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孩。”韓冷說道。


    李小米驚訝又擔憂道:“那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呢?我覺得於柔的娘之後肯定會挨罵的。”


    韓冷點了點頭:“嗯。自從那個女的生了兒子,於柔和她妹妹還有她母親都越來越不受待見。村裏的閑言碎語也越來越多,男人的親朋好友來到他家拜訪走親時,都不會避諱一下於柔和她母親還有她妹妹。經常會當著於柔幾人的麵直接數落,說於柔的娘是個沒福氣的,還沒什麽持家能力的,又誇另外一個女人命好,一舉生下大胖小子,為於家增添香火,還勤勞能幹,事事精通。”


    李小米:“所以,於柔她娘真的什麽都不會嗎?你不是說她還大冬天的跑到結冰的河上洗衣服嗎?”


    韓冷:“嗯。不過她的確不擅長家務事,以前的衣食住行都是別人安排好的,忽然遠嫁到偏僻山村,的確一時半會沒有適應過來。”


    李小米:“所以她以前是做什麽的啊?難道是什麽富家或者官家小姐?”


    韓冷:‘不是的。她以前......“


    自己要不要說呢,青樓花魁雖然是賣藝不賣身,但李小米還太小了吧?應該不能告訴她青樓方麵的事情。


    斟酌了一番後,韓冷編了一個小小的謊言:“她以前是戲班子裏麵當紅的女角,聲名遠播,擁有很多跟隨者和崇拜者。啊,對了,小米你知道什麽是戲班嗎?唱戲你知道是什麽嗎?”


    小米待過雲上十二洲的亥州中好像沒有見過唱戲的戲班子,兩邊的李家村也沒有,灰泥城中亦是沒有。


    李小米搖了搖頭:“不知道,什麽是唱戲啊?”


    “額......”韓冷想了想,又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比喻,是小米見過的,“小米你可以理解為那些說書講故事的,我記得亥城裏麵的茶館之中就有。”


    李小米轉了轉眼珠,忽然靈光一現,恍然道:“啊!我知道啦。冷哥哥你是說那些一個或者幾個人吹彈著小曲子,另外的幾個人舉著小紙人。是那個吧?”


    韓冷想了想,發現李小米說的好像是皮影戲。嗯,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可以這樣理解。而且你說的那個,叫做皮影戲,而他們舉著的不是小紙人,而是小皮紙人。一般人叫那些人為皮影師傅。”韓冷點了點頭。


    李小米:“所以於柔的娘以前是一個很受歡迎的皮影師傅啊!她好厲害。”


    “這個,也可以這麽理解吧,反正差不多的。”韓冷點了點頭。


    李小米:“可是當皮影師傅和她不會家務事有什麽關係呢?”


    韓冷:“因為當皮影師傅要好好保護自己的手吧......”


    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韓冷隨便亂說起來,反正隻要大概的意思李小米能夠懂就行。


    李小米點了點頭:“哦!有點明白了。冷哥哥你繼續說啊。”


    韓冷:“她人生的前十七八年一直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也就是不會去碰那些洗碗洗菜的事情,比喻一個人養尊處優,沒有經過什麽生活上的磨難。”


    李小米:“嘻嘻,冷哥哥,你不用解釋啦。這句話我聽說過,意思和你說的是差不多,但冷哥哥你還是理解錯了一點呢。”


    韓冷笑道:“那小米說說是什麽意思。”


    李小米:“意思......意...我也忘記了。我們不說這個了。然後呢,後來發生什麽事情了啊?’


    韓冷:“那樣一個備受歡迎崇拜的女子,也有著無數的追求者。但她卻被誠懇老實的於柔的父親給打動了,後來就跟隨他迴到了他那偏僻的村子裏。起初的兩年,家裏的一切事情都是男人做,於柔的母親想學著去做,都被男人給拒絕了。”


    李小米不解:“為什麽要拒絕啊?”


