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這種東西, 如果沒有人觀賞,那麽就隻相當於自娛自樂。


    ……


    雖然說咒術高專的課程並不多,學生們可以有大把的時間自己練習, 不過就像大學生也肯定會有課要上,二年級就算已經取消了大部分理論知識課程, 隔三差五也要去教室報道兩堂課——還附帶了個我妻夏野。


    我妻夏野格外幹脆地拋棄了一年級的同學,一共就和同級生一起行動過一次,就果斷加入了二年級的隊伍,並且湊在裏麵還毫無違和感。


    高專有幾個老師倒是不清楚具體情況, 不過就連幾個二年生都默認了……要知道這幾個家夥在當初乙骨憂太插班的時候都摩拳擦掌準備給點顏色,能這麽迅速搞定這幾個刺頭的,可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


    可能是已經打過了招唿, 姐妹校交流賽結束之後, 我妻夏野就要通過大批量解決國外任務單的方式申請跳級, 所以就算二年級的班主任對於他明目張膽的提前串年級有些心情複雜,最後也還是什麽都沒說——校長都點頭了, 不就是名下多掛一個學生嗎, 乙骨憂太他都能收,再收一個也不能怎麽樣。


    已經鍛煉出了強大心髒的二年級班主任這麽想著, 也就不出聲地默認了。


    而此時,為二年級班主任強大神經做出了卓越貢獻的幾個人剛下課, 正湊在一起, 一邊往訓練場走, 一邊小聲交談著。


    “話說夏野的女裝真的毫無違和感。”


    胖達感歎:“早上剛看到的時候我都震驚住了, 超級可愛啊, 好像棘多了一個女朋友一樣。”


    “連女生都要甘拜下風。”


    真希也讚同道, 不過大概是她對於這種偏向娛樂類型的話題沒有太多關注, 或者承認自己被男孩子比下去有點心痛,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其它的方麵:“等等,胖達,早上看到?你是在哪裏看到的?”


    胖達:“棘的宿舍門口,兩個人又是一起出來的,他們這幾天一直睡在一起。”


    說到這裏,他又放輕了聲音,偷偷迴過頭看了眼沒注意他們的小情侶一眼,發現四股粉色發辮黑色吊帶短裙的“女孩子”正抱著銀發同窗的胳膊冒粉紅泡泡,完全沒在乎他們聊什麽,才繼續扭過頭一起進行單身狗的竊竊私語:


    “真希,我和你說,我懷疑夏野根本就沒在自己的宿舍呆過兩天,之前棘的宿舍門沒關上,我在外麵看到裏麵變化了好多。”


    “……哈?”


    禪院真希眨了下眼睛:“男生宿舍不就是那樣……還能有什麽變化?”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胖達立刻擺了擺手,又做賊一樣偷偷看了眼身後,才繼續用特別小聲的音量說:


    “棘現在的宿舍可是大變樣了,我在門口的時候差點以為這裏通往了有女主人打理的天堂……就連門口的拖鞋都是兩雙,有家的味道唉。”


    不,這分明是有人妻的味道吧。


    禪院真希抽了下嘴角。


    “不過話說迴來,一年級哪裏去了?”


    感歎了一會兒對同學“家”裏養“人妻”的人生贏家的羨慕之意,胖達這才想起來正經事,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一起前往訓練場的大部隊少了兩個人:“我們是一起下的課吧?惠他們呢?”


    “教學樓門口碰頭之後叫他們跑腿去了。”


    禪院真希理所當然地說:


    “下午還要訓練,跑那麽遠再去校門進堂廳那裏買飲料太麻煩,就叫一年級先去買迴來,他們的份就我請了。”


    至於同為“一年級”但為什麽我妻夏野不用跑腿……除了狗卷棘,誰敢叫他去跑腿啊。


    “飲料販售機在校門進來不遠的堂廳,叫惠他們自己過去沒問題嗎?”胖達有些遲疑地問道。


    “能有什麽問題?”


    禪院真希疑惑地挑了下眉:“還有人去找他們麻煩不成?”


    由於在脫離了細思恐極的“人妻”話題後,兩個人就沒再壓低音量,聽力屬於正常範圍的我妻夏野聽到了,狗卷棘也聽到了。


    “鮭魚鮭魚!”


    銀發的咒言師立刻加快了兩步,然後衝著同學比出了一個大大的叉。


    “金槍魚,鰹魚幹!”


