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桃花落下,一個妙齡女子踏著花瓣而來,在紛飛的桃花之中輕盈地跳著,她美妙的歌聲也不曾停下。


    “這是什麽表演?我還是第一次見。”韓冷喝下一杯暖和的酒,有些驚歎地看著踏空而歌的女子,不過那女子在霧氣和花瓣的掩映下,顯得如夢似幻,好似仙女下凡,連著那歌聲,也成了天籟之音。


    李子霸端起一杯酒:“精彩吧?漂亮吧?喜歡吧?不過,這樓裏的女子可都是帶刺的花,喜歡的話,也別做出什麽輕浮的舉動。否則可能被趕出去的哦。”


    韓冷:“所以說這尋仙樓是賣藝不賣身的嗎?”


    李子霸點頭:“正是這樣,哪怕是王公貴族,來這裏也得守她們的規矩。我甚至懷疑這尋仙樓就是文皇所開的。”


    李子武:“三弟慎言,文皇陛下潛心àn,每日除了朝堂之事,幾乎從來不出皇宮,更不會管修真界的事情。這個尋仙樓,應該是哪位修真大能的手筆。否則以她們門主那不過渡劫的境界,根本不可能敢無視那些王公貴族。”


    李子霸:“叫我慎言,你自己倒是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怎麽就不可能是文皇陛下了,我覺得你隻是單方麵的覺得不可能。”他轉頭看向韓冷,“小弟你這次是去打算無邊神海的吧?那你知道要去無邊神海之前得經過哪裏嗎?”


    韓冷:“邀請函上說位於文皇城的極東之位,每天的午時和子時都有可能開海門。”


    李子霸:“文皇城的極東之處,就是流風迴雪門的地盤。而極東方位,原本就是向陽之位,並且毗鄰海域,是修真的極佳場所。而流風迴雪門一個全是女修的宗門,為何能夠獨占那麽一塊天然的洞天福地?這其中沒有文皇的介入我是不相信的。”說著,李子霸看向李子武,“文皇陛下是什麽人你根本也不清楚,他現在多少歲了?實力如何?為何一直沒有子嗣?這些你真的知道嗎?傳聞數百年前,曾有一登仙化神之女力破文皇城數百名化神境大能,衝入了文皇殿,之後卻沒有了消息?世人皆說是文皇陛下打敗了她。可是即使是打敗了,為什麽他從來沒說過。人究竟去了哪裏?我隻知道,自那以後,文皇城中就多了許多宗門,可是之前文皇是禁止修真宗門立於文皇城內的。而這些宗門當中,流風迴雪門卻獨樹一幟,隻招女修,並且在城中開了許多品藝樓,而這間尋仙樓就是這許多的品藝樓中的翹楚。我總覺得那個神女和流風迴雪門,乃至文皇都有莫大的關係,以此推測,文皇和這些品藝樓也是大有關聯的。難道不是嗎?”


    韓冷愣愣地聽完李子霸的話,感覺自己又長了不少的見識。他的幼年記憶中其實也有文皇的身影,不過已經很模糊了,畢竟他和李陽都是被母親文如碧藏在皇宮神舍之中的,隻是假裝後花園中的普通老虎時才會見到偶爾路過的文皇。


    李子武輕輕地小酌一杯道:“無論是否,都和咱們無關。但從這數百年文皇的所作所為來看,他是真真正正的做到了無為而治的一位帝皇。甚至於,他從未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做出什麽錯事,所以,他算是一位好帝皇,不是嗎?”


