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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宋婷小的時候不懂事,為這個爭吵,險些沒壞了名聲,等到懂事了,卻也心有不甘,她也是嫡出,憑什麽差這麽多?!


    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到了表哥這裏竟是反過來了,他對大姑娘宋妍的疏遠避嫌看在宋婷的眼中,真是再合意也沒有了。


    從這一點好感發展起來的便是越來越甚的喜歡,到如今心裏已經放不開這個人了。


    宋婷的這點兒少女心思趙氏也知道,她這三年看下來,侄子果然是個好的,等他考得功名,也未必不能提攜一二,自家女兒的心思也可以成全。


    或許是因為沒有兒子,趙氏把女兒看得更重一些,隻要女兒好,她也不在乎什麽姑血不還家的說法,不是還有說姑表親親上加親麽,隻要以後能過得好,其他的實在不必講究太多。


    同樣的一顆愛女心到了侯爺那裏偏向的卻是宋妍,第一個女兒總是有些不同的,又是喪了母的,哪怕侯爺沒什麽細膩心思,但在想到的時候總要多照顧一些才好安心,尤其是三年前因為他一時戲言累得女兒險些成了寡婦,他就對長女多出一份愧疚來,總想著彌補。


    侯府這樣的人家,多半都是十三四定親,十七八嫁人,宋妍十三的時候,侯爺出於愛女的心有意拖了拖,等到宋妍十四的時候,他偶然聽人說起某子,也是醉酒誤事,口頭上應了一下,誰知道那孩子短命,才一年便病亡。


    幸好當時隻是戲言,並未正式定親,哪怕如此,卻也要再等一等,等此事淡忘再論其他,


    這一等,便等了一年。再說親,京中總共這麽點兒地方,年齡合適的多半早都定了,差一些的不是這個不妥當就是那個不妥當,斷斷續續兩年了,也沒看到一個合適的,隨著長女年齡越大,侯爺的標準也就越低,如今看來,趙滄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在這一點上,侯爺也並不是偏心,隻是尊著長幼有序的思想,先從年長的開始看,自然是想不到次女的心思。


    趙滄頡出孝這一天,趙氏特意好好地小聚了一場,還讓換了衣裳的趙滄頡去拜見了老太太,跟其他酷愛抓權的老太太不同,這一位慈眉善目的,見了趙滄頡不住口地誇獎,牙齒都落了半口,說起話來難免有些吐字不清,但周圍人都樂嗬嗬地聽著,不住地附和著,並沒有一個敢不尊重的。


    侯爺也過來了一趟,勉力了趙滄頡幾句,還說要給他請個夫子,讓他好好研究一下學問,以備秋考。


    趙滄頡所在的古代並不是他熟知的某個曆史上的古代,似乎是架空,這個時空的曆史並不是他學習過的,但是發展進程都有相通之處,尤其是科舉,似乎是封建製度發展到某一個時期的必然產物。


    此時的科舉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算得上是曆史短暫,也正是因為短暫,所以可操作的餘地還是不小。


    趙滄頡努力讀書就是奔著科舉去的,卻也沒有什麽當官要為民做主的心思,力所能及的時候推進一下社會進程他也是願意的,但若是要為此付出多大的努力,他就會覺得還是“適者生存”更好,何必非要去跟大環境過不去。


    也就是這樣的心態,他在現代的時候便是個庸庸碌碌的普通人,所以,即便有了一個係統,得到了穿越這樣的機遇,他的本性還是沒什麽改變,唯一想要改變的也不過是那個悲劇的劇情罷了。


    這還是因為那劇情與自己切身相關,不然的話,縱然那宋妍再悲劇,他恐怕也要思量一下是不是會妨礙到自己,才會考慮出手相助。


    也是啊,在一個看到老人跌倒都要想清楚留下證據才能伸手扶的社會中成長起來的成年人,想要讓他熱血上頭去舍己為人,也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似乎也是知道趙滄頡的這一點兒惰性,他的係統一直都很安靜,除了送他穿越之外,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一樣,很多時候,趙滄頡都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初醒的時候聽到的“融合度”“宿主”之語是個幻覺。


    莫名為此有些失落,可是細想想,似乎這樣更適合自己,不然,若是要被逼著做什麽,他也不會保證自己是不是會有逆反心理。


    就像學習的時候知道老師說的道理總是為自己好,但有幾個人能夠滿懷感恩地聽完並且虛心受教呢?