    韓冷:“大概是男人那段時間把女人視若珍寶,舍不得她吃一點苦頭吧。”


    李小米:“哎呀,那這樣聽起來,他人還不錯呀。”


    韓冷笑了笑,搖著頭道:“小米知道鷹這種生物嗎?”


    李小米點頭:“知道啊。我還見過呢,以前和李愛家哥哥還跑到村外不遠處的一座高山之上,就是為了看在那裏築巢的老鷹呢。”


    韓冷:“你知道嗎?小鷹長大一點後,會被母鷹從很高的懸崖上推下去。”


    李小米捂住了嘴巴,驚叫道:“那小鷹,不會被摔死嗎!母鷹為什麽要這樣做啊?它不愛自己的孩子了嗎?”


    “不是的,它肯定是愛自己的孩子的。隻是正因為愛,所以才會這麽做。因為如果不逼迫著小鷹學會飛翔,那麽小鷹長大後就捕捉不到獵物,過不了多久就會餓死的。”韓冷說道。


    李小米:“可是就不能慢慢來,一步一步地教會小鷹嗎?為什麽要直接將小鷹從懸崖上推下去?”


    “呃......這個......大概是因為之前已經教過了,但小鷹依舊飛不起來吧。而且小鷹長成大鷹又不需要太久,不像我們有那麽長的時間可以慢慢學習吧。”韓冷想了想,這樣說道。


    李小米點了點頭:“明白啦。那冷哥哥你和我說這個故事是想教會我要好好學習製作果醬,不要什麽都不會嗎?”


    “哈哈,小米製作的果醬很受冒險者們的歡迎,已經做的很不錯了。我說這個故事的意思就是,於柔的父親那樣的愛根本不是真的愛。她隻是想要掌控於柔的母親而已,這樣不讓於柔的母親去學生活中的方方麵麵,就相當於折斷了於柔母親的羽翼,讓她離開了他就無法生存。”韓冷提出自己的看法。


    李小米瞪大了雙眼:“原來,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啊!他也太壞了,那後來呢?”


    後來的某一天於柔母親端著一大盆衣物去河邊清洗,但直到午飯時間也沒能迴來。於柔和她的妹妹在家門外等了很久,後來連中飯都沒有吃就跑去找人。結果隻在河邊發現了還沒洗完的衣物,人卻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李小米捂住了嘴巴,結結巴巴道:“她...她該不會......”


    “不知道。河流其實在村子後麵,而村子後麵是沒有路的崇山峻嶺,河流的走向卻是往村子前麵的。有人說她不慎掉入河中,也有人說她鑽入後山跑了。沒人知道是怎麽迴事,村子裏麵的人順著河流一直找到了一處淺灘,但沒有發現屍體,所以村子裏麵的眾人都說女人是受不了繼續過苦日子而逃離了。隻是不知道她是從哪裏跑掉的,因為後山根本進不去,也沒有進去的痕跡。而從村子前麵跑的話,肯定會被村裏麵的人發現的。”韓冷說道。


    一臉疑惑的李小米好奇道:“為什麽找到淺灘就不找了?可能漂了過去啊。”


    “不會的。淺灘上的水特別淺,灘上石頭眾多,所以屍體是漂不過去的。”韓冷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呀。”李小米恍然,隨後又有些感傷,“那於柔的母親好可憐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沒了母親保護的兩個孩子該怎麽辦?於柔後來又經曆了什麽?”


    “別傷心也別著急,我慢慢說。”韓冷掐了掐她垮下來的胖嘟嘟的小臉蛋,“後來於柔的父親整日酗酒,於柔和她妹妹就更加難過了,經常吃不飽穿不暖。兩人雖然已經八九歲了,但又黑又瘦,就像是五六歲的小女孩一樣。”


    “哇!好可憐啊,嗚嗚...嗚......”李小米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她其實剛才聽到於柔母親的悲慘遭遇就應該蓄滿了淚水在眼眶之中,現在又聽到於柔兩姐妹可憐的境況,登時再也忍不住了,任由自己的淚水‘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哭了好一會,韓冷也安撫了好一會,釋放了悲傷的李小米抽了抽鼻子:“那...那之後呢?”


