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程是八班的,相較於七班,八班有點兒更加肆無忌憚的感覺,知道他是新老師,也不怕他,他在上麵講著課,下頭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偶爾有什麽聲音傳出來,他看到說兩句,得到的隻有“噓”聲一片。


    蘇彥戈眼尖,寫完板書轉過頭來剛好看到有一對男女同桌,直接親吻,那種旁若無人的架勢簡直要閃瞎人眼。


    對於這個年齡的學生,輕重都不是,旁的話也不好說,原主說那樣平常的一句告誡的話都能躺槍,他這裏,還真有些因噎廢食,不敢多說了。


    老師這職業,看著光榮,還真不是那麽好當啊!


    現在的學生,各種權益清楚得很,老師的威嚴可是不那麽好用。


    課間閑聊的時候知道沒收手機都被學生告家長了,理由是手機被收走之後再拿迴來發現手機壞了,老師必須賠償,否則就是損害他人財物罪。


    嗬嗬……


    學生們的手機動輒幾千,有那種追潮流的,還要弄更貴的來,他自家有錢隨便造,問題是年長的老師有幾個清楚這其中的門門道道,一賠就要賠上一兩個月的工資,還真是讓人吐血的心都有了。


    因為這個,現在老師們看到學生玩兒手機,頂多口頭告誡一下,根本不會再去沒收,免得出了什麽問題,簡直跟被碰瓷了一樣糟心。


    有的學生還能堂而皇之地說:“我又不是沒交學費,我交了學費,你就要對我負責到底,無論我出了什麽問題,都是學校的問題,誰讓我是學生呐。”


    老師也不是爹媽,再怎麽想要教書育人,有那個心思,也要學生肯上進才行啊,弄得老師跟服務員似的,追著你屁股後頭讓你點讚,難道就是尊師重道了?


    一說起這個,辦公室的老師都是一肚子苦水,最鬱悶的還是現在人人都有手機,有些學生偷偷錄製小視頻,老師在課堂上的一舉一動簡直都像是要被廣大人民群眾監督著一樣,看一眼手機都會被當做是不敬業,還有被舉報到主任那裏的風險。


    李老師說起這個怨氣橫生,後來陶老師跟蘇彥戈說,李老師某次上課的時候家裏頭不知道什麽急事兒,打了電話過來,他這邊兒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還不到一分鍾的事兒,就被人拍了下來,舉報上去,扣了工資。


    這也不是個例,還有自習課的時候,老師本來就是在上麵監督一下,以前的時候,老師不在,該自習大家也是要自習的,結果老師坐在上頭看了看手機,大約是有些頻繁吧,就有人錄下來,然後還成了“一節課看手機多少次”的新聞標題。


    “咱們高中還算是好的,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放到幼兒園,小學裏頭,那真是分分鍾都要出事啊!”


    小學生講話不會很聽的頑皮小子,老師拎過來那是手勁兒控製不好都是虐待,幼兒園,喂飯喂水,哪個動作不溫柔,都是罪,聲音大了嚇哭孩子更是不行。


    跟孩子距離近了也不行,免得有猥、褻的嫌疑。


    “高中了,也不是不知事,就是不上心。”陶老師說著歎息,她也有些無奈,這些學生對外語,學得好的那是覺得理所當然,學的不好的,你要是說他,他就會說他以後也不出國,也不去外資公司,根本用不到。


    再用不到,難道考試不考嗎?


    就算有無數人抱怨這個科目不應該,但既然它存在,不能夠適應的人便隻會被淘汰,這就是社會的殘酷性。


    “慢慢教,該教的教了,其他的,也隻能看個人了。”蘇彥戈斟酌地說,他也沒什麽好建議,這些老師都不知道當多少年了,誰會期待他有什麽建議,不過是抱怨一下而已。


    下班之後,蘇彥戈在外頭吃了飯就迴家,堅決改掉原主愛去酒吧的習慣,在一片熱鬧聲中體味寂寞,這份心境,他可不如原主矯情。


    至於劇情之中出事的那個學生,蘇彥戈壓根兒沒有想過要救的問題,一來是時間地點都不清楚,他不可能天天過去守株待兔,二來十八歲也算是成人了,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既然敢去那種混亂的地方,出了什麽事情,責任她自己總是要負擔一半的。


    迴去修煉了一整晚,好歹把精神力修煉上來一些,蘇彥戈才覺得心裏頭安全多了,和平年代,武力值什麽的,還是不要太過彰顯為好。


    一個禮拜的時間很快過去,蘇彥戈適應了自己的教師生活,其實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他跟原主一樣,都把這個當做工作。


    因為沒什麽特別想要做的職業,也就不會為了更改劇情而放棄現成的工作,當老師,也是一種體驗嘛!


