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別胡說,夏師姐隻是將我們當成師弟,自然特別關照。”對沈衝的調侃,沈妙生並不反感,反倒生出一絲絲的欣喜,他何嚐感覺不出夏凡仙對自己格外的照顧。


    那日他帶傷趕迴黑白城後力竭昏迷,醒來後竟發現夏凡仙獨自守在自己身邊,當時他可是既羞愧又興奮,或許夏凡仙隻是看好他的潛力,並不摻雜其他的感情。


    趕來的一路之上,夏凡仙對他修煉的事情多番指導,雖然沈妙生明白對方隻是特別關照自己這個還未入門的師弟,但仍然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這一番笑鬧無法抹去二人心情的沉重,或許沈衝也隻是借由玩笑,暫時放下對蘇芊芊安危的擔憂。


    不多時,二人便出了青天城,在一處安靜的林中停頓下來。


    “快煉化了崔師兄給的那顆丹藥,我就是靠那丹藥才快速恢複了傷勢。”沈妙生說到,隨即選了個位置為沈衝護法。


    沈衝也不猶豫,捏碎了玉石瓶,頓時一股淡淡的香氣飄散,讓他精神為之一振,趕忙將其中的一顆淡金色藥丸塞進口中。


    此藥乃是一顆靈丹,入口即化,旋即一股清涼襲遍沈衝周身,像是沐浴在清泉之中。


    他盤膝坐下,感受著藥力不斷恢複自己受損的經脈,就連胸口的傷,都開始陣陣發癢,他知道這是傷口在迅速愈合的征兆。


    “太神奇了!”他忍不住在心中驚歎,這般靈藥不知道用在蘇芊芊身上會不會有效……轉念他想到若是有效,崔甫想必當時就拿出來救人了,又何苦要去東海尋那勞什子九玄續命草和靈魚。


    不足兩個時辰,沈衝雙目睜開,透出一陣精光,之前病態的神情一掃而光,整個人的氣息都是煥然一新。


    “如何?”沈妙生得意的笑笑,問到。


    沈衝點點頭,“果然神奇,若是有十幾二十顆這東西,以後哪裏還怕受傷。”


    沈妙生沒好氣的翻個白眼,“你當這是路邊的野果嗎,要多少有多少,我問過崔師兄,就算是他在經持禦道宗的身份,每年也隻能換到一顆小還丹。”


    “小還丹?”


    沈妙生點點頭,“聽聞乃是一種低階的靈丹,這煉丹之術當真是用處巨大,將來若有機會,定然要研究一二。”


    沈衝聞言讚同的點點頭,若是自己兄弟能將煉丹之術學到手,那自己二人行走江湖豈不是多了一重保障。


    沈衝此時差不多恢複,雖然受損的經脈不會因為一顆靈丹而全部修複,但是此刻已是能夠行動自如,即便動手都已無大礙。


    “走吧。”沈妙生招唿一聲,二人快速掠出,消失在林間。


    此時,青天劍派內的正殿之中,氣氛壓抑,公孫甲子一臉陰沉的居於上座,“哼哼,你真是讓我失望,竟然相信那兩個黃口小兒的話。”


    “師傅,我爹不是那個意思。”蘇金誠見公孫甲子動怒,趕忙解釋道。


    此刻的蘇不公似乎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公孫大人,在下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好,為救我愛女,即便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都要嚐試!但不知大人為何定要阻止我去大漠皇城,不親手將那黃天罡斬殺,我實在難消受心頭之恨!”


    公孫甲子冷笑一聲,“這些都是你們凡俗之事,等選拔結束,隨便你怎麽折磨他,就算挫骨揚灰我也懶得過問,但是這段時間,你還是盡快給我搜羅下三天資質上佳人選。”


    看著蘇不公那一臉不服的表情,公孫甲子低垂的雙目猛然一瞪,頓時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前者身上,讓其瞬間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今日跟經持禦道有關係的兩個小輩,可是你下三天之人,為何竟不曾聽你提起!”他所指顯然是沈妙生以及沈衝,當時見到沈妙生那般年紀便有了凝氣境的修為,絕對是自己首選的招攬對象,但他顯然已經被經持禦道宗所籠絡。


    “這……”蘇不公承受著周身傳來的巨大壓力,一時語塞。


    公孫甲子冷哼一聲,這才收起氣勢,“別跟我玩什麽花樣,那兩個小子我暫且讓他們折騰,但是你最好不要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蘇不公此刻背脊已是完全濕透,垂頭喪氣的應下,一旁的蘇金誠亦是欲言又止,終於沒有說出什麽。


    沈衝與沈妙生二人,正奮力趕往極東方向的海域而去,此刻已時值初秋,萬木瀟瀟,一片金黃景致。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二人一路上撒開了雙腿,單純以肉身的力量全力奔跑,那種從未有過的痛快感覺,甚至讓沈妙生隱隱有了一種新的感悟。


    那是對印訣的一種感悟。


    天地之間,一切有為法,印法的玄妙,正是通過模擬這種天地之間的玄妙軌跡,重新組合,繼而在雙手之間形成一個虛擬的小世界。


    此刻他對印法的理解雖然沒有達到通徹的程度,卻也加深了一層感悟,直到此時,他才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當日見到那道虛影施展的印法,比起自己施展起來玄妙了不知多少個層次。


    同樣的一式小梵天印,在自己施展起來頂多算是不錯的殺招,但是在那道虛影手中,卻是有著毀天滅地之能!