    “對的,連棘也知道,京都校那邊的校長今天過來,學生也會帶過來。”


    胖達撓了撓自己的熊貓頭:


    “東堂他們肯定會跟著吧,我們這邊的一年級……如果是夏野絕對沒問題,但是惠和野薔薇——”


    “會被找麻煩的吧?”


    『就連普通的高中也會這樣,凡是有資曆級別存在的地方都會出現欺負新人的情況,就連我當初轉學,也有所謂的“學長”要找我談話呢……不過好好“說明”的話,他們還是很識相的。』


    我妻夏野歪了下頭,胸前的粉色發辮晃了晃,劃出一個柔和的圓弧。


    『這種情況下,還是要去關注一下比較好,不然伏黑和釘崎因為被找麻煩而情緒低落,訓練效率下降,需要更努力幫助他們特訓,我就又不能和棘君待在一起了。』


    『等到去國外出差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機會和棘君貼貼,所以一定要抓緊現在的時間,一直都和棘君待在一起才行。』


    於是我妻夏野眨了眨粉瞳,對於自己的女裝扮相會被誰看到這件事沒有絲毫的難為情,甚至還理所當然地建議道:


    “同學被欺負會很傷腦筋,所以我們還是去看看他們吧?”


    ***


    伏黑惠覺得京都的這個東堂葵……人很莫名其妙。


    京都的學生都有點莫名其妙。


    上來就詢問“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為什麽要交流喜歡女生的類型啊?他們的關係有好到那種程度嗎,倒不如說,他們這才是第一天見麵,和陌生人聊自己的戀愛喜好也太古怪了點。


    而且還否定他喜歡的類型是“無聊”,甚至因為這件事就攻上來……無論是誰,火氣都被騰上來了。


    “芥菜?”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銀發的咒言師堪堪“及時”趕到,吐出一句【別動】之後又扯上了衣領的拉鏈,分出點關心詢問了一下已經滿頭是血的學弟。


    “金槍魚……”


    狗卷棘指了指伏黑惠額頭的一片血紅,遲疑地問道:“芥菜?”


    伏黑惠剛要迴一句“沒事”,不過第一個音節還沒發出來,他的眼神就突然震顫了一下,死死盯住了銀發咒言師的身後。


    粉紅色發辮,黑色吊帶短裙,過膝長筒靴,吊帶襪夾。短裙的邊緣微微蓬著,隨著跑動的步伐還在一晃一晃,襯得一截白白的絕對領域格外顯眼。


    臉還是熟悉的臉,但是……


    伏黑惠當場瞳孔地震:“我妻?!!”


    你和狗卷前輩已經玩的這麽開了嗎?!女裝都安排上了?雖然說他知道隔壁每天都沒有人,早就有了你們已經同居的心理準備,不過這種情況,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偽造性別去登記結婚了?!!


    “有鞋跟的靴子跑起來好麻煩……”


    我妻夏野慢了一步才趕到,他先跺了跺鞋跟,然後才小聲抱怨著湊了過來,目光頗為冷淡地往伏黑惠頭上一撇,然後就熟視無睹地移開了視線,轉而去看那邊突然陷入沉默的東堂葵。


    “棘君,他就是找茬的家夥嗎?”


    不過還沒等狗卷棘迴答,剛剛被一句【別動】給定在原地一瞬間的東堂葵突然間有了令人矚目的反應。


    體型格外有優勢的壯漢踏上前一步,麵孔板起來,看上去異常嚴肅,就連眼神也格外犀利,東堂葵目光灼灼地盯住了粉發“少女”熟練牽住咒言師的那一隻手,視線掃到了平坦的胸口,然後是微翹的裙擺,最後落在小小的鞋尖,他才自胸腔發出了渾厚的男聲,大聲問道:


    “狗卷棘,這就是你的女人嗎?”


    空氣頓時凝固了一瞬間。


    伏黑惠的眼角猛的抽搐了一下,他立刻迴過頭去看我妻夏野的表情,正好看到同樣錯愕瞪大的粉紅色雙瞳——糟糕,雖然是女裝,但是被認錯了性別的話,我妻不會就在這裏失控吧?


