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倉顏安排眾美男在他隔壁的院落裏歇息。


    他深知這幾人若是和其他賓客安排在一起,定然會受到打擾,索性就特意將幾人隔離。


    第二日天還未亮,在某一處偏遠的水域,發生了騷動。


    “閣下你是?”赤穹感覺很是晦氣,自從他來到龍宮,就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弄得好像他是主角似的。


    這不,他不過閑來無事跑到假山上麵坐著哼哼唱唱,卻突然瞧見一個詭異的水藍色身影一閃而過,於是他未曾多想就追了上去。


    這人似乎故意將他帶離人群的中心地帶,最後他在這十分偏遠的水域上停了下來。


    “我是誰?”那抹水藍色的身影一直背著他,直到現在都未曾迴首。


    他擁有墨色的短發,耳邊別著一把細小彎刀,整個人仿佛與這個水域融為一體。


    “你把我故意引來此處,總得自報家門吧?”赤穹手指不耐煩的碰了碰額前的發絲,眼眸微微眯起,鮮紅的唇瓣上半含著一個果子,粉舌伸了出來,將果子卷入。


    “你傷害她,還問我是誰?”那水藍色的長袍男子聲音十分的冷淡,比起倉顏甚至更甚幾分。


    “她,她是誰?”赤穹嚼著嘴裏的果實,眉頭微微蹙起。


    “龍宮五公主,我的未婚妻。”水藍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迴過了頭。


    這是一張說不出感覺的臉,雖然算不上多精致,但那舉手投足隻見的氣度非凡,幹淨的臉上有一雙十分明亮的眼睛,是深藍色的,海的顏色。


    “噢,原來是她啊。怎麽,閣下想找我算賬?”赤穹了然的笑了笑,他無所畏懼的將目光投在水藍色長袍男子的身上。


    這樣的玩世不恭徹底激怒了麵前的這個男子,他的手指極快的繞過耳後,那一枚細長的彎刀一點點在他的手心裏變大,最後定格在兩米大小。


    他一臉憤怒的盯著赤穹,唇瓣緩緩掀起:“我今日匆忙趕來,便聽宮女說,因為你五公主哭了整整一夜,你還一副完全不懺悔的模樣,看來不動武跟你是說不通的!”


    赤穹玩味的眼眸裏劃過一絲詫異,他當真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子不論法力還是資質,就連法器對他而言不堪一擊,卻敢為了那個女子賭上一切。


    僅僅是因為她哭了?


    這未免太有意思了。


    “嵐嵐,嵐嵐,我感覺你說的沒錯,這赤穹還真的好花心哦。”


    “就是就是,他們要打起來了,真的超級刺激。”


    “我最喜歡看打架了,衝呀衝呀。”


    “我賭魔王!我覺得魔王能夠贏。”


    “我賭水藍色的男子,他肯定會為愛拚命的~~”


    “嵐嵐,你覺得誰會贏呀?”


    這一群小水母趁著倉顏一早忙著去布置婚宴現場,悄悄咪咪的溜了出來。


    瑞雖然倉顏在門前設置了禁製,但他們是誰?


    他們可是水母呀~~


    自然可以在水中挖出一條隱秘的通道,通向外邊。


    畢竟如果天天呆在宮殿裏會瘋掉的,當然需要時不時溜出來玩耍玩耍,唿吸一下自由的空氣。


    於是為了慶祝嵐嵐歸來,族長親自帶隊,十一隻水母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齊齊出發。


    他們本來無憂無慮的四處遊蕩,卻聽到水流中不尋常的靈力波動,於是他們以極快的速度趕了過來,恰好撞到了水藍色長袍男子抽出法器,對著赤穹喊打喊殺。


    “我覺得,赤穹吧。”嵐嵐用觸手碰了碰小腦袋,思索了片刻,最終給出了答案。


    雖然她不清楚這赤穹法力究竟有多強,但作為魔界之王,若是太弱雞了,怕是要被推翻王權吧。


    而且,當初季玄笙在赤穹的宮殿裏,完全沒有反擊之力。


    “那我們繼續看看,看看結果。”水母族長輕輕的咳了一聲,他略帶公正的說道。


    “嗯嗯,我們看看吧。”其他水母紛紛附和。


    “赤穹,速速受死吧!”水藍色長袍男子將法器拋出,那法器好像長了眼睛似的朝著赤穹飛去,彎刀在空中旋轉著,似乎要劃破這整片海域,所過之處水流瘋狂的撥動著。


    “嗬。”赤穹不屑的看了一眼這朝著他飛來的法器,指尖慢條斯理的整理緋紅色的長袍,似乎毫不在意。


    在眾水母為赤穹捏一把冷汗之時,他的手掌忽然上揚,一把接住了飛過來的法器,他的長發隨著颶風瘋狂的舞動著,緋紅色的袍子紛飛。


    位於他身後的假山紛紛被震碎,一些來不及躲避的魚兒直接化作了灰燼,連掙紮都無法掙紮。


    唯有赤穹,他的麵色如常,身形未曾挪動分毫,法器在他手中發出聲聲的震鳴。


    “你,打不過我的。”赤穹嘴巴輕勾,眼底滿是輕蔑,他不過隨手一揮,那法器便朝著水藍色男子的身邊飛去。


    速度之快,不過瞬息就飛至水藍色長袍男子麵前,直直的插入他麵前的土壤裏。


    算的不差分毫。


    “可是你讓她哭了,我就算是死也要為她討迴公道!”水藍色男子氣惱,他想要將自己的法器拔出來,卻發現紋絲不動,好像鑲嵌入這土壤之中般。


    “你是不是傻?”赤穹萬般無聊的撥了撥長發,扭著身子十分妖媚的一步一步朝著水藍色男子靠近,“你看我這般儀表堂堂,怎麽可能對你家的五公主有興趣?”


