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誰呢?我不叫什麽無斯文,我的名字叫張大熊,我爹教過我做人要斯文的......但他自己卻大大咧咧又粗魯,卻想讓我學那些讀書人,煩死了。”胖頭胖腦的小孩不滿道。


    窮途一愣,臉色疑惑:“啊?剛才怎麽了?”


    胖小孩抖了抖身子,想將身上的雜草灰塵以甩掉,但他現在的模樣很滑稽,任憑他怎麽抖動,身上的髒東西也沒掉下多少。


    他焦躁地扯了扯衣裳,厭惡道:“我討厭變成人!一點也不方便!每天還要穿著這很不舒服的衣服,簡直煩死了!“


    窮途笑道:“你為什麽不用手拍一拍呢?輕輕一拍,衣服上的草灰就掉了。”


    胖小孩聽他這麽說,更加疑惑了:“拍?怎麽拍?這樣嗎?”


    說著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很大的“啪”的一聲,小胖孩整張胖臉都皺了起來,他怒瞪矮了他半個頭的小孩,生氣道:“你敢逗我玩!我最討厭別人拿我當傻子了!”


    說著他如同惡狗撲食,衝向了窮途。


    他的個頭足足比窮途大了一圈,年紀雖然不大,但胳膊卻不小,張開雙臂撲向窮途的他就如同一隻蒼鷹撲向兔子。


    但窮途可不是兔子,他在同齡人之中還沒碰到過對手呢。


    所以對於張大熊的撲擊,窮途隻是狡黠一笑,等張大熊快要撲到自己時,靈活的轉身,伸腳按脖子,一氣嗬成。


    不多時已經將張大熊按在地上摩擦了。


    “嘿嘿,你輸了。”窮途笑道。


    可張大熊不肯認輸,他怒吼一聲,渾身發力。


    他的力氣實在有夠大的,在自己所遇到的對手中,恐怕隻有那個叫李子霸的小孩能和他比力氣了。


    窮途鬆開了手以防止反被掀翻。


    鬆開手的窮途後退了幾步,神情認真,等待張大熊的下一波攻勢。


    這小孩不簡單,激起了窮途的鬥誌。


    他已經好久沒有和人比試了,簡直渾身的骨頭都在發癢,就想著好好的和人打一場。


    可大人們懶得理自己,同齡人又沒幾個抗揍的。


    窮途現在無比思念在文皇城的時候了,那時的他根本不缺對手,每天都有人上門,哪裏像現在這樣無聊。


    兩個小孩擺好陣勢,正要好好比試一場,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爆喝。


    “小熊崽子,你他娘的在幹嘛!有客人在,收斂一點,斯文一點行嗎!啊!?”


    窮途看見前一秒還鬥誌昂揚的胖小孩,此刻就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瞬間焉了。


    站在張黑熊身旁的窮明拍了拍他肩膀道:“別這麽兇孩子,對孩子不好。”


    張黑熊渾然不覺,疑惑道:“我沒兇他啊,他不就是熊崽麽,而且我又沒揍他。”


    窮明:“你這樣就是兇孩子了,而且你叫他斯文一點,但你自己出口就是髒話。做大人的好歹得以身作則,為孩子樹立一個標榜才行,否則的話光是叫孩子斯文,你卻整日影響他,那他怎麽才能變斯文。”


    張黑熊認認真真地聽著,點頭稱是:“說的很有道理,我怎麽之前就想不到呢。還是你們這些讀書多的人懂得教孩子,看看你家這乖巧的娃子,再看看我家的,我真的是......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小子跟他媽去北方冰原的外公家呢,那邊的人雖然也粗魯,但起碼人人粗魯並且都互相習慣了,也就不會被看低了。”


    “周圍的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這確有其事。”窮明點了點頭,“不過也不能全部歸咎與環境,人的天性傳承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你本身性格就是豪氣衝天,為人爽快的,又聽你說你的那口子也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那麽你們兩人的後代的天性很大的可能也是爽朗豪放的,你硬逼著他去斯文,這是違背天性的。不如讓他自在成長,依照天性而活,這樣才比較合適。當然,這隻是我的一家之言,不必偏聽偏信,你可以選擇性的聽取一些。”


    張黑熊抓了抓頭發,煩躁道:“你剛剛說的太多了,我認認真真的聽,仔仔細細的聽,可還是沒聽懂多少,就覺得你說的都對。你再給我說一遍,我這次去拿筆紙記下來。”


    說著他轉身進了屋。


    窮明對兩個小孩笑道:“打鬧可以,但一定不準出手太重,傷到對方就不好了。還有,一定不能認真,知道嗎?”


    兩個小孩都愣愣的點了點頭。


    窮途將剛剛打鬧沾上的樹葉和灰塵拍了拍。


    一旁的胖小孩驚奇地盯著他,見他三兩下把身上的髒東西,包括背後的灰塵都拍掉。胖小孩張大了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非常喜人。


    窮途笑道:“你爹對你可真兇,你究竟做了什麽惹他生氣的事情?”


