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安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渾身酸軟無力,想起昨晚旖旎的畫麵,本來紅潤的臉龐更加爆紅。


    他、他、他又和原澈做了……


    第一次是逼不得已,不幫原澈解了狐媚他就得爆體而亡,這一次他搞不懂自己怎麽就迷迷糊糊的跟原澈行了周公之禮。


    他絕對是被誘惑了!明明他才是狐妖,怎麽會被一個人類誘惑了呢?太丟狐族的臉了……


    林幼安將自己埋進暖暖的柔軟的被窩。


    正想運轉內丹緩解下周身疲勞,造成他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滿含笑意的從外麵進來。


    原澈昨晚得到饜足,心情正是好的時候,尤其是早上睜開眼看到林幼安乖巧的睡在他懷裏,內心更是得到很大的滿足。


    怪不得都說美人窩,英雄塚,他不是英雄,但此刻也想陷在溫柔鄉裏不動彈。和喜歡的人這麽親密無間的偎依著,是件很美好的事。


    昨晚鬧得晚,他基本隻是眯了下眼,外麵已天色大亮,但是仍然顯得精神奕奕,又賴了會兒床,看著林幼安恬靜的睡顏,原澈才依依不舍的起床。


    在外麵鍛煉一段時辰打理好自己迴來,剛好看見林幼安已經醒來,趴在床上扭頭看向他,紅潤潤的臉蛋繃得緊緊的,瞪著圓溜溜的眼,充滿生氣。


    原澈忍不住笑,連忙走上前去,坐到床邊,“醒了?”十分體貼的伸手探進被子按摩。


    林幼安正想炸毛,原澈的手一按在腰上瞬間就軟了,再按摩幾下,恩,挺舒服。


    享受的眯眯眼,嘴裏毫不客氣的指揮按這裏那裏,好讓自己更舒服。


    “安安,有沒有感覺好點?”


    “好多了……嗯?你叫我什麽?”林幼安扭頭。


    “安安啊。”原澈笑眯眯地,他覺得喊夫人太正式,長輩都是喊“安兒”,他想要個獨屬於自己的稱唿,私底下叫安安挺不錯,一聽就很親昵。


    林幼安蹙眉,正想抗議,隻聽原澈又道:“安安,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什麽?”林幼安覺得自己跟不上原澈的節奏了。


    “既然你喜歡我,以前的恩恩怨怨咱就一筆勾銷,以後,我們踏踏實實過日子。”


    “誰喜歡你了?你胡說!”林幼安差點蹦起來。


    原澈眨眨眼,“可是你昨晚明明很享受啊,還纏著我不唔……”話還沒說完,林幼安就撲過去雙手捂住他的嘴,滿臉通紅,惱怒道:“你閉嘴!”


    好吧,哥兒臉皮薄,他不說就是了。


    被子外溫度還是挺低的,原澈連忙把林幼安塞進被窩裏,隻穿著件單薄的裏衣會冷,萬一被凍著了心疼的還是他。


    “我、我才不會喜歡你!”林幼安繃著臉梗著脖子強調。


    “好好好,你不喜歡我,是我喜歡你。”口是心非什麽的,誰讓自己喜歡的人不坦誠呢?


    雖然挺糾結自己是否有受虐傾向,但是現在他打得過林幼安啦,以後要是還有家暴他可以躲啊,而且除去一大堆缺點,其他的優點還挺可愛……


    反正已經是夫夫了,現在能互相喜歡,對彼此來說都是最好的。


    林幼安見他改口了,才沒有不依不饒,不過看原澈一臉寵溺好像在包容鬧脾氣的小孩子似的,又覺得怪怪的。


    “你再躺會兒,我去打水迴來給你,嗯?”


    原澈親力親為,將林幼安伺候好,才出門處理生意去了。


    留林幼安一人獨自思考。


    不對啊,他一開始是想跟他算賬的吧?怎麽鬧了一早上結果連提都忘了提?


    都被原澈轉移注意力了!


    不過,他說他喜歡自己?


    為什麽?明明自己對他態度那麽差?為什麽還會喜歡上自己?凡間的爺兒不都討厭無理取鬧任性不把夫君放眼裏的哥兒嗎?


    想不通……


    不過林幼安沒時間糾結,因為原爹剛過完年沒兩天,在乍暖還寒的時候,一個沒注意病倒了。


    這可急壞了原澈和林幼安,連連將所有事都拋一邊,圍著原爹團團轉。


    “杜叔,我爹爹現在情況怎麽樣?”原澈眉頭皺得死緊,目光擔憂的看向已經望聞問切完畢的杜大夫。


    杜大夫站起身,示意到外麵說。


    林幼安亦十分憂心,先是看看床上躺著一臉病容的原爹,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唇色泛青,不時咳嗽幾聲。


    這樣虛弱的原爹,跟平時鮮活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見原爹沒有醒來的跡象,明舒又在一旁候著,林幼安便也跟著出去,想聽聽原爹的具體情況。


    才在外屋站定,杜大夫便重重歎了口氣。


    原澈頓時一陣心慌,“杜叔,我爹爹他不是隻是吹了風著涼而已嗎?”


