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的心情有些複雜,繞誰知道自己多出一個祖宗出來都會心情複雜的。


    這種事情的離奇程度讓伏黑惠不得不從琦玉的中學請假來東京待幾天,如果是普通有自稱他祖宗的人出現,他大概會懷疑哪個不走心的詐騙祖宗找了他親爹這種一窮二白的進行詐騙。


    但是根據七海建人提供的消息——


    “煉獄杏壽郎”,鬼殺隊炎柱,炎之唿吸。


    信息很簡單,沒有一點可以證明這個“煉獄杏壽郎”是自己的母親那邊的祖先。


    雖然但是,那可是鬼殺隊,那個緣一先生待過的組織啊。


    自己不喜歡的是父親那邊的親戚,對於沒見過麵的母親那邊來說,不至於帶上偏見。如果那位炎柱是自己的祖先的話,那自己祖上也是加入鬼殺隊的英雄。


    伏黑惠是見過五條悟使用日之唿吸的,那是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景象。雖然那時候的自己還排斥和咒術界扯上關係,但是緣一先生傳承下來的東西,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而且炎之唿吸一聽就和日之唿吸有相似的地方,如果那位先祖也是緣一前輩一樣崇高的人,伏黑惠大概是期待著這樣的長輩的。


    嘴上不說,過來的時候冷淡著一張臉,在高專的幾天也完全沒有提起自己對要見麵的祖先的看法。任誰也看不出來伏黑惠對“煉獄杏壽郎”的期待。


    禪院真希還擔心過自己這位“未來的”學弟會排斥這樣一位先祖,畢竟在禪院家長大的她也不會希望自己多出一個祖宗。


    乙骨憂太到沒有什麽感覺,不太會安慰開解,不過大部分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伏黑惠一點冷靜的時間。


    “七海老師打電話說,那位炎柱大人會往教學樓的方向過來,需要我們陪你一起去嗎?”熊貓胖達很貼心地提出建議。


    伏黑惠手指顫抖了一下,還沒說話,祁本裏香先給他做了決定:“京都高專的學生到了,我們需要過去一下準備交流會事宜。伏黑那邊,給他和長輩單獨相處的時間吧。”


    於是乎,伏黑惠一個人走在路上。


    東京咒高建校地在山上,周圍種了稀疏的幾株東京早櫻,走在空中飄零著幾片花瓣。伏黑惠在思考,到時候該叫什麽比較合適?


    祖宗?有點叫不出口?


    煉獄先生?會不會有點生疏?


    津美紀說,態度要親切一點,主動打招唿?別人家的孫子是怎麽對自己祖輩的?難不成要會撒嬌?


    硬生生把自己腦補出一身惡寒,伏黑惠抬起右手,嘴角勉強上揚:“早上……好。”


    一個簡單的打招唿動作生生讓伏黑惠練了好幾次才達到滿意的狀態。


    “噗呲!”不合時宜的笑聲出現,讓伏黑惠瞬間汗毛倒立。


    明明之前一直沒發現有人在附近!已經決定獲得力量守護重要的人的伏黑惠雖然還沒上過咒術學校,但五條悟在知道他的決定後幫他挖掘潛能麵前掌握了自己的術式和一些基本的體術。


    再加上高專學姐學長“愛的教育”之後,原本在原來的學校還有一兩個對手的伏黑惠正式成為了校園一哥,然而,他的最大的問題,他還從沒沒有和咒術師有過一次正式的戰鬥。


    天賦毫無質疑,練習還算刻苦。沒有一次聽過剛剛的聲音,並且那個人隱藏了自己的身影,所以——


    是敵人的可能性,很大!


