野雞。


    小十七急退避開,大口大口地咬著野雞肉,吃進肚子裏看她怎麽搶。


    兩人打打鬧鬧地吃完烤野雞,洗了臉,小十七看看天色,“你該迴去了,省得你娘擔心。”


    小十七知道月茹不喜歡芷容和他來往,他們進塔的這兩個多月,月茹肯定沒有少擔心,他不想在這關口上給月茹添堵。


    芷容對自己的母親又何嚐不了解,“對不起,我娘她……”


    “說什麽傻話。”小十七揉了揉芷容的頭,“快迴去吧。”


    芷容雖然不喜歡母親輕怠小十七,但也不願過於讓母親憂心,衝小十七笑了笑,轉身迴走。


    小十七望著芷容離去的背影,那些吊兒郎當的笑意在嘴角化去,換成一抹惆悵,自嘲地笑了一下,仍迴到父親墳邊,抱起那剩下的半壇子酒。


    芷容迴到家中,母親再沒提小十七的事,一夜無言。


    第二天,果然如芷容所料,不曾見著蛇侯。


    嫵姹隻道是蛇侯有要事外出,不久就迴。


    芷容心知肚明,自不揭穿。


    與神巫的一年之約,已然達成,月茹雖然仍照料蛇夫起居,但她們暫時居住的小院賜與她的母女,月茹算是成為蛇國正式的居民。


    至於芷容,成為了鬼殺,自然住進隻有鬼殺才能住進的鬼殺苑。


    月茹行動上已得自由,隻要芷容做好份內之事,她的性命已然無憂。


    神巫為了籠絡和控製小十七,主動分了半粒淫蠱解藥於他,可以控製丹紅體內蠱毒半年內不會發作。


    這固然不是小十七想要的結果,但蛇侯下落不明,小十七隻能沉下心,靜觀其變,等待時機。


    從大殿出來,芷容見到蛇國第三號鬼殺——媚影。


    媚影功夫雖然比不過丹紅,但媚影卻是嫵姹一手提拔起來的,地位僅次於夜華。


    丹紅除了殺人,鬼殺的事務一律不理不睬。


    成為鬼殺後,女子的內務卻由媚影打理。


    女子成為鬼殺,還需要一些武功以外的訓練,所以死奴成為鬼殺後,男女分別另有住處。


    她今天來,是接芷容的。


    媚影穿著一身沉金色的撒花長裙,光裸的手臂上幾串紅珊瑚珠子,修長的指甲上染著鮮紅的蔻丹,模樣算不上太過美豔,與丹紅相比,差得太遠。


    但她能坐上鬼殺的第三把交椅,芷容絕不敢對她小看。


    媚影見二人出來,款款上前,媚眼先在小十七身上溜了一圈,未語先笑,斜飛的眼角竟是十二的嫵媚,卻是那些尋常相貌俊美的女子遠不能有的風情。


    小十七瞥了媚影一眼,嘻皮笑臉道:“媚影姐姐比前些年,越發漂亮,真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他口中打趣,一雙眼卻清明如鏡,哪有半分被誘惑住的神色。


    媚影閱人無數,當然看得出小十七的應付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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