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曾經遇到的那個枯瘦的女孩就是現在於柔。


    那麽......自己總共也沒和她說過多少話吧,怎麽就被她當師傅了呢?


    還有當初被自己幾句話嚇得癱軟在地,嚎啕大哭的那個就是麵前的這個於盛了吧。


    隻不過,他記得當初的於盛那麽膽小懦弱,明顯一副隻敢欺軟不敢碰硬的模樣,怎麽會像現在這樣不要命一般的和自己打鬥?


    目送那個道士背走於盛,窮途轉身看著因為幸災樂禍而喜不自勝的於柔,問道:”我聽說這個於盛小時候膽子很小,被別人嚇哭過,可今天卻發現他並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剛才他被我卸了一雙胳膊,居然還不管不顧地衝上來要和我拚命。怎麽這麽有骨氣了他?“


    於柔看了看窮途,笑道:“哈哈,剛才他哭的跟個小屁孩一樣啊,那叫有骨氣嗎?”


    窮途歎道:“哭是本能,想克製是很難的。但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明打不過還要打,已經很勇敢了。”


    “你說話...好像我那個朋友,很...寬容的感覺。”於柔緊緊的盯著窮途,緩緩道。


    雖然她的眼神中泛著崇拜的光芒,但窮途卻覺得有些不妙。他可不希望自己又成為了於柔崇敬的師傅。以後還是少說教她了。


    “那於盛究竟為什麽變成這樣了呢?”窮途好奇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印象中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並不太清晰。反正,他死性不改,你千萬不要因為他的一個小優點而對他放下戒備。”見窮途點了點頭,於柔接著道:“估計他醒來又要報複你的,但是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段時間我會派李陽跟著你。於盛雖然陰險狡詐,但是還是非常畏懼他父親的,所以並不會明著來的。”


    窮途搖了搖頭道:“嗯,我會小心的。至於你說的派人保護我,那就不用了,我能保護自己的。”


    於柔深深地看了一眼窮途,隨後笑著點了點頭。


    窮家堂屋中,三人正吃晚飯。


    窮母擔憂道:“當初你父親便是性子太直、太倔,得罪了權貴,才被奸人所害,不得不逃亡至此。如今你又得罪城主少爺,看來此處也不能久留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說完把碗放下,就要起身去收拾行李。


    “咚咚咚。”院中傳來一陣敲門聲,窮母喊道:“誰啊?”


    “窮家妹子,是我。”聽聲音卻是隔壁趙大娘。


    原來她家裏沒水了,加上腿腳不便,水井又離得遠,來求窮途幫忙打水了。自從她兒子慘死蛇禍,她家就剩她一人了,多虧窮家幫扶,才不至於餓死家中,這次又幸虧窮家,否則她該是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娘,你放心,我這次掌握好了力度,那於盛沒受多重的傷。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麽。最多背地裏使絆子,但是有於柔小姐。”窮途對窮母小聲道。說完便跑過去,接過趙大娘的桶去打水。


    小花忙扒掉碗裏最後一口飯,急匆匆的跟上去。


    見兩人消失在門外,窮母仔細思索窮途所說的話,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兒子並不是魯莽,素聞城主公平正義,數次訓導懲罰他那驕縱的兒子。但是要驚動了城主,也就徹底得罪了少城主。唉!


    “趙家姐姐,你這是做什麽,上次我就說過了啊,不要你的報答啊。”


    水井離得不近,途徑一座小丘陵,有一條羊腸小道,兩邊的樹木枝繁葉茂,將光亮嚴嚴實實的遮住,隻有一絲絲月光散落。


    小花緊緊的抱著窮途的手臂,還是感覺有些不寒而栗,她問:“為什麽你們不就近打井呢?這路上可真是可怕,就像是有鬼一樣。”


    窮途:“聽說打井可是大事,亂打井會破壞風水,引來災禍,所以要進行水源尋探,風水堪輿,吉時吉刻,最重要的是得拿到城主府批準。”


    “嘿嘿嘿嘿,小子懂得倒是不少。”一個陰森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陣黑煙飄過,一個高大的黑影站在了兩人身前。


    窮途警惕起來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嘿嘿的笑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打傷了城主少爺。”


    窮途:“原來是尋仇的,怎麽,你們家少爺這麽快就醒來了?”


    黑影:“小小年紀,修為可以,在這個小地方倒也算不錯,但是在本大仙看來,卻是再也平凡不過了。”


    窮途不屑道:“大仙?我不知道大仙有什麽用,既然稱仙,不為民謀利,卻為何為虎作倀!我看你是狗屁!”