    雙手搭在一起,這是他召喚玉犬的準備。伏黑惠從不認為這個世界是安全的,不說他從小就目睹過咒靈對人類的侵害,再者五條悟從來沒有向他隱瞞禪院家的想法。


    在得知伏黑惠傳承了十種影法術之後,禪院家也有派人過來接觸,那種無禮且高高在上的態度伏黑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雖然那個人很快就被過來串門的五條悟打倒碾壓在地。


    但也讓伏黑惠明白了,這個世界不安全,無論是咒靈還是人類。


    來人伏黑惠也是第一次見,雖然一直帶著笑,但被盯著的感覺很不好受,更讓人不爽的是,那人的長相和真希學姐以及自己那個父親,有相似的地方。


    嘖,禪院家的人。


    禪院直哉是和京都高專的學生一起來的,雖然他已經畢業了,但京都高專的老爺子很願意賣禪院家嫡子一個人情。


    禪院直哉一直知道禪院甚爾在外麵和一個女人有了一個兒子,他還挺喜歡甚爾君的,人類會慕強,喜歡強大又美麗的事物。禪院家有納分家的女子為側室的習慣,如果甚爾是女子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麽事情。


    他對甚爾的孩子沒什麽想法,但是無意間聽過天與咒縛的甚爾君的孩子居然有禪院家的祖傳術式。禦三家在意血脈更在意傳承,那個孩子有天賦就很有可能被收迴本家,如此,禪院直哉作為家中的嫡子就有必要去看看了。


    說不定會是他未來的部下,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成為他的阻礙。


    把手舉過頭頂,眼睛笑得眯起來,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伏黑惠對嗎?甚爾君的兒子,別這麽警惕嘛。按照輩分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叔叔。”禪院直哉打著招唿。


    雖然做好了認一個祖宗的準備,但絕對不想再多一個姓禪院的叔叔,伏黑惠更加警惕了:“我和那家夥現在沒有聯係,你要找他的話,去找五條老師比較快。”


    “長相和甚爾君很像,但是性格不太一樣啊。甚爾應該更加張揚一點,也更加強大。”禪院直哉直言直語,托著下巴打量伏黑惠,好像沒有把伏黑惠準備攻擊的架勢放在眼裏。


    伏黑惠不爽地咂舌,就算是禪院家的人也不會在東京咒高的地盤上貿然出手,收起了攻擊的架勢,避開禪院直哉的位置往前走,他還有重要的人要見,沒有時間陪不重要的人浪費時間。


    “你這樣,無視本家的嫡子,在本家的話,會受懲罰的。”抓住伏黑惠的後領,禪院直哉表情一下子冷漠起來。


    伏黑惠也很不爽,抓住禪院直哉抓自己後領的手腕,卻發現以自己的力量完全撼動不了。


    是用了咒力加強了□□嗎?對於咒力的掌控,伏黑惠的課程因為五條悟的出差暫停了。不過就算沒有掌握這方麵,他也會有其他的解決方式。


    “玉犬!”


    這是伏黑惠最常用的式神,除了解決一些弱一點的咒靈,還可以用來咬一些討厭的人!


    禪院直哉細長的眼睛眯起來,和甚爾一樣有些叛逆的部下他不討厭,不過要收服的話,還是打斷幾根骨頭比較好。


    戰鬥一觸即發,卻有人突如其來的攻擊切入兩人之間,還裹著刀鞘的咒器把禪院直哉和伏黑惠強行分開,因為知道鶴彥去了高專急忙趕來的伏黑甚爾用盡全力追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作用,姑且是聽說過自己的兒子好像不喜歡咒術界,不想涉足這個世界。既然如此,他不去接觸自己的兒子了,突然出現的祖先也不要再接觸了。


    姑且說服了自己,一路追到東京咒高來,沒有看到鶴彥,伏黑甚爾姑且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禪院家的垃圾不知道怎麽找來的!強行切斷了兩人的攻擊後,把咒器扛在肩上:“禪院家越來越沒有意思了,打不過五條悟所以下賤到直接來找人嗎?”