    韓冷:“之後啊,於柔和她妹妹度過了幾年食不果腹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一架豪華至極的大馬車停在了她們的家門口。”


    “是誰?”李小米一臉期待道。


    “是來自淮洲城的一個遠房親戚。淮洲城是那邊的五大城之一,而那個親戚居然是淮洲城的城主。”韓冷說道。


    “那個城主是來幫助於柔兩姐妹的嗎?”李小米著急地問道。


    但韓冷搖了搖頭:“於柔和她妹妹都像你這麽認為的,然而卻不是。來的人並不是城主,而是少城主。聽到是少城主來尋找玩伴,於柔的繼母當即帶著她那六歲但卻長得像九歲的孩子偷偷迴娘家去了。”


    “啊?為什麽啊?”李小米很是疑惑,“少城主的話,不也很厲害,如果當他的玩伴,應該可以跟著吃好的喝好的吧?”


    “是這樣沒錯。但這位少城主生性暴戾,並且蠻不講理,對待親戚玩伴也是毫不留情,說打就打,說罵就罵。據說好幾個不太順他心的孩子都被打的不成人樣,又給送迴去了。”韓冷解釋道。


    李小米瞪大雙眼咬住了自己拳頭,後張了張嘴:“還有這麽可怕的人啊!可是明明我看見那個少城主,他...他...不像是個壞人啊。”


    韓冷笑道:“小米你在說什麽呢?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李小米猶豫了一番,隨後說道:“冷哥哥,其實你說的那個於柔很可能是我夢中的那個於柔。你說的那個少城主,就是一個於盛的吧?”


    韓冷假意驚訝道:“小米你的夢境怎麽和我的一樣!”


    李小米搖了搖頭:“不是的,冷哥哥你說的那些我都沒夢見過。我夢見的是於柔和於盛都變成了大人,是她們長大之後的事情。”


    韓冷好奇道:“那小米能和哥哥說一說你夢到了什麽嗎?”


    李小米一臉的猶豫:“我不想去迴想......”


    但看見韓冷失望的神色,李小米又說道:“不過要是冷哥哥也夢到了於柔姐姐的事情,那麽,我就告訴冷哥哥吧。不過冷哥哥,你得先說完你看到的事情,這樣我就能看看能不能讓我夢到的開頭接上你夢到的結尾。”


    “當然可以。”韓冷笑道,隨後繼續講起了於柔的故事,“於盛看見兩個黑不溜秋,又黑又瘦的小女孩,覺得一點都不可愛,另外的男孩又去外地親戚家了,而且他也不缺學伴,所以本來都打算打道迴府了。可是調皮的於柔弟弟不聽話,居然偷偷地跑迴了村子裏,嘴裏還喊著於柔姐姐,恰好被準備離開的於盛看見。這下他大發雷霆,認為於柔一家把他當傻子玩,生氣的他想把於柔的弟弟帶走,好教訓一下那兩個膽大包天的男女。最後男人和女人百般道歉,又哭又求,直到於盛不耐煩,同時心情也好了一些,終於不再執意要帶走於柔的弟弟。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於是隨手一指,要把於柔帶走。”


    說了這麽一大段,韓冷休息了一會,他看李小米聽的認認真真,但卻沒有像剛剛那樣時不時地打斷一下自己,有些好奇道;“小米你不覺得於盛很過分嗎?”


    李小米想了想,說道:“現在的確很過分,但他之後做了好多好多的好事,是一個大好人呢。所以我現在聽著,並不討厭他。冷哥哥你繼續說,後麵發生了什麽?”


