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鳳卿忍不住問道。


    幻城之主一副魚兒上鉤的愉悅表情,說道:“自然是這幻城之中最大的寶藏——幻城本身。”


    世人皆以為雪域之中險峻綺麗,藏著萬千寶藏。故而富貴險中求,無數英雄豪傑冒著縱然失去生命的危險,也願意來這雪域之中闖一闖。


    然而,雪域對幻城之主而言,不過是他用來護著他幻城的屏障罷了,他隨便拉了條人魚駐守在外,就怕過多的人來,擾了他的清閑。偶爾故意放進來一兩人,自是為了玩樂,看著這些人在幻城之中醉生夢死、喪命於此,當真是有趣萬分。


    “我要來有何用?”幻城於瀾夭而言,就是個罪孽深重的殺人機器。


    “你不要它,那麽剛剛的兩件利器,我自然是要取迴的,畢竟它們都屬於幻城。”幻城之主說著,他此刻俊俏的麵容透著商人般的精明。


    “好,我收了。”瀾夭勉為其難的收下這幻城,畢竟另外兩件利器於她而言當真是大有作用。而她和鳳卿縱然就算拚盡全力,也不一定能帶著利器在這紫衣男子眼皮底下溜走,識時務者為俊傑。


    “甚好,那小狐狸,美人兒,我們一同去仗劍天涯吧~”幻城之主笑的很是歡樂,他一個人生活了千萬年,當真無聊透頂,跟著聰明人出去看看新世界,倒也挺有趣的。


    “閣下,我和風卿並不會帶著你。”瀾夭冷清的看著紫衣男子,他的眼睛閃著精光,下顎微微揚起,那傲氣的模樣,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無妨,你們濃情蜜意,我不會打擾。”麵前這女子縱然是他漫長生涯中的歲月中,見過模樣最為精致的,可他絲毫不看重皮囊,率性而為,自然對瀾夭毫無非分之想,他不過想出去玩樂一番,待玩夠了再迴雪域之中,過著清閑的日子。


    “閣下怕是誤會了。”瀾夭見鳳卿很不滿的模樣,小手輕輕握著他,毫不留情的拒絕紫衣男子的請求,“我們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並不想有閣下的跟隨。”


    “噢?”幻城之主挑眉,當著鳳卿的麵,環住他心尖人兒的肩膀,“我乃是這幻城之主,你收下了幻城,就必定要帶著我走。”


    風卿用著法力想要將幻城之主的手推開,奈何他如今法力隻有當初的十分之一,根本無法撼動麵前修煉千萬年的老怪物。


    “不帶著你,就沒有幻城,也沒有另外兩件利器?”瀾夭盯著這張精致的麵容,此刻他們唿吸離得那麽近,卻不見絲毫曖昧,隻有那幻城之主眼底的戲謔。


    這幻城之主無非就是想要跟著他們二人出去,既然如此,帶上了又何妨,而且此人看起來法力不弱,於她而言,的的確確是一件好事。


    “可以,一起走吧。”幻城之主見瀾夭同意,立馬鬆開她的肩膀,打了個響指,他們四周的景色便消失不見,隻留下那初見的一片森林。


    “瀾夭。”鳳卿不滿的說著,他可不想身邊跟著個*,這紫衣男子的法力高強,誰知道他是否別有用心。


    “乖。”瀾夭在風卿漂亮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安撫道。


    鳳卿果真不鬧了,他宛若一個得了父母獎賞的孩子一般,炫耀的看著一旁的幻城之主。


    “乖。”幻城之主學著瀾夭的樣子,在風卿的另一半臉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唇印,那光潔的臉蛋,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水漬。


    “你——”鳳卿覺得他堂堂八尺大男兒,竟然被另一個男人輕薄了!這人當真是欺人太甚,他念著口訣,一伸手毫不留情的想要打在幻城之主的身上。


    那幻城之主一瞬間,便消失在剛剛站立的地方,那束光波自然而然的打空了。


    “小狐狸,你這張臉真的太漂亮了,我不喜歡。”在風卿還在四處尋找那幻城之主身影之際,突然耳邊傳來一個魅惑的男子聲音,鳳卿正要迴頭打那人,卻見男子的手環上了他的腰,片刻後,風卿便化作了一隻狐狸,躺在了那男子的懷裏,“這樣好多了。”


    幻城之主滿意的看著狐狸樣的風卿在懷中掙紮的模樣,隨手一丟,將他丟到瀾夭的肩上,“逗起來真有意思,美人兒,我們走吧。”


    “他何時可以恢複人身?”瀾夭自然知道這幻城之主用了法力將風卿變成真身,使他無法憑借自己的能力幻化成人。


    “晚上。”幻城之主眨了眨眼眸,笑道:“不會妨礙你們的性福生活的。”畢竟他夜裏自然習慣自己一個人睡,那鳳卿定然是找不到他的,更別想著報仇了。


    瀾夭麵上一陣緋紅,而後用手指撫摸著已經炸了毛的鳳卿,跟上了早已走進樹林中的紫衣男子。


    “對了,我名為花百歲,敢問美人兒芳名?”紫衣男子大踏步的走著,頭也不迴的問道。


    “瀾夭。”瀾夭跟著花百歲,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走到那湖邊,看來這幻城之主布置這雪域之時,當真是做了近道,那日她與鳳卿光走出這林子,就花了幾日的功夫。