    或許年齡還小的孩子會聽話懂事一些,但已經成人的趙滄頡,哪怕被投入了一個少年的身體之中,他的靈魂仍然是那個見識過社會的複雜的成人,絕對不會那麽單純地相信係統的安排,逆來順受。


    所以,現在這樣,一切都要讓他自己所思所想才是最好的,哪怕最後的結果不如人意,他也沒有怨懟旁人的理由。


    “多謝姑父教誨,滄頡自會用心。”趙滄頡拱手為禮,態度恭敬但親切不足,哪怕他口中叫著“姑父”。


    侯爺並不因此為忤,兩人以前見麵都少,說話更少,真要是一上來就親近了,必然是心中頗有成算的,反倒是這樣,他雖然也沒法一下子拉近距離,卻也更清楚這不是什麽打秋風的親戚。


    存著相看女婿的心思,侯爺又多問了兩句學問上的事情,侯爺這一代也是自幼詩書教導起來的,對於這些,不如那些進士,卻也好過很多窮酸,畢竟師資力量什麽的都要好很多,名師未必能出高徒,卻也很少出庸才。


    趙滄頡一一作答,論到這方麵的功底,他真的不如侯爺,很多東西都是死記硬背的,有些甚至還有理解上的謬誤——沒有標點符號的文言文很容易出現這樣的問題,但是談及某些觀點看法,到底是穿越來的,他自有一套足夠自信的說辭,且因為現代的信息大爆炸,他所接觸到的遠比閉門造車的侯爺要多一些,兩人一來一往也算是打了個平局。


    侯爺因此比較滿意,觀點新穎,言之有物,隻要再加強一下措辭,想要個功名還是能夠的。


    “行了行了,吃著飯呐,說這些做什麽。”趙氏語氣含笑地打斷了課業問答,她膝下沒有兒子,竟是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時間看趙滄頡的眼神更多了些親切,愈發姑姑如母了。


    老太太年齡大,吃得也少,她放下筷子的時候倒是說了讓大家繼續吃不用管她,但是她一走,趙氏就跟著要伺候,也離席了,侯爺難得來了些興致,想要繼續考校趙滄頡,帶著他就去了書房說話。


    另一桌上的五位姑娘,除了年齡還小的那兩位還在那裏吃個不停,年齡大了三個也都停了筷子,大姑娘宋妍和二姑娘宋婷臉上有著頗為相似的紅暈,眼睛裏頭都是喜氣,她們都聽得出來父親對趙滄頡是比較滿意的。


    三姑娘宋妙和二姑娘隻相差了一歲,多少都懂了些事情,看了兩位姐姐一眼,抿了一下筷子尖,一聲不發地放下了筷子,說:“我吃飽了,先迴去了。”


    宋妍和宋婷誰都沒心思計較旁人的模樣,各自瞥了對方一眼,宋妍笑著說:“瞧父親的模樣,似乎表哥的學問不錯。”


    宋婷不忿她那有些親切的語氣,腦子裏尖叫“誰是你表哥!”,冷著臉說:“表哥的學問自然是極好的。”


    宋妍笑了笑,沒有接腔,她隻當宋婷年齡還小,故意跟她爭關注,這類事情,宋婷小時候做過太多,即便長大了,懂道理了,也隻是爭得並不明顯了一些,宋妍也不是沒起過戒備心思,她身邊到底還有兩個生母留下的嬤嬤,但是時日長了,她也看明白了,宋婷這種直來直往的不會藏奸害人,到底是姐妹,一個名聲壞了另一個也好不了,也不用太過防備。


    看明白之後,她便隻當宋婷的種種都是小孩子別扭搶奪關注,非要讓別人都隻看到她一個才好,也並沒有什麽不能理解的,作為長姐,包容一下也就過去了。


    原劇情中,她到死都沒發現宋婷的心思跟她一樣,這也怪古人某些時候太過含蓄的緣故,尤其是這種私相授受的事情,誰都不想露了話柄,自然都不會放到明麵兒上。


    宋婷最不喜歡的就是宋妍這種大方寬容的笑,對比著好像她多不懂事一樣,讓人內傷不已。


    冷哼一聲,宋婷起身離開,言語動作都沒有過激之處,禮儀也是到位,讓人想要責怪她的性子不好都找不到由頭。


    那時候外語就像是一種流行,而帶來的洋傘洋裝都是時髦貨,便連他們也要穿西裝打領帶,一個個腳上沒有雙皮鞋都不好意思出去交際。


    這個時候,即便胡尚輝知道大太太對那位姨太太生的二哥沒什麽好感,卻也還是隱隱有了些期待,想起來的時候會這樣想,那個二哥是怎樣的呢?是不是也是言必密斯,語必歐卡的呢?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點兒期望,再見麵的時候發現那個老學究模樣的二哥,他的心裏頭是極為失望的,言語上則多了些不屑,這樣的二哥一點兒沒有大哥的氣派,他才不屑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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