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爹左思右想想了一個晚上,白天道長神機妙算的神秘模樣在腦海轉了又轉。


    怎麽看都覺得道長不像是騙子,是真有本事。


    但是澈兒不會騙他。


    澈兒是對的,但是他也是對的。


    所以,一定是那位道長做了什麽事導致澈兒誤會他是個騙子!


    他太了解他兒子了,澈兒雖然偶爾會陪他去上香拜佛,但是他從來不信這個。


    原爹曾經說過幾次,但看他即使不信神靈,也沒有不敬,久而久之就不管了。


    肯定是道長在澈兒麵前顯露真本事,反而被認為裝神弄鬼。


    算了,明天趁澈兒出門再偷偷把道長請迴來給安兒看看,啊,想到明天就知道他的乖孫孫什麽時候會來,他就激動得不得了。


    然後決定養好精神明天跟他兒子鬥智鬥勇!


    原爹的算盤打得好,原澈自然也料得到,所以第二天一整天都粘著林幼安,美其名曰陪陪夫郎培養感情。


    原爹氣得直瞪眼,又不能說不讓兒子陪夫郎,不然不就是拆人感情嗎?


    不過原澈千防萬防,也防不了多少天,看原爹似乎已經打消想法,外頭正好有合作人要親自接待,原澈就出門去了。


    這下原爹樂了,再三確定原澈忙著走不開後,火急火燎的催人去將道長請過來,破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林幼安看得好笑不已。


    “爹爹,這下可高興了吧?”


    “高興!”原爹樂嗬嗬道,“安兒,我跟你說,那道長可靈驗了,等他過來給你一算,就能算出你什麽時候會懷孕。”


    “可是夫君……”林幼安麵有難色,公爹和夫君意見不一致時,他該聽誰的?


    “不用管他,聽我的準沒錯。”原爹擺手,“澈兒就是太不看重這些了,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林幼安便沒說出反對的話,而是頗為委屈的樣子,“爹爹,您嫌棄安兒到現在都不能生育嗎?”


    “哎喲!好安兒!爹爹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原爹急道,“爹爹這不是想著,確定一下什麽時候會有,咱們好有所準備嗎?”知道孫孫來的時間,他也好有個盼頭啊!


    見林幼安難過的樣子,原爹頓時一陣好哄。


    好一會兒林幼安才破涕為笑,“還以為爹爹嫌棄我了呢!”


    “不會不會,就算嫌棄澈兒也不會嫌棄你。”原爹哄道。


    林幼安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正色道,“夫君人很好的。”爹爹怎能說嫌棄原澈呢?萬一他聽到了多傷心啊!


    “好好好,都不嫌棄。”原爹促狹笑道,“是爹爹說錯話了。”


    “爹爹……”林幼安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哈哈哈……”


    說著笑著,幾日不見的兩位道士被請進來。


    原爹看到連忙迎過去,態度非常熱情,“見過兩位道長,辛苦你們了,這麽唐突的請你們過來,實在不好意思。”


    “老夫人言重,貧道近日無事,不算打擾。”道全子道。


    林幼安並沒有馬上過去,而是先吩咐一旁是侍從上好茶,才施施然走過去,禮貌的打招唿,“見過兩位道長。”


    然後又道,“兩位道長請這邊上座。”


    “對對對,這邊請,這邊請。”


    兩人的視線落在林幼安身上,年長者麵無異色,反倒不棄,赤-裸-裸的目光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


    “有勞。”


    四人入座。


    原爹便迫不及待道,“道長,這位就是我的兒夫郎,麻煩您給算算,他具體什麽時間會懷孕?”


    “得罪。”道全子看向林幼安,目光銳利嚴肅,手指掐算,“貧道慚愧,隻知雖不是近日,亦不遠。”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原爹喜不自勝,千恩萬謝,雖然不是具體時間,但他這話不就說明,安兒極大可能過段時間就會懷上嗎?


    “老夫人客氣了。”


    林幼安倒沒什麽喜色,而是看著道長慢悠悠道,“不知道長怎麽稱唿?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瞧我這腦子,老了記性都不好了,一直忘了問道長道號,道長您怎麽稱唿?”


    “貧道居無定所,雲遊四海,是因緣跡合來到這裏,至於稱唿,貧道道號道全子,這是徒兒不棄。”


    “原來是道全子道長和不棄小道長,幸會。”


    “少夫人客氣。”


    “不知道長會在臨鳳城停留多久,這是我和爹爹給道長的報酬,還望道長勿要嫌棄。”


    一個清秀的侍從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上前,輕輕放到道長手側桌麵上,然後恭敬的退下。


    道全子並未打開來看,而是推辭道,“貧道與這府裏有緣,為少夫人掐算不過是舉手之勞,貧道受之有愧。”


    “道長不用客氣,這是您應得的報酬,您不收,我們這心裏亦難安。”


    道全子沉吟片刻,“不如這樣,貧道還要在這邊辦些事才離開,如果老夫人有心,不如在這府裏辟出一塊寂靜之地,讓我們師徒有落腳之處。”


    “這……”原爹遲疑一下,他是很樂意道長留下來,但是澈兒對他們沒好印象,如果澈兒迴來看到,肯定會生氣,說不定還會把他們趕走……


    可是好想道長留下來,而且道長不要報酬隻請求有個落腳處。


    “爹爹,檀香院幽靜,不如就讓兩位道長暫住到那裏去?”


