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妙生的要求,夏凡仙與史青對視一眼後,終是答應下來,畢竟這個消息是他的兄弟沈衝犯險得到,眼下沈妙生主動要去,實在難以拒絕。


    李道和馬震倒也理解,囑咐一聲小心,便是一人背起兩個昏迷中的同門,飛掠而去。


    “妙生,雖然同意你跟隨去,但是等下若有危險,不可魯莽,我與史青師兄會全力出手,你要立刻趁機離開,想辦法通知宗門。”夏凡仙從未像此刻這般嚴肅的對沈妙生說話,後者體會到她的用心,重重點點頭。


    三人這才先後掠入井口,施展全速向深處掠去。


    再探密道,已然沒有第一次的緊張氣氛,史青在前,夏凡仙在最後,二人不敢大意,一直保持警惕,時刻以神識探查密道中的情況。


    三人幾乎沒有交談,這安靜的密道之中,任何一點聲音都能傳得很遠,直到密道盡頭出現一絲光亮。


    史青速度慢了下來,抬手示意停下,“應該是快到出口了,根據師妹所說,那處應是一個院落,我們三人一起出去目標太過明顯。”


    沈妙生在三人中修為最弱,很自覺的閉口不言,看向夏凡仙。


    夏凡仙稍稍思量,“等下我先出去探探風,你們二人暫且在密道之中,一旦有風吹草動,也好接應我。”


    史青搖頭道,“我第一個出去吧,既然師妹口中那個沈衝可以安然無恙的探聽到消息,想來並無太大危險。”


    不待夏凡仙反駁,史青身形已動,快到出口處時,他猛然收斂氣息,整個人貼著地麵滑了出去。


    隨著他衝出密道,外麵突然傳來嗬斥聲,繼而打鬥聲響起,夏凡仙心道不好,對沈妙生使個眼神,讓他暫時別動,自己手腕一翻,靈器紅綾赫然呈現。


    夏凡仙一道霞光般從密道躍出,眼睛稍稍適應了光線後,便見到正有四人圍攻史青,當下紅綾一震,氣息猛漲,轉眼便出手將其中一人砸飛。


    待到沈妙生從假山後出來時,四個圍攻之人已然橫倒在地,不知死活。


    史青探尋一番,道,“隻有這四個人,院落空了。”


    夏凡仙柳眉微蹙,“這四人修為太低,但看樣子是尊武殿的人沒錯,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們口中問出些什麽。”


    “這種粗活交由我來。”史青自告奮勇,將剛剛飛出的一個青年男子提迴,指尖點向他的眉間,那男子立時醒來,一臉痛苦神色。


    “你們是誰!”男子顯然沒有見過大場麵,此刻被人完全控製,一臉的驚恐。


    “我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迴答我的問題,就能活命。”史青蹲下身來,麵色陰冷,雙目中透出濃濃殺氣,顯然是故意為之。


    那男子倒是信以為真,看了看橫在一旁出氣多進氣少的同伴,哆嗦到,“不要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還有何留你的意義!”史青冷哼一聲,一股可怕的凜冽殺氣從他眼神中迸發,帶著獵獵勁風的一拳砸向男子腦門,這一拳若是砸下,定然腦漿迸裂。


    男子驚嚎一聲,“我說,我說!是我們殿主讓我在此守院的。”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尊武殿是給誰辦事……哼哼,還要我說出來嘛?”史青對於審訊消息果然有一手,“對方都有些什麽人?”


    那男子不疑有詐,心道原來這三人都已經知道了,哀歎一聲,“隻有浣沙宮的一個水憐兒大人,與我們尊武殿達成了協議。”


    “人呢?”夏凡仙發問。


    “今日有人闖入,張殿主和水大人都去追了。”男子老實答到,此話倒沒有說謊,他所知道的應該也就這些了。


    “為何我見你尊武殿的範念和一個長老也在!”史青想起夏凡仙所說,忽然想詐他一詐,豈知這男子連唿沒有,看樣子不像撒謊。


    “你們尊武殿一共抓了多少宗派的弟子?”


