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小廣場。


    於天與劉剛幾乎同時倒飛出去。


    劉剛還好點,看不出什麽明顯的傷勢,隻是嘴角溢出血絲,臉色略顯蒼白,一雙眸子稍有些黯然。


    而於天則傷的比較重,他剛才硬接了劉剛的奧義之力,本身就有傷在身,這次碰撞,兩人都拚盡了全力。


    若不是剛剛小萌豬施展無敵防禦,堅持了三秒,恐怕現在的於天傷勢會更嚴重。


    八個小境界之差,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何況對方還是武道奇才。憑借奧義之力,在於天不發動天魔棍的禁忌之力下,是占不到什麽便宜的。


    此時,於天單膝跪地,似乎有些艱難的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他那一身破舊青衫上已然多了數十道口子,渾身脫力,氣息不穩,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次噴出一口血水。


    “小天!”


    “天哥!”


    於青青以及北竹院一眾新晉弟子看到情況不妙,趕忙跑了過去,生怕有人趁機找茬。


    “你怎麽樣?”衛俊蹲下身子,為於天測了測脈象。


    “沒事,一點小傷。”於天向準備說話的衛俊使了使眼色,他可不想讓於青青等人擔心。


    衛俊會心的點了點頭,於天的脈象雖然糟糕,但還沒有達到極為惡劣的地步,所以他也沒有太多表露。


    “喂,你們幹什麽?比試還沒結束,誰讓你們上去的。”李波的聲音突然插入,使得北竹院這些人紛紛變了臉色,看向人群後麵的李波。


    “就是,你們北竹院難道要公然違背規則嗎?”


    “下去吧,不要耽誤我們看結果。”


    ……


    以李波為首的東竹院弟子起哄著,唯恐天下不亂。


    呂蝶兒皺了皺秀眉,正待開口。


    “諸位師兄弟。”劉剛這時發話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場比試到此為止,於師弟的實力確實令我佩服,即為同門師兄弟,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大家還是散了吧!”


    劉剛言罷,轉身朝東竹院院落走去。


    他這一退出,眾人便開始議論紛紛,都說東竹院跟於天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可現在做為東竹院院首的劉剛竟然就這樣放過於天,劇情的反轉著實讓多數人感到驚訝。


    “劉剛,你要幹什麽?”洪雷攔住了劉剛的去路,沉聲低喝道。他怎麽能容忍本院弟子主動退出這樣的荒唐事。


    劉剛抬頭看了一眼洪雷,卻是臉色一變,身形晃了晃,還是努力撐住自己,輕聲道:“我得趕快迴去。”


    洪雷看出他的異色,驚駭之餘,卻是不留痕跡的攙住劉剛,他這才明白劉剛為什麽要退出。


    劉剛可沒有於天那樣變態的肉身,被奧義之力震傷也屬正常。


    “劉剛,你…”


    李波見教習臉色不悅,本想趁機教訓劉剛一番,讓其對劉剛徹底失去信心。


    可誰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洪雷瞪了迴去,他那個角度無法看到劉剛的狀態,頓時心中冒火,覺得洪雷心有偏袒。


    李波咬了咬牙,憤然離去。


    洪雷也顧不得去管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確保劉剛無礙,畢竟內外門大比迫在眉睫,劉剛要是參加不了,東竹院無疑少了一位頂梁柱。


    劉剛離去後,其他人也索然無趣,相繼散去,隻不過這次狠人於天這個名頭更加響亮了,甚至成為好多女弟子心中的擇偶標準。


    兩戰成名,外門之中再也無人敢輕易得罪於天,當然並不包括北竹院那些混混們。


    ……


    轉眼半個月過去,內外門大比逐漸逼近,各院弟子鬥誌昂揚,都抱著力爭第一的勢頭,準備在大比上好好表現一番。


    北竹院,一如既往的散亂。


    葉哥倒是說話算數,於天和劉剛的比試結束以後,他便向宗門申請了大比資格,由於報名太晚,北竹院隻得到了五個名額,不過也確實足夠了。


    葉哥等人對此絲毫沒有興趣,他們算是早被宗門遺棄的弟子,參不參加都沒什麽用。


    五個名額自然從新晉弟子中挑選。


    於天不用說,肯定有一個留給他。其他人就要通過比試來進行名額搶奪了。


    於青青和衛俊倒也爭氣,都占有了參與名額,剩下的兩個名額很神奇的落在一對雙胞胎兄弟手中。


    於天那天迴來之後,就閉門不出,調養療傷,這次可以說是他自從達到氣境後,第一次全力出手,經過這一番較量,讓他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所以於天借著療養的時間,同時也在不斷修煉著。


    讓眾弟子驚愕的是,南竹院總教習呂蝶兒竟然破天荒的去了北竹院探望於天,這下那些好事者將各種各樣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