    見林幼安也同意,原爹馬上點頭,“對,那裏雖說有點偏遠,但是十分安靜,適合道長修行。”


    “貧道與徒兒在此謝過兩位夫人。”


    “不棄謝過夫人。”


    林幼安馬上安排下去,又問:“聽聞兩位道長是在客棧落腳,需要吩咐人到客棧拿行李過來嗎?”


    “謝少夫人細心,貧道身無他物,所有物件皆已隨身帶在身上。”


    林幼安點點頭,沒說話,然後讓有分量的侍從領人過去。


    “安兒,澈兒那邊怎麽交代?”原爹心虛問。


    “沒事,我來跟他說。”林幼安保證道,“他敢有意見的話就不讓他進房。”


    “嗯!”原爹頭點到一半,猛然反應過來,“這可不行!澈兒不能進房那我孫孫不就更晚出來嗎?”


    林幼安:“……”


    一草一木亭台樓閣都透著一份寧靜的院子裏,侍從將人引到屋裏後,就恭敬退下,吩咐幾個仆從侍從打理好,並在院外候著隨時等候吩咐。


    屋裏隻剩下師徒兩人,不棄就急急道,“師父,那狐妖不是林幼安啊!”他們推測出來的,在原家老夫人和原家少爺身上能沾染到妖氣,最大的可能是原家少夫人。


    尤其是原澈身上,必定是和那狐妖親密接觸過身上的妖氣才沾染得那麽濃厚。


    但是今日親眼所見,那原家少夫人卻並無妖氣,跟常人無異。


    這就不合理了,到底這隻狡猾的狐妖藏在哪裏?


    道全子一時也想不透。


    “照我說,幹脆直接將他們全殺了,那狐妖肯定會露出馬腳。”反正又不是沒做過,不棄不解為何這次反而小心翼翼的,還對這些凡人低聲下氣。


    道全子自然不會跟不棄說出真正原因,“原家在臨鳳城根深蒂固,輕易動不得,我們隻需將那狐妖找出來,不必節外生枝。”他前段時間一時大意被國師重鳩重傷,好不容易才隱匿好,可不想再被盯上。


    原家在臨鳳城地位特殊,無論官場商場還是一些江湖勢力都有結交打交道,如果將他們動了,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這可不是他樂意見的。


    今時不同往日,還不到他猖狂的時候,他可以忍辱負重,總有一天,欠他的,他會讓他們千倍萬倍還迴來。


    如今最重要的,是先養好身上的傷,妖精可是大補之物,尤其是狐妖,隻要能抓到幾隻,他就能恢複到曾經的巔峰。


    接二連三的遇到狐妖,還以為是上天厚待,結果到現在一隻都沒抓到,這十分讓他惱恨,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如果不是他身受重傷,一個都逃不掉!


    不棄撇嘴,沒將師父的話放在心上,反而覺得他師父已經老了,都開始投鼠忌器了。


    不過是幾個凡人而已,殺了就殺了,誰能奈他們何?他們可是降妖除魔的修道者!


    且不說這對不懷好意的師徒。


    林幼安在告別爹爹之後迴到房間,直接關上門。


    “如何?”坐在榻上把玩著手指的粉衣哥兒抬起頭,一張絕色的臉露出來,來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花岩。


    林幼安走過去,坐到花岩對麵,“他們已經在檀香院住下。”頓了頓,他不解道,“讓他們離開我們不是才更安全嗎?為什麽要他們留下?”


    “不,他們已經認定這裏藏有妖,不找出來他們不會罷休,與其千防萬防,不如將他們放在眼皮底下,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我們也能及時知道。”


    林幼安眉頭微皺,跟危險人物同處一屋簷下,他如何都不能放心。


    “別擔心,有我。”花岩慈愛的摸摸林幼安的頭,“我不會放過他的。”話中咬重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殺氣。


    林幼安一愣,莫名想到一件事,“他就是當年殺了冥若族麽的那個邪道嗎?”林幼安握緊拳頭,咬牙問。


    當年他在閉關,發生的事情都不清楚,等他出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但是他在追問那仇人的名字時,卻已被長老們下令禁口,他怎麽也問不出來,冥晉兄長怕他衝動也一直不肯說。


    “對,我找他找了好久。”花岩豔麗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等看向後輩時,眼神微微一暖,“冥安,這事你別插手,你鬥不過他的。”


    “可是……”


    “乖,聽我的,嗯?”


    林幼安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他想到勤長老一夜白頭迅速蒼老的模樣,想到冥若族麽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下場,想到報仇卻反被殺害的族人……


    但是就算知道仇人就在麵前,他也得忍,還不能露出馬腳,因為,他打不過,而且沒有一拚之力。


    沉默了會兒,林幼安突然問道,“花岩哥哥,人和妖在一起真的不會有好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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