    黑影:“小子狂妄!”隨著話音一落,一陣鋪天蓋地的黑氣襲來,瞬間窮途隻覺得伸手不見五指。


    小花舉起手來,卻被窮途握住,他說:“讓我自己來。你且站在一邊。”想了想又道,“如果等下我實在打不贏你再出手。”


    在麵對巨蛇與小花時,他隻感覺毫無反抗之力,但這個所謂的大仙卻沒能給他那樣的壓力。他想知道這人說的自己可以的樣子究竟是怎樣的水平。


    窮途仔細聽聞,左邊風聲襲來,他找準方向位置,聚氣於掌,與那人過了一招,感覺那人的掌力並不強,也不知是不是隱藏了實力,正想迴一掌,那黑影突的消失了。也不知是什麽奇異功法。與那人對了好幾掌,卻始終無法主動攻擊一次,實在是那人身法太快,亦或是有什麽獨門絕技。


    “咻地”的一下,一道尖利的傷口出現在窮途背後,窮途縱身一躍,跳上樹頂,月光之下,能看清許多了,黑煙卻由腳底升騰而上,窮途跳到另一顆樹上,黑煙緊隨而來。


    “真是沒想到,你小子區區練氣士竟然有如此靈活的身法武技,不過,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你不可逾越的實力差距。”那人哼道,“黑霧之陣!”在那人喊完之後,窮途發現身周忽然憑空出現許多黑霧,頃刻之間,他已經被黑霧籠罩,完全看不見東西了,更重要的是,他無論往哪走都感覺原地不動一般。


    他小心應對,卻發現,那人的速度變得更快,加上目不能視,身上已經多出許多傷痕。隻聽見下麵小花聲音響起:“窮哥哥仔細感受你的心口。”他摸著胸口,忽然感覺一股舒適清涼的感覺由胸口往腦袋衝去,灌入眼中,此時,黑霧在他的眼中化為烏有,他清楚的看見一隻巴掌大的黃鼠狼伸著尖利的爪子撲了過來。他輕鬆避過,抓住黃鼠狼的尾巴把它倒提起來。


    黃鼠狼瞬間便懵了,它張牙舞爪大喊,發出的聲音如同幼童一般:“快放開本大仙,你這個練氣三層的小屁孩!”


    窮途提著黃鼠狼跳到地上,看向小花道:“剛才是怎麽迴事?我的眼睛怎麽能在黑霧中看得這麽清楚呢?是你幫的我嗎?”


    黃鼠狼晃著小爪子叫道:“原來你使詐,我不服。”窮途提著它晃悠了幾下,它揮舞著小爪子叫道:“不要晃了,不要晃了,我服了!”


    小花仰起頭得意道:“哈哈,那可是因為你和我的契約啊,現在知道好處了吧。”


    黃鼠狼伸出鼻子仔細感應了下那個它剛才沒怎麽放在眼裏的少女,忽然它小眼睛睜大叫道:“大姐姐,你也是妖族,修為還這麽高,為什麽要幫他欺負我啊!”


    小花麵色一紅,搶過黃鼠狼到提著晃蕩著,怒道:“誰是你大姐,你個裝嫩的臭老頭,說,你為什麽要幫於盛那個大壞蛋?如果不仔細解釋清楚,我就把你烤吃了。”


    黃鼠狼忙叫不要道:“我原本是深山裏一隻普通的黃鼠狼,有幸修的靈智,在凝聚妖丹之後,化為人身,本來投靠狐族,但是因為本領不大,所以處處被嫌棄,我就跑到人類這裏來了。”


    窮途:“那怎麽會成了於盛的走狗呢?”


    黃鼠狼:“我本來化名黃大仙,在接頭表演些小法術,賺點銀兩。後來......”


    窮途驚訝:“那時候街頭那個神棍就是你啊!那時我還以為你是玩的什麽假把戲呢!想不到是真的法術啊!後來怎麽不見了?”


    黃鼠狼:“嗯,很多小孩喜歡看,看來咱們倆還非常有緣呢!但是後來被於盛找到,他知道我是妖怪,帶著一個很厲害的人逼迫我,我就成了他的手下。”


    窮途:“我看你也不完全是被逼迫的吧!否則怎麽現在還幫他做事呢?”


    黃鼠狼:“嘿嘿,當然也是因為有些別的啊,但是,我發誓,我絕對不是那種惡毒的黃鼠狼,要知道如今妖修在人間為惡,會有損道行的。嚴重的在渡劫的時候會遭可怕的天譴,被打迴原型甚至灰飛煙滅呢!我雖然是他手下卻沒幹過什麽壞事,我發誓,就是這次稻穀事件我一開始也以為是純粹的幫人的,所以才不惜耗費聚集多年的大量靈氣,後來知道...呃,我就不再想為他打算幫他做事了,但白吃他那麽久...我就自告奮勇來捉你們報恩然後離開的。”