    “那倒也是,我也沒說他不好。我隻是想尋求真相而已,對了,這次文皇召見你,是為了什麽事情啊?能告訴我們嗎?”李子霸好奇地問道。


    李子武:“並沒有什麽大事,沒什麽不能說的,不過是近來城內修士激增,叫我迴來看管一下鎮靈大陣而已。”


    “鎮靈大陣不是有皇城陣法師嗎?叫你一個鎮守邊疆的將軍迴來幹嘛?再怎麽也不至於叫你啊。真是奇怪。”李子霸疑惑道,“而且你不在邊陲的話,那邊萬一出了什麽事情,誰作主,誰抵禦?要是獸潮再次降臨真不敢想象。”


    “文皇陛下肯定是有他的思量的,而且上一次的獸潮過去尚且沒幾年,最近幾年應該是沒有獸潮的。”李子武頓了頓,因為一陣寒風忽然襲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空中那個如詩如畫的女子,笑道,“這個氣息,很像是我在邊陲時時常聞得到的。”這時,樓裏忽然沸騰起來,無數的人開始尖叫,唿喊著一個名字,那就是繪心。


    韓冷往四周看了看那些狀似癲狂的人,覺得他們有點像是現代的那些瘋狂的追星族。


    “哈哈哈,不就是邊陲風大天寒嗎。”李子霸大笑道,他指了指於空中以墨畫詞的女子,“李子武快看啊,你的意中人來了,你怎麽不尖叫,不唿喚呢。是不是怕自己喊了別人,別人不理你啊?你那把扇子肯定也是自己題詞的吧?”


    李子武無奈地笑了笑,他站起身來,朗聲道:“繪心姑娘,你上次欠我的一首詞至今未還。”


    他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樓裏所有人的目光,李子霸驚唿:“你,你來真的啊?”


    韓冷隻覺得如芒在背,被盯的有些尷尬了。好在三人的麵具並未徹底取下,這樣一來,也沒那麽尷尬了。


    空中傳來一個如雪冰冷卻輕靈的聲音:“大將軍若是今日需要,何不上來自己取呢?”


    李子武勾起嘴角,他將手中折扇扔出去,扇子停在繪心姑娘的不遠處,並且旋轉著,沒有落下去。而李子武則踏著雪花而來,最後立足於扇尾之上。他並指為筆,一行行青色的草書於空中成形,寫完之後,他對著繪心姑娘拱手笑道:“上半詞已寫好,敬請姑娘接下半詞。”說完,腳底輕輕一踏,折扇翻轉著,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鬥,隨後迴到了李子武的手中,李子武接住扇子,踏著空氣中飄落的雪花冰晶,迴到了韓冷這邊,他將折扇放在桌上,端起一杯暖酒,一飲而盡,口中唿出一片白氣,笑道:“可真是一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冰女啊。”


    “哈哈哈,我是看出來了。那個繪心姑娘根本對你沒有意思啊,虧我還以為她拜倒在你的英姿之中了呢。”李子霸的聲音滿是幸災樂禍之意,“我就說,你這個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怎麽可能有人喜歡。”


    “呃你們在說什麽?為什麽說那位繪心姑娘對二哥無意?”韓冷聽著兩人莫名其妙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子霸解釋道:“你知道嗎?那位繪心姑娘是àn冰靈的,同等修為下,任何靠近她的人都會被凍的半死,這也是那些登徒子不敢多手的原因。而在禁靈大陣的影響下,所有人的實力頂了天也不過築基期。要是一不小心,可真的會被這位繪心姑娘給凍成冰塊的。更不要說,這位繪心姑娘的實戰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十年一度的文皇城比武上,她已經勇奪了兩次前三了。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高手,這樣的高手,又有幾個人敢隨意挑釁調戲呢?”


    韓冷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李子霸見他不繼續問,於是自己問:“你不好奇我說的那個她為什麽是前三,而不是第一或者第二嗎?你不想知道最近兩屆的第一第二是誰嗎?”


    “那個,你該不會要說你是第一吧?”韓冷有些好笑道。


    “不是,我不是第一。”李子霸不服氣道,“但是,我雖然不是第一,但那也是因為我沒有盡全力,所以才總是惜敗。要是我能使用我的界外術,就是上次咱們在五莊觀時我用的那招。要是是那招的話,那人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你怎麽確定別人沒有後招?三弟還是莫要自欺欺己吧。”李子武笑道。


    “話是這麽說,但我就是不服氣。我真想好好地和那小子打一架。”李子霸怒道。


    韓冷:“你說的我現在很感興趣,那麽那人是誰啊?”