    抱著這種態度,蘇彥戈的課程安排好像都輕鬆了幾分,實在是語文這門課,再難也能蒙對幾分,對大部分學生來說,難度並不太大。


    “老師,這門課你開補習班嗎?我這裏還有很多不懂的,能不能請你專門教一下?”譚雲課後過來問,她懷裏抱著大開本的語文課本,經過改良的校服格外凸顯身材,讓人一不留心就看到不太該注意的地方去了。


    “我不準備開補習班,有什麽不懂的,你現在可以問。”蘇彥戈停下了要走的腳步,課間十分鍾,也是能夠迴答問題的,但是瓜田李下,把女生帶到辦公室,哪怕辦公室還有人,這說法也都不太好聽了。


    譚雲有備而來,迅速翻開書,真的指出了幾點問題,蘇彥戈看了,她還真的有用心,說的問題並不是無的放矢,就是有些超綱。


    簡單講解了一下,見對方還不滿足,蘇彥戈直接說:“這些並不是考試內容,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課外找一些書看,但我建議你還是先把考試內容熟悉之後再說。”


    “好吧,我知道了。”譚雲悻悻地合攏書本,黯然地看了蘇彥戈一眼。


    蘇彥戈隻當沒看到她這一番眼波流轉,拿了教案書本迅速走人,多一秒都不停留。


    “哈哈,蘇老師被你嚇走了!”


    “譚雲啊,你的眼睛不是帶鉤子嘛,怎麽這迴不管用了?”


    “去去去,老娘煩著呐,別找打。”譚雲揮舞著課本,如同拍蒼蠅一樣在幾個人的頭上各自拍了一下。


    教室裏立刻有書本飛舞起來,周圍的幾個學生也都跟著參與進了這場打鬧,下學期才會麵對高考的問題,這會兒他們都不太緊張。


    迴到辦公室的蘇彥戈放下教案,拉過從圖書館借來的書籍,繼續研究這個世界的曆史發展軌跡。


    去過那麽多世界,他早就發現,很多世界的發展有相似之處,就如同必然會有的大洪水,還有必然出現的大幹旱,還有一些其他的似是而非的神話傳說,具有共性的洪荒,似乎萬事不易的教派,某些必然會出現的鼻祖人物,很多世界就是一個名字,根本沒有任何的更改。


    最開始的穿越,他隻當自己是穿越到的世界或者平行世界之中,有什麽類似相同的,也都能夠當做普通的穿越看待。


    見過時間洪流,憑借著寶船之利穿越到完全不一樣的世界走過之後,他對世界的看法又變了。


    誰能說那些,不是因為某些精神力的感知,察覺到了其他世界的真實,才真的寫出了那樣的故事呢?


    在知道了還有陣營歸屬之後,在聽說了還有黎陽那樣的人之後,蘇彥戈又有了新的想法,如果大世界的人能夠到中世界招攬人馬的話,這些教派,這些鼻祖,難道真的不能到其他的世界去發展自身勢力嗎?


    再想想那個大勢之爭,從字麵意思,也是謀求大勢的勝利吧。


    這些太複雜了,蘇彥戈暫時還參與不到其中,唯一一次可能擦邊兒的機會就是那次緊急委托了,被他放棄了,現在的他,最重要的還是更多一些積累。


    現在他掌握的功法多半都是小世界之中得到的,進入中世界之後,他還沒有學到更厲害的功法,一直都是在吃老本,因為力量層次的變化不大,吃老本還能繼續維持,他也沒覺得這件事有多麽緊要,但,如果要快速強大起來,一個新的能夠修煉了之後增強靈魂質量的功法還是非常重要的。


    他可沒忘記,世界的劃分決定的是本世界人的靈魂質量。


    蘇彥戈能夠從小世界升上來,是走了試煉捷徑,如今這般一個世界一個世界走過去自然會提升靈魂質量,但這種提升的緩慢他在小世界已經充分認識到了,如果想要快,就要更好的功法,精神力的修煉方法並不能夠提升靈魂質量,這算是最可惜的事情了。


    或者好的修煉方法能夠做到二者兼顧?


    想著這些事情,放學的時候,蘇彥戈走得晚了些,正好看到一出校園欺淩,幾個學生,沒等他看清楚人,就有人喊了一聲“老師來了”,然後他們四散而逃,留在原地的是一個被打倒的女生,遲遲沒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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