    韓冷笑了笑,繼續講:“於柔的父親卻難得的為於柔求了一會情,但很快被女人拉到一邊,生怕他再次惹怒於盛,更怕他又要帶走兒子。於柔的父親也害怕,所以不敢繼續多言。於柔就這樣被帶走了。”


    “是不是後來於盛經常折磨傷害於柔姐姐啊?可是我的夢中,於盛好幾次為了於柔姐姐丟了性命呢,那又是怎麽一迴事呢?”李小米好奇道。


    “沒有的,還沒入城之時,發生了一些事情。”韓冷笑道。


    李小米:“什麽事情啊?”


    韓冷:“他們在大馬車上玩棋唱曲,很是開心。但忽然駕車的家仆和外麵的一個小孩爭執了起來,家仆驅趕著馬車朝小孩撞去,可卻忽然翻了車,一馬車的孩子全都摔了個不輕。從馬車中出來的於盛見那小孩不像是什麽權貴之人,於是很不客氣的想要教訓一下那個小孩。可沒想到的是,那個小孩武力超群,實力非凡,一群小孩一擁而上也沒能製住他。反而被一個個打倒在地,動彈不了。最後剩下雙腳發著抖的於盛,看著步步逼近麵目兇殘地仿佛想殺掉他的小孩,於盛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隻感覺自己連腳步都無法挪動,更不要說逃跑了。”


    李小米驚歎道:“哇!那個小孩是誰啊?叫什麽名字,他這麽厲害,肯定會出現在後麵的夢境中的。”


    韓冷忍不住笑道:“他叫窮途。”


    李小米驟然瞪大了雙眼:“他!居然是他!是救世主啊!”


    “啊?救世主?哈哈哈,小米你在說什麽啊?”韓冷覺得小米在說胡話了。


    自己...呃不,那個窮途怎麽會成為什麽救世主呢?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李小米撓了撓頭:“很多人都說他是,但是我的夢中卻沒出現幾次他的身影,準確的來說,一次正麵模樣都沒見過呢,有關他的事情都是從別人口中出現的。所以,我對他不是很了解......冷哥哥,你繼續講呀。”


    韓冷點了點頭:“完全被嚇傻了的於盛連腦袋都無法思考了,他的腦海之中隻有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殺掉的時候,一個瘦小身影擋在了他的前方。小小的女孩張開雙手擋住了想要好好教訓於盛一頓的窮途。窮途見她很有趣,假意要打她其實是把一個正在刻的小木雕送塞了她的手上,還說要和她做朋友。二人相約淮洲城見麵後,窮途跟隨著父母坐上牛車離開了。於盛被嚇得魂不附體,好半天才迴過神來。仆人放出的信鴿帶來了淮洲城的人馬,隨後一眾孩子被接迴了淮洲城。”


    “難怪夢中的於柔姐姐總是時不時的念叨著一個叫窮途的名字。嘻嘻,於柔姐姐肯定是深深地愛上了那個叫窮途的人。原來於柔姐姐和他的緣分那麽早就開始了啊。”李小米笑嘻嘻道。


    韓冷輕輕地彈了彈她圓嘟嘟的小臉蛋:“人小鬼大,還深深地愛上......你這都是從哪裏聽來的啊?”


    李小米:“我聽別人說,村裏的那個製石的李堅天天說他深深地愛上了紡紗的阿菊。”


    韓冷:“整天淨聽些有的沒的事情,小小年紀就這麽八卦了。”


    李小米:“嘻嘻,我知道八卦的意思啦。是從冒險者那裏得知的,八卦是愛看熱鬧多嘴的意思吧,可是八卦真的很好玩,很聽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呢。冷哥哥你繼續講啊,我還想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呢。”