    李子霸:“不知道,他每次都來,但是又不肯報名字。隻說他是殺門中人,就是那個專接ànshā的宗門的人。”


    李子武:“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不必太過在意。況且那比武,來的高手雖多,但也有許多人都不知道有那麽一迴事。所以肯定還有許多人更厲害,隻不過沒來參加而已。”


    “這我當然知道,就像你,明明實力超絕,但就是不肯參加,我真是想不通。”李子霸看向李子武說道。


    “三弟如此誇讚我,倒是讓我受寵若驚,隻是那個虛名我並不感興趣。但要真的上場,也未必會贏。”李子武說道。


    那兩兄弟說話的時候,韓冷又看見了於柔,他站起身正要追上去。李子霸拉住了他:“小弟你要去哪裏?”


    “我去方便一下。”韓冷說。李子霸鬆開了手:”快去快迴,應該馬上就要上大菜了,咱們待會好好地吃喝。”


    看著韓冷急匆匆地離開,李子武喝了一杯酒:“小弟方才好像看見了什麽人,所以才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他揮手叫來不遠處的一個小廝,吩咐道,“菜先別上,熱著吧。晚些時候,在送上來。”那小廝點點頭,然後往廚房走去。


    “嘿嘿,難道是遇到心上人了?可是也沒必要瞞著咱們吧,直說不就好了。”李子霸笑道。


    “我倒是聽到一些小道消息,據說咱們小弟曾經拚死帶著淮洲城的一位叫於柔的城主逃出淮洲,之後二人曆經磨難,又在龍口城相會,那位於柔姑娘便加入了迴雪門。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位於柔據說傾心於一位名為窮途的少年,可是那位名叫窮途的少年好像已經遭了淮洲城少城主於盛的毒手,下手之人,正是殺門中人。”李子武緩緩道來。


    李子霸驚訝道:“窮途?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呢?”你所說的窮途,該不會就是我所認為的窮途吧?“


    李子武笑了笑:“穹大將軍的獨子,幼年時居於文皇城,曾經和你不打不相識,成為至交好友,正是他。”


    “你知道的可真多,網門中的消息都不要錢的嗎?怎麽你一個副門主什麽都知道一樣。”李子霸隻覺得自己口中咬了一顆酸梅,“大哥真不厚道,我向他問點消息,就要收我那麽多錢。想進網門給他免費當苦力他還不要!”


    “主要是你藏不住消息,又喜歡吹牛愛表現,要是你進了網門,那網門可能真的就賺不到錢了。”李子武笑道。


    “哼!我也知道輕重的好吧,能說的,不能說的,我也分得清,總當我是傻子。算了不說了,你繼續說說窮途的事情,你剛才說他被殺了?那是真的嗎?那小子居然被殺了?我真的不敢相信,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李子武:“據說是被於盛和繁星門主合謀,最後在追星演武台之中,被幾個殺手圍殺,才身隕的。”


    “等等,繁星門主?繁星門主不是小弟現在所在宗門的掌門嗎?他居然還是害死窮途的兇手!”李子霸驚訝道。


    李子武:“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繁星門雖說是千年大宗,但近來沒落的連個小宗門都比不上,如果不是淮洲城城主的支持,恐怕繁星門連自己的山門都得賣掉了。所以淮洲城少城主的話,繁星門主應該不敢不聽。”


    “話是那麽說的,但是如果繁星門主真的是害死窮途的兇手,我這個窮途的好兄弟是肯定要替他報仇的。隻是小弟那邊該怎麽交待呢?真是煩死我了。”李子霸抓了抓頭發,很是苦惱。


    “所以說,你不該聽到這個消息的。你這人廣交天下好友,要是讓你進了網門,恐怕你每天都要活在追殺仇人的路上了。”李子武搖了搖頭,笑了笑。


    “哪裏會,我又不是傻子。雖然我講義氣,但是一般的朋友是一般的朋友,真正的知己好友,我也沒幾個的。不會像你說的那麽誇張,更不可能那麽做。我也知道生死有命,恩恩怨怨永遠了結不清的。但是窮途是我真的拜過把子的好兄弟,我為他報仇,是應該的。就是小弟那邊也不知道他介不介意。”李子霸苦惱道。


