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府裏的氣氛很是凝重,郡尉華紹烽愁眉不展地坐在椅上,下首幾大營將正在向他匯報搜捕流竄的血魔教人的最新進展,不過看得出情況並不容樂觀。


    華紹烽忍不住怒拍桌案,大聲斥道:“除了黒甲營要護衛郡城,其它四營我都派出去了,那麽多人難道就追查不到血煞的藏身之所嗎?他可是一直作案不停,你們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飛豹營王破將軍解釋道:“大人,實在是血煞太狡猾了,他讓那些邪教弟子也四處作案,不斷幹擾我們注意力和分散我們的兵力,我們雖然兵多,但也是疲於應付。


    那些教徒倒是抓了不少,但是卻根本審問不出有用的線索。我怕除了血煞自己,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華紹烽疲憊不堪地揉著眉心,歎氣道:“現在整個平陽已經風聲鶴唳了,血煞幾乎是每十天就會作案一起,每次至少數十人慘遭毒手。


    他可是一個半步元神的魔頭啊!如果再不找到他,那麽等他逐步恢複了功力,我們誰還會是他對手?


    無論如何,想盡一切辦法,先全力追查血煞的蹤跡,隻要血煞一除,那麽血魔教就是一盤散沙,滅之不難。”


    虎頭營營將賁路問道:“大人,據末將從活捉的邪教弟子口中得知,從清河郡逃出來的教徒大約有一兩千,除去這段時間被我們解決掉的,估計還有一千左右。


    雖然他們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麵的小卒,但是對付普通百姓那是綽綽有餘。如果我們全部都去對付血煞,那些邪教弟子怎麽辦?”


    華紹烽聽了皺眉沉思,黒甲營營將丁宣提議道:“大人,不如末將從黒甲營裏分出幾百士兵出來對付那些邪教弟子。”


    “不可,郡城現在隻有兩千黒甲兵留守,再調出士兵,兵力就不足以保護全城了。”


    華紹烽想了一想道:“正好新兵訓練已經要結束了,這次就派他們來對付那些血魔教徒,就當作是最後的考核。


    蒼河,給你個任務,你把那些邪教弟子主要出現的地方標出來給新兵,通知他們考核明天就開始。”


    蒼河是鐵鷂營營將,主要負責偵查和信息的傳遞。


    他略顯猶豫道:“大人,新兵畢竟經驗不足,如果現在就讓他們與那些血魔教徒正麵對抗,怕是會損失慘重。不如末將從營中調出幾名老兵帶著他們,也好有個保障。”


    華紹烽點頭應允:“就這麽辦吧!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血魔教敢逃到咱們平陽來,那就別想活著離開!”


    第二天一早,新兵們按照以往的慣例,在號角吹響後以最快的速度在訓練營地集合,卻驚訝的發現教頭劉黎身後站著五十精兵早已在此等候。


    正在他們疑惑這是要鬧哪出的時候,劉教頭發話了:


    “你們已經受到了長達三個月的訓練,有的人進步飛快,有的人就是拖油瓶子。新兵訓練也差不多就要結束了,是騾子是馬總要拿出來遛一遛才知道。


    所以今天會給你們一個考核任務,通過這次任務看你們的表現。達到要求的會成為我們正式的戰士,不合要求的……就繼續留在這裏。”


    劉黎冷冷地掃視了一遍眼前的新兵們,可以看到他們有人因為緊張而收縮的瞳孔,不過卻依舊保持著絕對的鎮靜,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個月的棍棒教訓已經讓他們能夠做到服從命令,不去質疑上司的命令了。


    “好了,現在說說你們的任務。”


    劉黎繼續道:“平陽郡裏現在流竄著一群邪教信徒,他們是被清河郡官兵擊潰的血魔教餘孽。如今他們在平陽郡內為非作惡,犯下一樁樁滔天血案。


    你們這次的考核任務就是揪出他們,取其首級。十日之內,擊殺一個邪徒者即通過考核,你們的表現,直接關係到你們正式進入軍隊後的分配。”


    劉黎側開身子,指著身後的五十精兵對他們道:“鑒於你們是第一次行動,這些邪徒也很不易對付,鐵鷂營的五十位精銳士兵會協助你們一起行動,他們都身經百戰,經驗豐富。


    如果你們不想死,我建議還是乖乖地聽聽他們的建議。我給你們分成了十隊,每隊有一名鐵鷂營精兵跟隨。時間緊迫,所有人即刻出發!”