    並不知曉被認定為“無趣”的伏黑惠心裏在想什麽,東堂葵又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目光灼灼地又問了一遍:


    “狗卷棘,之前我詢問你喜歡女人的類型,你隻說了‘金槍魚蛋黃醬’,現在迴答我,和你牽手的這個女人——”


    他指了指旁邊和狗卷棘一起愣住的我妻夏野:“這就是你的女人嗎?!”


    “……”


    『他,他,他在說什麽?』


    『我……我是,我是棘君的……?』


    『心髒咚咚在跳,好激動!被陌生人認為和棘君是情侶,是不是說明我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可以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妻夏野後知後覺地眨了下眼,隨後兩頰飛快地浮起了潮紅,連粉紅色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水霧,頭頂的呆毛也“騰”地翹起來,激動地搖來搖去。


    他緩緩抬起手,揪住了胸前的一縷發辮,目光也逐漸過渡到了閃閃發亮,甚至就連頭頂的呆毛都直接彎出了個心形圓弧,我妻夏野毫不猶豫搶先開口道:


    “——是的!我是!你真是個好人!”


    狗卷棘:“……”


    伏黑惠:“……”


    沒等來咒言師的迴答,不過另一位正主倒是給了他答案,東堂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突然伸手捂住了眼睛,幾滴眼淚混著他臉上的灰塵一起往下淌,伏黑惠頓時就直起了後背,目光警惕了起來——剛剛東堂因為他的迴答不滿意的時候,也是這副姿態然後暴起的!


    “果然,果然是這樣……”


    東堂葵喃喃自語道:


    “當初我就有了預感,你這種身板,能喜歡什麽樣的……我本來還認為不應該以貌取人,不過你果然還是……”


    我妻夏野突然頓了一下,原本格外快活搖來搖去的呆毛也放慢了晃動速度,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個“好人”的話聽著聽著……好像有點不對勁。


    『奇怪……感覺他的語氣不太對勁。』


    下一刻,他的預感就靈驗了,因為東堂葵猛的抬起頭,甩了把眼淚,在我妻夏野突然僵硬住的表情下,用格外沉痛的語氣說道:


    “個頭隻有這麽點兒,也沒有屁股,甚至連胸都是平的!居然找了這種女人——狗卷棘,原來你也是這麽無聊的男人!”


    哢嚓。


    我妻夏野愣愣地瞪大雙眼,腦子裏似乎有一根弦突然斷掉了。


    ……


    “……那邊怎麽了?”


    剛把釘崎野薔薇從另一個禪院家手底下拽出來的胖達抬起了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邊是棘和夏野吧?”


    “發生什麽事了,胖達?”


    禪院真希把練習棍重新架迴肩膀上,疑惑地順著看了過去:


    “那邊是東堂,不過棘和夏野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你們在說什麽?”


    突然被無視的禪院真依有覺得被冒犯到——就算她對咒力的運用也很低級,至今隻能做到勉強向武器中灌注,的的確確打不過咒骸和真希,不過也不能就這麽無視她吧?


    “哦?夏乃(natsuno)?”


    於是禪院真依挑了下眉,她察覺咒力的能力要比胖達弱上很多,所以並沒有意識到另一側究竟發生了什麽,而是在和真希近乎一模一樣的五官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是又一個新生吧?名字還挺可愛的,隻不過遇到了東堂,他可不是喜歡可愛女人的類型——”


    “——是夏野的deus。”


    胖達完全沒準備聽她說話,而是眼神嚴肅地盯著那個方向,幽幽開口道: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夏野竟然把deus都放了出來……東堂不會是傷到了棘吧?”


    禪院真希也沉默了一下。


    如果真是這種情況的話……


    deus的威力他們可是親身體會過,不過東堂好歹也算“怪物”級別的實力了,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


    “吉野順平,是受害者曾經霸淩過的同學。”


    伊地知潔高坐在駕駛位上,手裏翻著一疊資料,虎杖悠仁從後座往前探出頭來,好奇地盯著這疊紙麵,而伊地知潔高還在喃喃念叨著自己從資料上獲得的信息:


    “他的行動有些反常,而且有一陣子沒來學校了,時間也格外有嫌疑,所以懷疑他可能是詛咒師……啊。”


    在翻到其中一頁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張著嘴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音節,然後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怎麽了?”虎杖悠仁好奇地問道。


    “吉野順平的學校和同學資料我總是覺得特別熟悉……他是我妻君在入學高專前的同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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