    窮途看向小花,小花正拎著黃鼠狼仔仔細細的聽著,見窮途看向她,她解釋道:“的確,我在一本妖修古典籍中看過,妖族的確不得隨意做壞事,但是也有修魔的妖,它們就沒這個顧慮了。這隻黃鼠狼身上的確是有功德加身的,不是魔道。”


    “既然你也知道幫助於盛不對,有心改邪歸正,要不然就和我一起去城主那揭發於盛強搶城民糧食?”窮途勸誘道。


    黃鼠狼搖頭道:“我不能那樣。”


    小花提著它的尾巴晃悠起來。


    “別,別搖。”黃鼠狼喊著。


    “說,聽不聽我窮途哥哥的,不聽的話,我就一直晃。”小花威脅道。


    但黃鼠狼卻閉口不言,任由小花晃蕩了。沒過一會,黃鼠狼開始發出嘔吐的聲音,身上金光一閃,一顆金燦燦的圓珠從它嘴裏飄了出來。


    窮途驚訝的看著那顆金珠,疑惑道:“那是什麽?”


    “那是妖丹。哇,這隻老鼠也太經不起折騰了,這才晃悠它幾下,居然連自己的妖丹都吐出來了。”小花驚歎。


    “吱吱...吱吱吱...”黃鼠狼伸出兩個小爪子,想要抓住浮在它麵前的金珠,但是手太短,尾巴還被恰在別人手上,整隻鼠倒懸著,完全使不上力。


    “說,到底幫不幫我窮途哥哥。”小花再次問道。


    黃鼠狼掙紮了一番,見拿不到自己的妖丹,幹脆兩隻爪子垂下,不再努力了,它發出了一聲‘吱吱’後就不動了。


    窮途有些不忍,對小花道:“那還是放了它吧。”


    “窮哥哥,這顆妖丹可是金丹品級的,可以賣個大價錢,讓你一下子富裕起來呢。”小花有些不願意,於是解釋道。


    窮途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我雖然想要錢,但是不想通過奪取得來。你還是放了它吧。”


    小花被摸著腦袋乖巧地點了點頭:“嗯。”然後鬆手。黃鼠狼的尾巴一被鬆開,它便在空中靈巧的轉了個身,抱住自己的金丹,落到地上,趕緊跳遠,竄入了旁邊的草叢。


    就在窮途領著小花轉身離去的時候,草叢中一陣悉索,一隻黃鼠狼竄了出來,揮舞著小爪子道:“謝謝你們,我會報答你們的,那再見啦。”說完又鑽入灌木叢不見了。


    “小花,為什麽他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修為,而我自己卻不清楚自己的實力呢?”窮途不禁納悶。


    “因為窮途哥哥你沒學啊,不過你放心,我的腦袋裏什麽都不多,但修煉的知識可以蓋一間大房子,改天我教你關於練氣方麵的知識,”小花拍著胸脯保證道。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感覺自己被別人看的透透徹徹,好像案板上待宰的肉一樣。”窮途擔憂道。


    小花轉了轉眼珠子:“其實呀,隻有金丹修士才有通識之眼,能窺探修為弱於自己的,不過要是你還不放心,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你想不想試試。就是讓我放在你氣海中的種子生根發芽,那樣,低於我修為的都看不穿你啦。”


    窮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覺不太好,哂笑著:“啊,那還是算了。”


    “哈哈,騙你的啦。其實隻要我給那蓮子施個小法術,別人就看不見你的修為了。”小花大笑起來。


    這日,窮途好不容易擺脫了小花,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


    最近小花越來越粘著他了,每天起床總能看見那小姑娘跑到自己的房間,他就想不通了。門肯定是拴著的,窗戶窮途也自己做了把栓,每天晚上他都翻遍房間裏能藏人的地方,確定了房間裏沒有其他人才睡覺的。


    可是每天張開眼睛的第一時間總是能看見喜笑顏開的小花。門窗卻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盡管窮途和她說了許多男女之別的道理,她卻充耳不聞。還說什麽隻要她天天陪著窮途,他就會喜歡上她。


    是了。自從上次從於柔那裏迴來後,窮途就有意的疏遠小花,他不知道這個少女為什麽那麽執著的喜歡自己,但是他對她的確是隻有兄妹之情。


    想到這裏,窮途不自覺的想起了那日在蓮海裏少女披著輕紗的曼妙身材,又恍惚記起自己好像的確曾經有過那麽一絲想和她搭夥過日子的想法。


    窮途覺得有些羞愧。深究原因還是曾經以為和於柔絕對沒有可能了,才想著退而求其次選擇小花的,這可真是卑劣的行為,窮途暗暗地唾棄自己。


    “途哥?你在這做什麽?”李二擔著一筐新鮮的蔬菜停在了窮途身邊問道。他一屁股坐到了路邊一個石墩上,撩起脖頸上的灰色長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抬起頭好奇的看著一臉糾結的窮途。


    窮途歎了口氣,坐到了李二旁邊的石階上,道:”李二,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你說。”李二爽快道。


    “如果你家裏為你找了個童養媳,但是某天你遇見了一個你非常喜歡的女人,那怎麽辦?”窮途一臉愁容。


    李二嘴巴大張,愣了半餉,最後看了看四周,驚疑不定道:“你該不會是說小花姑娘和於柔小姐吧!”