    “天下安瀾,比屋可封,取其‘瀾’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取其‘夭’詞,當真是個人如其名的好名字。”花百歲道出瀾夭名字的寓意,甚是滿意。他伸出手指,將瀾夭的身子用一圈柔光罩住,而後便先一步入了水。


    瀾夭不解這花百歲為何意,跟著進了湖水之中,她這才發現根本無須自己浮水,身子便自然而然的跟著前麵那人的身影移動。


    帶著花百歲,當真是個不錯的買賣。


    當瀾夭再次來到那人魚的宮殿之中,花百歲正要帶著瀾夭出這湖水,瀾夭出聲阻止:“等等。”


    花百歲也不問為何,他倚在一處柱子旁,看見瀾夭的身影,在宮殿中穿梭,一會兒從這個門進入,再從另一個門出來,忙了好一陣子。


    “走吧。”瀾夭滿意的摸著手指上的納戒,對花百歲說道。


    花百歲也不過問,帶著瀾夭出了雪域。


    剛剛瀾夭見這宮殿的人魚並不在此,便想著這人魚奢華的作風,她如今知道,若是出了軒轅派,事事皆要用銀票,如今她最缺的自然是金錢,於是她將人魚收藏在各個宮殿中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統統放進了納戒之中。至於那宮殿前麵地上的那些鑽石、金沙,她做人沒那麽壞,特意給他留了些。


    “啦啦啦啦啦~”瀾夭走後不久,那人魚便帶著他剛剛從別處掠來的一箱珠寶,哼著歌兒,走進自己精致的宮殿裏,不一會兒的功夫,宮殿中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嘶吼:“誰幹的!!”


    瀾夭帶著一個俊美的紫衣男子迴到了軒轅派的事情,很快傳遍了門派的各個角落。所有人都以為,那莫容是喜歡瀾夭的,不然為何事事護著她,如今早已過了婚配的年齡,卻對自己的婚姻不甚在意,多少軒轅派的女子對他暗送秋波,他都無動於衷。沒想到掌門才出了一趟遠門,就帶迴了一個俊俏公子,實在是過分!


    “師兄。”瀾夭站在桃林之中,守在茅草屋門外,看莫容正在忙著收拾包裹。


    “你要走了嗎?”她才迴來一日,若不是路過墨白的院子,聽墨白說師兄將要離開,估計她到現在都不會發現。


    “是的,瀾兒,我要走了。”莫容忙前忙後,總算收拾好了包裹,便倒了杯茶,喚來瀾夭:“坐”


    瀾夭僵著身子,不願挪動,她盯著莫容的從容淡定的模樣,他溫柔恰如從前。


    “師妹莫不是連師兄泡的一杯茶都不願喝了?”莫容抬起頭看著瀾夭,目光深邃,嘴角掛著笑容。


    “我喝。”瀾夭終於還是動了,她的腳步很是沉重,明明那麽近的距離,她仿佛走了一個世紀。終於,她舉起那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好,師妹我知曉你帶迴的紫衣男子法力不凡,師兄此番離去不知何時而歸,他能助你穩固在軒轅派的地位,還有墨白的輔佐,我算是放心了。”莫容滿意的看著瀾夭的臉,他的師妹長大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


    “師兄,我不願你走。”瀾夭終於沒了平日的清冷,她此刻滿是小女孩般的依戀,這幅模樣,怕是連赤穹都未曾見過,更別說鳳卿了。


    “若是我的事情早日處理完,我自會迴來尋你,瀾兒,我又不是不迴來了。”莫容笑的越是溫柔,瀾夭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她衝進莫容的懷中,抱住他纖細的腰,哭泣道:“你走了,我怎麽辦?”


    莫容撫摸著瀾夭一頭的紅發,眼底閃過疼痛,他也不願意離開,若是可以他自然願意護她一生。但是他有自己的使命。


    “瀾兒,你需要坐穩了你的掌門之位。”莫容囑咐著,“莫要任性了。”


    “師父走了,連你也走了,我要這掌門有何用!”瀾夭氣惱,她抬起傾城的麵容,此刻眼淚汪汪的模樣,讓莫容一陣心疼。


    “我們都希望你好。”莫容伸出指尖,擦拭著瀾夭的淚痕。


    “何時而歸?”瀾夭知道,師兄的行程已定,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了。


    “我不知。”莫容眼光暗淡,他當真不知,也許一年,也許十年,甚至不知何年。


    “好,師兄,我瀾夭與你就此別過,祝師兄前程似錦。”瀾夭不再糾纏,看來他允諾的歸期,怕是遙遙無期了。她推開莫容的身子,轉身朝門外跑去,師兄離去,她怕此生都沒有可以依賴的人了。


    “不要。”莫容見瀾夭跑開的身影,心裏從未有過的慌亂,他害怕師妹跑出這扇門,便失去她了。他起身抓住瀾夭正要跨出房門的身子,擁入懷中。


    “師兄······”瀾夭身子骨軟了下來,在師兄麵前,她從未有過任何盔甲,隻有軟肋。


    “瀾兒,我一定會迴來,等我好嗎。”他緊緊的抱著瀾夭的腰,他這一輩子無欲無求,卻獨獨怕失去她,“不要怨我。”


    “好。”良久,她終於應道,“今夜,我把仙狐、墨白還有那幻城之主叫來,我們一起為你送行。”


    “嗯。”他溫柔的說著,抱著她仿佛將他的心都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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