    “迴到淮州城後,於盛忽然對於柔百般照顧,什麽好東西都往於柔那裏送。起初於柔不懂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所以秉持著母親所教的,無功不受祿,也俗稱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想法,她一概拒絕。可這反而讓於盛變得更加熱情,讓於柔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於柔本身就很聰明,過了一段時間,也明白了於盛這樣做的意思。少女的心思比尋常人成熟的更早,按理說,她應該接受於盛的好意。可她的腦海中,總是有一個揮之不去的身影,那就是是那個對她說男女沒什麽不一樣的男孩。”韓冷說著忍不住輕笑起來。


    “冷哥哥,你笑的好溫柔呀。”李小米看到韓冷發自內心的笑容,覺得好溫暖。


    “咳...咳......”韓冷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同時擺正了臉色,繼續說,“反正之後於盛的好意她全都給拒絕了,為了讓自己不依附於於盛也能擁有話語權,她開始頻繁前往城中各處,幫助那些城民們解決問題。得益於城主府的書閣之中有大量各方各麵的書籍,而她又正好很喜歡那些書,並且因為母親的教導而識得大部分的字。所以她博覽群書,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各行各業的東西都了解一些。城民們非常愛戴她,城主也對她另眼相待,非常重視。甚至她還巧妙地將幾樁於盛犯下的不算小到沒必要處理,也沒大到引起民憤民怨的事情告知了城主,以此來試探城主的態度。由此於柔也明白了城主對於盛的態度,那就是會略施懲罰,但不會太過嚴重。所以之後於柔沒有再將那些嚴重的事情告訴城主,因為她知道,即使告訴了城主,估計也得不到應得的結果。反而可能讓城主對她這個‘不識大體’的遠親產生不滿。”


    長出了一口氣,韓冷休息了一下。


    李小米摸了摸腦袋:“前麵的我聽得懂,後麵的我......我搞不明白啊。”


    韓冷笑著搖了搖頭:“你還小,那些揣度人心的事情你不懂也很正常。不必糾結,你隻需要知道,於柔姐姐雖然表麵上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其實威脅無處不在,她從來不曾放鬆過自己。”


    李小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韓冷繼續說道:“不但要獲得城民們的敬仰,受到城民們的愛戴。她還得在其他方麵獲得城中各項勢力的支持,得培養出屬於自己的勢力。本以為日子就這樣一直順著她的心意下去,可獸潮的來臨,卻讓平靜卻暗藏波譎雲詭的淮洲城徹底掀翻了天。各方勢力趁亂聚財賺錢,交錯繁雜,鬧的民不聊生。而作為城民們的希望與期待,於柔不想摻和也是不行的。更令她煩惱擔憂的是,她遠方的那些親人也不知道安全與否,有沒有遭遇獸潮的襲擊。一天她順手救下了被憤怒的難民們圍攻的一老一少,竟然意外地碰到了昔日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男孩,不過男孩此刻已經是一位小少年了。”


    聽到這裏,李小米忽然激動地驚叫起來:“哇!聽的我好開心,於柔姐姐再一次因為緣分遇見了那個窮途呢!”


    “哈哈哈,逗你玩的。其實兩人雖然近在咫尺,但還是陰差陽錯之下,並沒有真正的碰麵。”韓冷笑道。


    李小米呀了一聲,嗔怒道:“哼,壞哥哥,居然騙我,我不理你了。”


    說著憤憤地轉過頭去。


    “那小米想不想知道為什麽兩人會在那麽近的距離也無法真正的相見相識呢?”韓冷問道。


    李小米忸怩了一會,還是轉了過來,她昂著頭:“哼!我不是想聽。但如果你想說,你就說吧。”


    韓冷忍俊不禁,隻好點了點頭:“好嘞,就當哥哥很想說出來吧。其實當時於柔跟著那一老一少到了一處破爛的屋角,也發現了屋角雜草裏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她精通一點醫術,想看看被雜草蓋著的那個人。可被倔強的少年給拒絕了,她隻能留下一點碎銀後離開。不過好心還是得到了好報的,過了兩天,那個少年送來了有關她家人的消息,並且還同意陪著她一起去那處危險之極的石林。石林之中,二人被一個黑紗少女纏住,那個黑紗少女控製著一大堆兇猛的兇獸攻擊著二人。一番激烈的打鬥之後,於柔留在了那裏和那黑紗女子周旋,少年則闖進石林之中的洞窟之中幫忙尋找她的親人們。”


    李小米聽的一愣一愣的,問道:“那個黑紗少女是不是和咱們這邊的禦獸宗修者一樣啊?”