    “你不說,他自然不知道。而且你也未必殺得了繁星門主,你難道不知道繁星門的不傳之秘嗎?”李子武笑道。


    “你是說小飛升術嗎?這的確是個麻煩,反正無論如何,我也得去會會那個繁星門主,當然不是以李陽三哥的身份去,而是以被他害死的窮途好友的身份去。”李子霸認真地說道。


    李子武搖了搖頭,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嘴歎道:“是我多嘴了,看來我也守不住秘密呢。”


    “你繼續說啊,我對咱們小弟後來的事情很感興趣呢。”李子霸催促道。


    “且容我先思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不能告訴你的事情。”李子武敲了敲折扇,陷入了沉思。


    李子霸:“嘖嘖,真是個磨磨唧唧的討厭鬼。好吧,那你趕緊思索,我還等著聽呢。”


    另一邊,韓冷跟隨著於柔來到了一間房間外,他湊耳到門上,想聽聽裏麵在說什麽。但來來往往的人讓韓冷無法做出那樣的行為,隻能靠著柱子,看著那房間。過了一會,門被推開。一襲流雲點墨輕紗的淡妝女子走了出來,韓冷呆呆地看著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因為此刻的他,心中已經完全被麵前絕美的女子占據了,他覺得就是用仙女來形容於柔,都有些過於俗氣了。


    而於柔一開門,就看見了李陽,也是驚了一跳,她先開口笑道:“怎麽是你?”


    韓冷收了收心神,誇讚道:“你今天無與倫比的美。”


    於柔臉色微紅:“多謝誇獎,不過我得去準備了,先不用你聊了。再會。”


    韓冷愣愣地點了點頭:“再會。”他的目光追隨著於柔,直到於柔消失在轉角處。


    等韓冷若有所失地迴到李子武李子霸這邊的時候,李子霸笑道:“這怎麽不知道去了一趟哪裏,迴來連魂都丟了,怎麽在樓裏遇到一見鍾情的心上人了?不過我可得和你說啊,這裏的姑娘個個不好惹,小弟你還是別單相思了。”


    李子武也點頭讚同道:“一味的強求可能並沒有用,不如放開,讓兩人都輕鬆一些,或許你就會發現,其實自己也能喜歡別的女子。”


    韓冷揉了揉頭:“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呢?”他看了看二人,驚訝道,“難不成,剛才你們兩個跟蹤我了?”


    李子霸:“沒有!我隻是聽你二哥說起你的於柔的事情,我覺得你不必癡情於她。畢竟她癡情的又不是你。你繼續下去,傷的隻會是自己的心啊。我和你二哥隻是不希望你為情所困罷了。”


    “呃二哥你怎麽知道我喜歡於柔,還知道我和她的事情?”韓冷疑惑道。


    李子武略帶責怪地看了李子霸一眼,隨後對韓冷解釋道:“其實也隻是聽說而已,畢竟你們之前鬧的挺大的,隻要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不過我之所以會知道,也是因為父親曾經派人調查了一下那次兇獸之潮後你的經曆。”


    韓冷點了點頭,那也說得過去。畢竟一個父親想要知道失散多年的兒子在失散的這些年經曆了什麽,也是很正常的。而李陽明麵上的經曆其實也是一目了然,稍微一查就可以知道。


    “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是非於柔不娶了。”韓冷笑道。


    這時空中開始遊來一條條墨色的黑魚,那些黑魚遊了一圈之後,忽然散開,化為千絲萬縷的墨絲,在空中畫成一幅一幅的山水圖。隨後一個一襲墨色青紗,紫黑色長衣的女子從半空之中一潑黑墨裏飄出。


    樓中的人紛紛驚唿這是哪位。


    韓冷心中忽然有些酸澀和嫉妒,他大口地喝了兩口酒,隨後拉著李子霸和李子武開始拚酒。最後,終於把自己給喝倒了。然後被李子霸背迴了穹府,可吹了一路冷風的韓冷又半醒過來,他掙紮著從李子霸的背上跳下,迷迷糊糊地順著記憶來到了自己往日的房間,但是麵前的房間是上了鎖的。他就“砰砰砰”地拍著門。


    李子霸本想把他抗到客房裏,但韓冷抱著門前的柱子就是不肯走。看著一旁看戲的李子武,李子霸生氣道:“他難道不是你弟嗎?為什麽背人的是我,抗人的也是我,你就不能過來幫幫忙?”