    窮途也是一陣驚訝。李二猜的到前一個人是小花,這很正常,但他是怎麽覺得自己會喜歡於柔呢。


    “於柔小姐?你怎麽會覺得是她?”窮途問道。


    ”你上次不是叫我帶話給於柔小姐求救嗎?結果沒多久你就安然無恙的迴來了,糧官還被發配邊疆了。這足以證明於柔小姐對你的情誼了。“


    “於柔小姐的公正舉城皆知,我向她求救很正常啊,怎麽就變成了她對我有情誼了?我和她以前也沒什麽來往啊。”就算曾經有些因緣自己也是絕不會承認的,要是真的被她認作師父,那麽自己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畢竟天地君親師,師父和父親其實輩分一樣,哪有女子願意做出那等事情。


    ”難不成是她對你一見鍾情?“李二猜測道,隨後上下打量了一下窮途,十多歲的少年身子骨雖然還未長全,卻遠比同齡人高大,眉目間雖然還有些稚氣未脫,但得益於窮途溫婉美麗的母親與英俊爽朗的父親,窮途的臉是真的很英俊——就是有些黑,如果再白點,說他是王公貴族之子也沒人不相信,李二想著。


    “我的好兄弟啊,感謝你對我的容貌的肯定。關鍵是那時候她應該不認識我吧,難不成她偶然間瞥見了我一眼,然後驚為天人,徹底著迷?“窮途無語道。


    ”嗯,很有可能。“李二一臉嚴肅點了點頭道。


    窮途有些抓狂,捧著李二的腦袋使勁的晃了起來:“兄弟你腦子肯定是進水了,我來幫你搖出來。“


    李二掙脫了窮途,笑道:“我腦子沒進水,是你桃花劫來了。”說完看了看街道那頭鬧哄哄的人群,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攤前正胡吃海喝的小花。隨後,擔起自己的蔬菜轉身進了一條巷道。


    “李二,等等我,我們一起走。”窮途站起身來,喊道。然而李二早已消失在巷道的拐角處。


    “窮途公子請留步。”


    身後傳來一聲唿喚,窮途隻好扯起笑臉看向於柔那邊,她手上拿著一個鬥笠,正言笑晏晏的看向自己。


    而於柔身邊的走夫販卒門已經是敵意滿滿的盯著窮途了。


    頂著一大堆迎麵而來避無可避的眼刀子,與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小花那虎視眈眈的眼神,縱然窮途再怎麽堅強也感覺臉皮一陣刺痛,那個可惡的李二,虧他還把他當成兄弟,竟然拋下他一個人,跑了。


    小花的無理取鬧可以無視,但是麵前的卻都是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夥伴們。


    他們有些曾和自己一起入山獵殺兇獸,經曆生死。有些為了幫自己占個攤位,硬生生的把攤位拉長,以至於無法兼顧,時常丟東西,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孤兒,無田無地,以走夫販卒為生,但卻在窮父外出辦事的秋收之際,丟下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幫窮途家割稻打穀。上次自己投案入獄前找他們,他們是堅決反對的,後來也是擔心許久,見到他出來後,還為他隆重的慶祝了一番。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雖然不是什麽大的恩情,但卻彌足珍貴。


    窮途是不想失去這些朋友的,但是卻擔心因為於柔,以後再不能好好相處了。畢竟於柔是他們崇拜的女神,是寒冬中的溫暖,絕境中的救贖,心中永不消逝的光芒。


    這些崇拜源自何時,因為何事,窮途卻有些困惑了,他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


    不管怎樣,如果這道充滿救贖的溫暖光芒被人奪走,他們肯定會無比的憤怒,無比的悲痛的。


    窮途有那麽一瞬間簡直想要扼殺那許久的期盼,那剛萌生的愛意。


    而事實證明他完全是想多了。


    肩頭上的一陣微痛打斷了窮途的想法。


    站在麵前的是年紀較大的大穀哥,他是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是引領窮途踏上狩獵兇獸之路的人——其實是窮途自己偷偷跟到深山被發現後,男人無奈才帶著的。


    “好小子,你什麽時候俘獲女神芳心的?居然一點都不跟兄弟們說。”男子摟住窮途的肩膀,輕聲問道。


    窮途看了看他的臉色,發現他居然是一臉的欣慰。窮途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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