    被伏黑甚爾強行分開的禪院直哉愣了一下,他有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過伏黑甚爾了,眼睛瞪得有些圓:“甚爾君不要生氣嗎?我隻是想看看我侄子長什麽樣子。”


    伏黑甚爾掏掏耳朵:“你是誰啊?禪院家主不會派這麽弱的人來挑釁的。”


    “你不認識我?”禪院直哉有些生氣了,但還是盡量平緩語氣,“我是禪院家的嫡子,你離開禪院家之前,我找過你的。”


    “不認識。”伏黑甚爾很是冷漠,“現在離開迴去吧,不要出現在我麵前。”雖然已經很久沒做過了,但他在咒術界比較出名的身份是咒術師殺手。


    “……我會再來找你們的。”


    禪院直哉離開了。


    不甘心是有的,不過禪院直哉很清楚自己今天做不到什麽了。比起和伏黑甚爾起衝突,還不如現在離開。


    “所以你現在打算當一個咒術師了?”伏黑甚爾對自己很久沒見過的兒子有點複雜,尤其是早上做了那樣的夢。


    伏黑惠倒是比較坦蕩,比起父親更像陌生人:“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監護人了,我怎麽樣應該和你沒關係。”


    伏黑甚爾輕笑:“也對,你現在和我沒關係了。”


    說著,伏黑甚爾打算離開,但是沒走出去幾步,又拖著咒器迴來了。


    “比起成為咒術師,死在不知道哪個咒靈嘴裏或者被其他咒術師殺掉,不如就在這裏讓我先殺掉吧。”緩緩抽出刀刃,比起之前為了分開兩人,現在反而帶了一點認真。


    下一秒,伏黑惠的臉頰就被鋒利的刀刃劃開,血液滲了出來。不知道第一擊是伏黑惠躲得快還是伏黑甚爾沒認真,不然留血的就不是臉頰而是他的頭了。


    就像是故意的一樣,伏黑甚爾沒一次攻擊都瞄準固定的位置,臉、脖子、手、腿,一個個地方進行嚐試。


    不一會,雖然沒有收到嚴重的傷害,不過光憑劃開的口子,流出的血來說,足夠滲人了。


    眉骨上方也有傷口,流出來的血進了眼睛遮蓋住視野,勉強把眼睛睜開,眼前的景象卻好像染上了一層朦朧的紅色。


    他根本鎖定不了伏黑甚爾,他的父親的身影。雖然早知道打不過的,但沒想到差距會這麽大,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你在幹什麽?戲弄我嗎?”摸了一把血後,伏黑惠麵前找到對話的機會。


    隻是看上去可怖了一點,但傷口算不上嚴重,甚至都不會讓他覺得很痛,但困擾是有的,如果被津美紀看到又會起一番波折,好在津美紀沒有跟過來……


    伏黑甚爾扛著咒器:“我隻是在思考把你打到那種程度比較好?輕傷應該不會讓你放棄,弄死了的話也會很麻煩,要不,幹脆拆掉你一隻腿吧?”


    這是伏黑甚爾第一次以敵人的姿態站在自己兒子的對立麵,咒術師殺手的稱唿含金量是不容置疑的。有些時候他甚至隻是站在要殺掉的人麵前,就可以讓那人潰敗。


    一步步走進,釋放殺意。伏黑惠也隻能後退,思考著如果唿救能不能招來老師或者學長學姐的援助,不過來的人比那個男人弱的話,會被殺掉的就不止他一個了。


    伏黑惠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他的式神是打不過他的父親,那個家夥的話,也許可以,但他絕對承擔不起代價。那麽破局點在哪裏?伏黑惠想起五條悟提過一嘴的結界。


    “試試看吧,大不了就被殺掉,說起來我也很想教訓你了。”額角還流著血,伏黑惠的笑容有些瘋狂。


    伏黑甚爾和他如出一轍的笑容:“試試看啊,做不到的話,我會把你的手和腿一條一條拆下來的!”


    “你說,要拆誰的腿?”不和諧,屬於第三者的聲音出現在戰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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