    ……


    這一日,北竹院迎來一位客人。


    “張師姐,你迴來了。”於青青看到來人,很親切的迎了上去。


    難得有交心人,兩人一來一往倒是混的熟絡了。


    “是啊,幾日不見,於師妹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張蕊笑道。


    於青青在於天的全力幫助下,現在已經步入氣境一重,雖然實力沒於天那般強悍,卻也算的上是外門中的佼佼者。


    “嘻嘻,張師姐來是看小天那家夥的吧!”於青青說道。


    “我剛迴來就聽說小天受了重傷,所以趕過來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了?”張蕊麵露關切,聲音卻是不急不緩。


    “你別聽外麵瞎說,小天受的傷並不重,隻不過為了應付內外門大比,他才閉門不出,穩固修為。”於青青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這也隻是衛俊怕她擔心才準備了這般說辭。


    “他一直沒有出來過嗎?”張蕊挑了挑眉頭。


    “沒有,他現在誰都不讓進,我也不知道裏麵到底啥情況。”於青青言道。


    “我去試試。”


    張蕊心疑,來到於天房門前,敲響房門。


    半晌,裏麵毫無動靜。


    “於天,快開門。”張蕊再次敲響房門。


    房中仍舊沒有迴聲。


    “不會睡著了吧?”於青青說道。


    “衛俊不在房中嗎?”張蕊問道。


    “不在,他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那間房裏。”於青青指了指側對麵的一個房間。


    正所謂關心則亂,聽聞於天受重傷後,張蕊就一直心神不安,現如今也顧不得什麽禮數,以蠻力推開房門,小心走了進去。


    進了房內的二人看到其中景象後,臉色頓變。


    隻見房屋之中,一尊大鼎懸浮半空,緩緩轉動,周邊形成一個若隱若現的透明光罩,光華內斂,氣息絲毫不泄。


    鼎口處,一團血紅的火焰跳動著,煞是詭異。鼎身上,那副風景秀麗圖活靈活現,恍若隨時可能脫鼎而出。


    可是兩人找遍房間都未曾發現於天的身影。


    人呢?


    兩人對視一眼,旋即一同看向那尊大鼎。


    “張師姐,小天,不會在那裏麵吧?”於青青疑聲問道。


    張蕊沒有迴話,她的眼睛被那尊大鼎深深吸引,剛才因為要找於天,她沒有留意。現在看去,卻是發現了鸞鳳王鼎的端倪。


    藍光鼎!四陽靈火!


    做為煉丹師的她,對鼎和十大異火相當熟悉,藍光鼎在九州大陸上並不多見,甚至十分稀少。


    而十大異火天生地養,隻有達到綠光以上級別的鼎才能夠吸納,融合,最終成為天印師手中的寶物。


    十大異火是煉製寶物的至寶,用來對敵卻是差了點,比如四陽靈火遇到劉剛的那件陰屬性寶葫蘆,就會像受驚之鳥被嚇迴鼎中。


    外行人或許不懂鼎和火的玄妙,但內行卻是熟門熟路,張蕊一眼便看出玄妙。


    “鼎爐煉體?”張蕊忽然想到了什麽,輕聲嘟囔道。


    “你的意思是,小天真的在鼎裏。”於青青眨了眨眼,實在不敢想象那種被火灼燒的滋味。


    “不對,他並沒有在淬體。”張蕊驚唿一聲。


    就在她發現端倪的時候,鼎口之上的火焰忽然熄滅,旋即,一道流光從鼎中射出。


    於天平穩的落在地上,輕輕吐了口濁氣,他雖在鼎中接受四陽靈火洗練,身上的皮膚和毛發卻並未受到什麽影響。


    “啊…”


    一聲嬌唿,嚇得於天一個哆嗦,小於天也跟著擺了擺,他這才發現房間中多了兩個人。


    而自己,正赤身裸體的站在那裏,小於天則很有禮貌的向二人打著招唿。


    “我去,你們什麽時候進來的。”於天大驚之下,趕忙取出一件衣服,迅速穿上,自己的臉頰也不禁紅潤了幾分。


    “流氓,不要臉。”於青青見於天穿上衣服,立馬嬌羞的罵道。


    “呃…青姐,你們占了我便宜,怎麽反倒說我是流氓了。”於天無奈的苦笑道,


    “你…你就是流氓,下次再這樣,姐姐我一定閹了你。”於青青惡狠狠的說著。


    要不說不能跟女人講道理,任何時候她們都是道理。


    張蕊倒沒有於青青反應那麽激烈,待於天穿上衣服,她便看了看於天,有些責備的說道:“看來你這次受傷不清啊,還要依靠四陽靈火來驅除體內的鋒銳劍氣。”


    於天一愣,旋即撓了撓頭,看來在張蕊麵前他還是無所遁形的。


    上次比試他確實受傷嚴重,甚至體內一直殘留著一些鋒銳的劍氣,四處亂竄,若不是其經脈堅韌,又有小萌豬幫忙,早就被那些劍氣送往西天極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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