    胖小孩笨手笨腳的清理著自己衣服上的草木灰毛,聽見窮途的問話,他愣了愣,皺眉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我們還住在山洞的時候,他也沒這麽暴躁,進了城後,就變得奇怪了,還不準我出門,真煩人。”


    他說完又開始鑽研如何拍掉身後的灰塵,但他的手就是無法伸到背後去,急的他張大了嘴,就想著吼一聲,發泄一下煩躁。


    但他隨即撇了一眼屋子,恨恨地蹲了下來,握緊拳頭往地麵一砸。


    “砰!”


    青石直接被砸裂了,還發出了宛如悶雷響動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張大熊嚇了一大跳,立馬慌慌張張地抬頭看向門口。


    平日這個時候,他爹肯定已經跑出來教訓他。


    但張大熊膽顫心驚了好久,也沒看見他爹跑出來。


    其實兩個大人就在廳堂之中,剛才那一聲悶響,兩人也都聽到。


    張黑熊更是立馬站了起來,就準備出去大發神威,但被窮明叫住。


    “你剛完全是一副藥揍人的模樣,你這種行為怎麽教得好孩子!”窮明皺眉訓斥道。


    張黑熊煩躁道:“可是他鬧出的動靜讓我經常挨周圍人的白眼,不少長舌婦在我背後指指點點,甚至還有幾次,幾個老太太跑到我家中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我又不好和她們計較,可沒把我氣死了。而這一切都是熊崽仔惹的禍,我不好好教訓他的話,他聽不進去啊。”


    窮明搖了搖頭:“我覺得原因不全在他身上。不說別的,單是你剛剛罵他的聲音就完全超過了他方才鬧出的動靜。你有沒有想過,你白天都在外麵狩獵,一般隻有正午和晚上迴到家中,尤其是晚上,別人都睡著了,你卻卯足了嗓子教訓孩子,聲音有沒有放小,如果沒有,那麽究竟是誰吵到周圍鄰居的。”


    張黑熊瞪大了眼睛:“你猜的都對,太神奇了。原來是這樣!我怎麽就沒注意到呢!”


    ......


    窮途拍了拍蹲在地上的胖小孩的肩膀,問:“喂,張大熊,你這是怎麽辦到的!”


    張大熊迴過了神,他恍了恍:“啊?”


    窮途又問了一遍。


    張大熊:“這很簡單啊!我告訴你......”


    他說了一大堆的東西,但窮途卻聽不懂多少。


    這時,屋內傳來兩個大人的高談闊論和爽朗大笑。


    窮途看見張大熊還在原地轉圈想清理自己的後背,於是走過去,將他的左手輕輕一翻一轉,他的手就繞過肩膀摸到了後背;又將他的右手一拉一扯,他的手就從腰旁摸到了腰背。


    “哇!我做到了!我能摸到自己後背了!太厲害了,以後背上發癢再也不用蹭樹了!”張大熊高興地手舞足蹈。


    屋內的兩個大人走了出來,張大熊一見他爹,立馬焉了。


    窮明笑道:“你看你把你孩子嚇的。現在他一見到你就萎了,也不開心了。”


    見張黑熊瞪著胖小子又是一副想罵人的模樣,窮明歎道:“這樣下去,你還不如讓他以原型待在深山老林中呢,反正熊族也沒什麽天敵。”


    張黑熊反應過來,麵色一變,兇惡散去,轉而變得羞愧起來,他對窮明歎道:“我不該又生氣。隻是現在山中也不安寧,兇獸四起。甚至還有許多修士不顧禁令,偷偷獵殺妖靈一族隻為了妖靈身上的材料。隻有在人族的城市和聚居地,妖靈才能受到和人族一樣的正式保護。又或者,等到了冬季,群獸休眠之時,我就趁著路上危險少送他去他母親所在的極北之地。”


    窮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是怪你,一個人的天性很難改變,你也一樣。隻是你實在不太會管教孩子,要是繼續這麽下去,我覺得你的確不如送他去他母親那邊,又或者你問問他的想法。”


    張黑熊點了點頭,隨後盡可能的放低聲音,對著胖小子張大熊問:“你想不想去你母親那邊?”


    張大熊毫不猶豫地接連點頭。


    這次張黑熊卻沒有生氣,因為他覺得熊崽仔毫不猶豫的迴答有些紮心了。


    “那好,等到了冬季,我送你過去。”一向怒火衝天,脾氣暴躁的張黑熊難得的有些失落。


    窮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離冬季還有好幾個月呢,在這期間,嚐試當一個好父親吧,如果辦得到,那麽大熊可能就不會這樣迫切的想離開了。”


    窮途跟著窮明從張黑熊家出來時,已是傍晚。


    將窮送到家中,窮明又馬上外出。


    見母親也還沒迴來,窮途閑的無聊,忽然想到白天的時候那個被抬走的老人。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是窮途的直覺。