    “少爺,老夫人的身體情況您也清楚,自從老爺重傷直至去世,老夫人長期積鬱成疾,這些年若不是因為您讓老夫人硬撐起一口氣,當初就隨老爺去了,但是老夫人的身體也因此垮了,因為這些年的精心調養,才讓老夫人身體好點,但如今這麽一病……”那是病來如山倒啊!說著,杜大夫又是重重歎氣。


    原澈心神巨震,又是懊悔又是愧疚,還有濃濃的悲痛,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他可笑的逃避,如果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是異世之魂無法心安理得的麵對這具身體的父母無私的愛,如果不是他刻意的疏離……他的父親就不會在受重傷的時候還得操心家業,他的爹爹就不會日夜忍受巨大的煎熬……


    在他的雙親最無助的時候,他們唯一的依靠卻離家千裏。


    如果他能早點看開早點迴來……父親就不會重傷不到一年就離世,爹爹也不會長年積鬱。


    明明前世最渴望的親情今世唾手可得,他卻可笑的親自推開……


    溫軟的手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原澈對上林幼安擔憂的目光,沉重的心情散去不少。


    他啞著聲音道,“杜叔,我爹爹這病勞煩您盡心了。”


    “這是應當的,少爺也不必太過自責,老夫隻是把最壞的情況攤開來說,老夫人這次生病,隻能用溫和的藥慢慢養好,但你知道,老夫人都底子早已經垮了,以後可能會更虛弱。”


    “我明白了。”原澈的眼睛暗了暗,“勞煩杜叔幫忙抓藥。”


    “我也去吧。”不知何時出來的明舒走過來,然後和杜大夫出去抓藥煎藥。


    “爹爹會沒事的。”林幼安道,黑黝黝的雙眸滿是認真。


    原澈勉強笑了下,心情還是很沉重。


    兩人進了屋,原爹尚未蘇醒。


    原澈坐在床邊,看著原爹仿佛一夜之間蒼老的麵容,心有千言終究說不出口。


    “你不必太過傷心,會有辦法的。”林幼安安慰道,“如果爹爹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擔心的。”


    良久,原澈才說了句,“我不是個好兒子。”


    “怎麽會呢?”林幼安張張嘴,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低頭思索好一會兒,才真誠道,“整個臨鳳城,誰人不知你的孝順、顧家?”他為數不多的交際,都能聽到別人的稱讚,羨慕他嫁了個好夫君。


    大多爺兒不說家裏有個通房侍寵,在外辦事時也會經常湊著便利花天酒地,哪像原澈,除了必要的交際從不去倌樓,潔身自好,一有空閑就待在家裏陪伴長輩。


    “嗬!”原澈笑了下,說不出的自嘲和諷刺。


    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陣陣越來越急促的咳嗽聲,原爹醒了過來。


    “爹爹!”原澈連忙上前幫忙順氣,林幼安將軟軟的枕頭靠在邊上,讓原爹半坐起來靠著。


    “澈兒安兒你們都在啊?”原爹看到兒子兒夫郎都在,頓時滿臉喜色。


    “爹爹,您喝杯水潤潤喉。”林幼安倒了杯溫水遞到原爹唇邊。


    原爹也是渴了,一杯水喝完感覺自己虛弱的身體才有點力氣。


    “爹爹,您怎麽這麽不注意身體?您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原澈忍不住說道。


    “唉,爹爹隻是不小心吹了風,沒想到就病倒了,果然人老了,不中用嘍!說不得哪天兩腿一蹬,就去了。”原爹惆悵,忍不住咳了幾聲,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他快到強弩之末了,他不懼死,就是不放心兒子和兒夫郎。


    “呸呸,胡說,爹爹,您還年輕著呢!怎麽會老?您還要長命百歲呢!”林幼安連忙道,末了,還有點不好意思,“而且,而且等我將來有了孩子,您不幫襯著,我和夫君哪帶得過來?”


    “對對,我還要看孫孫出世、長大娶孫夫郎……”原爹樂得不能自已,不時的瞅瞅林幼安的肚子。


    “所以啊,您就安心養好病,不能想太多。”


    “好好,爹爹不想。”原爹笑嗬嗬的,整個人看著精神了不少。


    “老夫人,該吃藥了。”明舒捧著個冒著熱氣的藥碗進來。


    “我來吧,明舒麽麽。”林幼安接過藥碗,準備親自喂藥。


    原爹樂滋滋,兒子孝順,兒夫郎體貼,要是再有個小孫孫,他就沒遺憾啦!


    經過差不多一年調養,安兒的身體應該健康不少……


    “哎呀,安兒,你的身子弱,快別在這裏,免得過了病氣。”原爹急道,他怎麽忘了,安兒的身子底子不太好,容易過病氣。


    這好不容易調養好一點,可不能又迴到過去。


    林幼安愣住,“可是……”


    “沒可是,這裏有澈兒有明舒在,你別擔心,乖啊,趕緊出去。”


    “聽爹爹的話,你先出去。”原澈接過藥碗,對林幼安說道。


    林幼安看看這個看到那個,想說自己的身體很好不容易過病氣,但看原爹快急出一身汗,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出房門。


    “那我晚點再過來看您。”


    “好。”


    林幼安走到廊下,此時天氣依然寒冷,冰雪正在消融,地麵很是潮濕。


    他蹙著眉,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時,一個略顯急促的聲音傳來——


    “哥麽,幹爹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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