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構建度上升至百分之五十四】


    雖然虎杖悠仁大概率不會同意, 試一試又不花coin,還能漲構建度。


    虎杖悠仁陷入了不知如何拒絕的苦惱, 還沒有迴答。


    夏油傑手中擠滿了扭曲人臉的小球外皮漸漸破碎,其中容納的大量咒靈傾巢而出,從破碎的牆體、坍塌的天花板、從車站的各個出口湧出。


    “哇哦。”太宰治一臉看戲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精彩一幕。


    夏油傑一副傷腦筋的樣子,“雖然我不是在意別人關注的人,但要是在這個時候還被奪走焦點,未免太失敗了。”


    “說的沒錯哦, ‘反派先生’。”太宰治衝他揮揮手,很不走心,“加油加油。”


    “喂。”禪院真希無語地看他一眼。


    夏油傑對太宰治的反應置若罔聞。


    “我之前標記過兩種非術師, 剛剛已經被【無為轉變】改造完成了。”


    他笑著抬起了兩根手指, “其一是像虎杖悠仁那樣將咒物吸收進體內的人。”他放下一根手指,“另一種是本身擁有術式, 大腦卻是非術師的人。”


    “你把他們的大腦改造了?”太宰治的手搭在下顎上,興致勃勃地猜測。


    “說的沒錯。”


    “接著。”


    夏油傑伸出手,在兩隻手指之間,原本係上結的布條輕鬆被他拉開。


    “那些咒物的封印已經全被被解除, 從現在開始, 那些人會為了加深自己對咒力的理解而相互廝殺。”


    嗬,我猜到了。


    所以我特意叫q來, 背刺你的春秋大夢。


    天生目奪冷笑一聲, 剛要控製著太宰治開口——


    【警告:九十九由基已經擺脫術式控製, 請您升級術式後重試】


    “……?!”


    在公寓裏有一搭沒一搭鏟著貓屎的天生目奪突然表情僵硬,猛地抬頭向澀穀車站的地方看過去。


    “九十九由基這麽猛???”


    小機器人說過,九十九由基是純肉體派, 在精神方麵相應弱勢,商城給出的計算也是可行,他才嚐試莽上去的。雖然沒升過級,但那也是他花了幾十萬買的打折紅色術式。


    ……而且偏偏是在劇本進行到現在,已經彈盡糧絕的這個時候。


    “九十九由基……”小機器人在半空中飄了飄,似乎也很意外,聲音明明平淡無波,天生目奪卻從中聽出了些凝重和喟歎:“出乎計算,按理來說控製不會被衝破。”


    來不及考慮九十九由基為什麽會衝破控製,天生目奪緊急思考局麵:“……九十九由基的理想是擺脫咒力,不可能願意看見‘平衡’的局麵。”


    現在coin餘額為零,升級無法貸款,根本打不上補丁,“即使咒術界上層無法命令她,真正到了危機的局麵,她絕對會站在代表術式的一方……”


    突然想起來什麽,天生目奪的表情越發臥槽:“完了,我還叫其他術師趕去她那了,她要是知道五條悟被封印了不得找上來。”


    可太宰治現在隻剩下一層血皮,【暴食】也沒有了,最多隻剩下陀艮生得領域的咒力量。


    天生目奪現在的心情就好像剛才的裏梅,原本進行的好好的局麵突然拐了個彎。


    被夢野久作騙過一次,還被自爆是‘橫濱校’的一員,九十九由基不可能上第二遍當。


    唯一能和九十九由基一戰的中原中也滿級體驗已過,隻剩下低級的紅色術式【汙濁】,倒是可以一戰,但沒有coin修複巨量重力帶來的身體損傷,誰輸誰贏真說不準。


    小機器人沒有說話,也處在大量計算中。


    天生目奪頭禿:


    完了……劇本危險。


    但事情已經發生,與其懊惱之前的突發狀況,不如想想怎麽彌補。


    情況危急,沒有太多時間留給天生目奪細想,原本他還想事變結束後就把五條悟放出來,現在也要延後了,一個九十九由基就恐怖如斯,五條悟再放出來,沒有coin的橫濱校校史就停留在今天。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讓中原中也拖住九十九由基,迅速提升構建度或契合度拿到coin。


    於是,另一邊濃霧稍微消散了的森林裏。


    “乙骨同學。”


    乙骨憂太麵無表情地走在前麵,沒有迴應。


    “還在鬧別扭嗎?”森鷗外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來,“等你加入橫濱校,大概率會來我任職的二年級,師生之間關係太糟糕可不好。”