    一旁的李子武:“他既然想睡在這間房間,那就讓他睡唄。“


    李子霸:”說得輕巧,可是這件房間是窮途的啊,要是被這個酒鬼弟弟進去了,發起瘋來,弄的裏麵亂七八糟,那就糟糕了啊。我覺得那是對逝者不敬,窮途在天有靈,肯定會責怪我的。“


    李子武:“那,要不然,先讓他進去,如果他搗亂。咱們就用術法製住他?”


    “那為什麽不現在用術法製住他,把他弄到客房裏去呢?”李子霸問道。


    李子武:“可是看小弟的模樣,他好像很想睡在這個屋子啊。我記得他小時候也是窮途的好友吧,可能和窮途的關係比你還好呢。”


    “好好好,行,那你先看住他,我去叫徐媽拿鑰匙。”說著,李子霸轉身朝仆人院走去。


    李子武看著扒著門柱哇哇亂叫的韓冷,心道,這哪裏用看著,不是很乖麽


    韓冷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是動都不能動。難道自己被什麽人給抓了?還被施了定身術法嗎?他轉動著眼睛,可是隻能看到床頂和牆,他大聲喊道:“有人在嗎?”


    門被推開了,一個聲音傳來,韓冷聽出來那是徐媽的聲音:“李陽少爺你醒了啊,我去叫李子霸少爺來。”


    “等等。”韓冷喊道。


    “少爺還有什麽吩咐嗎?”徐媽問道。


    “我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韓冷問。


    “李陽少爺你昨晚抱著這間房子外麵的木柱不肯去客房,後來我開了門後,少爺你一進來就四處翻東西。李子霸少爺和李子武少爺隻能用術法將您禁錮好,免得你那個了”徐媽解釋著。


    “嗯,知道了。那你快去吧。”原來這是自己的房間啊,真是久違了。隻是這可能是自己在這個房間睡的最不舒服的一夜了,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又酸又痛,怎麽那兩個對自己施展定身術也不知道把自己的腦袋掰正


    在穹府同李子霸李子武用過早飯後,韓冷又在這熟悉的地方轉了一圈,隨後就告辭了。


    來到文皇城中的靈門中時,韓冷被這裏的樓群震驚了一下。這不愧是靈門的宗門總門,和其他城中的最多不過幾棟房子的靈門完全是兩個模樣。麵前的靈門,簡直像是一個城中的小城,應該叫做靈城了。


    也不知道繁星門主和艾師弟在哪裏。剛才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這座靈城四通八達,入口不止十個,並且相距甚遠。城中又不許騎馬坐馬車,要一一找過去的話,估計得要一整天。


    而且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靈城的那些入口處等他。這下可真的麻煩了啊。麻煩歸麻煩,人還是要找的。韓冷開始在這座偌大的靈城中找人,不過找人的同時,他也見識了不少新奇的事情和人物。更重要地是,他遇到了龍口城的靈門門主淩青雪。


    韓冷:“許久不見,淩青雪門主你怎麽來文皇城了?”


    淩青雪笑道:“總門召見,不止是我,其他地方的靈門門主也都來了。”


    韓冷:“是有什麽大事嗎?”


    淩青雪:“無邊神海不是打開海門了嗎,好像就是為了此事。”


    韓冷:“淩青雪門主最近有沒有文茅德的消息?”如果文茅德也迴到了這裏,那他應該會來找一下淩青雪的吧。


    “怎麽這麽問?”淩青雪有些驚訝,隨後搖了搖頭,“我自從那次在文安村和他決裂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不過,他現在是死是活,我也不在意,不想管了。如果你要和我說他的事情,那麽恕我先行離去,我不想聽到他。”


    “啊!抱歉。”韓冷忙道歉道。


    淩青雪搖頭笑道:“沒事,你又為何來此呢?”