    反正現在沒事,就去瞧瞧。


    想到就做一直是窮途的習慣。


    所以他順著記憶來到了靈門。


    夜晚的靈門靜悄悄的,有點瘮人。


    窮途沿著白天那些人離開的方位往前走去。


    小心翼翼地爬進圍牆,空蕩蕩的大院子一個人也沒有,一陣涼風從背後襲來,忽然一聲蟬鳴響起。


    嚇得窮途後背一緊,忙迴頭看去。


    什麽也沒有,隻有在月光下朦朧的樹影。


    窮途沿著著牆壁蹲著走,在草木的遮掩下往後院走去。


    四周不時地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讓窮途這個膽子很大的人都開始有些疑神疑鬼了。


    後院之中也是空無一人,但後院的大堂的門並沒有關,裏麵還有微弱的燭光鋪到門前石階之上,隨著微風吹過,那燭光閃爍,仿佛要被吹滅一樣。


    窮途深吸幾口氣,壯了壯膽子,準備走到那邊進去看。


    他站起身,忽然肩上一重,窮途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但那隻手按住了他。


    “是我。”


    窮途頭腦裏一片混亂,根本沒等那人說清楚,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砰!”


    “嗷!你幹啥呢!”


    窮途這才注意到,原來是張大熊。


    “你怎麽來了?”窮途不解。


    張大熊一邊揉著胳膊,一邊齜牙咧嘴道:“我爹說今晚有一次兇獸狩獵,所以出門了,而且他說以後都不兇我打我了。所以我就想不聽他的話出來走走,再看明天迴去會不會挨打挨罵。”


    窮途:“我不是說這個,我奇怪的是你為什麽能知道我在這裏?”


    張大熊:“我原本打算去你家找你的,但找著找著發現你來了這個地方,話說這裏是哪啊?”


    他抬頭四顧,窮途忙把他的腦袋按了下來:“剛才你搞出那麽大的動靜,肯定引人來了,咱們現在趕緊離開,我可不想什麽都沒搞清楚就白白挨罵。”


    張大熊:“我爹說今晚絕大部分的修士都外出了,讓我乖乖待在家裏。所以應該不會有人來吧。”


    窮途驚訝道:“究竟是什麽事情啊?”


    張大熊:“好像是什麽祭祀活動,聽說是蛇族搞得,說是要複活什麽人來著。”


    窮途羨慕道:“你爹對你可真好,不但教你如何運用靈氣,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我爹就從來不讓我聽這些,還說什麽將來當文官更好,天天逼著我讀書背書。”


    張大熊吃了一驚:“什麽,讀書背書!太...太可怕了!我最討厭學認字了!煩死人。”


    窮途看了看那閃爍著燭光的大堂,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所以他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了,隻有好奇。


    “走,咱們進去看看裏麵放著什麽。”窮途急不可耐地站起身,迅速往那邊走去。


    張大熊也忙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了堂前,裏麵有許多台子,都是用白布蓋上的。


    “那些白布下麵蓋著什麽啊?”張大熊好奇道。


    “嘿嘿,進去你就知道了。”窮途不懷好意地笑道。


    張大熊往門內踏去。


    “砰!”


    “嗷!痛死我了!”


    張大熊捂住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脫掉鞋子。


    窮途看見他大腳趾上的一片腳指甲都被掀了起來,嘖嘖......看著都是鑽心的疼。


    “平時多用磨石磨一下指甲,你這麽長的腳趾甲很容易因為踢到東西而掀掉的,你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窮途建議道。


    隨後他伸手往門內摸去,但還沒伸進門,卻先摸到了一層無形的牆壁。


    張大熊痛的直嚷嚷,聽到窮途的建議,又問:“什麽磨石?怎麽磨指甲?”


    “明天我帶一塊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欸,這裏怎麽會有一堵無形的牆壁?”窮途整個人趴在無形的牆壁上,四處摸索著。


    “你別弄了,這肯定是陣法,你如果不能找到陣眼並且破解的話,那隻有靠強大的實力直接摧毀了。”張大熊見窮途好像在琢磨如何進去,於是解釋道。


    窮途點了點頭:“陣法啊!我以前聽說過,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呢。那我們去哪裏找陣眼?”


    張大熊搖頭:“不知道,我沒學過如何破陣。”


    窮途有些失望:“那太可惜了,你為什麽不學呢?”


    張大熊:“因為我爹他不會,所以沒人教我。”


    窮途眼前一亮:“我覺得我爹應該會,不如你拜他為師,這樣你可以從他那學會好多東西的。我告訴你,我爹他可是......”


    他源源不絕地誇獎自己的父親,聽的張大熊恨不得現在就跪倒在窮明前麵,立即拜師學藝。


    如果這個張大熊可以從他爹那裏多學一點,自己也可以多了解一點了。自己可真是聰明!窮途忍不住得意洋洋。


    “那裏是什麽人!”


    不遠處的一個人舉著火把從院中偏門走來。


    “有人來了,快走。”窮途輕喝一聲。


    兩個小孩忙起身,不多時就衝到了牆腳下。


    等那舉著火把的人趕過來,隻看見半邊圓滾滾的身子從圍牆這邊翻了出去。


    他忙從正門衝出去,但牆外已經空無一人。網遊之非主流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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