    穿著紅色小洋裙的女孩在前麵一蹦一跳,聽到森鷗外的話,反過身對他做了個鬼臉:“都怪林太郎自己,林太郎是大——笨——蛋。”


    “誒……”身披醫生大褂的男人看起來有些傷心。


    濃霧漸漸散去,地麵上癱倒的屍體一具具浮現,身披米色風衣的男人左手持槍,越過地麵上的屍體,向他們走來,他胸口的變石胸針表麵扭曲的倒映出四周。


    “織田老師。”森鷗外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唿


    “你。”


    乙骨憂太在‘屍體’前停下來,看到遍地的屍體,嗓音壓低:“你殺了他們嗎。”


    織田作之助看到白色製服少年的第一眼明顯愣了一下,像是有些猶豫地開口:“乙骨……憂太?”


    “迴答我的問題。”乙骨憂太的目光冰冷。


    織田作之助收把手上的槍放迴風衣內的槍托,搖了搖頭:“他們隻是暈過去了。”


    白色製服的少年一頓,有些遲疑的皺起了眉,但僅僅是一瞬間,很快又變迴之前沒有表情的樣子。


    然而,織田作之助安靜地看了他一會,突然開口問他:


    “你在東京校過得怎麽樣?”


    “為什麽這麽問。”


    乙骨憂太聲音冷淡。


    織田作之助開口,欲言又止,像是在猶豫和遲疑。


    “乙骨同學。”站在附近的森鷗外側過頭,衝乙骨憂太笑了笑,“我來解釋一下吧,你還記得在上一所高中,裏香小姐的那件事嗎。”


    乙骨憂太的動作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的,東京和橫濱離的很近。”森鷗外迴過頭,輕輕拍了拍愛麗絲的頭,被金色卷發的女孩一個下蹲躲了過去,“當初裏香小姐的動靜鬧得太大,引起了橫濱校上代領導人的覬覦。負責把你帶迴橫濱校的就是直屬上層的織田老師。”


    “我沒見過他。”


    “是啊。”森鷗外遺憾地歎了口氣,“織田老師認為你在東京校會有更好的未來。要是你轉入橫濱校,以你的術式和才能……”後麵的革命就不會那麽艱難了。


    他沒有說出後麵的話,未盡的話語中帶著可惜。


    然而,乙骨憂太看起來沒有相信,他聲音冷淡,迅速地指出了漏洞:


    “東京校帶我迴去也是為了死刑,既然如此,不是去哪邊都一樣嗎。”


    五條悟在乙骨憂太前從沒有救下任何一個死刑的案例,不僅如此,五條悟的信條是‘拯救想要活下去的人’,以乙骨憂太當初的精神狀況,無論如何都不符合。


    乙骨憂太不相信橫濱校不知道這一點,織田作之助卻仍以‘更好的未來’為名義讓當初‘大概率不會救下乙骨憂太’的五條悟帶走了他。


    前後矛盾。


    森鷗外輕聲笑了笑,聲音帶著讚賞,“乙骨同學,你很敏銳。”


    可惜情報不足。


    一直沒有出聲的織田作之助麵色平靜,聲音裏帶著篤定:“五條老師一定會救你。”


    “為什麽。”乙骨憂太抬起頭,織田作之助如此篤定,讓他下意識重新思考了一遍自己的思路。


    織田作之助靜靜地看著他:“因為是你詛咒了裏香小姐,不是裏香小姐詛咒了你。”


    乙骨憂太剛要開口,卻突然一愣。


    不知為何,曾經在操場上邊散步邊聊天時,熊貓隨口提起的話響在耳邊:


    ‘外人是無法強行解咒的,想要解咒就隻能找詛咒者。’


    ‘你說殺了?詛咒已經是既定事實啦。就像是高空墜物,你把那個人打一頓也改變不了東西已經砸下去的事實啊。’


    眼前閃過曾經妄想奪走裏香的盤星教教主。


    以及當時向五條老師提起時,帶著眼罩的白發男人臉上帶著些懷念的、難以言說的表情。


    漸漸地,乙骨憂太的目光變得遲疑,下意識攥緊了肩前的背帶:


    “五條老師……早就知道。”


    盤星教對裏香虎視眈眈,一旦他自殺或是被死刑,裏香就會暴走,被盤星教吸納。


    但是……五條老師完全可以輕易殺了他,再祓除裏香,為什麽……


    森鷗外看著少年麵上改變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淡淡:“乙骨同學,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五條老師開始想到‘革命’,就是在你被判下死刑的前不久。”


