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吳也曾經想過這麽一件事情,假如當初......


    如果過了這個月,我就二十六了。方吳心道


    可能吧。


    我依稀記得一些幼年的事情。


    聽大人們說,我們大概是在我五六歲的時候搬家的。


    後來我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如果沒搬家的話會怎麽樣。


    之後那也在我二十歲的時候得到了答案。


    對於小孩而言,痛苦總是短暫的,但它或許會在你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尤其當那痛苦是你的至親給與你的時候。


    所以,我還是沒能忘記,搬家前我曾經被從房間裏扔了出來。


    不幸的是,我是臉著地的,那讓我鼻血流了很久。


    後來我注意到眼角的一個疤痕,它仿佛從我記事起就伴隨著我,應該來源於那次的臉著地。


    為什麽我會記得那麽清楚呢?主要是小時候太臭美了,整天對著鏡子照。


    那時候鄉下沒什麽樂趣,每天村裏村外到處跑,山上水裏四處遊,雖然也挺好玩,但總歸會膩歪的。


    所以電視上的各種電視劇成了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東西。


    而那時候的電視上的那些人,頭發都是烏黑油亮,各種中分偏分,深深影響了我。


    以至於我深深地迷上了那各種油頭中分偏分頭,我整天鼓搗著自己的頭發,洗完頭總是不弄幹,甚至故意把頭發弄濕,就是為了把頭發梳成電視裏那樣酷極了的,閃閃發光的油頭中偏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想象著電視裏那些厲害的人,由此從中獲得了一種小小的驕傲感,滿足感。


    那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有一種叫啫喱膏的東西,在我小學畢業前,它一度是我最想得到的東西之一。


    雖然我壓根不知道啫喱膏怎麽寫,但也不妨礙我借著偶爾跟著母親上街時,不住地打量路邊的小攤,期望著哪個攤位上出現一瓶啫喱膏。有人可能會問,你那時候不是不認識啫喱膏這幾個字嗎?


    的確,我不認識,用我們那裏的方言,啫喱膏也不叫zheligao,而是叫galigou,你瞧,這不是也有那麽一些相似嗎。


    而且我們這裏小攤販們都是會叫賣的,所以隻要我耳朵尖,是能從一眾唿喝聲中發現啫喱膏的。


    可惜的是,我從來沒發現他們賣過。


    畢竟街上油頭好像並不多。


    相比其他的孩子,我好像並不缺零花錢,可是為什麽我卻沒有愛上吃零食呢?


    可能是家教太嚴了,我從小被教育當一個好孩子,而零食是每個大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可怕東西,它們導致孩子不愛吃飯。


    那時候我所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不被大人們當成零食的,大概隻有麥片和牛奶了。


    所以我的童年,我的小學好像吃了挺多的麥片,你或許要問,牛奶呢?


    那時候的牛奶實在有點貴,量還少,但十塊錢一包的麥片卻有十幾包,我印象深刻的有一種打廣告打的很厲害的麥片。


    我吃飯實在是不行,零食又不能多吃。


    是的,雖然我沒有愛上吃零食,但也偷偷的吃了一些,隻不過相對於別的小孩就真的是少很多了。


    所以我長得實在是又瘦又小,常年位居班上倒數前三矮。


    可是我卻特別的倔強,不服輸。


    有的時候,放學後我會去我原來的村子,去奶奶家,去叔叔伯伯家,對了叔叔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二伯有兩個兒子,我特別喜歡去他們家玩耍。


    記得有次,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和二伯家的小兒子掐了起來。


    他可是他們班上的老大,沉迷打架不能自拔,小小年紀已經和班上幾個男孩子組成了什麽十三人還是什麽了,反正他們沒有十三個人,因為我和他是一個班的,我們班人數應該才四十來個,男生也才二十來人,其實女生也有個什麽十二花來著,雖然好像其實也才幾個。


    所以說能和他掐起來我還是很厲害的了。


    可是我手指甲沒他長,力氣也沒他大——我戰敗了,手上好幾個血印,後來我還擔心那會不會成為一些難看的疤痕。


    不過兄弟之間的戰爭從來不記仇,即使之後還發生過幾次類似的事情,我們的關係也沒受到什麽影響。


    我還有一個同班的堂兄,是叔叔的那個兒子,我印象中好像從來沒和他打過架,但是後來他說我們打過幾次,我卻沒印象了,他說我非常憤怒,拿著磚頭追著他滿村子跑,我想我真的這麽做過嗎?


    我還經常從家裏拿錢出來給他們買東西吃,那個時候我真的是挺不缺零花錢的。


    我雖然非常喜歡迴自己原來的村子,但是我也非常喜歡自己住的那個村子。


    因為那裏的小孩才真的是我的玩伴們,而不是親戚。


    我們總是會一起上學,途經一個村子時,比賽誰抄的近路能先趕到學校。


    有的村有人養魚,我們下課後就一起去池塘邊,溝渠邊割草,然後用蛇皮袋子送給養魚人換到幾毛到一兩塊。


    對了,我們熟悉的幾個商店裏的東西大都是五毛以下的,一塊錢可以買到很多好吃的了。


    我喜歡自己賺的錢。


    我們還幫建房子的人把磚頭從磚窯搬到樓下或者從樓下搬到樓上,一個磚頭一分錢呢。


    其實更好賺錢的是撿垃圾了,瓶瓶罐罐,紙皮塑料什麽的雖然不怎麽值錢,但是萬一撿到一坨鐵或者銅鋁製作的東西,那可以賣很多錢了,雖然不太記得,但那時候鐵好像都是幾塊錢一斤那時候,更不要說銅和鋁了。


    我們有時候還會一起搭上過路的拖拉機一起去集市。


    通常我們不會走遠,就在平時經常在的地方,但有一次我們卻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我買了一本漫畫,內容是觀音菩薩收服紅孩兒,那可真的不便宜,記得好幾塊呢,這可是我第一次任性,買了那麽貴重的東西。


    迴到家後,那本書被村裏的其他小孩借來借去,後來都翻爛了,記得它曾經陪伴了我許多年,後來也不見了。


    新年總是令人開心的,我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初一那日,我期盼著能在天剛剛亮起的時候,放我那一年當中難得一次的禮物,一些衝天炮。


    在大人們選定好吉時,出門放鞭炮後,我也可以拿著我的衝天炮出去了。


    初一的五六點,天空上都是小孩們的煙花,非常的徇爛多彩。


    因為是過年,每個小孩都能得到紅包,我們這邊叫‘銅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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