    韓冷:“我和繁星門主還有一個師弟一起來的,我收到了無邊神海的邀請函。”


    “什麽?你居然收到了邀請函!”淩青雪震驚道,“可是據我所知,此次邀請函的發放對象都是元嬰以上的修者,我記得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才不過築基初期。怎麽你會收到無邊神海的邀請函呢?真是奇怪。”


    “是那樣嗎?我不知道了。也不知道繁星門主是不是知道為什麽。”韓冷也有些驚訝。


    淩青雪又有看了看,問道:“那繁星門主現在在何處呢?不給我引見一下嗎?”


    韓冷:“我和繁星門主約在靈門相見,可是沒想到這文皇城的靈門居然是一座靈城,我找了兩個時辰也沒找到他們。然後就碰見淩青雪門主你了。”


    “竟是這樣。”淩青雪笑了笑,“沒事,我倒是可以幫點忙,不過那要看繁星門門主會不會前往靈門參觀了。”


    隨後淩青雪帶著韓冷來到一處地方,並讓韓冷在原地等一會。韓冷等著,沒過多久,他看見接受任務的靈幕之上,出現了一條醒目的消息:繁星門門主,你的徒弟現在正在靈城十六樓這裏,請你看到速速過來。


    韓冷一窘,怎麽就感覺自己像是超市或者廣場上走丟的小孩,正乖乖地待在這裏等親人來接呢。


    不過辦法果然是有效的,不多時,繁星門主帶著艾師弟找了過來。兩位門主客套一番後,因為淩青雪還得去總門,所以就道了別。韓冷帶著二人前往了無邊神海的海門。


    說是海門,其實就是一片大海而已,岸邊還站著無數地修士,都是等待海門開啟的。


    幾個修士忽然找上了繁星門主,年紀最老的老者問道:“這位道友,你們是有無邊神海的邀請函嗎?”


    繁星門主點了點頭:“嗯,難道你們沒有?”


    老者:“慚愧慚愧,我就差一個小境界達到元嬰。你們是三個人嗎?”


    繁星門主想了想點了點頭:“嗯。是三人。”


    老者高興道:“那不如帶上我和這幾位道友,當然,我們也願意出個合適的價錢,你看怎麽樣?”


    繁星門主驚訝道:“還能帶人嗎?我都不知道,你們等一下,我問問邀請函的主人。”隨後他走到了不遠處的韓冷那邊。


    而那幾個老者看見繁星門主走到了一個年紀不過二十的年青人麵前,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年紀如此小,卻已經是元嬰期的高手了,實在是英雄備有人才出啊。


    韓冷這邊,他再次喚出了那封邀請函,仔細地看了看,發現好像的確有那麽一條,一張邀請函可以帶最多五十人前往。得知了這個消息,繁星門主的眼中冒出光芒,他開始拉著艾師弟四處問別人要不要前往無邊神海。沒用多久,就已經湊夠了五十人。韓冷看著手中的一遝銀票,有些目瞪口呆,就這麽輕易地賺到了幾千兩他想把一半的銀票分給繁星門主和艾師弟,可是兩人死活不肯收,最後實在拗不過韓冷,還是一人拿了幾百兩。


    運氣不錯的是,這天子時,海門開啟了。


    韓冷看見那些人手中的邀請函落水化為了一艘水船,韓冷也學著那樣,最後帶著一堆人穿過了波濤洶湧的封界。


    封界的另外一邊是無數的小島,每個人都可以去尋找自己的機緣。不過十日後,所有人都會被送到海神之島,並在那裏舉行一場神力覺醒之鬥。敗者可能身死道消,勝者可能登仙化神。如果敢於挑戰,一旦機緣一到,從元嬰期直接成神,就等於一步登天了。這種數百年難得一迴的奇遇,既驚險又吸引人。


    繁星門主:“咱們就在此地分開吧,機緣什麽的,肯定是需要各自尋找的,但也得小心,這裏是弱肉強食沒人管什麽君子道義的。不過,咱們繁星門的人完全不用怕,小飛升術在手,隻要不被一擊就死,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咱們。”