    赤穹不講這句話還好,一講無疑是火上澆油。


    水藍色長袍男子索性不再拔法器,身子好似一道光的衝了過來,手掌蓄著法力,毫不客氣的逼近赤穹。


    赤穹一個閃身,便毫不意外的出現在水藍色長袍的男子身後,他掏了掏耳朵,繼而道:“你這個人,雖然法力不高,但是智商能不能高一點?聽我說完可否?”


    “可惡,我——”水藍色長袍的男子又準備朝著赤穹進行下一步的攻擊,赤穹終於忍無可忍,他朝著那男子方向吹了口氣。


    隻見一張天羅地網直接撲向該男子,將他瞬間捕獲。


    水藍色長袍男子被牢牢地頂固在原地,無法動彈。


    不論他如何掙紮,這天羅地網都能將他牢牢的克住,無法掙脫,無法行動。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跟你決一死戰!”水藍色長袍男子嘶吼著,他的雙眸充血,看著赤穹的眼神帶著憤恨。


    “決一死戰?嗬嗬,就憑你?”赤穹嘲諷道,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赤穹!你有本事放我出來,你這個人沒有擔當,不是個男人!”水藍色長袍男子罵罵咧咧,似乎企圖以惹怒赤穹來獲得自由。


    赤穹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他雙手環胸,“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澄清。第一,我心係鳳凰一族瀾夭,對你們家那位沒有興趣。第二,當年的事情我已經跟她道過一次歉了,如果你還不滿意,我可以跟你也道歉。”


    “可是她因為你那般傷心,你如何能夠就此退卸掉責任?”水藍色長袍的男子直接打斷了赤穹的話。


    在他的心裏,隻要五公主高興就好。


    他並無其他所求。


    “是嗎?她為了另一個男人難受,你不應該好好安慰她,陪伴她嗎?來找我做什麽?若不是看在倉顏的麵子上,我不可能來,我這樣如何對你造成威脅?”赤穹耐著性子繼續說道。


    如果不今天解決掉,這兩人定然接二連三過來找他麻煩,索性都說開了。


    水藍色長袍男子終於聽了進去,他的情緒稍稍有些穩定了。


    他顧不得此刻自己這般狼狽,悶悶的開口道:“那你說,第三是什麽?”


    “第三,我當年未曾碰過你未婚妻分毫,她還是清白的。”赤穹說出了最為重要的一點。


    水藍色長袍的男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徹底平靜了下來。


    其實他一趕到龍宮,聽說了此事,便直接前來找赤穹了。


    他的嫉妒心讓他無法像平日那般正常思考,他隻想將赤穹徹底毀掉,這樣這個世間再也沒有赤穹這號人物了,這樣他的妻,隻屬於他了。


    然而此刻聽赤穹說,他並未碰過五公主分毫的時候,他那顆嫉妒的裂口一點點合攏。


    他的憤怒也消失了。


    “所以,好好愛她,疼她。”赤穹開口說完,便收迴了在水藍色的袍子男子身上的天羅地網,順道將他的法器抽了出來,放在了手心之中。


    “哼,這自然不用你說。”水藍色長袍男子緩緩站了起來,他將身上的塵土撇的幹淨,一把接過赤穹手中的法器。


    那法器在他的手心一點點縮小,而後他將小彎刀再一次別於耳後。


    “對於當年年少輕狂我所做的一切,我道歉,對不起。”赤穹這一次十分真誠的看著水藍色長袍男子,沒有一點嬉鬧的成分。


    水藍色長袍的男子看到赤穹真心實意的道歉,他終於釋然了,他開口道:“好,我原諒你。”


    說完,水藍色長袍男子便轉身離開了,他的步伐很輕,仿佛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待那水藍色長袍男子徹底消失,赤穹這才將目光突然投向嵐嵐這十一隻水母縮在的位置,他語氣不善道:“閣下偷聽了這麽久,是不是該付出點代價?”


    本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一眾水母,受到赤穹的壓迫,好似炸開的花一般,風流雲散。


    不過瞬間,躲在水草之中的水母僅剩下嵐嵐一隻了。


    嵐嵐好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小草,在風中淩亂。


    他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竟然直接將她拋棄了?


    赤穹見水草之中久久沒有迴應,他麵上蒙上一層陰霾,卻依然語氣萬分柔媚的說道:“閣下敢偷聽,怎麽不敢麵對呀?”


    說話間,他已經停在了嵐嵐所藏的那片水草之中。


    嵐嵐瑟瑟發抖,因為在她的印象裏,赤穹對她算不上多和善。


    若是讓赤穹知道是她在偷聽,會不會毀屍滅跡啊······


    嵐嵐一想到,心裏就萬般的恐懼,她的身子瘋狂的顫抖著。


    赤穹雪白的指尖,一點一點逼近那株水草。


    輕輕的將那水草撇開。


    完蛋了!


    嵐嵐在心中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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