    韓冷點了點頭:“差不多吧,都是馭使各種獸進行戰鬥。話接上麵,其實少年來此也有自己的目的,找到於柔的親人們後,將他們放了出來,少年卻沒撤退,而是朝著洞窟深處走去。在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有一個洞窟,裏麵有一條兇殘的大蛇,而那條大蛇就是少年的目標。他想要喚醒真酒大蛇,因為這是他僅有的一個朋友。可是他的實力實在低微,大蛇的力量卻遠超他的想象,所以縱使拚盡全力,也沒能喚醒大蛇的一點意識,自己反而深陷其中,難以脫身。但有一個人卻及時的趕到,從蛇口之下將他給救了出來。”


    “是窮途!對嗎?”李小米忍不住出聲道。


    韓冷笑了笑:“小米真聰明,這麽容易就猜中了。”


    李小米撅嘴道:“哼!冷哥哥你還當我是七八歲的小孩子嗎?我現在可是十二歲了呢,這樣明顯的事情我還是能搞清楚弄明白的。”


    韓冷:“什麽?小米居然已經十二歲了?怎麽可能,這才過了多久啊?”


    李小米:“年齡取決於心,許多上百歲的也依舊是小孩呢,例如亥城之中城主的那幾個大胖小子,要是按照年歲來算年齡的話,他們應該都上百歲了。”


    這應該是遊戲裏麵的規則,也算正常,韓冷沒有過多糾結,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來的人的確是醒了過來的窮途。”


    李小米著急道:“那他有沒有和於柔姐姐碰到麵?”


    韓冷搖了搖頭:“很可惜,並沒有。那時候,於柔依舊到達了黑紗女所在的高處,兩人正在激烈的戰鬥,無暇顧及下麵的事情。窮途倒是看見高處好像有兩個身影在纏鬥,但他忙著找人,所以也沒把注意力放到高處,也就沒注意到高處上的其中一人正是他爽約了的黑瘦女孩,不過我覺得就算看見了,那麽遠的距離,加上昔日的黑瘦小醜女已經長開,成為嬌小白皙的美少女,應該很難認出來......唉,你幹嘛呢?小米?”


    “我找塊鏡子看一下,看看自己有沒有變好看,畢竟我長大了四五歲呢。”李小米在閣樓上左找右找,但並沒有找到鏡子什麽的,“咦?這上麵有床有鋪也有桌椅,為什麽連麵鏡子都沒有呢?”


    “額...我覺得這間閣樓上平日裏應該是一個男人待在這裏的,你看這簡潔的布置就知道了。”韓冷笑道,“而且小米你......”


    “怎麽啦?我是不是也長好看了許多,是不是令人眼前一亮?”李小米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期待道。


    “這個吧......”看著李小米那期待的眼神,韓冷實在說不出那種你基本上沒什麽變化,隻是臉整個大了一圈而已,但還是很可愛的這種話,所以韓冷隻能違著自己的良心,笑道,“小米比起原來,白了很多,臉蛋也更加嫩潤可愛,還有長高了很多。”


    李小米聽的心花怒放,臉上的笑意久久不能散去,她高高興興道:“嘻嘻,我以後會更高更好看的,對不對?”