    隨後三人各自分開,往不同的方向離開。


    而就在三人離開後的不久,李子霸也在不遠處現身,他往繁星門主的方向跟了過去。


    說來也巧,韓冷沒走多遠,就看見了熟人。


    “白狼,還有喬姑娘。你們也來了啊。是觀主帶你們來的嗎?”韓冷左右看了看,也沒有看到五莊觀觀主的人影。


    喬姑娘:“嗯,觀主收到了邀請函,帶我們來了。不過觀主對這裏並不感興趣,他正在來迴送人賺取船費呢。”


    韓冷:“咦?還能重複來迴?可是我的那艘水船一到地方就消失了啊。”


    喬姑娘笑道:“觀主是第二次來了,他有一點小技巧,能夠讓水船不散,不過那樣一次隻能送兩三個人過來。”


    韓冷笑:“這些老一輩的掌門都是會過日子的,之前我都沒想到要靠著這個邀請函賺一筆錢,還是門主提醒了我,否則這次就是虧了幾千兩了。”


    “李道友,你有沒有看見黑狼?”一旁的白狼出聲問道。


    韓冷這才發現黑狼好像不在旁邊:“黑狼和你們一起來了?那它去哪裏了?”


    白狼:“不知道啊,它一進來就怒氣衝衝地撒著腳丫子飛走了。我循著它的氣味追過來,然後就看到你了,你剛才路上沒碰見它嗎?”


    韓冷搖了搖頭:“如果它在天上飛,我肯定沒怎麽注意,所以不知道它有沒有過去。不過,既然你能感受到它的氣息,那咱們一起去找一找吧。別被什麽人給抓去當靈寵了。”


    “那倒是不用擔心,觀主給我們身上設下了多重陣法和符法,一般人看不出我們的修為,就算有人動手,也未必抗衡的了我們身上的強大陣法術式。”喬姑娘笑道,“而且其中的一個陣法就是小型的範圍禁靈陣,我告訴你哦,這個設在人身上的範圍禁靈陣可是我和觀主研究了數月的成果呢。”她忍不住有些驕傲。


    “這麽厲害嗎?不錯,不錯啊。”韓冷不吝讚美。


    喬姑娘:“那咱們一起去找黑狼吧。”


    三人於是在白狼的嗅覺指引下,朝著黑狼的方向前去。


    那麽黑狼去哪裏了呢?


    其實黑狼是嗅到了李子霸的氣息,它就追了上去。而且它不是生氣,而是興奮。它想再次嚐嚐那種酒燒肉的滋味。


    而子它所趕往的方向的某一處地方,李子霸就在那裏。


    夜幕之下。


    “快把我徒弟放了!”繁星門主喝道。


    李子霸:“不行,我知道你們繁星門中的弟子都會使用小飛升術,一旦放了他,我可能沒有第二次機會抓得住他了。我也沒有別的要求,你和我打一場,要是贏了,我就放人。要是輸了,你就把命交待在這裏就當我替我那被你害死的兄弟報仇了。”


    繁星門主:“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是既然你這麽想要挑戰老夫,那麽就來吧。”


    話畢,他的身周浮現無數的星芒,那是水晶和寶石在靈力的加持下發出的光芒,璀璨而耀眼。


    “圍!”隨著繁星門主的一聲敕令。他身周的寶石和水晶衝向了李子霸,將李子霸團團圍住。


    “這麽點能耐?”李子霸不屑地笑了笑,他手中突然出現一柄長槍,長槍一掃,那些圍上來的寶石和碎片全都化為了碎屑,“如果你就這點本事,那隻能說,繁星門真的沒落了,即使苟延殘喘也沒什麽用,可能還要耽擱你門中的優秀弟子,不如就此散去,還你門中弟子ziyou。”說完他設下一個銀色的結界將艾祿困在其中。


    “小兒猖狂,你大意了!”繁星門主不怒反笑,他喝道:“周天星辰,聽我敕令,繁星誅魔陣,開——”