    男子搖頭不知,一臉苦容,“其他我什麽都不知道了,我隻是個守衛,真的不知道了。”


    史青看向夏凡仙,見後者點點頭,這才並指成刀,砍在這守衛後頸,將其打暈。


    “你怎麽看?”夏凡仙忽然轉頭,問向默不作聲的沈妙生。


    沈妙生沒想到她會征求自己意見,倒也思量一番慎重答到,“看來這護衛地位太低,問不出什麽,不若先搜一下這院落,看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夏凡仙點點頭。


    三人分頭行動,不多時便已是無功而返,顯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此地不宜久留,按他所說,尊武殿的張殿主應該就是張寶象,他的修為超出我們太多,再加上那個浣沙宮的那人,我們必須先行退去,再作打算。”


    史青和沈妙生點點頭,三人退迴密道中,沿著來路往皇城中而去。


    ……


    此時,在皇城南門數裏之外,張寶象正一臉慎重的走向沈衝,他散發出強大的氣息,直壓迫得沈衝的身子難以動彈分毫。


    “沈衝,我給你個機會,你若主動承認自己是魔修,我張寶象保證,可以給你個痛快。”


    沈衝心道不好,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走魔修之途的事情竟然被一口拆穿,迴憶之下,他立時想到定然是自己在宏圖殿時大鬧那一場惹來的禍端。


    但他偏偏無懼於張寶象的威脅,嘴角勾起冷笑,“張殿主何苦受人挑唆,說我是魔修,那禿頭又有何憑據!”


    “小子你休得狡辯,你在我宏圖殿施展魔功而逃,我宏圖殿上萬雙眼睛所見,豈能有假!”陶公鶴唯恐張寶象被騙,怒叱一聲,身上盤著的鐵鏈撞擊,發出哢啦聲響。


    “關於魔修,我尊武殿曾有訓言,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沈衝,算你倒黴吧!”張寶象低喃一聲,眼中雖露出不舍,威勢可怕的一掌卻是猛然間拍出。


    沈衝看著那催命般的一掌唿嘯而來,在自己眼中不斷放大,他體內的魔氣受到契機牽引,突然間蠢蠢欲動,在他丹田所在之處,一粒蔓延著黑絲的種子懸浮其中。


    那種子似乎感受到威脅,竟然顫顫巍巍的抖動起來,濃鬱到粘稠墨汁一般的魔氣緩緩從其中流淌而出,沈衝的雙眸都在此刻隱隱變得更加漆黑。


    誰知就在此時,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不知從何處傳來,那聲音魅如鬼狐,讓人渾身酥麻。


    “張殿主,你可是答應人家,要把他帶給我的,這是要出爾反爾嗎?”水憐兒那火辣誘人的身形不知何時出現在沈衝身後,曼妙的身姿,一顰一笑皆是充滿魅惑。


    沈衝隻聞到一陣讓他昏昏沉沉的異香從身後飄來,好似有發絲輕輕撩撥著自己的臉頰,他體內本來躁動的魔氣,瞬間不受控製的安頓下來,像是本人控製了一般退迴那顆心種之內。


    繼而一道香風從他身後席卷而出,隻讓張寶象威猛的一拳像是打入棉花般,完全無處著力,頓在半空難進分毫。


    張寶象見機會已失,眉間一皺一鬆,身形倒退而迴,“憐兒姑娘,此子極有可能是魔修,身為正道人士,我們絕對不能留他活在世上,還請姑娘以大局為重。”


    “咯咯,”水憐兒掩唇輕笑,竟然讓不遠處的範念徹底的愣在當場,舌頭不由自主的舔著嘴唇,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者。


    水憐兒魅惑的雙目有意無意的衝範念眨了眨,這才撅著小嘴說到,“人家隻是個小女子,不懂什麽大局為重,即便這少年是魔修,他此刻也是我的人。”


    說完,還不講理的將沈衝腰間的須彌之袋搶到手中,“人是我的,東西也是我的。”


    張寶象知道事不可為,他犯不著真正得罪水憐兒,何況自己尊武殿現在與那浣沙宮乃是同乘一條船。


    他扭頭衝陶公鶴無奈到,“你也看到了,今日並非我張寶象不識大體,勸你也早早退去吧。”


    這番話倒是好意,陶公鶴卻不領情,看向水憐兒和沈衝,冷笑道,“此事我宏圖殿記下了,今日是我無能,我陶公鶴無話可說,沈衝,你活過今日,就等著被整個中雲天追殺吧!”


    說罷,他肥碩的身子倒退而去,很快便是消失在遠處。


    “哼,倒是個精明的胖子……”水憐兒那雙霍亂眾生的雙眸中閃動光澤,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搭上沈衝的肩頭。


    沈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背脊嗖嗖冒著涼氣,卻是無論怎麽掙紮,都難以動彈分毫,甚至此刻就連體內魔氣,都像是被徹底壓製一般。


    “哎呦,還真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家夥,咯咯。”水憐兒指尖翹起,輕輕蹭著沈衝的臉頰,輕笑一聲,還刻意扭動一下腰身,黑紗裙下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


    一旁的範念,此刻雙眼幾乎呆滯,口水沿著嘴角滑下都仿若未覺。


    自始至終,張寶象都未吭半聲,胡俞更加不敢插言,此時也不得不承認,眼前女子絕對是妖物,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充滿了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隻是那誘惑之下卻隱藏著濃濃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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