    這就是差別!對天地大道的感悟有著天差地別!


    “在想什麽?”沈衝見沈妙生長時間不語,好奇到。


    “突然對印法有了點感悟,恐怕再次施展起來,會比之前有所長進。”沈妙生如實答到。


    “真羨慕你,一步踏入凝氣,此時都開始感悟印法。”沈衝雖是羨慕,卻也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沈妙生搖頭苦笑,“師傅也說了你的修煉方法雖難,但是比普通的修煉更為強大,不要心急,時機到了,自然會有突破。”


    後麵的路上,二人交流少了一些,都是一邊趕路,一邊各自沉浸在對自己修煉的思考中。


    兩日夜的時間,除了簡短的休息,二人馬不停蹄,隨著空氣中充滿了鹹腥的氣味,東海之濱終於接近了。


    東海,乃是下三天極東的陸地盡頭,再往東去,便是一望無際的縹緲海域,不知道海域的盡頭究竟是何處,曾經有武者試圖探尋,但是從來沒有一人再度迴來過。


    由此在下三天衍生出東海無窮無盡的說法。


    沿海之處的陸地和眾多島嶼,以海雲天閣最為久遠和龐大,諸多小勢力紛紛依附這海雲天閣存在,自然有其道理。


    傳聞中,發現那“東海深淵”的,也正是海雲天閣的人,隻是那時不知是這一代還是上一代閣主掌教,亦或還要久遠。


    二人雖然不知那東海深淵的位置,但像這種聞名於世的兇險之地,打聽起來想必不是什麽困難之事。


    經過一番打探,終於從一個鍛體境五重的武者那裏,得到了稍微具體的訊息,“東海深淵”原來並不在近海,而是需要深入海域之中。


    在一處海邊村落,二人包下了一艘稍大的漁船,再三溝通並承諾給出重金後,一個年輕力壯的船夫這才狠了狠心接下這單生意。


    但是他隻承諾將二人送到距離那“東海深淵”附近,哪怕價格再翻一倍他都不肯駛入那深淵的正上方海麵。


    想來,這“東海深淵”的兇名已是深入人心。


    一艘數十丈長的碩大木船離開海岸,向著浩瀚的大海駛去,船夫也是其中老手,輕車熟路的揚起船帆,不多時,海岸已是消失在眼前。


    沈衝與沈妙生乃是人生第一次見到大海,興奮之情難以言表,紛紛在船頭放聲大喊一番,倒也意氣風發。


    隨著太陽逐漸西落,無盡的遠方都被夕陽染紅,海上落日的景象,給二人帶來了深深的震撼。


    沈妙生也是借此,對天地之間的玄奧的有了更深的感悟。


    沈衝在聽聞沈妙生講解後,也嚐試著尋找那種天地之間的軌跡,雖然心有感悟,卻也隻是多了一份內心的明悟罷了,對修為並無過多益處。


    海上夜幕四合,驟然刮起了大風,船夫有條不紊的收起船帆,麵對洶湧的波濤似乎毫不擔心,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麵。


    “二位少俠,看樣子船隻能到這裏了,前麵風浪太大,隻怕會有船毀人亡的危險。”船夫在船頭觀望一番,向二人大聲喊到。


    “距離那深淵還有多遠?”沈妙生揚聲問。


    船夫稍稍打量一下遠處風雨交加的海麵,“應是還有半個時辰的船程,便可抵達那深淵上方,二位今日隻能在此處遠觀一下了。”說著,他抱歉的笑了笑,似乎對沒能讓二人真切的看到那“東海深淵”而有所歉意,畢竟他可收了二人重金,這足以讓他一整年時間都不用再出海打漁,都能活的舒舒服服了。


    “你三日之後,來此處接我二人,到時會給你相同的報酬!”沈妙生說到。


    “啊?”船夫懷疑自己聽錯了,“少俠你說什麽?”


    沈衝莞爾一笑,“我兄弟要進去那深海之淵一段時間,三日差不多就能返迴,你最遲三日,來此地接我們迴去,可懂?”


    船夫像看瘋子一樣,瞪大雙眼看著二人,“兩位少俠,那裏可不是鬧著玩的,真要出人命的啊!”


    沈衝不再理他,翻身撲通一聲落進深不見底的海中,沈妙生再度叮囑之後亦是如大魚般躍進海麵。


    船夫足足愣在那裏半晌,這才緩過神來,滿臉不可思議的念道著,“瘋子啊,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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