    一陣耀眼的光芒驟然亮起,李子霸的身邊浮起無數星光,他用長槍去攻擊,但並不能打到那些星光。是了,已經被擊成碎屑,再攻擊,也是無用了。李子霸隻能看著所有的星光飄向了天空,隨後在他的頭頂形成了一張陣圖。與此同時,他的腳下,也出現了一張同樣的陣圖。天上的陣圖與地麵上的陣圖一個由左至右一個由右至左緩緩地運轉起來。


    繁星門主維持著如此龐大的陣法,額頭上已經滿是細密的汗珠。他雙手法決急掐,一個和困住李子霸相同的繁星誅魔陣出現在他的指尖之上,不過是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小型陣法。隨著那個小型陣法也開始旋轉起來,繁星門主鬆了一口氣,他用右手托住小陣,左手並指輕觸上麵的陣圖,嘴中喝道:“星辰降臨。”


    隨著他話音落下,小陣之中開始從上麵的陣圖中降落一顆顆五顏六色的光點。


    而同一時間,李子霸那邊,他發現天空之上開始墜落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光球,不敢大意的李子霸想用槍尖頂住一顆紅色的光球,可那顆光球仿佛是無形的順著槍身落了下來。


    李子霸忽然感到一股灼熱的氣息迎麵而來,忙鬆開長槍後退了數步,隨後他看見隨著長槍一起落到地麵紅色光球忽然爆裂,形成了一叢火焰。這時天空之上越來越多的光球朝著他落下,無論李子霸怎麽閃躲,騰挪,都沒有用。那些光球好像是鎖定了他一樣,朝著他砸了過來。


    紅色的光球砸到他身上的時候,會變成火焰,綠色的光球砸到他的時候會變成生根在他身上的草木,白色的光球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會被冰住身體的一部分每種光球都對應著相應的能力,把李子霸打的遍體鱗傷,他撐著膝蓋,大口地喘著氣,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落下,在泥土地麵上形成了一個小泥坑,而他的身上也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一身褐色的衣衫被汗水浸染成了深褐色。


    看見李子霸狼狽不堪的慘狀,繁星門主卻沒有怎麽高興,因為李子霸剛才根本沒怎麽躲避,而是一直在用身體硬抗硬接。這是何等的強悍,居然能夠硬接星辰的力量!他皺了皺眉頭,催動了繁星誅魔陣的下一層。既然他要硬抗,那麽看看他能不能接下融合群星力量的一擊。


    天上的繁星光點開始匯集,最後凝聚成一顆熾白的光珠。


    “咻——”


    熾白光珠有如一道流星,以迅即無比的速度衝向了李子霸。雖然是小小地一顆白色的光珠,但李子霸卻感受到強大的壓迫力,他不敢托大,將靈力加持在腿上,在白色光珠即將撞上他的時候,消失在了原地。


    “砰——”


    李子霸迴頭看去,發現方才自己所站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坑,他不禁心有餘悸,還好剛才沒有硬接那一招。


    “砰——咻——”地麵炸開,一道熾白色的光托著長長地血色尾光直衝天際。


    李子霸捂住自己被洞穿而血流不止的腹部,剛才他反應過來了,早在地麵發生震動的那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隻是,還是沒能躲過,那流星般的速度的確迅捷。但微微地屈身後退,也讓他避過了被擊中腦袋。


    眼見流星去而複返,李子霸看向自己落在不遠處的長槍,他做了一個握的手勢,那柄長槍便消失在原地。就在白色流星再次擊向李子霸頭部的時候,一柄銀色的長槍橫在了流星與李子霸的眼前。


    “喝——給爺滾開吧——”李子霸一聲大喝,緊握銀色長槍,用力一甩,白色流星被強大的力量給甩飛。


    但是,被擊飛的白色流星並沒有被擊潰,它再次迅猛地衝了過來。


    繁星門主見李子霸也奈何不了白色流星,不禁笑了起來。那個青年雖然強悍,但這樣的方法隻會是徒耗氣力,隨著時間的流逝,青年的體力也會慢慢跟不上,到時候也還是要敗在這一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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