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還沒碰上門栓,大門卻忽然一下自行打開。緊接著大批的侍衛自內湧出,整齊的列於兩側。安悠然心中納悶,剛想出言詢問,迴頭一看卻發現瑾王黎璟正大步流星的向世子走來。


    “彥兒,你怎麽樣?”轉眼間黎璟己至世子的身前,急切的詢問著世子。


    “給父王請安!”世子跪下行禮迴道,“黎彥一切安好,請父王匆念。”


    雖說他的話語言辭恭敬,應對得當,可是在安悠然看來卻覺得毫無感情,僅僅像是流於表麵的客套。


    但黎璟卻絲毫不顯在意,他從地上將黎彥扶起,眼神裏充滿著關切,“你肩膀和胳膊上的傷,我都己從洛寒處得知,你無須瞞我。我已經命令司清部隨時聽從洛公子差遣,務必要將你毫發無傷的治好!”


    “王爺,世子正值茂年,肯定會恢複的極好!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忠遠侯劉昆也一並出府迎接世子,他邊笑邊朗聲寬慰道。


    “是啊,世子殿下洪福齊天,一定會早日痊愈。”劉煜晰也在一旁連聲附和,狐狸般的眼睛裏閃著討好的光芒。


    “洪個屁福!”安悠然小聲在洛寒身後嘀咕,“洪福的都墜涯了!這福氣可真夠齊天!一隻腳都踏進天堂了!”


    “小安,你這比喻……”洛寒聽到捂著嘴偷笑,堅起大姆指讚道:“形象、貼切、生動有趣!你果真狀元之才!”


    “過獎過獎,”安悠然被他一打趣,也噗嗤一笑,輕聲說道:“小露一手,洛公子見笑啦!”


    他二人在後麵竊竊私語,旁人也沒有注意。但世子的目光卻從沒有離開安悠然的身上,這一情景自然是盡收眼底!他眉頭微皺,臉色一沉,正準備想借口休息,來結束這一煩人的應酬。沒料到突然懷中一緊,被人牢牢抱了個滿懷。


    “世子哥哥,你沒事真太好了!萱兒一聽到你出事,真是嚇得不知如何事好!”


    這是怎麽迴事?湊人數組團聚餐嗎?為什麽什麽阿貓阿狗都跑過來了?安悠然看到劉宛萱撲到世子懷裏撒嬌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真好意思,姑娘家家一見麵就往男人懷裏撲!”


    “你這樣子幸虧我知道你是討厭劉琬萱,”洛寒撇了眼安悠然說道,“不然我還以為你小子在那裏吃飛醋呢!”


    “吃……吃醋!”安悠然被他這沒來由的說法,嚇得張口結舌,“你說什麽!我……吃誰的醋!?”


    “這個嘛!”洛寒身子後傾,把腦袋靠在安悠然的肩上,順著他的方向往世子和劉琬萱看去,“那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惜太跋扈,應該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難道是……黎彥!?”


    他半開玩笑半惡作劇的笑道:“你小子夠大膽啊,黎彥是你主子還是世子,先別說你兩人的身份地位有著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你倆可還都是男人!你可還真無所禁忌,此等勇氣,可敬可佩!小生甘拜下風!”


    “你……有病!”安悠然小臉漲的通紅,一腳踢向洛寒,“你還大夫呢!自己先把自己治好吧!大白天的就開始滿口胡話!”


    “哎呀!”洛寒冷不防吃痛,下意識的就叫出來,頓時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從世子的身上吸引過來。


    迎著所有人詢問的目光,洛寒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好說是因為與安悠然發生口角,掩飾的說道:“黎彥有傷在身,今天我忘記給他上藥啦!剛才才猛然想起!”


    “洛公子真是盡心。”黎璟讚賞的點點頭,“那事不宜遲,有勞公子費心先替彥兒換藥吧。”


    “王爺客氣,”洛寒躬身行禮,“洛寒與黎彥本就師出同門,理應守望相助。”


    “父王,請恕兒臣先行一步,迴苑治療。”現場的氣氛己將世子的忍耐力逼至極限,正好用洛寒的說法借機抽身。


    “嗯,快去吧。”黎璟揮揮手阻止了世子的行禮,“你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世子哥哥,萱兒也要一起去!”劉琬萱扯住正欲離去世子的衣角,楚楚可憐的央求道。


    可惜沒有勾起世子的憐香惜玉之心,他美眸輕揚,用眼角的餘光斜掃一眼劉琬萱,“男女有別,請劉小姐自重。”


    他語氣清冷,表情冷漠,頓時讓劉琬萱愣在當場下不了台。黎璟見狀連忙圓場的笑道:“彥兒傷在肩膀上,換藥時必定要寬衣解帶。萱兒在場的確有所不便,雖說彥兒是男子,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被黎璟這一解釋,現場的氣氛頓時一片和諧,劉昆也滿臉堆笑道:“是啊,萱兒。世子才迴來,還有傷在身,需要好好靜養。明天不還有宴會嗎?到時不就能見麵啦!”迴頭對著瑾王父子無奈的說道:“我這寶貝女兒,自從聽到世子墜涯就整日惶惶不安,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成天隻知道追著他哥哥打探世子的消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爹!——”劉琬萱被說的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捂著臉跑迴府內。


    她這一走,世子心裏也鬆了口氣,略微躬身告辭後,便攜了洛寒和安悠然轉身迴茗芷苑。


    路上安悠然沉默不語,好似滿腹心事。洛寒好心的問道:“小安,你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安悠然搖搖頭,又低下頭去。


    世子走在前麵,頭也不迴的說道:“洛寒,迴去拿些醒神湯給八戒,這家夥坐不慣馬車!”


    “哦,原來是暈車啊!”洛寒恍然大悟,他一拍腦袋,“我怎麽把這茬忘記了?你們到底是多年主仆!”


    安悠然微微一笑並未答話。其實他並不是暈車,而是覺得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


    洛寒對他適才說的話句句在理,字字正確。從沒有發現過朝夕相處的世子原來是離自己那麽遙遠的存在。他是高高在上的瑾王府世子,而自己則是身份卑微的奴才,他富可敵國、家世顯赫,而自己身無分文、孤苦無依。可是這些不爭的事實為什麽會讓他覺得如此難過?仿佛有萬根長針無情紮在心頭,刺痛的他無法言語?這份刺痛究竟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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