    韓冷猶豫了半響,他覺得如果李小米照著這個勢頭長下去,恐怕寬度會比高度長的更快。


    “嗯,不過長相什麽不用太過在意,自己開心就好。”韓冷想了一會,這樣說道。


    李小米點了點頭:“知道啦。那冷哥哥你繼續給我講於柔姐姐的事情吧。”


    韓冷:“嗯。窮途的到來雖然緩解了一時的壓力,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兩個人都陷入了危險當中。那大蛇根本不是兩個毛頭小子能對抗的,更糟糕的是,那個之前被少年救出來的麻花辮少女,她居然也跟著過來了。這下又多了一個累贅,兩個本來就處於劣勢的少年更加是顧得了前頭顧不了後頭,沒一會兒,就紛紛被重傷,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尤其是那個少年好像已經氣息微弱,生死不明了。”


    “啊!那該怎麽辦?”李小米聽的著迷,憂心忡忡道。


    韓冷:“危急關頭,窮途莫名其妙地爆發了強烈的意願,想要救迴瀕臨死亡的少年。”


    “那他成功了嗎?他又是怎麽做的?”李小米著急道。


    韓冷:“是一個神秘的聲音,那聲音說能救迴那個少年,但他必須舍棄一部分的魂魄。”


    “那聲音是誰?還有魂魄也能夠舍棄嗎一部分嗎?”小米問道。


    韓冷:“那聲音其實是從那把由窮途撿到然後又送給了少年的劍中發出來的,是一個叫青竹靈的妖的聲音。”


    李小米驚訝道:“妖?是妖怪嗎?”


    韓冷:“不是妖怪,妖怪指的是那些奇形怪狀的妖物,但青竹靈算是很有神性的草木妖,用妖怪稱唿她不太好。反正青竹靈的要求窮途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了。”


    “啊?為什麽啊?那個窮途也太善良了一點吧?他這樣不是遲早要把自己的魂魄給送的幹幹淨淨,舍己為人也不是這樣毫無底線的吧?他的家人該怎麽想,他的愛人孩子又該怎麽辦......雖然好像他還隻是個小少年,但這種做法我覺得是不負責任的,救人好歹先保住自己的命啊!否則以一換一,意義何在?”李小米顯得有些生氣,說出來的話都像是一個閱曆很深的人的感悟一樣。


    韓冷笑道:“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李小米臉上的嚴肅瞬間消散,也笑了:“是灰泥城中的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小乞丐說的,好像他的爹娘都是為了救別人而失去了生命,他家的小商鋪也倒閉了,無親無故的他就這樣淪為了乞丐。所以他經常會發布一些去他家原來的小商鋪搗亂的小任務給那些冒險的修者們,以此泄憤,因為他懷疑就是現在的店鋪主人設計的陰謀,為的就是搶奪他家的店鋪。”


    韓冷:“原來是這樣,我想冒險者們遲早會找出真相的。”


    畢竟事情總會留下線索,而遊戲中,有著數量極為龐大的玩家都愛好完成那些稀有難得的隱藏任務,他們對副本攻堅和遊戲中的玩家對戰基本上都沒什麽興趣,而是整天尋找各種任務的線索,致力於解決那些隱藏於深處的任務。所以韓冷覺得這次的事情水落石出也肯定是遲早的事情。


    “但願如此吧,希望我下一次去灰泥城中,能夠看見他已經釋懷的笑容。”李小米歎了歎氣。


    韓冷輕輕的掐了掐她圓滾滾的小臉蛋:“小小年紀,別總是唉聲歎氣的。你這個年紀就不應該想那麽多,開開心心最重要。話說,小米不想知道為什麽窮途即使舍棄一部分的魂魄也要拯救那個少年嗎?”


    “想啊!當然想呀。”孩子的傷心來的快去的也快,李小米忽然又開心了起來,興匆匆的問道,“冷哥哥會這樣說,肯定是裏麵有什麽非同一般的原因,快點告訴我嘛~”


    韓冷:“其實那個少年是窮途失散多年的哥哥,他們兩都是擁有虎妖血脈的小老虎。”


    李小米:“是不是和我們這個世界的妖一樣啊?”