    夏油傑死後,五條悟心中原本隻是萌芽的想法逐漸紮根,長成鬱蔥巨樹。


    四下安靜,像是連空氣都微微凝滯。


    寂靜的森林中,唯有輕柔的月光籠罩沙沙搖動的樹葉。


    乙骨憂太微垂著頭,表情掩埋在月光打落的陰影中,周圍的人看不真切。


    “……既然如此。”


    黑發少年的聲音壓低,卻突兀提起了另一個話題:“當初織田老師沒把我帶迴去,沒有受罰嗎?他當時還不是學校的老師吧。”


    明明到剛才為止都很順利,森鷗外心中卻升起不好的預感,麵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謹慎地沒有迴答。


    “真奇怪啊。”


    乙骨憂太緩緩抬起頭,嘴上這麽說著,他的目光卻漠然無比,像是在這短短的幾分鍾內想通了一切,“我加入東京校後,不到一年就成為了特級咒術師。”


    “橫濱校失去了一個特級咒術師,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後續也沒有人接近他,像是默認了他的歸屬。


    如果不是森鷗外提起,乙骨憂太甚至不知道橫濱校曾經找過自己。


    “不僅如此。”他的聲音帶了些看透的微妙,身著白色製服的清冷少年站在那裏,迎著森鷗外的視線不閃不避,“原本應該被罰的人在橫濱校革命後,甚至成為了一年級的班主任。”五條老師曾經和他說過,織田作之助的任教時間不足一年,大概率是在革命後成為的教師。


    “這不是很奇怪嗎。”


    森鷗外嘴角的笑意一如之前,滴水不漏,乙骨憂太無法從他的反應中驗證自己的猜測。


    他暗自咬了咬牙,繼續開口。


    “要是我猜的沒錯。”


    乙骨憂太的目光投向一邊的織田作之助,心中並不是太確定,聲音卻帶著確切的篤定:“織田老師,你經常悄悄放走要抓的孩子吧。”就像他那次一樣。


    所以,不知為何有意促進五條悟對咒術界革命的橫濱校‘革命派’,才會推動織田作之助執行這次任務,將乙骨憂太‘讓出’,並在任務失敗後出手保下織田作之助。


    也有可能織田作之助本身就是‘革命派’的一員,潛伏在橫濱校前任領導層附近,但五條老師之前說過,織田作之助並不是橫濱校新任領導層的一員。


    織田作之助一怔,但僅僅是很快的一瞬,要不是乙骨憂太把全部注意都放在他身上,絕對會錯過。


    看到織田作之助這個反應,乙骨憂太微不可聞地吐了口氣。


    猜對了。


    森鷗外也很想‘一怔’,但他的人設不允許。


    所以他心中複雜,麵上卻隻是輕聲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乙骨同學,你的確,非常敏銳。”身披醫生外套的男人指節搭在下顎,意有所指,“果然是有怎樣的老師就會教出怎樣的學生嗎?”


    “不過……”森鷗外放下手,靜靜地看著乙骨憂太:“你知道了這些又能怎樣呢?”


    乙骨憂太側過頭,心情有些複雜,“……不論如何,謝謝你。”後一句是對著織田作之助說的。


    要是沒有織田作之助,他可能無法與五條老師、與自己的同伴們相會,也無法為裏香解咒,讓她成佛,自己將永遠在絕望中徘徊。


    無論如何,乙骨憂太要對他表示感激。


    【橫濱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構建度上升至百分之五十八】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天生目奪心中非常複雜。


    五條一派在橫濱校的建設上做出了突出貢獻。


    建校人感動涕零,無以為報,


    但是很可惜。


    他在心裏輕輕歎了一聲。


    來不及了。


    “真可怕啊,那孩子。”長發披散的女人身材窈窕,穿著一身旗袍,散步一樣向著車站這邊走來,臉上還帶著心有餘悸的苦惱表情,“那種是什麽術式?我還是第一次見,花了我好久才搞定。”


    “嘛……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會告訴我就是了。”


    在她的眼前,黑紅咒靈周圍緩慢流動著不祥的詛咒氣息,停在半空,俯視著她。


    “在打之前,稍微問一問。”九十九由基兩根手指貼在唇上,向黑紅咒靈甩出,眨了下右眼,“你喜歡怎樣的女人?”


    黑紅咒靈沒有迴答她,劇烈的音波在那瞬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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