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秦韻年。


    “人嘛,誰沒有生老病死,我們能夠在這世上多活一天,都是幸福的。”


    嘴角揚起的時候,顧綿綿的眼睛總會彎成月亮的形狀。


    秦韻年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被顧綿綿搶在了前麵。


    顧綿綿向著秦韻年攤開手掌,道:“不過我還是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麽事?”


    “我想借你的車鑰匙。”


    秦韻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顧綿綿嘟了嘟嘴巴,道:“我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不想打出租車迴家,隻想自己開車迴去,所以我準備任性一迴兒,讓你和萌萌花這個錢,哥們,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求過你了,你就幫我這一個忙好不好?”


    秦韻年沒有給她車鑰匙,“我送你迴去。”


    “不要。”


    顧綿綿的手心依舊攤在秦韻年的麵前,“我要你的車鑰匙,你送我和我打車有什麽區別。”


    “別鬧了,我送你,你現在這種狀態沒有人會讓你一個人迴去的。”


    說著,秦韻年一把將顧綿綿的手按了下來。


    手掌握住的一刻,秦韻年和顧綿綿都愣了一下。


    秦韻年咳嗽了一聲,從握著手轉為握住了顧綿綿的手腕。


    他背對著顧綿綿,沒有說話,隻是強拽著顧綿綿向前走了兩步。


    肖萌萌剛好將剩下的事情處理好了。


    秦韻年拽著顧綿綿走到肖萌萌麵前,道:“我們一起送她迴家。”


    “嗯。”


    肖萌萌點了點頭。


    顧綿綿道:“我沒關係的,你隻要把車鑰匙給我。”


    “不行,我們一定要一起送你迴家。”


    顧綿綿的話音剛落,肖萌萌便堅定開口。


    這一次肖萌萌難得地和秦韻年站在了同一條船上。


    迴去的路上,秦韻年開著車,肖萌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顧綿綿坐在後座。


    肖萌萌本準備和顧綿綿一起坐在後座,但秦韻年卻將她拽到了副駕駛。


    肖萌萌知道秦韻年這麽做必定是為了顧綿綿好。


    她沒有問為什麽,乖乖照做了。


    車輛開動,又是一片沉寂。


    顧安安的葬禮結束了。


    一個人就這樣在他們的麵前消失了。


    肖萌萌不是第一次參加葬禮,卻是第一次恍若隔世。


    她和顧安安見麵的次數不多,見麵的時候不是在努力弄清楚秦韻年為什麽能夠把分清顧綿綿和顧安安姐妹倆就是在吃醋。


    可曾經溫柔笑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卻突然消失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裏。


    在參加葬禮的時候,她的心裏也不舒服。


    肖萌萌的眼眸垂下,腦子裏想的全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肖萌萌低頭一看,是師兄發來的消息。、


    到了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心情做師兄的臥底。


    但肖萌萌還是下意識地打開了手機的消息。


    師兄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這是一張照片。


    照片十分清晰,像是拿著狗仔專用的相機在墓地旁邊的草叢例拍攝的。


    照片之上,顧綿綿和秦韻年的手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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