    韓冷點了點頭:“差不多吧。反正兩隻小老虎小的時候是不能夠化形為人的,它們經常在花園裏玩耍,那花園之中有樹木有草叢花叢,還有假山小河。那天兩隻小老虎照舊玩起來捉迷藏,小白虎被一條從水底竄出來的大蛇給一口吞掉。”


    “啊!一口吞掉了?”李小米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嚇得捂住了眼睛,但捂住眼睛的她發現腦海中的想象更加的真實了,她又忙鬆開了手,晃了晃腦袋,將那些可怕的想象趕走。


    “別擔心,也不用害怕。那條大蛇其實並不是來吃老虎的,它隻是接受命令,來抓一隻小老虎的。”韓冷安撫道。


    李小米鬆了一口氣:“幸好......”


    隨後她忽然抬頭問出了一個令韓冷措手不及的問題:“為什麽那些蛇都在做壞事呢?是不是背後的主謀就是蛇啊?”


    “這個......”說實話,韓冷還真的沒怎麽想過這個問題,他曾經仔細地將腦海中的那些夢境組合思慮了一番,不過一直沒有將背後的主謀懷疑成蛇,但好像很多事情的確都是蛇引起的。


    會不會......真的和蛇有關?而目前最有嫌疑的......好像就是那個處心積慮的文茅德了。


    “還有這次的大蛇又是什麽樣子啊?和你剛剛說的洞中的大蛇是不是同一條啊?”李小米又提出了一個韓冷沒怎麽想過的問題。


    巨蛇大蛇出現了很多,但韓冷一直沒去把那些蛇類比較一番呢......想到這裏,韓冷閉著眼睛迴憶了一下夢境中那些不同的巨蛇,從開始襲擊淮洲城的那條開始,到文安村九轉歸一大陣時的那條斑斕巨蛇。


    “冷哥哥?”見韓冷發呆,李小米喊道。


    韓冷迴神笑道:“多虧了小米,讓我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那條吞吃小白虎的大蛇的確是洞窟之中的那條大蛇。”


    李小米疑惑道:“可是按照你的說法,那個少年是窮途的哥哥,他為什麽要救那條吞吃...不,是抓走了他哥哥的大蛇呢?”


    “你且聽我說下去。”韓冷笑道,見李小米點了點頭,韓冷繼續說,“小黑虎發現不對之後,匆忙的追了上去,路上有青色的光點一直指引著它方向,它凝神閉氣從水底一直跟著,追到了外麵,又穿過滿是荊棘的密林,身上滿是棘刺,爪上肉掌之中更是紮入了不知道多少尖利的木刺,它害怕待的太久會跟丟,所以隻是草草地蹭掉幾顆紮的不深的棘刺,其它的就不管,然而之後它每走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嗚啊!好可憐的小黑虎。”李小米不知何時將自己的衣領咬在口中,淚水嘩啦啦的掉。


    “小米你今天已經哭了好幾次了,偶爾哭一下有助於散發壓力,但經常這樣就對身體不好了。要不然咱們今天不講了,改日再講?”韓冷建議地問道。


    “不行!我還要聽,我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李小米搖著頭,一邊落淚一邊喊道。


    韓冷沒有辦法,隻能繼續講:“穿過荊棘密林後,本以為就能夠追上了。可沒想到的是眼前還橫亙著一座高不可攀的懸崖峭壁!黑虎咬了咬牙,朝著上麵攀爬而去,前麵在不高的地方時,它就掉下來好幾次,之後到了高處,它雖然掌握了一定的技巧,但好幾次它都險些掉了下去,要知道在那種高度之上,一旦掉下去,恐怕落地之時就是粉身碎骨之刻。”


    李小米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衣領,無比緊張,擔憂道:“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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