    五十支隊伍分別奔赴平陽郡的不同區域,為了趕時間,每人都隻備了馬和兵器,輕裝上陣。


    跟著天宸這個隊的鐵鷂精兵還是他的一個熟人——柱子。隊伍裏麵除了他,其他都是新手,天宸騎在馬上都能感受得到周圍一股既緊張又害怕的氣氛。


    天宸記性極好,幾個隊友的名字他都能叫得上來。陶琢、田龍、田虎、李大壯、朱福、魏峰、曹大宇、張文範、王麻子。


    兩兄弟他認識,李大壯和魏峰也是和他睡在同一個營帳裏熟人。剩下的朱福、曹大宇、張文範和王麻子四人雖然都知道彼此,但是之前並不熟悉。


    柱子路上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專心致誌地在前麵領路,於是隊伍裏也沒人出聲。就這樣一直跑了三個時辰,來到一處驛站,柱子要求眾人下馬休息一會再趕路。


    天宸問他:“你還沒跟我們說過這個血魔教是怎麽一迴事呢?”


    因為血魔教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正在新兵訓練,對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眾人都豎起耳朵,等著柱子的解釋。


    柱子搖搖頭歎道:“這次咱們平陽府可是遇到了一個*煩。這個血魔教的根基原本是在清河郡的,後來被清河府抄了老底,把他們擊潰趕出了清河郡。


    血魔教的教主血煞身受重傷,與他的殘餘手下逃到了咱們平陽郡潛伏了起來。


    血煞需要用邪術吸取大量人血來恢複傷勢,所以他一直在偷偷作案,如今已經害死了幾百人了。如果不盡快抓到他,等他恢複了功力怕是更難對付他了。


    不過我們不用管這個,我們隻要負責處理那些為血煞到處作惡,分散我們兵力的邪教弟子就行了。”


    天宸皺眉問道:“那這些邪教弟子有多少人,實力怎樣?”


    “逃進平陽的有一千左右,他們向來是團體作案,一夥少則三五人,多則二三十人。這些人裏麵大部分都是小嘍囉,以你們的實力足以對付他們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小頭目實力很強,以我們這段時間的遭遇,甚至還有一品武者,不過大部分還是二品的。”


    江湖上把氣血三境對應武者三階,三品煉血、二品合氣、一品通脈。


    天宸心裏盤算了一下,柱子是三品,田龍、田虎、陶琢和他也都是三品,剩下六個已經洗髓伐骨但卻還沒入品。


    如果遇到一品的高手,似乎有點懸,如果對方人數也占優,那麽還是先跑路要緊吧。


    柱子又說道:“你們可別想得簡單了,這些邪徒可不是傻愣愣站在那等你們的,他們把自己藏得可嚴實了,有的甚至偽裝成平民百姓的樣子,找到機會就作案。如果不小心,你們背地裏都可能會挨刀。”


    柱子的話讓眾人聽得後背涼颼颼的,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四周,生怕從哪一個疙瘩裏突然就蹦出個敵人來,一下子感覺更加緊張了。


    天宸突然沉吟道:“那這個血魔教的教主血煞又是什麽實力呢?聽你的意思他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柱子撇了撇嘴說:“那血煞可是衝破了清河郡眾多軍中高手圍剿的猛人,雖然受傷不輕,但是他在那一場大戰中幹掉了五位將軍和郡尉,然後帶著重傷殺進清河府,又幹掉了郡守,大搖大擺地殺了出來。你說他厲不厲害?


    據說他已經一隻腳邁進了傳說中的元神境啊,如果他通過恢複了傷勢和功力,咱們郡裏沒人是他對手,就是咱們郡尉華大人都不行。”


    天宸眼睛一亮,叫道:“如果他傷的很重,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就把他解決了?”


    “你想多了吧!再虛弱的老虎也是老虎,血煞即使深受重傷也不是我們對付的了的。


    如果說氣血三小境之間的差距如鴻溝,那麽氣血境與元氣境之間的差距就如同天塹。他隻要還有一絲出手之力,就能置你於死地。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可是你也知道血煞可能藏在任何地方,如果被我們遇到了呢?”天宸聳聳肩道。


    “嘶——”


    眾人齊吸冷氣,這種情景太過可怕,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了。


    這迴柱子也不淡定了,他仿佛自我安慰地說:“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也太小了,我們不會遇上的。血煞自有那些真正的高手去對付,我們不會那麽倒黴的!”


    眾人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啊,都相視一笑,輕舒了一口氣。然而固執的天宸似乎不想放過他們,隻聽他又說道:


    “可是我這段時間似乎一直很倒黴的,血光之災似乎總是發生……”


    柱子寒毛都驚得炸起,抓狂道:“你能不能閉上你的烏鴉嘴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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